莊默還未來得及欣喜便感到背後一陣寒風襲來,身子下意識地在半空中一個強行右扭。
“哧”的一聲,莊默雖然在千鈞一發之際強行避過了從背後襲來的長刀,但左臂衣衫還是被長刀劃破,一抹殷紅滲透出來,不過萬幸的是傷口並不太深。
莊默左臂雖然受傷,但腳下不停,飛快地離開了現場。
莊默前腳才剛離開,步成後腳便帶著另外五名捕快追至,不過當他們看到站在街道口的藍永忠時頓時停下追逐的腳步。
“藍永忠,你怎麽在這裡?”步成臉色陰沉地走到藍永忠面前,沉聲問道。
“我為什麽不能在這裡,難道藍某在哪裡還要跟你匯報不成?”藍永忠臉色也是一沉,按理來說他才是奉天縣的捕頭,他才是步成的上級。
但縣衙上下誰不知道步成乃是縣令大人的嫡系人馬,因此藍永忠平時對步成的作為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盡量避免與其發生衝突。
“藍捕頭莫生氣,步某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剛剛咱們幾個兄弟在追捕一個賊人,追至此處時卻只見藍捕頭您在此處,方才有此一問。”步成也意識到了自己剛剛說話頗有不妥,擠出一絲笑容道。
“人我的確遇到了,身手不錯。”藍永忠道。
“那人呢?”步成急聲問道。
“跑了。”藍永忠淡淡道。
“什麽,以你的本事對方怎麽可能跑得了。”步成一臉的震驚,雖然他不喜藍永忠,但他不得不承認藍永忠的武藝了得,比自己等人不知高出了幾截。
“你沒聽錯,對方跑了。”藍永忠淡淡道。
“那不知藍捕頭可看到了對方的臉?”步成不死心地問道。
藍永忠搖了搖頭,道:“沒有,不過他的左臂被我的劃了一刀,我們可以從這裡查起。”
“不知除此之外可否還有其他線索?”步成追問道,此事關系到他的前程,不由得他不認真對待。
“我看對方身形矮小,體格纖細,很有可能是一名女子,當然也不能排除對方是男子的可能。”藍永忠道。
“藍捕頭,你這說了跟沒說不是一樣嗎?”陳鋒面帶一絲焦急地說道,賊人是從他守衛的方向逃跑的,因此他對此事上了心。
藍永忠淡淡地看了陳鋒一眼,嚇得陳鋒身子微微往後一縮。
“甚至還有一種可能,對方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藍永忠沒有理會陳鋒,繼續說道。
“十幾歲的孩子?”步成眉頭緊皺,眼裡的懷疑之色愈盛,“從體型上不無可能,只是如果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又怎麽會有如此高的武藝呢?”
“沒有什麽不可能的,只是你沒見過罷了。”藍永忠說完轉身向著街道的另一頭行去,拾起自己掉落的橫刀,緩緩收鞘,消失在了夜幕的盡頭。
“步老大,我們現在怎麽辦?”陳鋒小聲地問道。
“你們幾個先回苟府繼續找,我去稟告大人。”步成不清楚賊人是否有從苟府拿到些什麽,只能讓陳鋒五人先行回苟府繼續搜查。
且不提步成這邊的鬱悶,莊默從衣角撕下了一塊布,簡單地包裹住了左臂的傷口。然後並未回家,反而向著柳府的方向而去。
莊默對於柳府也是相當熟悉,他悄悄地躍過不算太高的院牆,潛入了早已一片漆黑的柳府大院中。
莊默憑著記憶中的印象,摸到了柳宗是的書房前,他用手中的匕首刺入門縫之中,緩緩地將房門撬開。
莊默走入書房之內,緩緩將房門掩上,然後將從苟府搜來的帳本輕輕地放在了房內的書桌上。
“希望這次能扳倒謝望。”莊默走出書房後並不將房門掩上,然後一連在書房房門上踢了好幾腳,巨大的響聲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更加的引人注意。
不一會兒整個柳府便動了起來,幾個家丁提著木棒趕到了書房門口,隨後便聽得幾聲大喊:“不好了,遭賊了!遭賊了!”
本已經沉睡在夢中的柳宗是被一陣嘈雜的聲音吵醒,迷迷糊糊地爬起身來,不滿道:“這些下人,大晚上的在搞些什麽,這麽吵鬧。”
“老爺,你聽,好像是府內遭賊了。”柳宗是的夫人陳氏側耳傾聽後說道。
陳氏的話音剛落,房間外邊便傳來了敲門的聲音:“老爺!老爺!”
“老許,發生什麽事了?”柳宗是聽出了許管家的聲音,眉頭微皺,一邊起身一邊大聲問道。
“老爺,您趕快起來吧,府裡遭賊了。”許管家在門口大聲說道。
“來了。”柳宗是打開房門,看著許管家道:“怎麽回事,府內可有丟失什麽東西?”
“現在還不是很清楚,不過老爺您的書房被賊人闖入了,下人們聞聲過去的時候整個書房的門敞開著,您趕緊過去看看吧。”許管家道。
“當真是無法無天,無法無法無天了。”柳宗是臉色陰沉,低聲罵了幾聲,抬起腳步迅速地向著書房走去。
“老爺。”柳宗是來到書房時書房外已經有幾個下人在值守著,紛紛向柳宗是問好道。
柳宗是微微點了點頭,和許管家一道大步流星走進了書房。他剛一步入書房,目光立馬被書桌上的書給吸引了過去。
“奇怪,我記得今日沒在書桌上放書。”柳宗是眼中透著濃濃的疑惑,快步上前,拿起了桌上的書。
剛一靠近柳宗是就確認了這的確不是自己的書,這本厚厚的藍皮書本封頁上並沒有任何的書名,帶著好奇柳宗是翻開了手中的藍皮書。
這一看不要緊,直接將柳宗是震撼在了原地。
“啪”的一聲柳宗是好像是意識到了什麽,猛地將帳本合上,臉上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喃喃自語道:“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
“老爺,您沒事吧?”許管家在一旁問道。
“沒事沒事,老許,書房這邊沒事,你們下去吧。對了,你讓人過去跟夫人說一聲,我臨時有點事在書房處理下,讓她先睡。”柳宗是擺了擺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