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院子裡漸漸潮濕起來,系著紅色絲繩的槐樹葉子上醞釀著初晨的露珠。
李星溪穿著一身單薄錦衣,外邊是一層暗色輕紗。
被夜風一吹,本就嬌弱的身子顫抖了幾下。
自然是感覺很冷,不由的往吳削懷裡鑽了鑽。
吳削披著一襲草衣,再加上之前體力值增長到了十五,雖然也冷但總比李星溪好受點。
看李星溪這麽投懷送抱,人家一個女兒家家的,都如此主動。
自己一個大老爺們,可不能犯慫。
要不然臉就丟大了。
“戀愛心理學大全集,如何讓異性和你相處很舒服,細節體現魅力……”
吳削腦海裡閃現無數本戀愛秘籍。
自己之前看過的武功秘籍,怎麽也不在少數,不說的上戀愛大師開宗立派。
但博采眾長,勤勉好學一類的詞,攬到自己身上也不委屈了它們吧。
“那個,外邊冷……咱們要不進屋說話?”
可真到了真刀真槍乾的時候,吳削和廣大優秀青年一樣,果斷撲街了。
還是那種空中三百六十度托馬斯全旋式撲街。
精彩程度,不亞於欣賞體操表演。
他也不想呀,可誰知道這個朝代的人和自己那個現代的女性一不一樣啊。
或者說,肯定不一樣啊。
這就好比你拿番茄配豬肉,人家配雞蛋才好吃,你要是這麽配,不出事才怪呢。
現代泡妞大法換到古代來,明顯就是一本作死方法大全。
吳削可不是無故抹黑,事實上確實如此。
李星溪那雙好像被夜雨洗刷的眼睛,越發璀璨奪目。
抬起頭,挽起烏黑垂肩秀發,直勾勾的盯著吳削。
眼珠子在眼眶裡左右打轉不停,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吳削。
“完了,完了,八成把我當成變態青年,猥瑣色狼啦”
吳削心裡好似被五六條馬鞭抽打,這他麽明顯的作死啊,和自殺無異。
吳削都以為李星溪要給她一個大嘴巴子了。
頭上也是不禁透出一層熱汗,朝李星溪傻笑了幾聲。
意思很明顯,我說著玩的,我傻逼,你別當真。
不過好像吳削低估李星溪了。
在用一陣奇怪的目光審視了吳削過後,李星溪從吳削的懷裡鑽了出來,站起亭亭玉立的身子。
臉上突然綻出一朵桃花似的微笑,面色紅潤,好像有點害羞。
“好呀,相公那咱們進屋說話吧,我有好多悄悄話想跟你說~”
“啊?”
吳削一臉懵逼,這什麽操作,說好的大嘴巴子呢?
臉上也是寫滿了問號,換做是他用奇怪的目光看向李星溪。
這個女子和自己認知的古代女子不一樣啊。
“啊什麽啊,我冷了,咱們進屋好嗎?”
李星溪拉起吳削的手,一上一下擺動著就往屋子裡走。
說來也奇怪,吳削這麽個比常人力氣大的健壯身體,竟然被一個矮自己一個頭的李星溪牽來牽去。
“吱~”
閨門輕掩,發出聲音,聽的吳削內心緊張的一匹。
“本來是結婚之前不能進女人家的房間的,但早晚也要見到,不如現在讓夫君看看”
李星溪拉著吳削到自己床前的桌案前。
這李星溪不愧是滿永州城有名的才女啊,這閨房和尋常女兒家的屋子都不一樣。
大體風格十分簡約,
要是非要找到一個有些少女風氣的東西,那就是李星溪的臥床了。 淺紅色的繡花被單,粉色輕紗蚊帳,但即使是床上,還是放置著一個小桌子。
上邊擺好了紙筆硯墨,好像隨時都會起身動手寫兩個字似的。
“讓夫君見笑了,一板一眼的完全不像一個女兒家的閨房”
李星溪捂嘴輕笑了幾下,臉上的羞紅還是沒有褪下去。
“詩,書,禮,易,樂,春秋”
“漢書,別略,七錄,漢書藝文志,誒!終於看見一個認識的了,史記”
吳削心裡驚喜道,放在李星溪閨房裡的書籍,約莫一半以上的他都不認識,有的甚至連聽說都沒聽說過。
這一度讓吳削覺得自己是個假歷史迷。
但後來一想也是,自己跟古代讀書人比閱讀量,好像確實有點飄了。
吳削把李星溪稱為讀書人,不是空泛其談,而是卻有依據。
不僅是詩詞方面的書籍,李星溪有所涉獵,歷史典籍也是佔據了李星溪書櫃的三分有一。
最牛的是,她竟然連孫子兵法,鬼谷子這種治軍打仗的書都看。
吳削以前迷過這類書一段時間,他可是知道,要是你看不懂,會有多煎熬。
“你還看孫臏著的兵法?”
“閑著沒事做,就翻翻看,到最後也是看完了”
李星溪拿起一本書來,青蔥白嫩的細指輕輕摩挲了下封面。
吳削臉色凝重了一下,她是知道這個動作代表著什麽的。
只要真正愛書,洗好書的人,才會那麽小心翼翼,如同撫摸玉璧的撫摸書面。
也的確如此,吳削隨手拿出一本書來,裡面的紙都不是嶄新的,顯然都是被反覆翻了又翻的。
“你對這孫臏兵法有什麽見解嗎,我恰巧也看過這本書”
吳削抽出孫臏兵法來,向李星溪示意道。
“夫君,不如咱們到床上聊~”
李星溪說著,竟然開始褪去最外邊的那層輕紗,然後俯身脫去小鞋,坐到了床上。
“額~咳!咳!”
吳削乾咳幾聲,場面有點尷尬。
“好~”
“夫君不如今晚,在這……”
李星溪說著,又褪去一層衣服,隱隱約約已經露出青白色的抹胸。
和現在吳削坐著的繡著蓮花的被單一樣,看上去十分脫俗。
“不是,古代的女子都這麽直接嗎,我以前真是誤會她們了……”
“你這被單上的圖案是自己繡的嗎?”
吳削說道,想掩飾下內心裡浪花的翻騰,那可真的是浪花一朵朵,前浪剛拍在沙灘上,後浪就接踵而至啊。
十萬頭草泥馬,不,或許更多的這種神奇的生物,此時此刻在吳削內心的大草原上狂奔。
“嗯!”
“夫君若是喜歡,咱們成親後,我給夫君繡一個汗巾,就用這個圖案”
“外邊冷了,也有夜禁危險,夫君就先到這將就著一夜吧”
李星溪俏臉還是布滿紅暈,此時更是變得緋紅起來。
輕手給吳削整理好了被子,自己先鑽了進去。
“哦……”
吳削也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