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柚的家住在市中河灘的別墅中,和溫柚分別時已經十一點多,斐霧站在她家門口良久,沒有見溫柚回過一次頭。
幾分鍾後,上層的房屋內燈光亮起,簾子微動,一個人頭貼在了窗子上,就這麽看著斐霧。
沒一會,人頭縮了回去,燈光熄滅。
自始至終,溫柚都沒有正視過他,可能是不好意思,可能是其他的情況。
可是斐霧隻想說,你給我點錢讓我打車回去啊喂...
一路跟著溫柚也是,想蹭蹭車。然鵝,不僅沒蹭到,路途還變得更遙遠了。公交車肯定沒戲,太晚了。打車太貴,斐霧表示錢無能。本來還指望問溫柚借點,變成這個樣子愣是在她上樓時都沒開口。
“算了,也好。”斐霧雙手抱著手臂一陣猛搓,他的衣服還披在溫柚的身上,也沒還給他,這下慘了。
聖誕夜已經快要過去,街頭還有些許情侶依偎在一起度過他們認為的浪漫聖誕夜。偶有在路上遇到拉客的,也讓斐霧推辭了回去。
就他這麽淒慘了,還拉他呢。況且那衣服還是房東女兒宋軒影的啊!
斐霧猛然驚醒,這算是欠債了?
這下斐霧更加覺得要努力了,他抬頭,用臉接觸天上落下來的雪花,初一接觸,就化為了雨水。
水...
對啊!水!斐霧醒悟,於是在十一點半時去網吧用僅有的錢開了台機子,水了一章,保證了自己不斷更的男人記錄。
第二天清晨,一抹陽光照射在斐霧的眼中。網管拉開了窗簾,冬日的陽光也不是那麽溫和,隨時都有可能陰天下雪。
伸了個懶腰的斐霧起身,去網吧的水龍頭洗把臉,對自己說:“你好,聖誕後的第一天,平安夜的第二天,元旦的前六天。啊,心情愉悅,這麽多節日。”
趕早班車回到家中,斐霧準備去打零工,他已經計劃好了今天要去做什麽。
‘就發傳單好了,節日很多,店家的活動也很頻繁。’
“媽媽那個人他不冷麽?”在斐霧喜滋滋的幻想中,小女孩拉著她媽媽的手,指著斐霧問。
穿了一件羊毛衫的斐霧站著,在一群穿厚厚衣服的人群中特別的顯眼,也難怪會去問這些。斐霧回頭給小女孩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隻要堅持鍛煉,多吃蔬菜就可以變得像哥哥一樣不怕冷。”
“孩子別和他說話,怕不是個變態。”媽媽趕緊把小女孩的臉往回拉了拉。
“可是媽媽...那個哥哥都凍得打哆嗦了,為什麽他說他不怕冷啊。”
“可能是變態加腦子瓦特了吧...”她媽媽不確定的說。
...
溫柚懶散的從床上爬起來,她看著空無一人的房屋,又往被子裡縮了縮,沒去學校的第一百天。
窗外的暖陽照射到床上,讓她勉強揉著眼睛起來做飯。
“食鹽少許...醋適量...嗯...是這樣麽?”看著出鍋的飯菜,雖然書上是這麽寫,可看著飯菜的樣子,直覺告訴溫柚,並不是這個樣子的。
“看來適量並不是這個適量呢,明天再試試吧。”溫柚巧然一笑,她看著窗外,今天的天氣都明亮了一些。
...
聖誕後又是忙碌的一天,看到自己房門上貼著的:‘記得把衣服洗好放在門口的字樣’,斐霧就是一陣苦笑,他哪來的衣服去還啊,隻能看看問宋軒影去要溫柚的手機號了。
說來也是,
當時為什麽就忘了呢? 叩叩叩,斐霧敲響了房東家的門,和宋軒影三分相似的房東阿姨一臉茫然的看著這個房客,這麽早他有什麽事情?
“是這樣的阿姨...”
“嗯?小子膽肥了,叫我阿姨?”
“嶽...嶽母好。”
房東阿姨叉著腰上下打量了一下斐霧,今天這小子膽怎麽肥了呢?不僅佔她便宜,還佔自己女兒便宜。
“叫姐姐。”
“姐姐好...”
“這才對。”房東阿姨點了點頭,平時這房客說話很甜,今兒不知道什麽風,變得皮起來了,難道真的該當自己桃花劫?各種男生都要在自己面前皮一下?
房間內,斐霧拘謹的站在房東的面前,這個房東昨天和別人出去約會,看來心情非常不錯。
房東也沒有什麽太多的言語,她從廚房內走出,端著一杯熱咖啡,抿了一口說道:“來找我什麽事情,良心發現終於肯將欠了三個月的房租結帳了?”
再度用撥浪鼓式的經典搖頭法表面立場,斐霧決定開門見山:“請問姐姐,你女兒在麽?”
“我女兒?”房東驚詫起來,隨後用充滿警惕的目光盯著斐霧:“你找我女兒?幹什麽?”
“衣服我暫時...”
“衣服?”房東很敏銳的捕捉到敏感詞匯:“你和我女兒那個了?你們在叔侄戀你知道麽!”
斐霧哭笑不得, 這個房東就喜歡開玩笑,和她的女兒宋軒影完全不一樣。
“姐姐你誤會了,我和你還有你女兒就各論各的好了,我剛好處在你女兒之上,姐姐你之下的年齡,我也很絕望。”
雖然宋軒影和自己一毛一樣大就是,這句話斐霧無論如何也不會說出來。
“那你找我女兒?你認識她?”這下輪到房東疑惑了,自己女兒應該沒有什麽交集才對。哪怕當初斐霧剛搬進來,自己告訴女兒有個帥小夥搬進來,女兒也沒有表現出絲毫的興趣才是。
“姐姐就告訴我宋軒影在哪裡就可以了。”
房東沉吟一下,告訴也沒什麽不妥的樣子:“她肯定去上學了啊,你這不知道?”
這麽一說...
經房東提醒,斐霧才想到,確實應該去上了,被開除的太久已經遺忘了時間麽。
學校現在還在上課,即將迎來更為緊張的考試,好久沒去學校的他忽然很想去學校看一看,哪怕再度摸一次課間走廊的扶手也好。
“謝謝姐姐了,我會再來的。”
沒有繼續和房東說話,斐霧急匆匆的走了出去,他準備上午去發傳單,下午去學校看一看。
見斐霧匆忙走了,房東一笑:“這小子,莫非真和我女兒有什麽?那我得提醒她們倆小心一些了,孩子她爸走後,一直缺少關愛,希望我沒有看走眼。”
說著,房東將咖啡一飲而盡,苦澀的感覺纏繞在喉中,房東自語,下次放點糖好了。生活中本就不該充滿苦澀,要適量的糖才對,適量...是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