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是不知道啊,如來那禿驢賊喜歡裝逼,不管什麽時候都要人前顯聖,這一次的日燭、萬界相同的異象巧之又巧的出現在重陽節這一天,所以他們抓緊時間將你趕上山,在一個月前就開始放肆的宣揚,用盡一切方法托夢啊、佛像前留言什麽的,說什麽九九歸真、一元肇始,表示又一尊佛陀成聖正道所以天生異象……用這些術數把異象由頭全部攬在他們身上,著實是無恥至極。”
“而當這個日月同輝日燭的異象到達最巔峰時,靈山這片小空間的界限就會超級接近四大洲的位面,雖說依舊無法直接接觸,可外面的人卻能看到這靈山其中的景象,類似於虛空投影海市蜃樓一般的虛幻,不過這樣反而會讓更多人相信佛陀的存在……那禿驢就是為了借著這一刻,為佛門造勢呢。”
“如來大尊者終究是你的師傅,就算不論師徒之情他也是世界上頂級的尊者準聖,嘴下留點德……而且,我們到了……”
一直在前面不言不語裝聾子的引路人觀音,忽然打斷了金蟬子的話,指了指前面的路,他這時候才抬頭髮覺前面已無多道,唯獨一道金燦燦由數隻金龍環繞、又有兩尊佛陀持佛杖怒目而視的金色大門昭然目前。
這兩尊佛陀賣相極好,一身金光覆蓋從頭到尾連腳尖都沒放過,那兩身半露的紗布更是突出了兩人茁壯肌肉凹凸有致,金光顯得神聖不可侵犯,就是那眼神都憤怒的快要噴出火來,燒著金蟬子那一點板寸頭髮了。
“哇塞,阿儺、伽葉,怎麽這麽多年過去,終於從如來手下畢業了?學成歸來,有了一份工作,專門給大雷音寺看門,成了真正意義上的‘關門弟子’?”
“……”
“就不知道多少俸祿一個月啊……不對,以如來那摳門性子,估計是打白工的?那還真是辛苦二位了,回頭我們出來的時候給你倆打包一份,別的沒有,些許殘渣骨頭還是能留的。”
“金蟬子!你!……”
“師弟!師弟!戒怒!不要跟這種叛逃師門的家夥多嘴,嫌髒……”
.陳道臨總算是明白了,金蟬子或者沙悟淨為何到最後轉生投胎之時,一定要選擇元素生物這種耐受的生物,實在是他不選坦克不行。
這嘲諷指數天生疊滿,不選耐揍一點的職業,早晚會被人打死。
不過這阿儺、伽葉,不是在書中藏經閣索要財物的家夥麽,怎麽看樣子跟金蟬子很熟……或者有仇?
“阿儺、伽葉,其實跟金蟬子一樣都是如來的十大弟子之一,只不過金蟬子入門較早排行老二,這兩位就稍靠後些,不過據說三人在教中關系向來不好,因大乘與小乘佛法的看法產生爭論,經常互相論道又打鬧,這兩個是忠誠的大乘佛法的擁護者,也是如來身邊最忠心的部下,所以自然看金蟬子不順眼,金蟬子也跟他們不對路。”(在正規佛經中伽葉才是佛祖的大徒弟)
由於隊伍中出了個叛徒,這道精神傳送並非是通過群消息,而是朱龍私人發送給陳道臨,準時的給他送出需要的消息。
“不過身為如來坐下的十大徒弟,如來對這倆忠心耿耿的家夥還一直挺提拔,但倆人就是不爭氣,一直都未能突破準聖,始終在大羅巔峰徘徊,所以對於早早就突破準聖的金蟬子心有嫉妒……”
“倆人是十大徒弟中唯一兩個不是先天神祗的,跟腳普通是西方本土修佛的人族,屬於那種在如來身邊傳話跑腿的小卒子,動手時可以考慮優先乾掉,反正都是一招兩招的事。”
這個倒可以理解,先天神祗不一定是準聖,而準聖一定是先天神袛,這幾乎是修煉界的鐵規,這倆人就算有如來作為導師也不一定硬是能突破準聖,畢竟在這個世界跟腳就決定了以後發展的潛力如何,極限在哪。
人族除三皇五帝以外幾乎沒有能夠晉級準聖的修士,而這個人皇的準聖巔峰其實水分非常之多,都是硬生生靠著無盡功德給堆上去的,戰力實在是有待考察,因為他們自從進了火雲洞,就沒真正式式的當著大家夥的面出手過,也許也沒人真正敢招惹這個被天道罩著的人族,反正不招惹人皇他們也照樣能撈好處得功德,只有智障才去幹這種既得罪天道也得罪天庭還惹得一身騷的壞事……
除去三皇五帝以及孔子這些一看就是功德成聖或者死後成聖,注了無數水的先人,目前有一半人族血統也是最熟悉的準聖,恐怕就屬二郎神了,不過這家夥也有一半屬於他娘先天神祗的血統,算不上純血人族,而且他的心多半也在天庭上……
若真正的算來,除了自己以外人族竟無一人真正意義上的準聖坐鎮,也好久沒跟機器人們了解此刻大唐的情況了,就光顧著功德使勁地往上漲就放心修煉把李世民拋之腦後,真是不該啊。
也不知道自己倘若走後,自己在這邊鬧得如此之大的爛攤子,人族該如何收場,那群在凡間的禿驢們會不會因佛陀消失而造成社會大動蕩,當這群妖孽取代了佛陀之後,又會不會讓人族未來變得更糟……
唉……自己這邊都八字還沒一撇呢,不想也罷。
陳道臨不知為什麽聽到人族這兩個字時,竟想起了人族現狀,不由得輕歎了一口氣,看著面前接著罵街的金蟬子,陳道臨還是收斂了精神,仔細聽著雙方的談話收集信息。
“金蟬子,我們好歹也是同門一場,哪怕理念不同,也不至於這麽貶低羞辱我們吧?!”
“呵呵,什麽同門一場……你們何時把我當過大師兄?”
“當年我再怎麽樣也算是你倆的長輩吧,雖說我喜愛小乖佛教得修己再渡人這個理念,跟你們爭論過無數次,可也只是單純的爭論吧?至於到如來面前告我黑狀麽?若不是你倆,我又豈能以此不得不跟如來爭道,被貶下界?”
“阿彌陀佛,那是你金蟬子已經誤入歧途,我們不過是希望你能迷途知返而已,這才稟告了大至尊,讓你幡然醒悟,可你卻越墮越深,甚至於沉迷於兒女情長無法自拔,最後才不得已投入凡間接受紅塵中十生十世的試煉,沒想到你依舊如此的頑固不化,已經中魔太深了……”
“呵呵,你倆人還是當年那般的伶牙俐齒……”
其實這事說破天,也怪不得阿儺、伽葉倆人,當初雖說是到如來面前告了黑狀,讓如來發現了金蟬子有投敵的跡象,但其實這只是如來安排的套路一個幌子而已,裝作不知,只有倆人將此事捅破才好順應自然產生之後的辯道爭道。
這倆人其實早已被當了棋子而不自知,說起來還蠻可悲的。
不過,就算這兩人知道了是利用,這倆狂熱粉絲般的徒弟,也依舊會跪舔如來吧?
嗯,回頭先乾掉這倆家夥,簡直在給人族丟臉。
“別說這些有的沒的,趕緊給我開門,老子要去見如來,再去跟他爭一爭當年未曾辯完的道!”
三人之間的口語交鋒,終究以金蟬子厭倦而告終,而阿儺、伽葉很明顯也極其討厭金蟬子在眼前晃來晃去,所幸直接扭過頭去邁入了光門之中,一邊入一邊說道。
“邁入光門便是直接進了大雷音寺的正堂,所有佛陀與受邀而來的賓客都已到齊,在周圍的宴席台上注視著,而你們會直接面見至尊……都給我放尊重點!”
“哦,總算走到了這最後一步……”
說實話還有點忐忑不安呢。
畢竟這一步邁出去,便是要真正的面對如來呀。
“師父不必太擔心,我在如來那老頭手下也混了幾萬年,如來什麽脾氣我可摸得一清二楚,他這人極好面子又最喜歡裝大度,只要不太過,他都能笑呵呵的如笑面虎一樣應下。”
“金蟬子……”
“閉嘴,這裡沒你說話的份!”
觀音張了張嘴,可又對上了金蟬子狠狠瞪向她的眼神,不知是真的有愧或許隨性的演戲,觀音終究是將剩下的話吞回了腹,眼神神態帶著那麽幾分慚愧與後悔,又在眼神一角瞄向陳道臨,對上陳道臨的目光時,瞬間變成了堅定而又帶一縷情絲,陳道臨為之心神一蕩,心中生道:果然……
果然,待會兒還是弄死這混蛋好!
“師父,說起來距離滿月日燭時刻已經不多了,我們還是先進去再說吧。”
“對呀師父,我們先見見這佛門禿驢老大再說!”
“我跟如來五百年不見,這些年在五指山下可是對他朝思暮想,這一路上,老孫甚是思念他呢!”
朱龍拉住了陳道臨想要直接拍向的左手,輕輕搖了搖頭表示不是時候,而熬烈和孫悟空則是毫無畏懼的先行一步直接踏入關門,而陳道臨也不是磨磨唧唧的人,見著眾人都已經邁入,於是他深吸了一大口氣,緩緩地提起了腳,而思維在這瞬間,依舊不停地在運轉思索。
“到了此刻,計劃應該是已經開始了,也不知道牛魔王在無盡魔窟是什麽情況,那無當聖母又是如何了,殺死菩提可是計劃中的重要一環,隊友啊,給力點,可別關鍵時刻掉鏈子……”
……
“菩……提!”
“轟隆轟隆!”
一聲衝天的吒喝撕破雲霄,完全蓋過了洞府與小世界同時崩塌的聲音,此叫聲甚是撕心裂肺沒有半點元尊該有的清淡嬌聲,反倒像是那十八層地獄六道輪回修羅界中爬出來的女羅刹,嘶啞而又殺氣蓬勃。
“你是……驪山老母?!”
而一襲白袍的菩提終究是從這已經毀成渣,只剩碩大的空間碎裂的黑洞中走出,望著胸脯劇烈地起伏著、脖子上的經脈抖抖地立起來、甚至於本該無時無刻飄逸似散的頭髮卻亂如了麻花沒有半點仙女樣子。
而這位爆炸獅子頭知人,緊握一把樸實無華卻又無比眼熟一時半會還想不起的寶劍。
明明劍氣四射甚至撕裂空間,可緊握著它的卻是一雙顫抖的手,這雙手的主人—驪山老母,讓他的眉頭終究是快要皺在了一起。
“你此刻應該在靈山赴約才是,怎麽突然來尋我,還一言不合就直接毀了我的洞府?!”
根據如來傳過來的信息,觀音在四聖是禪心之時,就跟這驪山老母也就是當年通天教主座下四大關門弟子之一的無當聖母,打了個事關雙方歸屬的賭,此刻她應該如約到了封佛大會的現場等待最終結果的出現才對,可現在……
如此殺氣騰騰,還一言不發無任何征兆的就拔出了劍,直接一劍劈開了自己的洞府空間和大陣,那睜眼怒目和咆哮的聲音,一看就是不死不休的模樣……
老子招你惹你了?
犯得著一上來就拆家嗎?
你知不知道在靈山這種中心地帶建造一座房子要花費多少功德,自己修建一個界中界,有多麽的困難?
這他喵的可是世界中的中世界中的小世界,空間賊不穩定的好麽!
更何況這還是四大出口之一,自己布下的陣法多半都是起到鎮壓效果的,你這般一劍刺破,是要以我佛門為敵嗎?!
“菩提……我為何來找你,你心裡就沒點數嗎?”
特麽……老子心裡該有什麽數?!
我閉關修煉的好好的,忽然感覺心神不寧躁動不已,剛一睜眼準備去自家花果園,養養花泡泡茶散散心情,剛準備摘果子呢,就被你這一劍強行劈入了虛空之中……
我現在還蒙圈著呢!
“我這日夜在靈台方寸山閉關修行, 千萬年來片刻沒有離開過靈山,就不知我哪裡得罪了聖母,值得聖母如此惱怒,一劍就撕裂了我的道場和洞府,連點渣都沒有直接投入了虛空……”
“還望聖母給我解惑。”
“你還要再裝麽……”
無當聖母不知何時起變得血紅的雙瞳冷冷的盯著茫然的菩提,心中的殺意在見著本人之後陡然蠲的數倍,卻又暫且放松了兩分。
她現在反而不急了。
反正時間還差點。
他又……不可能逃的掉!
“蚊……道……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