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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人瞟了地上已經即將失去生命氣息的夜妃，輕言道，“我很感謝你的配合，沒有你幫我做那些事，也許整個進度都會放緩，你的死，值了。”

　沈飛緊盯著狂人，並不敢放松警惕，哪怕他已經掌握了另一個‘自己’的記憶和力量，可是狂人和他乃是同源，不同的體系，能量屬性都是一樣的。

　能否正面打過狂人，他心裡並沒有底，況且狂人將雲筱瀾給抓走了，讓他投鼠忌器。

　比之沈飛，指揮官更為凝重，就算和沈飛打一場有著很大的作假成分，不過他在日國和狂人交過手，絕不是一個好對付的角色。

　“值了?呵呵哈哈哈……”大笑之後，夜妃表情陷入了極度的掙扎中，直到表情定格住，終於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費盡心思就是為了報復，當一切完成之後是否真的有那種報復的快感，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也許她痛快了，也許她也有了後悔，只是到了現在什麽都變得不那麽重要。

　“小薇。”

　沈飛將張薇擋在了身後，不管能不能打過，將狂人成功的殺死，早已經沒有了回頭路。

　“人類的劣根就是多情，任何情感都是一個笑話，你算是重活了一世，卻依然沒有看明白。”狂人將目光轉移到了沈飛身上。

　相比於以前，狂人的視角也發生了轉變，以前沈飛在他眼裡僅僅是一個達到目的的棋子，而如今，記憶和力量完成了整合，沈飛就和他是一個對等的強者。

　“再高級的智慧生命，能跳出這個圈子嗎?”沈飛反問。

　這一問讓狂人沉默了。

　其實解剖得透徹一點，不論是他們原本的世界還是現在所在的地球，智慧達到多高，掌握的力量有多強，只要有欲望的存在，都無法跳出人性這個圈子。

　即使他們真的和人類有所不同，沒有人類那種情感，可長時間生存在一個環境，都會被環境同化。

　任何情感，都是欲望的崔生體。

　“有如何，沒有又如何，改變不了什麽，我要得到的一定會得到，你阻止不了我。”說話間，狂人的目光變得犀利。

　沈飛卻笑了，“這個夢很不錯。”

　“夢成真了，便不再是夢，你覺得呢?”至始至終，狂人都沒有看指揮官一眼，他的眼裡只有沈飛。

　如果真要是阻止的力量，也只有沈飛才擁有，指揮官實力不弱，還不會給他帶來實質性的威脅。

　“你的確很厲害，不論是實力還是算計，都遠超過了我的預想，欺騙了所有人，將很多人弄得暈頭轉向，將真真假假發揮的淋漓盡致。”

　狂人淡笑連連，“這是一場遊戲。”

　“實際上我還有一個疑惑，他是你的兒子嗎?”沈飛直視著狂人，問道。

　相同，指揮官也冷眼盯著狂人，等著這個答案。

　“所以我才說你沒有活明白，血緣對於我而言算得了什麽?”狂人止笑反問。

　在不等沈飛說話之前，狂人唏噓了一聲，“你擁有了曾經的記憶，就應該知道，我們擁有推演預言的能力，傳承到了我這一代，終於等到了你，你可知道那無盡的歲月是怎麽樣的一種折磨嗎?”

　世界上沒有神靈，沈飛和狂人也不是能恆古而活的人，他們都會死，都會遵循宇宙的法則。

　從狂人的角度，他們那一脈為了完成重臨世界的偉大計劃，死去了太多人，可那個信念卻一直活著，一直繁衍到了他這一代。

　“曾經的你是那麽愚蠢，為了一些卑微的人，你拋棄了我們的信仰，拋棄了自己的族人，你不配成為我族之王。”狂人的情緒有了明顯的變化。

　沈飛瞳孔微微一縮，搖著頭道，“每一次的時代變遷都是規則，人起人滅，他們存活與消亡，都輪不到我們來做主宰。”

　“哈哈哈！”

　大笑之余，狂人面部扭曲，“這就是你那所謂的仁慈嗎?”

　“你錯了，這不是仁慈，而是在遵循這種規則，我們存在可以說是天命，是宇宙的恩賜，那人類存在也是一種恩賜，任何物種存在，便有他的道理。”

　兩人的對話讓指揮官和張薇不禁交替了一個眼神，不說是張薇，即使是指揮官，花了大半輩子來調查，知道的也只是冰山一角。

　但是通過兩人的對話，足夠判斷出來，那扇智慧之門果然是災難，所謂的智慧都是知道一丁點信息的欲望者假象出來的。

　或者可以說是狂人從一開始就誘導，逐步形成的。

　“他們不是我們，他們會毀滅，幾千萬年就能進行一個大周期毀滅，而我們不會。”狂人咬牙。

　沈飛搖頭，“那也是自然的法則，我們也會死。”

　“你還是那麽冥頑不靈。”

　“這不是冥頑不靈，我說了，我們必須遵循宇宙的法則，在充滿神秘的宇宙裡，我們也只是滄海一粟，比別人高級不到哪裡去。”

　狂人冷哼，“既然是宇宙的法則，那就是弱肉強食，這才是根本。”

　沈飛沒說話了， 輕聲一歎。

　任何事不是絕對，都存在兩面性和多面性，也許狂人一脈的人並沒有錯，為了他們的種族在開辟疆土，活得更好的繁衍，讓他們在茫茫宇宙之中延續的時間更長。

　也許他曾經的選擇真的是一意孤行，沒有顧及到太多，唯一驅使他做出那個選擇的原因就是遵循宇宙的法則，任何一個種族的存在是有一定道理的，他們不應該做劊子手。

　然而，弱肉強食，也的確是生存的根本。

　狂人展臂一指，冷言道，“睜開你的眼睛看看，這個世界充滿著爭鬥，充滿著殺伐，充滿著爾虞我詐，就算沒有我，他們也會如此，這就是劣根性，只需要稍稍的推動，欲望和野心就會無限制的膨脹，他們本身就不應該存在。”

　“你口口聲聲說遵循宇宙和自然的法則，這就是法則，適者生存，你那愚蠢的選擇，難道不是破壞了宇宙的繁衍法則嗎?”

　狂人牙關緊咬，“你有什麽資格來指責別人，錯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