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底了,沒能兌現月底前更夠十萬字的承諾,五份會努力加油的~)
這一句話雖說打破了屋裡的壓抑,但是卻絲毫沒有緩和氣氛·而是徹底地推到了頂點。
楊氏的抽噎也頓時憋了回去,整張臉憋得紫紅,這麽大歲數了,當著兒子媳婦和孫輩的面兒,被公爹這般說,如何下得來台,幾乎要被噎得背過氣去。
祝老爺子道;“咱家祖輩都是鄉下人,粗活重活是從小就做的,怎麽就他恁嬌貴的,你也一般年紀了,連個好歹都分不出來,一味的只會寵孩子,真是婦人見識”
楊氏見老祝頭不吭聲,自己也不敢開口出頭,低著頭由著祝老爺子訓斥。
“甭以為我年紀大,就豬油蒙了心,就是老糊塗了,你當誰瞧不出你那點兒心思,不就是想鬧著讓老二家伸手幫襯。孩子們給你留著臉不好意思說什麽,我可是不吝這些的。”祝老爺子指著博凱道,“他如今都快二十的人了,你問問你自個兒男人,是從幾歲開始乾活的?好好一個孩子讓你們寵慣到現在,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好不容易要成親,自己知道日子艱難,知道出去幹活賺錢了,你又在這兒哭天抹淚的,你是不把孩子毀到底就不舒坦是不是?家裡已經被你慣壞攆出去一個了,如今還不曉得輕重,真虧得老二一家老實,換個旁人誰受你這一套?古話說慈母多敗兒,應在你身上可真是準準的”
楊氏抬頭似乎想分辯幾句,但是聽到老爺子把祝老三也拿出來說事兒,頓時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扭頭看看屋裡的其他人,似乎想有人出來幫襯幾句,但是避會兒誰會開口說話,全都低頭盯著自己的手指頭,就好像指甲上長出金子了一般。
祝老爺子把身子往後面的被垛上一靠·擰著眉頭道;“這些話我憋著好久了,總覺得自個兒這麽大歲數了,少插手下頭孩子們的事兒,可如今不說我憋得慌你以後少看著老二家過的好了就往別人家裡刮叱,兄弟親戚間是該相互幫襯,可要幫也得看那被幫的自己爭不爭氣·難道要靠著老二家養他們一輩子?”
荷花見楊氏的臉色越發的難看,紫紅紫紅得看起來不太正常,想到楊氏也是上五十歲的人了,若是當真被這麽訓下去,萬一憋出個腦出血還是什麽,那可就當真是大事兒了。雖然荷花不怕老爺子,但這會兒自己若是開口說情,也是給楊氏一個老大的下不來台,便悄悄挪了挪屁股·往老爺子那邊坐了坐,從背後伸手悄悄地扯了扯老爺子的衣袖,遞過去一個懇求的眼色。
楊氏低著頭自然是看不到的,祝老爺子看了個滿眼,也覺得自己今個兒說得已經差不多了·便重重地哼了一聲道;“這些話我也不是頭一遭跟你說了,以往說得沒今個兒這麽直白,你今個兒應該也都聽懂了,以後若是還避樣,即便我活不了幾年了,我也得給老二家撐這個腰”
見訓斥告了一個段落,老祝頭才悠悠地開口道;“爹,再吃幾口吧·別氣壞了身子。”
祝老爺子對他也沒給個好臉·白了他一眼道;“連自家媳婦都管不好,真是白活了這麽大歲數。”
荷花趕緊跳下地道;“祖爺·桌上菜都涼了,我去給你蒸個雞蛋羹吃。”
方氏也借口幫忙避了出來,博寧和栓子都說吃飽了,放下碗筷到西屋躲著了,祝永鑫見狀覺得自己該說幾句話了·便清了清嗓子道;“爺,我知道你一直疼我們,爹娘,我也從來都沒說不管兄弟和下面的子侄,但是先前的事兒你們也都知道·如今博凱這樣我也是今個兒剛知道,若當真是成親有啥困難的,說出來我們該幫襯的肯定不帶往後縮的。”
祝老爺子抬手指著祝永鑫道;“聽聽,看老二說得這才叫人話,你若真是在心裡一碗水端平,你覺得有啥難處,跟老二直說他能不管你?非要又哭又鬧學足了那破落戶的做派,話裡話外擠兌人,擱在誰身上誰受得了?”然後又扭頭對博凱道,“你爺十來歲從家裡逃荒出去,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那都不是你如今能想得出來的,你年紀輕輕的靠自己的手賺錢才是真本事,別總讓你奶攛掇的覺得誰都欠你的,誰都得幫你。你如今馬上就要成親了,以後自個兒過日子你就能品出來,你二叔家到底對你如何,得人恩惠要知道往心裡記著,這才是老祝家人應該的本分。”
博凱許是最近見多了人的臉色,亦或是知道了謀生的艱難,被老爺子訓斥一頓竟是沒有反駁,也沒有露出往日那種倨傲的神色,乖乖地聽了教訓,還點頭應了一聲。
荷花這會兒端著雞蛋羹進屋,給祝老爺子盛了半碗,剩下的桐在桌上道;“爺,奶,博凱哥,你們也都沒吃多少,趁著熱乎再吃幾口。”
這邊的硝煙總算是告了一個段落,祝永鑫吃飽了便領著博寧和栓子往鋪子裡去,準備到那邊去睡,不然家裡太過擠插。
方氏尋思了一下,去找楊氏道;“娘,今晚到西屋來睡吧,咱娘倆合計合計怎給博凱弄婚事?我跟孩子爹說了,讓他明個兒回去把大姐接來,大姐辦事有章法有主意,也是個能主得事兒的。”
見兒媳來給台階,楊氏也沒怎麽堅持,便收拾了鋪蓋搬到了西屋,祝老爺子早早地就躺下了,方氏拿了祝永鑫的鋪蓋給博凱鋪上,囑咐道;“傷口敷了藥當心別沾水,晚上早點兒歇著,成親的事兒別著急,咱家這麽多人,指定給你辦的熱熱鬧鬧的。
博凱的面色很是尷尬,喉頭滾動了幾下,但還是沒說出來半句話,最後隻輕輕地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方氏收拾了廚下,回屋洗好了上炕鑽進被窩,就聽著楊氏問;“如今在城裡賃兩間房子得多少銀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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