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四十六年,就是暴風雨到來前奏,太子賣官賣爵的事被大阿哥給捅到了康熙那,康熙攥緊了拳頭,臉色十分的不好看,平靜了一會,才對大阿哥說道“你下去吧,這事朕知道了,旨意已經下了,太子選薦的人,朕也驗看過了。”
大阿哥還想再說什麽,不過康熙立著眼睛看著他,大阿哥連忙住嘴,恭敬的退了出去。康熙攥緊了折子,搖頭苦笑,“這就是朕的太子,朕苦心培養了三十年的太子,竟然能做出如此不孝的事來,好,很好。”康熙忍不住咳嗽了兩聲,李德全吩咐內侍端上了茶水,康熙端起來押了一口,緩了緩氣,覺得京城實在是有些悶,康熙說道“傳旨,朕要巡幸塞外,會見蒙古王公,三阿哥,八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隨朕前往。”
康熙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太子...太子留京監國,四阿哥,胤禛留下輔佐太子。致遠侯,他也同朕一起去。”
康熙放下了茶杯說道“現在朕看著他才覺得好一些,致遠侯不僅忠心能乾,還是個妙人。”
等到康熙這旨意發出,讓這些大臣更是摸不著頭腦。畢竟誰都能看出皇上對太子不是很滿意,但是沒成想,還是用太子監國。十阿哥有些激動地問道“八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皇阿瑪就這麽的看重他?”
九阿哥看看還算平靜的八阿哥說道“八哥難道咱們的那些手段白用了?而且皇阿瑪最近對大哥可是很看重,是不是咱們把消息透過大哥,讓大哥在皇阿瑪那得了臉?”
八阿哥搖了搖頭,輕聲說道“這我也不清楚,只是如果這樣皇阿瑪都下不了決心的話,也許太子還真的拉不下。”
“那就再來一手狠得,八哥,刑部的事太子絕對不乾淨。”九阿哥狠狠的說道“這事還是讓老十四出面,最近老十四可是很得皇阿瑪看重,而且我看他可不一定同咱們一條心?”
八阿哥輕笑了一下,說道“這我心中有數,看看,再看看,十四弟還是嫩呀。”
九阿哥撚了撚手指,帶著絲嘲諷的說道“八哥,嫩才好用嘛。”
康熙在眾人的陪同下出巡塞外了,京中隨著康熙的出巡,重新平靜了下來,但是私底下的暗湧卻越來越多,胤禛在書房同烏思道探討了整整一夜如今的狀況,烏思道最後說道“太子儲位不穩,這是肯定的,這兩年皇上必定會做處決定,現在就缺最後一根稻草了,四爺,你可一定要沉住氣,萬不可心急,而且致遠侯那,這麽多大臣只有致遠侯伴駕,要是有事發生的話...”
胤禛沉默半晌才說道“他那不用擔心,這爺心中有數。”
烏思道帶著一絲笑意的說道“四爺,天時地利全在你這,四爺,真真是好福氣呀。”
天已經大亮,高福端上了來一個食盒,然後將裡面的菜色一樣一樣的擺好,低聲說道“爺,這是福晉遣紫英給您送來的,這些都是福晉親自安排的。”
胤禛看著面前的熱騰騰的飯菜,雖然知道這裡面沒有一樣是齊珞做的,但是不明白為什麽卻比那些女人親自做的精致的飯菜更讓胤禛心動,雖然菜色不是很精致,甚至還有些粗糙,但是胤禛卻覺得心裡暖暖的。還沒等胤禛提筷,高福指了下玻璃杯,低頭輕聲的說道“福晉囑咐了,讓爺先喝這個牛奶,再用其他的,說是對爺的腸胃好。”
胤禛實在不喜歡牛奶的味道,而且如今不曉得齊珞犯什麽毛病,每天晚上必會準備有些黑的味道有些怪的豆漿,胤禛只要不喝,齊珞眼睛裡馬上就有委屈的淚水,雖然胤禛知道她是裝的,但是看見她的眼淚,也只能無奈的喝了,如今難道就連早晨都要喝牛奶嗎?
高福低著頭忍住了那絲笑意,裝作無事般的,輕聲說道“福晉遣來的人交代了福晉的囑咐,說是,四爺要不用的話,福晉會親自來勸的。”
胤禛眼睛裡閃動了一下,然後無奈的舉杯喝了進去。自從認識了齊珞,甚至娶了她,無奈仿佛總是出現在自己身上,只是想到了齊珞亮閃閃的眼睛,胤禛帶著絲笑意的攥緊了杯子。用過飯後,胤禛就去戶部當差了,只是康熙離開京城,下旨由他輔助太子,所以胤禛如今真的是很忙。
太子又對胤禛有些個猜忌,總是交代一些繁瑣的小事,但是胤禛卻總能面不改色的完成。胤禛的每一步都極為合乎規矩,因此就是太子也找不到任何理由發作胤禛。看著顯得有些急躁的太子,不由得想到了凌柱在離京前,偷偷對自己說的那句話,‘四爺,上天欲使其滅亡,比先使其瘋狂,您多注意些也就是了。’
胤禛覺得這個凌柱倒真是粗中有細,說話做事也很有趣,難怪皇阿瑪會那麽的寵信他,而且胤禛認為凌柱此人極有分寸,絕不會越雷池一步,所以皇阿瑪才看重他的吧。
不過再怎麽隱忍,總是處理這些無關緊要的瑣事,胤禛心裡也不是很痛快。但是只要晚上回到齊珞那,胤禛就覺得好像那些煩悶都消失了。此時的齊珞正陪著弘旻和舞曦說話,在床上放在一個大盒子,上面有各種形狀的窟窿,在弘旻和舞曦旁邊擺放著木質的磨製的很圓滑的各種形狀的物件。
齊珞很有耐心的說道“圓的,把圓的舉起來給額娘看看?”弘旻和舞曦在一堆東西中挑揀出了圓球,齊珞滿意的點點頭,然後親了他們一下,弘旻舞曦都很滿意的笑著,眼裡透出歡快。齊珞看著坐在椅子上的雖然在看書,其實在關注他們動向的胤禛,心中搖頭,齊珞覺得要是胤禛也能同孩子交流的話,會更好些,畢竟母愛代替不了父愛的。
齊珞想了想開口說道“四爺,您忙嗎?您要是有空的話,不妨多陪陪弘旻他們,我一個人實在是有些照顧不過來。”
胤禛放下了書,慢慢的來到床前,舞曦歡快的叫道“阿瑪,阿瑪,陪舞曦,陪弟弟玩。”胤禛坐在了床上,看著面前的各種形狀的小玩意,皺了皺眉,齊珞理解的解釋道“圓的,方的,星星形狀的,橢圓的等等,都是在鍛煉他們的識別能力。弘旻他們找到後,放在面前的這個相同形狀的窟窿裡,這樣既不枯燥又能了解各種形狀,這種遊戲對這般大的弘旻和舞曦來說正合適。”
看著弘旻和舞曦興奮的小臉,胤禛說道“方的,把方的找出來給阿瑪看看。”舞曦馬上舉起長方形的木塊,弘旻卻想了半晌,才在中間仔細的挑了方型的木塊。齊珞看著舞曦說道“舞曦,你要認真些才行,凡事不可急躁。”看著舞曦蒙蒙懂懂的眼神,齊珞想到他們還太小了,他們這樣也可以算的上是聰慧的吧。
弘旻將方形的放進窟窿裡,指著小臉對胤禛說道“阿瑪,親親,親親。”胤禛眼睛帶著笑意親了弘旻一下,弘旻用小手拍拍旁邊的舞曦,然後說道“親姐姐,親姐姐。”同樣,胤禛也親了舞曦一下,舞曦和弘旻拉著小手,高興的揮著。齊珞看了一眼自鳴鍾,對旁邊的奶娘說道“你們抱他們下去,哄他們入睡吧。”
奶娘點點頭應道,如今她們可是曉得四福晉的講究,凡是小阿哥和小格格用的物件,必是得每天換洗,甚至要求她們必須得每天洗澡洗頭,還不能在臉上頭上擦任何的東西。雖然要求多一些,但是小格格和小阿哥很好帶,而且給的銀錢也很多,也很有臉面,所以這些奶娘倒也盡心盡力。
弘旻和舞曦明顯還想再玩,但是齊珞嚴肅的搖頭,才撇了撇嘴,親了齊珞胤禛一下,然後才讓奶娘抱走。等到他們離開,齊珞招呼紫英收拾床鋪,將這些玩具放好。胤禛盯了齊珞半晌說道“他們,你照顧的很好,爺看有些比他們大的,都不見得這麽的聽話。”
齊珞輕笑一下說道“那是當然,因為他們是我,是我們的孩子,雖不見得出類拔萃,但是絕對不會是庸才。”
“我們的孩子?”胤禛伸手攬住了齊珞,喃喃的說道“你說的對,我們的孩子,他們就是我們的孩子,怎麽都會比其他的孩子強,他們值得更好的。”
靠近胤禛,齊珞想要說,更好的,那不僅僅是指地位和權利的,只是抬頭看看胤禛,齊珞輕輕的搖搖頭,還是算了,齊珞明白如今正是關鍵時候,胤禛的種種布置應該也是廢太子風暴的推動者吧,那把椅子才是胤禛的追求。而且這次風暴之後,胤禛是得到好處最多的一個皇子了。
晚上,等到都梳洗完畢,胤禛摟著齊珞輕吻她的臉頰,齊珞看著胤禛火熱的眼睛,知道這應該又是一個激情的夜晚,不過,外面秦嬤嬤的聲音傳來,“四爺,高福有急事稟告。”
胤禛愣了一下,披上外衣出去了。一會秦嬤嬤進來說道“福晉,四爺讓您先歇著。”
齊珞知道應該是發生大事了,看來風暴終要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