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清楚謝國興的公司性質後,方明湘一家更加滿意。本站
吃了中飯,那些師傅坐著喝了一杯茶,就站起來去幹活了,謝國興也站起來準備去幫忙。
“國興,你別去了,做小工很辛苦的,別把你累壞了。”方媽媽哪裡舍得讓他去幹活,連忙阻止道。
開始打牆後,小工的主要工作要麽挑磚頭送到打牆師傅身邊,要麽挑沙拌水泥,然後把拌好的砂漿裝進泥桶,拎到師傅腳邊,不管哪個工作都非常累人。
長期在農村務農的人,習慣了這些體力活,倒能支撐一整天。
像謝國興這樣的城裡人,能堅持一個鍾,就很厲害了。
方媽媽雖然看中他身強力壯,彌補了家裡沒有男勞力的缺憾。可是更喜歡他大老板這個身份,這能替她掙面子。
“沒事,我可以乾得慢一點。”謝國興堅持道。
最後沒辦法,讓他換了方明浩的舊衣服,由方明湘陪著他去那邊幫忙。
到了工地裡,正好看到兩個小工在拌砂漿,於是拿了把鐵鍬,準備參與進去。
有個小工看他來幫忙,主動讓開了位置。
謝國興學著他的樣子乾起來,可是真的上了手,才發現沒有想像得那麽簡單。
不管是用鏟子鏟沙,還是用鐵耙攪拌,小工都有固定的速度和節奏,他控制不好,鐵鍬就會不停地與鐵耙碰在一起,發出啪啪的撞擊聲。
因為他用力過大,還差點把別人的鐵耙撞脫手。
那個小工也是同村人,倒沒有笑話謝國興的意思,反而笑著在旁指點,態度非常和善。
反而是謝國興自己不好意思了,怕影響工作效率,於是換回另一個小工繼續乾,自己準備去挑磚頭。
方明湘沒辦法,隻好找來根扁擔和一對箢箕,交到他手裡。
謝國興挑著空擔來到磚頭前,把磚頭放進箢箕裡,一邊放了十五塊,用手提了提,感覺比想像得要輕,於是又加了五塊。
等另一邊也放了同樣的磚頭,他把扁擔伸進上面的麻繩扣裡,身子一低,站了起來。
方明湘見他放得這麽滿,一時不知道說他什麽?
一塊紅磚三斤多,四十塊紅磚就有一塊三四十斤了,他真是無知者無畏啊!
謝國興挑起來走了一步,才發覺肩上特別沉,這時候想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周圍的師傅還是小工,雖然都在忙著乾自己的活,可是每個人都在偷偷觀察他的行動。
如果認慫了,只怕會被他們看扁,想著不過十來米的路程,撐一下就到了,於是強撐著走過去。
等到了目的地,放下肩上的重物,才覺得肩上火辣辣的疼。
自己還是太樂觀了,第一次就這麽逞強,挑得這麽滿。
“這磚很重的,你一邊放十塊就夠了。”方明湘見他捂著肩,知道他吃苦頭了,怕他下不了台,隻好走過去提醒道。“如果放得太多,挑一會就會把肩上的皮磨破,到時就沒法繼續了。”
“知道了。”謝國興收到方明湘的關心,覺得再疼也值得了,於是笑著應道。
說完,挑了空箢箕回到磚頭那邊,繼續挑磚頭。
方明湘見他還能乾,也沒有理他,來到後院看那邊的情況。
因為屋後要多挖一條一米寬的水溝,房子在打地基時,略微往前移了一點,這樣不會減少後院的面積。
反正前面的院子面積比較大,現在房子的前後深度達到十米,前院依然有十來米長的空地。
至於東西寬度,東邊位置不變,往西加了差不多五米的地基,這樣房子的寬度達到了十四米左右。
建築面積接一百四十的別墅,已經足夠大了,方明湘原本打算在旁邊再造一間車庫,後來也放棄了。
能造起這樣一套別墅,其實已經佔便宜了,再過十年,想造這麽大的房子,想都不用想。
至於那條用來養泥鰍黃鱔的排水溝,方明湘忽然也有些煩惱。
這邊的泥大多是砂性土,如果這樣直接灌水進去,想在邊上造欄杆根本不現實。
但是如果水溝邊上用水泥石頭加工一下,好看是好看了,但是成了景觀,適合養錦鯉,不適合養泥鰍黃鱔。
倒是那個準備挖成池塘的窪地,父親似乎已經在動手挖了,雖然還沒成形,倒不用擔心出問題。
到時為了牢固,可以在邊上種些裝飾用的小竹子,這樣泥土就容易固定了。
在後面轉了一圈後回到前面,看到謝國興還在老老實實挑磚頭。
“累不累?”方明湘走到他跟前,關切地問了一句。
謝國興長年理著部隊裡常見的短寸,臉上的汗毛天生就很淡,所以臉看起來非常乾淨清爽。
此時額頭上全是汗,連襯衫都濕了大半。
“還好。”謝國興隨手抹了一把汗,笑著回答道。
“明湘,還是讓你朋友歇一歇吧!”旁邊那個同村的小工看不下去了,大聲說了一句:“他這樣拚命挑,會把肩膀的皮磨破的——”
他們平時挑磚挑沙,都會量力而行,哪裡會像這個小夥子一樣,悶著頭死乾。
特別是這個年輕人一看就不是乾體力活的人,以他的經驗來看,只怕兩邊肩膀都已經疼得碰不了東西了。
“啊?”方明湘嚇了一跳,連忙讓謝國興把解開脖子下的扣子, 看看肩膀怎麽樣了?
“沒事。”謝國興搖頭否認。“只是肩上有些紅了。”
他跟方明湘一下,都是熱衷於健身的人,平時光著上半身跑步,也不覺得有什麽。
但是現在有外人在,方明湘要自己解開衣服給她看,他忽然有些害臊了。
“婆婆媽媽什麽?”方明湘瞪了他一眼,“快解開讓我看看。”
習慣地伸出手,想去拍他的腦袋,總算記起現在不是在前世,他也不是自己健身會所的手下,才免於出醜。
謝國興見方明湘凶人的時候,有種特別吸引人的英氣,忍不住傻傻地望著她,一時有些癡了。
方明湘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暗裡翻了個白眼,顧不得別人笑話,親手把他的扣子解開。
下一刻掰開襯衫領子,露出兩邊的肩膀,只見他的肩上已經磨出了血,頓時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