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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登枝》第1零1章 皇帝心病
第一0一章 皇帝心病
這個面具女子是繆鳳舞對行曄產生心結的直接原因。 更新最快因為在繆鳳舞的心中,行曄就是一個令萬人崇仰的雄傑男子。
可是當前年九月三十那天夜裡,她看到行曄對面具女子做下的事情,頓時產生了一種信仰被擊碎的沮喪感。這兩年她在疏竹宮中,也經常想那件事,她曾經替行曄找了好多的借口,卻始終也沒有辦法說服自己。
今天這個秘密就擺在她的眼前,她有些恐懼,卻更壓抑不住揭開秘密的衝動。
她回頭去看行曄,而行曄正直直地看著她,見她突然轉過頭來,明顯地瑟縮了一下。
繆鳳舞覺得他今晚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害怕家長責罰的樣子。她沒有先問他的話,而是壯了壯膽子,走到床邊去,伸出手來,去揭那女子臉上的面具。
那面具不知道是用什麽材料製成的,捏在手中軟軟的。繆鳳舞感覺自己像摸到一張真人的面孔上,心中發毛,手也微微發抖。
她咽了咽口水,將面具往上一揭。讓她疑惑了兩年時間的真相,終於向她緩緩地敞開了門。
那女子常年被關禁在這間不見光的密室中,又戴著那樣的一個面具,因此一張面孔白得如泡發的銀耳,連嘴唇都不見一絲的血色。
不過繆鳳舞還是認出她的五官來了,她是洪令月!
可憐的洪令月,此時已經沒了氣息,四肢軟綿綿的趴在那裡,脫了骨一般。繆鳳舞想起自己與她在舞教坊共練一支舞的情形,想起自己養傷的那一段時間,洪令月別有目的的時常探望,以及後來她受皇后的慫恿,在金鵲亭彈過那首《雁渡寒潭》之後,在自己面前表現出來的絕望與沮喪。
這位曾經被人豔羨有一步登天的好命運的小舞娘,在后宮殘酷的紛爭之中,只是一顆小小的探路石子,被丟出去之後,她的命運就注定是被踩在腳下。
繆鳳舞回頭問行曄:“皇上,她是怎麽死的?”
行曄正盯著洪令月那張淒白的臉發呆,突然聽到有人問他話,嚇了一跳,張惶地看向繆鳳舞:“不……不知道……”
繆鳳舞覺出他今晚的異常來,也不敢逼他太緊,小心地再問一句:“那皇上帶我到這裡來,是想告訴我什麽呢?”
行曄指了指洪令月:“又死了……”
繆鳳舞聽他一直在強調“又”字,便問:“皇上是說,以前這屋裡也死過人嗎?”
行曄沉浸在他自己恐慌的內心世界中。也沒聽到繆鳳舞問什麽,只是艱難地說著:“為什麽要死……為什麽會死……我沒有做什麽,不是我的錯……”
繆鳳舞覺得自己眼前這個人,根本就不像是行曄。她不知道如何與他溝通,也不知道他帶她來,到底是想讓她知道些什麽。
她沒辦法,隻好上前輕輕地抱住行曄,用哄玉泠那樣的語調對他說道:“不是你的錯,你別怕,沒關系,咱們離開這裡吧。”
行曄不肯走,緊緊地掐著她的雙肩,直看著她的雙眼,用討饒一般的語氣認真解釋道:“真不是我的錯,我沒有殺人……”
繆鳳舞簡直要崩潰了,她只能繼續勸哄著他:“她沒有死呀,她只是睡著了,明天天一亮,她就醒過來了呢,咱們站在這裡,會吵得人家睡不好覺。皇上跟我來,咱們回去吧……”
“沒有死……”行曄往洪令月那邊看了一眼,將信將疑,“太好了,沒有死……不吵她睡覺,走吧。”
說完,他像是解脫了一般,拖著繆鳳舞手就出了那間密室。
繆鳳舞跟他走出去,發現外面是一條狹窄的走廊,迂回曲折。倉惶之間,她也記不住拐了多少個彎兒,隻覺得行曄越走越快,越走越慌,東一頭西一頭。
繆鳳舞意識到,這間密室一定設計地很機密,從外頭通進來的路應該也是很隱蔽的。來的時候,他憑著本能和衝動,直闖了進去。現在往外走,他似乎被洪令月的生死問題弄得心不在焉,竟找不到出口了。
“皇上等等……”繆鳳舞不想像一隻沒頭的蒼蠅,在這迷宮一般的走廊裡亂闖一氣,她拽住了行曄,“皇上,你冷靜地想一想,不要亂走,你一定想得到出口在哪裡。”
行曄靠在牆上,扶膝喘著氣,好像他已經精疲力竭了。繆鳳舞為難地左右瞅瞅,看來只能靠她自己往外摸索了。
兩個人再一次沿著走廊尋找著出口。這一次卻是繆鳳舞拉著行曄。行曄完全放棄主動權,茫然無神地跟在繆鳳舞的身後。
繆鳳舞拔下頭上的簪子,在走過的牆壁上劃一條痕跡。可是這走廊裡如同被布下了結界,走著走著,繆鳳舞就能看到自己在牆上留下的記號。
正繞得繆鳳舞心煩氣躁的時候,她聽到不知哪個方向傳來的一個喊聲:“皇上……”
是茂春!繆鳳舞如遇救星,趕緊出聲回應:“茂公公!我們在這邊呢!你找得到嗎?”
茂春聽到了繆鳳舞的聲音,答她道:“繆美人在那裡等著,灑家這就過去了。”
沒一會兒,茂春的身影從左邊的拐角處出現了。多麽詭異,繆鳳舞聽他的聲音,隻覺得是從四面八方傳來的,根本辨不清來路,可是茂春就能從她的聲音確定她的方位。
茂春一見到行曄,松了一口氣,上前扶住他:“皇上,隨老奴出去吧……繆美人跟在老奴的後頭。”
廊道太窄,茂春扶了行曄,繆鳳舞就只能走在後頭了。她刻意留心茂春走過的路徑,也沒有找到什麽特別的標記來,反正七拐八拐,沒一會兒三個人就從這裡走了出去。
當繆鳳舞站在廊道的出口處,才發現他們剛剛一番爬上爬下。繞來繞去,其實都沒有離開宣和殿。繆鳳舞因此猜想,那處密室,應該是在宣和殿的地下。
只不過現在不是探究那間密室的時候,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將行曄安撫下來。
她和茂春一起,將行曄帶回了疏竹宮的後殿。茂春打來熱水,繆鳳舞給行曄簡單地擦了臉和手腳,就將他安置到了床上。
行曄從密室再度出來後,人就木木呆呆的。一直到繆鳳舞將被子搭蓋到他的身上,他仍然直勾勾地看著床頂。不肯安寢。
繆鳳舞隻得拿出哄玉泠的耐心來,拍著他道:“皇上睡吧,天不早了,明兒還要早朝呢。”
行曄將眼球轉了轉,看向繆鳳舞:“都死了……不是我的錯……”
“沒有死,都睡著了,皇上也睡吧。”繆鳳舞側躺在他的身邊,用唱催眠曲一樣的聲音哄他。
“睡著了……睡著了好呀……”行曄緊繃的身子松馳下來,抓住了繆鳳舞的一隻手,閉上了眼睛。大概是這一晚上實在折騰得累了,沒一會兒,他就發出均勻的呼吸聲,睡著了。
繆鳳舞確定他睡熟了之後,抽出自己的手來,整理了一個衣服,撩起床幃下了床。
只見茂春抱著拂塵立在門邊上,正關切地往這邊瞧著。見她從床上下來,趕緊收了目光,立直了身子。
繆鳳舞瞧了瞧外面的天色,已經泛了青白的晨光。這一晚上折騰下來,她也疲倦不堪。她來到桌邊,倒了一杯涼茶,一口灌下去。
然後她來到茂春的面前,面容莊肅:“茂公公,可以請教你幾件事嗎?”
茂春似乎料到了繆鳳舞會有此問,歎了一口氣,指了指外間。兩個人一前一後出了臥房,關好了門。
繆鳳舞來到外間的茶桌旁坐好,手指另一側的椅子:“茂公公請坐。”
茂春偏身坐下之後,對繆鳳舞道:“繆美人要問什麽,灑家心中有數。只是灑家身為皇上的奴才,必要為皇上謹守秘密。沒有皇上的旨意,繆美人就算是拿刀逼著,灑家也是不能說的。”
繆鳳舞無奈地苦笑一下:“茂公公,你先給我交個底,天亮後皇上醒來,會不會因為這件事。再關我幾年?甚或是……”
“不會!”茂春答得非常堅決,“繆美人心思聰慧,應該不用灑家說,自然想得通。皇上今晚從太極宮衝出來後,直接來找繆美人,可見皇上待繆美人之重……”
繆鳳舞並不覺得這是什麽榮幸的事。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宮裡的事往往都是這樣的。
可是事臨頭上,如今要當縮頭龜都來不及了。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先將眼前的事弄明白。
於是她冷靜而果決地看著茂春,逼問他道:“茂公公,皇上一直在重複‘又死了’,可見那間密室裡死掉的女人,應該不止洪寶林一個。雖然我不知道皇上這心病是從何而來,但是這麽多年時間裡,茂公公身為皇上最信賴的人,不想著如何治好皇上的心病,卻一味地牽就著他,可是你不盡心侍奉吧?”
茂春沒想到繆鳳舞開口就問他的責,他愣了好一會兒,突然心中一酸,眼窩竟濕了。
繆鳳舞這樣說,其實不過想在開始談話的時候佔個上風,好從他的口中摳問出一些事情的真相來。卻沒想這位在后宮之中地位僅次於馬清貴的老宦臣,竟被她一句話問哭了。
她心中一軟,緩了語氣:“我也是見皇上這樣,心急了一些,茂公公莫怪。茂公公打皇上小的時候,就伺候在皇上的身邊,自然沒有不盡心的道理。只是皇上這個毛病,難道這麽多年就不曾請人醫過嗎?”
茂春一把年紀,卻在繆鳳舞面上流了淚,自己也覺得尷尬。他抬袖擦了擦眼睛,緩了一口氣道:“繆美人即便不怪老奴,老奴這麽多年也一直心中自責呢,沒有伺候好皇上呀,唉……皇上一日不好,老奴就是到死那天,也閉不上眼睛……”
說著,茂春的眼淚又下來了。
繆鳳舞被他感動了。這的確是一個忠誠的奴才,他在宮中的地位,完全是靠他對行曄的赤膽忠心換來的。他與馬清貴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馬清貴擅於鑽營,精於運幄,連太后與皇上他都敢算計。
“茂公公……”繆鳳舞換了溫和的態度對茂春,“這件事除了你知道,宮裡頭還有其他的人曉得嗎?太后知不知道?”
“太后不知道皇上有這個毛病,除了老奴……如今又多了一個繆美人。”這麽多年來,茂春自己擔著這麽大的一個秘密,心中沉重,又無處訴說。如今可以跟繆鳳舞討論這件事,他感覺自己肩上的份量一下子卸掉了一半。
繆鳳舞的目的是知道事情的真相,她繼續語重心長地對茂春說道:“這麽多年,茂公公獨自擔當著這件事,實在辛苦。皇上剛剛帶我去那密室之中,一定是想告訴我些什麽。只是他一時恐慌,沒有將話說明白。茂公公若肯為皇上好,就應該將這件事的真相告訴我知道,說不定我有辦法治皇上的心病,也未可知……”
茂春被問得垂了頭,半天也不說一個字。繆鳳舞耐心地等著,她知道他在衡量。
好一會兒,茂春下定了決心,抬頭對繆鳳舞道:“既然繆美人已經見過了皇上這個樣子,也見到了那密室中的情形,真相再瞞著繆美人,似乎也沒有什麽意義,好吧,老奴就將事情講與繆美人聽,但願真如繆美人所說,你能是那治愈皇上心病的良藥吧……”
繆鳳舞趕緊倒了一杯茶,上前遞到茂春的手中。茂春道了謝,喝了一口,開始娓娓道出行曄的傷痛往事。
事情要從那位繼清妃之後,寵冠后宮好些年的白妃娘娘說起。
白璿子本是南疆苗人,其父是苗人一個部落的族長。苗人一向精通各種奇妖怪術,這是世人盡知的事情,比如養蠱,比如媚術。
漢人稱苗人為蠻族,不是沒有道理的。那一族的人心智未開化,沒有禮儀廉恥的拘束,族人行止粗鄙放蕩,並不以為恥。
白璿子的母親就是以精通媚術而聞名,正因為她的這一項特長,才被他們的族長,也就是白璿子父親納為妃妾。這位母親在生了白璿子之後,決定將自己的技藝教給女兒,讓她傳承下去。
於是在白璿子十歲的時候,其母就拿房中密媚之術教授給她,希望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有朝一日女兒能在族人中聲名大震,成為族中青年兒郎爭相追捧的紅人。
卻沒想到女兒的確比母親要出息,她不光迷住了族中好兒郎,更將因行軍路過南疆,偶然小住的魏國虎賁大將軍韋漢良迷得丟了三魂四魄。
這位虎賁大將軍韋漢良,便是當今韋太后之兄。
韋將軍親身體驗了白璿子的媚術之後,如獲至寶。在向族長索女不成之後,於夜半時分強擄了白璿子,拔營迅速逃出了苗地。
白璿子就這樣被韋漢良劫到了北魏的京城昂州。
最開始的時候,白璿子是被韋漢良偷偷地養在府中,誰也不知道這個女人的存在。可是因為韋漢良過於沉緬於白璿子的柔媚之術中,以至於忽略冷淡了韋夫人。
韋夫人也是個家世顯赫的女子,有誥命在身,可以自由地出入皇宮。
有一日,韋夫人進宮看望當時還是貴妃的韋榮慧,滿腹委屈的她,抓住韋榮慧開始大吐苦水,抱怨韋漢良被妖精迷惑了心智,不理家事,不顧廉恥。
她為了引起韋榮慧的同情,好讓韋榮慧幫她說話兒,便將那白璿子描述成了妖精級別的人物,將她的柔媚勾人之術添油加醋地講給了韋榮慧聽。
韋榮慧聽後,對白璿子這個人當即有了興趣。
因為在那個時候,先帝失去清妃已經好多年了,可是依舊失魂落魄,經常去疏竹宮獨坐,對后宮的妃嬪一律冷淡淡的。韋榮慧是個有心機的女子,她知道這個時候,誰能佔了先帝的心,那人將會盛寵一時。
她自己倒是努力爭取過,可是因為之前她與清妃多有不和,先帝每見了她,不但不會解懷,反而想起她往日種種針對清妃的行徑,更加地鬱鬱不樂。
她也想過在宮中提拔一個人,送到先帝的身邊。可是后宮的那些女人們,一個一個都是猴精人怪,提攜了她們,哪一天得了寵,保不齊就反過來咬她一口。
因此她一直在從宮外物色合適的人選。可惜那個時候先帝心系清妃,連每兩年一次的選秀都給取消了。即便韋榮慧物色到了人選,也沒有機會弄進宮來。這讓韋榮慧著實費了好些心思,也找不到適合的契機。
當她聽到韋夫人繪聲繪色地講起白璿子來,她突然意識到,這樣的狐媚子女人總是有一些特別的手段。而先帝當時那個樣子,正需要一副猛藥來醫救。
於是她親自寫了一封信,交與韋夫人帶給韋漢良,授意韋漢良將白璿子送到當時還是太子的行曄府上。
韋榮慧的打算是,她不方便先將白璿子弄到宮裡來,於是先讓行曄見一見這個女人,讓他過過眼,也好拿個主意,可否送她進宮。
如果白璿子的確是合適的人選,就以行曄的名義,將她送進宮來。這樣一來,體現了身為太子的行曄,對他父皇的一片關愛之心。如果白璿子爭氣,討得了先帝的歡心,先帝自然記得韋氏母子二人的好處。
韋夫人巴不得將那個妖精弄走,樂顛顛地將韋榮慧的信帶回家,交與了她的夫君。韋漢良雖然萬分不舍,卻不得不遵貴妃懿旨,於第二天便將白璿子送到了太子東宮。
就這樣,行曄與白璿子相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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