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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歡奴》第94章 孰為滄海(下)
誤打誤撞的半蹲在牆頭一看,摘星樓內燭火通明,顯然是女皇在裡面小憩,而花園裡只有幾名宮娥,幾名內侍,此刻正昏昏沉沉地在原地打晃。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月月腳尖點地躥上二層,身子壓得與玉石欄杆同高,然後躡手躡腳地繞到窗下,附耳聽了片刻,並無異響,便溜開窗縫向裡瞧去。

那日覲見的時候房間裡甚是空曠,除了一塌軟椅就是四周飄逸的落地紗帳,今夜再窺看的時候已然多了一架書案一隻木箱,案上摞了數不清的書卷與奏章,而女皇正微合著眼眸,枕著小臂伏案而憩,兩座宮燈燃在書案兩側,暖暖地照在案上女子的臉龐,那粉白的肌膚在柔和的光線下顯得更加嬌豔欲滴。

啪!月月推開窗子縱身躍入房間,腳步輕盈地朝睡夢中的女子挪去。

來到書案邊最先進入眼簾的是一份打開的奏折,月月簡單掃了兩眼,奏折上大概寫的是北端郡縣因為天氣突然變冷,凍死了不少牛羊。百姓損失慘重恐無法平安過冬,望女皇陛下面恤民情,下放一萬兩銀子賑災。奏章下批了兩個紅色小字恩準,看起來只是尋常公務,但是那字體卻看得月月不禁皺起眉頭。

這字跡好像在哪裡見過?月月鎖著眉心,端起那本奏章在燈下細細觀瞧起來。這樣俊秀的小字一看就是出自女子之手,細看之下又見筆力在道,必是虛懷若谷之人方能寫出此等精神,這至堯女皇果真是女中巾幗啊。

“嗯……”

正當月月惆悵之際,書案上的女子突然發出一聲嚶嚀。月月慌忙攤開奏章放回原位,歪著頭等著女子清醒。

扶著額頭,女子緩緩抬起臉,雙眸半閉半睜,手指繞著眼眶忽輕忽重地按摩起來。

“陛下?”月月盡量喚得很輕很柔,可是還是看到了女子猛然轉過來的臉,以及那雙驚恐的大眼睛。

“你……,你……”看清來人是瞿月月,女皇的臉色頓時變了幾變,硬是你了半天也沒你出一句整話。

“陛下無須驚慌,民女夜闖勤政殿絕無傷害陛下之意。”月月淺淺一笑,並無行禮之意,也沒有面露卑微之情。

第一卷有奴傾城第九十四章孰為滄海(下)

第九十四章孰為滄海(下)

如果月月有意要傷害自己。剛才就動手了,想到這裡一顆恐慌的心漸漸平和下來,女皇勉強正了正威嚴,顫著嗓音問道:“那你……,你想幹什麽?”

“民女想與陛下做筆交易。”月月一臉“和善”的微笑,眼神平靜,幽幽說道。

上下打量了月月幾遍,女皇疑惑的問道:“你?跟朕做交易?”

月月點點頭,緩緩地,一字一字地說道:“想用紫魚玉璽跟陛下做筆交易。”

“什麽?你說的是……,紫魚玉璽?玉璽在你身上?”女皇驚愕得雙瞳緊緊盯著月月噙笑的眉眼,偷偷用手指掐了一下大腿。會痛,這不是夢!

“民女不敢欺君,玉璽隨身不離。”月月斂起笑容,淡淡地說道。

“既然隨身帶著就拿出來給朕瞧瞧,倘若是真的,直管開出你的條件,如若是偽造,朕顧念右相的面子也不會為難你,怎麽來的就怎麽回去吧。”女皇的聲音貌似平靜,但是平靜的語氣之下卻似隱藏了什麽複雜的東西。

摘下掛在頸間的香囊。月月從夾層裡取出玉璽置在掌中,悠然講道:“此物得來不易,還請陛下仔細鑒賞。”

砰砰的心跳聲頃刻間打亂了女皇努力維系的呼吸聲,那一塊小小的玉石仿佛產生了無窮的吸引力,一個勁兒的將她與月月的掌心拉近。

是它!正是它!那紫色的曜晶石隨著她越來越接近,不斷地激蕩起心臟的血液。她仿佛聽到了它想要與自己融合在一起的渴望。這副王者的空架子她已經苦苦頂了三年多,而這三年裡,她付出的總比得到的要多,不為別的就是因為她是個名不正言不順,沒有天佑,沒有地護的女皇。身為一個女子,她沒有皇室撐腰卻偏要坐到高處不勝寒的位置,其間的心酸與無助只有她自己最清楚。難以想象的煎熬讓她的靈魂開始扭曲,她看不到前方有路卻要一意孤行。

“你想要什麽?”權勢的欲望第一次讓她瘋狂,那興奮的聲音裡滿滿地都是貪婪。

“陛下看清楚了?這個是真的?”眼瞧著女子眼中一閃而過的光芒,月月暗暗松了一口氣。

“說吧,你想要的是什麽?”壓下心中的激動,女皇的眼眸漸漸涼了下去,她有預感月月想要交換的東西一定不簡單。

淡淡的苦澀在月月的嘴中彌漫開來,心中油然而生的是從未有過的情感與信念。她的計劃成功了個開頭,接下來要做的,她不知道會是什麽結果,會有什麽意外,甚至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後悔。她的心裡生出一隻手拉起她朝一個方向行走,說出的每一句話都無法回頭,向前的每一步望不到盡頭,她就這樣說一句。走一步,說一句,走一步……

沉默的時間不是太長,顯然女皇陛下不想放棄這次機會。她在房間裡來回地踱著腳步,權衡著月月的每一個要求,最後止步在木箱的前面,緩緩蹲下了身體。

“紫魚泣血已經有了,這蒙鳥投衣又該怎麽辦呢?”右手摩挲著箱蓋,女子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語道。

“這兩句話究竟是什麽意思?”月月將玉璽裝回夾層,輕聲問道。

“至堯國流傳下來的兩條擇帝方法。紫魚玉璽埋進左臂,倘若與血水相融則新皇地護;青鸞峰上有蒙鳥,喜好龍袍上的五彩祥雲,倘若撞擊後留下印記則新帝天佑。”女皇的眼中突然流露出一絲幽幽的神情,她輕移右滑下箱蓋,手旋動箱子左側的隱蔽機關,在幾下微弱的哢哢聲後,箱蓋緩緩從中間折疊而起然後慢慢落下,折起的箱蓋就這樣將箱子隔成了前後兩半。

月月站在女皇身後,雖然距離不近,但是在箱蓋折起的一瞬間她還是清楚的感覺到一股說不出來的力量從箱內衝出,倏地一下穿透身體。留下一身冰涼。

那是什麽?月月不受控制地攢起拳頭,手心忽起的一層細汗也就這樣被她強行裹進了掌紋。

“這件龍袍就是至堯歷代帝王相傳下來的五彩祥雲,是開國皇帝訪得天下最好的繡工師傅精心繡製的,不僅所用的絲線充滿靈氣,就連調製染料的泉水也是從靈山頂上背回京城的。朕登基的時候曾穿著這件龍袍,滿懷希望的站在鳴鳳台上,可是,等了好久也沒見蒙鳥的影子,若不是鳳將軍與左右丞相極力維系局面,只怕這個皇位根本輪不到朕來做。”女皇小心翼翼地衝箱中捧出龍袍,一點一點在月月面前打開,一邊講述著它的來歷與自己的尷尬的遭遇。

“就算沒有紫魚玉璽,沒有蒙鳥投衣,陛下不也是照樣在龍椅上坐的好好的嘛。”月月的話中沒有半點譏諷的意思,反而帶著幾分落落地哀傷。

收起龍袍,回身放還箱中,女皇的動作已經不似剛才那樣的恭敬輕柔,而當她再轉回身的時候,眼中已是一片悲憤:“朕的身下除了一座龍椅,空空如也。這至堯的天下有一半握在鳳於漠的手裡,而另一半則被分得體無完膚。沒有人會願意站在傀儡的身旁,他們把朕推到了最高的地方,最險的地方,而他們卻斂藏起光芒躲在朕的背後,倘若有一天朕沒撐住,被人暗害了,他們就會立刻跳出來再找一個。”女皇沙啞的聲音在這樣安靜的夜裡聽起來異常悲絕。

原來在她華貴光鮮的外表下還藏了這麽多的難言之隱。月月眼底平靜,淡然地說道:“陛下多慮了,國家無主勢必動蕩。鳳將軍為了保衛至堯立下無數戰功,怎麽會做出對至堯,對陛下不利的事情呢?民女的兄長更是對陛下一片忠心……”

“呵,如果鳳於漠是真心為朕好的話,為何他不去幫朕找回玉璽,為何他不告訴朕蒙鳥投衣的玄機,他是怕朕一旦有了實權會削弱他的勢力。瞿瑞謙,他隱姓埋名進入太傅府,只不過是為了伺機找赫連獄報仇罷了。真是天意幫他,竟然讓朕坐上了皇位,而他也憑仗與太傅府的關系爬上了右相的位置……”女皇越說越激動,好像要把這麽多年的委屈一下子全倒給月月聽似的,但是當她看到面容靜好的月月時,突然冷靜了下來,唇角一扯,輕輕嗤笑道:“朕為什麽要與你說這些。好吧,你的條件朕都答應了,雖然朕現在還沒有實權,但是這麽多年也不是一直任人擺布的,你的那點兒要求還難不倒朕。”

月月淺淺一笑,心裡登時明白。這位至堯女皇絕對不簡單,她是故意跟自己說這麽多的,她故意貶低自己。將自己說得多為難,多辛苦,就是想激起月月的同情心,想讓月月早日將玉璽送到她的手裡。

“這個是朕的信物,他回到傲天如果需要幫手的話,可以去京城的恆隆客棧找潘掌櫃。不過要小心,因為這些人是鳳於漠安排在傲天的手下,你去過的消息也會在三天后到達鳳於漠的手裡。朕會替你擔待,但是不能次數太多。以免引起他的疑心。”女皇從懷中掏出一個用絲帕包著的東西,一層一層地小心掀開後,竟然是一隻玉佩。

驚呼之聲幾欲脫口而出。望著帕上的那塊玉佩,月月不禁瞪圓了眼睛。這個與鳳於漠的那塊雪花玉幾乎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那片完整雪花的位置,一個在左上角,一個在右上角。

“這是?”月月顫抖著拎起玉佩上的掛繩。忍不住對著光亮一瞧,果然刻了兩句話,話的內容與鳳於漠的那塊完全一樣,而那雋秀的字跡不正是出自女皇之手嗎?

原來,她就是滄海。

像是發現了什麽驚天秘密一樣,月月的一顆小心臟在胸腔裡瘋狂的跳著,神情中的驚訝完全落入了女皇的眼中。

“你見過他的那塊?他竟然給你看過我們的信物?”女皇不可置信的搖著頭,她與他之間恐怕只有著一點私下的關聯了,而現在他們的隱私竟然被他毫無顧忌的透露給了眼前這個妙齡少女。

“我……,不,民女,民女無意間見過鳳將軍身上有一塊這樣的玉佩,並不是鳳將軍特意拿出來給民女看的。”這件事有多重要,只要看看女皇眼中的焦急與悲傷就知道了。月月很清楚,玉佩上的那兩句話看似沒有什麽,但是卻見證過兩個人的感情,見證過雪無涯與夢滄海的感情,就算那段感情中存在了太多的虛偽與利用,它也是一段回憶。

“你退下吧,就按你剛才跟朕說的辦,朕現在想一個人靜靜,最晚天亮之前就會派一個心腹去找你。”說完話,女皇脫力般的癱在椅子上,她的眼睛好似在盯著什麽看,那麽專注,一動不動,可是實際上裡面卻什麽都沒有。

“是。”月月收起玉佩放入懷中,躬身退到門旁,推開門縫瞧了一眼,果然沒有人看守,輕輕下得樓梯,照著女皇的話旋開樓梯旁的機關,躲進了摘星樓的密室。

明明是手中又多了一樣女皇的把柄。明明是件該高興的事,為何她卻從心裡覺得不安,覺得別扭。月月環著雙膝坐在漆黑狹小的密室裡,聽見自己輕輕的歎息。

第一卷有奴傾城第九十五章不知君心(上)

第九十五章不知君心(上)

“你要的東西都在這裡了,如果還有什麽需要的話,隻管讓青碧來找眹。”女皇的精神看起來不是很好,雙眸半張,話也說得懶洋洋的。

目光輕轉,逐一流淌過書案上的每一樣東西。幾個時辰而已,她竟然都尋到了。腦筋一動,月月想了想說道:“謝陛下,民女還想向陛下問個人。”

女皇慵懶的眼中閃過一絲光芒,沉聲問道:“誰?”

“敢問陛下宮中可有一個叫做春兒的宮女嗎?”月月清楚記得昨晚偷潛入朝平宮的那個太監曾提過一個女子的名字,從他話語間可以感覺到那名女子好像也對她心懷不軌,她莫名其妙的敵人太多了,能防得一個是一個。

“春兒?”女皇口中重複著,扭頭看向了身側的青碧。那是一名穿著淡青色宮裝的丫頭,年紀不大,生了一張小圓臉,臉上掛滿了討喜的笑容。

“回陛下,如果奴婢沒記錯的話,春兒好像是未央殿的宮女。 ”青碧淺行一禮,柔聲回復道。她六歲進的太傅府,第二年就做了服侍在小姐身旁的奴婢,整整十年,形影不離,也是女皇陛下唯一一個帶進宮的“家”人。

女皇眉頭微皺,說道“先皇駕崩之後,未央殿的宮女不是全部遣回原籍了嗎?”

青碧朝著女皇的方向稍稍探近了些身體,輕聲說道:“陛下可還記得入宮第一日,在勤政殿的側門旁,跪了一位懷中抱著先皇靈牌的宮娥,她就是春兒。”

眸光恍有微動,女皇歎道:“眹想起來了,她從未央殿一路跪到眹的面前,說是先皇對她有恩,求眹將她留在宮中,替先皇守一輩子靈。”說完沉默一會兒,又轉頭問向月月:“你問春兒做什麽?”

月月先是怔了一下,然後立馬恢復了面色無瀾,淡淡說道:“民女無意間聽宮娥談起過這個名字,一時好奇而已。陛下若沒有其他吩咐,民女告退了。”

那個春兒好像是服侍過先皇的宮女。她怎麽會跟自己結仇的?月月實在是想不通。

女皇倒進軟榻,面容略見疲憊,聲音恢復慵懶:“這幾日小心一點兒,謹言慎行,最好不要講話,青碧會從旁提點你,大典一過眹就會找個機會將你送出宮去,退下準備去吧。”

“遵旨!”月月將書案上的東西迅速地斂進包袱中,再抬頭去看女皇時,她已經手肘拄榻微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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