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素芬主要是擔心那種臭不要臉的窮親戚,懶惰怕吃苦也就罷了,還特別不要臉,見人發達了就要撲上去吸血。
話說開了,這樁壓在陳素芬心頭的事兒就解決了。
陳素芬不下地乾活,家務活不少,沒等她料理好,盛夏就回來了。
實際上,盛夏是在見過賀建軍之後才搭車回的竹溪村,她已然從賀建軍這得知盛家和賀家人對她借出這八百塊錢的反應。
跟陳素芬說了會兒話,盛夏照例是幫著操持家務,摘菜洗菜再做午飯。
中午收工之後,盛大樹照例是第一個回到家的,他在家門口就聞到了肉香味。
這熟悉的紅燒肉的香味,勾動了盛大樹的饞蟲:“哎喲喂,我們夏丫頭回來了啊!怪不得我這大老遠就聞到了紅燒肉!”
盛夏笑著回了句:“爺,你以後只要聞到這味兒就知道了回來了,這樣不是挺好嗎?”
“好好好!”盛大樹笑呵呵地說道,之後進廚房看了看。
他同盛夏說了幾句話,而後從兜裡掏出了一張十塊錢的紙幣塞給盛夏。
“你拿著,聽話。”
盛夏咽下了婉拒的話語,乖乖收起來。
盛大樹見她這麽聽話,喜得滿臉笑容,眼角的皺紋一道一道的。
“夏丫頭,你隻管拿去花,別不舍得。要是沒錢用了,跟我說一聲,我再給你拿。”
盛夏笑著點頭:“爺,這紅燒肉香氣是出來了,但味道不知道怎樣。你幫我嘗嘗看?”
盛大樹樂不可支,自己夾了塊肥肥的紅燒肉吃了起來,豎起大拇指誇他寶貝孫女。
盛家旺的哥哥盛家棟跟著下了地,他在公社上初中,今年十三歲,在杏花村裡算是半大的勞動力了。
盛家棟遠遠地瞧見他弟弟盛家旺顛顛兒跑過來,不自覺地揚起笑臉:“家旺,你慢點跑。”
盛家旺高興地喊道:“哥哥,姐姐回來了。這是我給你留的糖。”
盛家棟沒打算搶弟弟的糖吃,而盛家旺早有準備,拿出了他的那顆,這才讓哥哥收下了。
梁秀琴從盛家旺的口中得知盛夏回來了,當即加快了腳步,跑在方淑雲的前頭。盛夏每次從縣城回來,必定會帶不少好東西回來。萬一她能撈到啥好處呢?
方淑雲瞧不上她那愛佔人小便宜的做派,不屑地撇撇嘴:跑得比她快有啥用?還不得等一家人坐齊了才能開飯?
不過,她的腳步也不自覺地跨大了些。盛夏特別孝順,每次回來必定會下廚做全家人都愛吃的紅燒肉。
好些天沒能吃到盛夏親手做的紅燒肉,方淑雲肚子裡的饞蟲早饞的不行了。
盧桃花跟在方淑雲的後頭回來了,她清清楚楚聽到了盛夏回竹溪村的消息,一股強烈的妒忌狂湧而上。
這陣子,盧桃花的日子並不好過。她想要腳踏兩隻船,無論是未來的首富賀建軍,還是老實好拿捏的張建設都想要,不舍得放棄他們之中的誰。
但張建設不傻,他明顯察覺到了盧桃花的心在搖擺,即便猜不出她的想法,但是也能知道盧桃花對他的感情並沒有那麽深厚。
為了讓盧桃花死心塌地跟著他,張建設沒少借著約會的時候,想要跟盧桃花發展進一步的關系,最好是能在她的肚子裡種上一個兒子。
鄉下的婆娘有了孩子,他打算用孩子拴住盧桃花,盧桃花那麽善良有愛心,有了孩子她還能不乖乖地跟他一起生活?
杏花村從來沒有那種生了孩子就跑掉的女人。
為此,張建設使出了渾身的解數,又跑去跟人請教,每次都能哄得盧桃花跟他做那等不羞不臊的事。
她原本是想著保持著清白的身子作為籌碼,華國男人大多都是有那點處、子情結的。
盧桃花心情煩躁,喝了點酒,後來跟張建設約會,她半推半就、稀裡糊塗地跟張建設成就了好事兒。
木已成舟,盧桃花又是重活一世的女人,她真沒把貞操看得有多重要。頂多是覺得要有清白的身子能讓男人對她更好。但失去了清白也沒啥,頂多就是少了層膜。後世還有修複手術呢,她有啥好怕的?
懷揣著這樣的想法,盧桃花從跟張建設有了關系之後,她會刻意吊著張建設,但總會給他點甜頭。
然而,這一招從張建設市裡回來之後就不靈驗了。
盧桃花明顯察覺到了張建設對她的不信任,為了獲取他的信任,她隻得放低身段,一再地迎合他。殊不知她越是放低身段,張建設越是得寸進尺,之前只是親親抱抱,現在哪怕不真槍實彈,那也得動手動腳的。
最讓盧桃花不得勁的是,她總是找不到機會跟賀建軍接觸,就算好不容易找到了機會,賀建軍也不搭理她。
張建設纏得緊,賀建軍不搭理,盧桃花總算知道腳踏兩隻船的壞處了。
盧桃花的日子不好過,她總忍不住想起那個超級無敵好命的“小夥伴”——盛夏。憑啥她過得這麽苦,盛夏卻過得小公主一樣的生活?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老天爺,你真是太不公平了!
人比人,氣死人!
盧桃花心裡憤憤不平咒罵著老天爺,罵賊老天不長眼,對她不公平,又恨盛夏是老天的寵兒, 要啥有啥,讓人妒忌。
盛夏的耳朵熱熱的,她隻當是在灶台前待的時間長了,卻不知道是盧桃花在咒罵她的緣故。不過,即便她知道了,也不會有啥反應。畢竟嘴巴長在別人身上,她能攔得住嗎?
約好了時間,盛夏聽到了賀建軍的暗號,躡手躡腳地從屋裡出來。
賀建軍在圍牆外頭,張開雙手等著她跳下來。
盛夏衝他搖搖頭,她這兩年來堅持健身,爬這一米多高的牆,很容易就能做到。
“媳婦。”賀建軍將盛夏抱起來,忍不住在她耳邊喊了聲。
盛夏拍了拍他的後背,示意他快點離開,省得讓人聽見了,會惹來閑言碎語。
賀建軍抱著她走的飛快,還是那種幾乎沒聲音的,除了耳朵特別尖的狗叫了幾聲,都沒人知道他們倆深更半夜跑出來約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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