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玉華沒有想到元宵這天竟然會先生出這等變故出來,不過倒也並不出奇,前世與這一世的差別本都是因為自己所造成,而這一世隨著許多事情的改變必定將會引起一連串意想不到的突變。
但她同樣也明白,有些事情卻並不會因為她的重生而改變,只要她並沒有在先前去影響的話,那麽其他的事情便一定會沿著原本的軌跡繼續發生。而這一點,在這幾年的時間中,她已經一一的證實到了。
所以,夏玉華此刻的心情異常的鎮定,等著那些來捉拿父親的人到來。鳳兒與管家的辦事速度都極其高,沒一會就按她的要求做好了一切。巧得很,這裡剛剛打點好一切,而宮裡頭派來的人便也緊隨而至。
院子裡站滿了禦林軍,一進來帶頭之人便直接嚷嚷著讓夏冬慶出來跟他們一並進宮面聖。管家自是好言相告,說是今日一早老爺便出門出去,那人見狀,根本就不信,一揮手便讓人搜查,不要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結果找了半天自然是沒找到夏冬慶的人,看著已經出來的夏玉華,那些人毫不客氣地說道:“趕緊將夏冬慶交出來,耽誤了大事的話,你們這裡再多腦袋也不夠掉!”
“你們是眼睛不行還是耳朵不行?都說了家父這會不在家,讓我們如何交人?”夏玉華自然也沒什麽好臉『色』給這些在自己家中肆意『亂』闖之人,哪怕他們是替皇上辦事又如何?
領頭之人自然認出了說話之人是夏玉華,因此十分不屑地說道:“夏玉華,如今的夏家早就不是當初的夏家了,你今日還敢如此囂張?”
“不論夏家是何等模樣,我夏家也是這京城正正經經的百姓人家!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怎麽到了你們口中便成了囂張呢?”夏玉華反問在道:“難不成這天子腳下沒有理法,有的只是你們一口遮天嗎?”
“果然是能說會道得很,不過今日你就能把天給說破了也沒用。我們是奉皇命行事,趕緊乖乖將人交出!”為首之人如同認定了什麽似的,一口便咬定夏玉華肯定知道夏冬慶的下落實。
而夏玉華卻是不緊不慢。笑了笑道:“還真是有意思了,我都說了幾遍了。家父一早便出去了,你們剛才整個宅子都翻了幾遍也都看到了根本不在家中,你讓我怎麽交人給你?我不管你們是誰派來的,總歸這事實就擺在眼前,不相信的話,你們可以再找!”
“一早便出去了?那到底去哪了?”為首之人不屑地說道:“說出人在哪也行,我們自然找得到!”
“家父早上出門時隻說訪友。並不曾說要去哪裡,對不起,你們要找自己去找好了,這個我恐怕真是幫不到你們!”夏玉華再次笑了笑,臉上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輕視。
這個為首的禦林軍,她自然早就認了出來了,正是那一次跟著刑部之人一並來搜查夏家的禦林軍人員之一,估計著那一次被李其仁給訓了一頓狠的,因此這心裡頭自然對她記恨不已。可夏玉華並不會將這種小角『色』放在心上。
那為首之人早就瞧著夏玉華不順眼了,又見她如今還這般不配合。一臉嘲諷不已,心中更是來火,找不到夏冬慶,他們自然無法回去複命。不過他們都知道那夏冬慶向來緊張這個寶貝女兒,因此只要將夏玉華帶走的話,想來那夏冬慶不論是真不在家還是躲起來了,只要知道女兒被帶走了,一定會自已跑去找人的。
“別以為這樣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哼,找不到夏冬慶,帶你回去交差也是一樣的!”那為首之人邊說邊衝著身旁兩名手下說道:“來人,將夏玉華帶走!”
“你們想做什麽?大白天的『亂』抓人,當真沒有王法了嗎?”鳳兒見狀,自然急了,也不記得小姐先前交代的,一把便跑到小姐面前伸出雙手將小姐護在後頭。
“滾開,找死!”那為首之人一把將鳳兒給掀到一旁,怒罵道:“我們是奉皇上的口諭帶人,膽敢阻攔者,一律格殺勿論!”
鳳兒那體型,一下子便被甩到了地上,夏玉華頓時臉便黑了下來,但心中卻也知道這會並不是跟這些人理論的時候,她隻得趕緊阻止著爬起來還想往這邊衝的鳳兒:“鳳兒退下!”
聽到小姐的話,鳳兒這會才清醒了一些,記起了之前小姐吩咐的,而一旁的管家也連忙上前將鳳兒拉住,不讓這丫頭再受到什麽傷害。
“不用這般狐假虎威,欺負一個丫環算什麽本事?”她冷著臉朝那些人說道:“放心,我自己會走,也沒打算賴著不跟你們走這一趟,所以不需你們這般勞師動眾。正好我也想知道,無端端的,堂堂皇了為何派你們這些人如此無禮的闖到我家中來抓我父親!”
那為首之人沒有再理會夏玉華的話,只是很快將人員分成了三隊,一隊出去繼續尋找夏冬慶的蹤跡,一隊留在夏家守候,另一隊則跟他一起將夏玉華先行帶回宮複命。之前皇上也交代了,若是一下子找不到夏冬慶的話,便先將夏玉華帶回。
夏玉華很快被那些禦林軍給帶走了,而就在她被帶進宮不久,夏冬慶也已經被五皇子府的人秘密安置到了一處民宅之中。
“夏小姐人呢?”已經提前在些等候的鄭默然看到自己的手下隻帶回來了夏冬慶,卻並沒有看到夏玉華的身影,一時間臉『色』黑得很是難看:“你們怎麽辦的事,我是如何吩咐你們的?”
“請五皇子恕罪,夏小姐執意不肯跟我們走,我們實在也沒有辦法。她說今日之事,她自有辦法解決,而且還說,只需過完今日,整個形勢將會逆轉,主動權也將會重新落入夏家之手。”黑衣人小心地回稟著,雖然他並不明白夏家小姐到底有什麽辦法,但是也不知怎麽回事,先前看到她的神情時,心中卻是出奇的相信。
“她有辦法?她能有什麽辦法?”鄭默然神『色』更是難看,衝著那名黑衣人訓斥道:“這樣的話你也信?你可知她一旦被帶入宮中,將會面臨什麽?皇上這回是鐵了心要除去夏家,你以為她能夠幸免?”
“屬下該死,辦事不利,請殿下責罰!”黑衣人自知這次是他們辦事不利,因此並無半絲替自己辯解之意,清一『色』的跪了下來,自覺的等著處罰。
鄭默然見狀,不由得暗自深呼了口氣,這會功夫再去處罰這些人卻也是沒什麽用的,看來,他只有現在親自入宮一趟了,看看有沒有什麽辦法能夠幫那傻子一把。
“若再有下次,定不輕饒!”他揮了揮手,示意那些人先行起身:“你們留下好生照看好夏將軍,我這就進宮一趟!”
“五皇子請三思,我家小姐向來不是魯莽之人,既然她說有辦法,自然便會有辦法的!您這會進宮不但對您不利,而且說不定還會影響小姐的整個計劃。”一旁跟著過來的松子不卑不亢地說了一聲,做為旁觀者來說,他之前都看得一清兩楚,小姐並非只是衝動,而應該真是另有打算,否則的話不可能傻乎乎的留在那裡等著人來抓。
聽到松子的話,鄭默然倒是不由得打量了眼前之人一眼,片刻之後說道:“你是何人?”
“在下是夏家的暗衛,亦是直接受命於小姐的。”松子的話剛剛說完,卻見一旁床上原本躺著昏睡的夏冬慶似乎是清醒了過來。
一時間,眾人倒是都看向了那邊。
“松子說得對,五皇子還是別去冒險了,我知道您是擔心玉兒,既然玉兒執意如此,那麽我也相信她肯定是有她的打算。 ”夏冬慶坐了起來,『摸』了『摸』自己的後頸,此刻心中雖然比任何人都擔心自己的女兒,但是卻是突然想到了旁的。玉華的『性』子他再清楚不過了,這孩子肯定不會打無把握的仗。
“老爺,您沒事了吧?”松子見狀,趕緊上前請罪道:“剛才情況緊迫,松子不得以而為之,還請老爺恕罪!”
“算了,你也只是聽命於玉兒那丫頭,你們都是為了我好,我又怎麽會怪你呢!”夏冬慶的語氣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內疚,剛才自己雖然沒有馬上清醒過來,不過『迷』『迷』糊糊的卻也聽到了鄭默然與松子等人的對話,這個女兒呀,真是讓他汗顏無比呀!
鄭默然不由得皺了皺眉,朝著夏冬慶說道:“將軍當真如此放心嗎?”
“我不是放心,只是怕這會貿然行事反倒如松子所說一般壞了玉兒的計劃。”夏冬慶歎了口氣,一臉凝重地說道:“玉兒不是說過了今日一切便將化解嗎?咱們便如她所說,暫時先等等吧,想來再急,皇上也不可能馬上將玉兒怎麽著的。如果到了明日並未如玉兒所說一般,那也不必麻煩五皇子了,我自己入宮,送上門去,絕不會讓自己女兒代為受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