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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大太太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胡知州即將成為胡知府的消息讓她心煩意亂。成為知府後,手中的權利更大,對他們的掣肘也越多,將來當家人一位真的能由她說了算嗎?
胸口一陣陣地發悶,大太太索性起了身。
因為月娘有自己的小家,所以晚上守夜的是翠微。翠微聽到動靜,爬起來,點上燈關切地說:“太太,睡不著嗎?要不要喝點水。”
大太太搖搖頭,有些疲倦地說:“我沒事,想一個人靜靜,你先去隔壁廂房裡睡吧。”
翠微聽令,起身穿了衣服出去了。
翠微走後,大太太吹滅了蠟燭靠在床上,隱沒在黑暗中。
她看著對面窗戶紙上搖曳樹影,心中千頭萬緒。
假茶事情發生後,她是不是應該狠下心腸將信川送去官府?或許就沒有如今的煩心事了。
可隨即又搖頭,沒有用的,有胡大人在,信川一定會平安回來,而信忠肯定會成為替罪羊。他們一樣會爭奪當家之位,可因為撕破了臉皮,會更加無所顧忌。
這場爭奪根本無法避免。
大太太心煩之下,下了床,走到莊老爺的畫像前。
月光透過窗戶,微微照亮畫像上莊老爺豐俊的面孔。
大太太抬頭看著,輕聲道:“老爺,你可知你給華英留下多大的重擔?可是華英知道,華英身上不止肩負著老爺的希望和信任,也肩負著上下一千多人的命運,所以不管面臨多大的困難,華英一定會堅持下去。”
第二天,大太太與莊信彥商量此事,也叫秦天留了下來。
大太太與莊信彥隔著一張小幾坐下,海富站在旁邊寫下大太太的話。
“茶引勢必要拿到手,只是如果真的要信川去辦理此時,只怕他們會提出諸多要求,最有可能的就是要在茶行重新掌權!”大太太說到這裡,搖搖頭,“我實在不放心再將權利交到信川的手上。誰知道他會不會瞞著我又做出什麽事來?”
莊信彥看著母親那張焦慮憔悴的臉,心中既心疼,又自責,自己如果不是這個樣子,母親又哪來這麽多的煩惱?
月娘在一旁憂心地說:“翠微說,太太為了此事一晚上都沒有休息。真是讓人擔心。
莊信彥見了此話心中更加擔心,他握住母親的手,滿臉的關切之色,有心想替母親分憂,可一時又想不到很好的辦法。
秦天在一旁了解了整件事,又見大太太眉頭深鎖,滿臉煩憂,心中著實同情這個堅強而又艱難的女子,她沉下心來,心念電轉間忽然想起一件事,忍不住出聲道:“太太,二少爺如果要掌權,不妨讓他掌虛權!”
“掌虛權?”大太太和莊信彥都抬起頭來,疑惑地看著她。同時心中又充滿期待。
秦天說道:“太太給他一個管事的位置也無妨,只是卻不讓他掌握實際的權利,不管他想做什麽,都必然與其他管事發生聯系,太太可以給其他管事下令,二少爺不管想得到哪位管事的配合,都必須有你的手令或者你的吩咐,還可以安排一個您信得過的人成為他的副手,從旁看著他,讓他領著管事的差,卻沒有管事的權,相信他也鬧不出什麽事來。”
大太太思索一會,眉頭漸漸松緩下來,她笑道:“秦天的腦子就是好使,我一直煩惱的問題被她三言兩語就解開了!好,好,有賞,有賞!”激動之下讓月娘拿了一兩銀子賞了她。
秦天笑嘻嘻的接下,其實這也沒什麽的,之前她工作的地方,老板安排沒有才能卻又無法拒絕的親戚就是這樣做的,她已經見怪不怪了。不過能幫上大太太的忙,又有銀子領,她還是很開心。
解決了難題,大太太心中大定,回頭見兒子眉頭依然深鎖,不由問道:“信彥,可是還有什麽問題。”
莊信彥本來提起了筆,可是見母親又露出緊張的神色,心中一軟,又放下筆來,搖了搖頭,表示沒有問題了。
即使有什麽問題,他也不忍心讓母親繼續煩憂,先讓母親睡一個好覺,其他的事情,他慢慢再想辦法。
大太太見兒子搖頭,心中松了下來,又道:“既是如此,我明天就找他們攤牌,免得等過了幾天他們以為我們無計可施了才去求他們,助長他們的氣焰!”
大太太笑了笑,長長地籲出一口氣,秦天卻發現她鬢角的白發又多添了一些,心中惻然。
秦天隨著莊信彥回到青松遠。
趁著莊信彥去沐浴的時候,秦天也出去洗了澡回來,她發現莊信彥特別的愛乾淨,每天都會沐浴,床單什麽的,也是每天都要換。不過好在她也是十分愛乾淨的人,不像一般的丫鬟們,頭髮好久才洗一次,平時都用篦子篦,上很多的頭油,她可受不了那個味道。
回來後,莊信彥還未回房,秦天擺上文房四寶等著他。
這段時間,他們的相處依舊是不鹹不淡的,莊信彥絕大部分時間依然是那副白板臉,很少理會她,但是好在也沒怎麽為難她,秦天覺得,他或許已經接受了自己留在他身邊。
不過至於他之前為什麽不能接受自己留在他身邊,秦天想來想去,覺得,或許是因為他的怪脾氣,聽說聾啞人的心理一般都不健全,他們的心思,平常人很難琢磨。
不過她也懶得去琢磨,只要他不再為難她,讓她能安心過日子就好。
剛準備好,莊信彥披散著頭髮走進來,見到書案上的紙筆並不意外,因為這些天秦天每晚都會練字。
老規矩,秦天先給他擦乾頭髮,見一縷頭髮貼在他臉頰上,下意識地用手指去將他的頭髮勾回來,無不避免的,手指碰到他的臉。
本是不經意地動作,卻沒想到莊信彥渾身一顫,“謔”地回過頭來,睜大了雙眼瞪著她,燈光將他的臉渲染得棱角分明,隱約地透出一種陰冷之氣。
秦天嚇了一跳,連忙退後一步,伺候他這麽久,也了解到他並不喜歡別人太過碰觸他的身體,所以碧蓮一直不放心將穿衣一事交給她做,就怕她做不好,惹他生氣。
或許是意識到她不是故意的,莊信彥的臉色又慢慢緩下來,轉過頭去。
秦天拍了拍胸口,莊信彥有時候生氣的樣子還是挺嚇人的……
莊信彥拿起本書看,不再理她。秦天見他左手拿著書,右手撐在桌子上,撫住額頭,雙眼低垂,顯出淡淡的雙眼皮線條,鼻梁又高又挺,彰顯著一種貴氣,嘴唇淡淡地抿著,冷淡而嚴肅的樣子,如黑綢般的長發順著臉頰披散下來,在燈光的映照下反射出淡淡的金光……不得不說,不管從那個角度看,莊信彥的容貌都堪稱完美無缺,如果不是他的神情太過冷淡,或許便是絕豔的風華。
像是感覺到秦天的目光,莊信彥忽然抬起眼向她看過來,秦天一陣心虛,連忙別轉頭走回桌旁,臉上卻忍不住微微發熱。
莊信彥的目光又回到書本上,可不自覺地彎了彎嘴角,心情忽然變得輕松,也不知道是什麽道理。
燈如豆,微弱飄搖,昏暗的燈光靜靜地在屋子裡一層層地暈染開。窗外夜風吹過,刮的樹葉沙沙的聲音,倒映在紙窗上,搖曳生姿。
秦天怔了一會,想起自己的目的,在鋪好的紙上寫下一行字,寫完後,推到莊信彥的面前,示意他看。
秦天這段時間一直有堅持練字,現在她已經可以用繁體字跟莊信彥進行簡單的交流了,就算有什麽字忘了寫,也不會影響莊信彥的理解。
莊信彥淡淡地瞟了她一眼,然後低頭看去,見紙上寫的是:“大少爺剛才在太太那裡是不是還有什麽話忍著沒說?”
心中不禁詫異,自己的心事,她竟然看出來了?
“你怎麽知道?”莊信彥拿起擱在硯台上的另外一隻筆, 在紙上寫下這句話。
秦天沒有抬頭:“我見你欲言又止,想著你應該還有什麽顧慮,可是怕太太擔心所以才沒有說。”旁觀者清,剛才她在一邊瞧得很明白。
莊信彥看了她一眼
秦天見他遲遲不肯落筆,以為他不想和自己說這些話,又寫道:“婢子也是關心太太,如果大少爺真有什麽顧慮不妨說出來,婢子雖然沒有大少爺聰明,但最起碼也能替大少爺分擔些憂愁。”
這真的是外交口吻了,憂愁又怎能分擔,除非她真的能解決此事。她只是不想大房真的輸給二房,否則,就憑二姨太太對自己的恨意,自己就吃不完兜著走。所以不管怎樣,她都要拚盡全力,幫著大太太渡過難關!
說著她抬起頭,一臉真誠地看著莊信彥,燈光下,她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如兩顆晶瑩璀璨的寶石,閃爍著動人的光彩,長發披散在兩側,如綢緞一般順滑,臉頰豐滿紅潤,嬌嫩得讓人忍不住想伸手掐一掐……
莊信彥不由地握住了拳,仿佛不這樣做,下一秒他就會去掐她的臉,他很詫異自己的這種衝動。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異樣的情緒,在紙上寫下:“我只是擔心就算過了這一關,只要他們有胡大人這個靠山在,總會不斷生出事端,讓母親疲於應付。我在想,要是我們手中也能掌握他們無法替代的實力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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