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為現在食材和調味料還是不夠齊全的緣故,並沒有放蠔油,沈香苗便將從隨身廚房裡頭拿出來的蠔油添加了進去。
雖說這個時候再加蠔油已是有些遲了,但蠔油原本就是點睛之筆,有這樣的滋味在,便是足以提鮮增香了。
稍後,將那胡蘿卜切成粗粗的絲,將那小白菜洗乾淨,留下嫩嫩的莖葉來,用開水汆燙個八分熟備用。
這些準備妥當,米飯差不多已是到了火候,估摸著應該是有了七分熟,打開蓋子後能看到米飯上頭有蜂窩狀的縫隙,這個時候便將那排骨整整齊齊的平鋪碼在米飯上頭。
放完排骨,沈香苗略思索了片刻,舀了一杓花生油,順著那砂鍋的邊緣澆了進去,再蓋上蓋子,繼續燜著。
直到那排骨熟爛,掀開蓋子,將那小白菜和胡蘿卜放在砂鍋中進行點綴,最後將那從隨身廚房裡頭拿出來的魚露與生抽拌成的醬汁澆在那砂鍋裡頭。
這樣一來,這道菜,確切來說是這份飯便徹底的完成了。
沈香苗拿了籠布墊了砂鍋的把手,小心端了下來。
旁邊的張氏,看的是有些目瞪口呆的,覺得有些不可置信。
看著這似乎好像非常簡單的樣子,就是先拿了砂鍋插米飯,等米飯差不多七八分熟了便放排骨,最後放上蔬菜,澆點醬汁的,這樣的做法別說沒什麽特別之處,甚至在張氏瞧著,總覺得是有些敷衍的感覺。
可偏偏是這樣簡單的做法,做出來的那鍋飯似乎噴香無比,單單是聞著便讓人垂涎欲滴,估摸著必定是好吃無比呢。
當真是厲害呢,張氏在心裡頭再次默默的將沈香苗讚賞了一番,然後,將那空下來的爐子再次放了茶壺上去燒水。
吃完飯之後,必定會有些乾渴,燒些水來的,待會兒也好泡茶來喝。
這邊,沈香苗將那砂鍋,端到了盧少業跟前的桌子上,又去拿了兩幅碗筷來,分放在兩邊。
盧少業腹中饑餓,雖說吃花生也能墊吧墊吧,但總感覺是越吃越餓的,現下看到終於有吃的端了上來,便是迫不及待的去掀開那砂鍋的蓋子,甚至絲毫不顧及那燙手的蓋子將手指燙的有些通紅。
打開蓋子,映入眼簾的便是將砂鍋上頭鋪的滿滿的排骨、紅蘿卜和小白菜。
棕紅色,橘紅色,青白色……這幾樣的色彩的搭配,看起來便是讓人覺得賞心悅目,更是散發的濃濃的排骨肉香和蔬菜的清香氣味,所以盡管這樣的樣式看著簡單的菜,也是讓人食指大動。
盧少業瞧著這樣的菜,甚是滿足,十分欣喜的拿起了筷子,只等著待會兒拿了米飯或者饅頭這樣的主食上來,可等了許久的,也不見沈香苗有任何的動靜。
“怎的不吃?”沈香苗看盧少業半晌也不動筷子,有些奇怪,待看到他似乎在等待什麽的期待的眼神之時,便笑了起來:“這便是你的飯菜了,快吃吧。”
“哦。”盧少業應了一句,看了看那砂鍋中滿滿的排骨,揚了揚眉梢。
也罷,隻有肉便隻有肉吧,總歸是能填飽肚子的,還是被這樣的美味填飽肚子,哪裡還能有了過多的要求去?
盧少業這般想著,便去夾了一塊排骨來吃。
排骨鮮香,滋味濃鬱,且十分入味,吃起來十分好吃,這樣的美味自是讓他在吃了一塊排骨之後,快速的夾起了第二塊。
而這次夾起排骨之後,卻是瞧見了那些鋪的滿滿的排骨底下,泛著一些白色,看那模樣,好像是米飯粒兒。
這裡頭是米飯?
盧少業拿了筷子去翻了一翻,果然是瞧見了底下那噴香的米飯,不由得笑了笑:“敢情這裡頭大有乾坤啊,怪不得方才聞到了淡淡的米飯清香,還以為是誰家灶上頭煮飯,所以才有了這樣的味道的,原來這米飯都在底下。”
“是覺得這樣吃起來更加方便一些?”盧少業抬頭笑問道。
畢竟他是饑腸轆轆之人,若是要炒上幾個菜,擺盤調味的,總歸是麻煩一些,估摸著沈香苗是想到了這一點,所以直接燉了排骨,做了青菜直接擺在米飯上頭,連米飯帶菜的,方便他圍剿、掃蕩。
“那你嘗一嘗看?”沈香苗知曉他這是誤會了做法,掩口嘻嘻笑了起來。
“嘗一嘗?莫非這裡頭,有什麽說道不成?”盧少業一邊不在意的說著,一邊拿杓子舀了裡頭的米飯來吃,這一吃,便是微微愣了一愣。
先前隻以為這不過是做好的米飯上頭放上了排骨罷了,不曾想這米飯裡頭竟是有著濃鬱的排骨香味,再看那米飯粒兒已經染上了微微的黃棕色,想必是這排骨的醬汁已經浸滿了米飯,而且是由外到內,充分浸入,吃起來是格外的香甜。
“你先拌一拌,滋味更好一些。”沈香苗遞了一個杓子過來。
盧少業接過,用筷子和杓子一起將那米飯和排骨,拌了個均勻,再來吃,這排骨的香濃便和那米飯的清香徹底融合到了一起去,入口也是越發的柔和,再偶爾來兩口那讓人清爽無比的紅蘿卜和小白菜,隻覺得這樣的東西堪稱是人間美味。
盧少業自是讚不絕口,隨後便是風卷殘雲。
自然了,他在享受這美食的鮮美滋味之余,看到這樣的一砂鍋飯也是吃不完,沈香苗也是準備了兩副碗筷的,便讓友安坐下與他一起吃。
友安雖說是下人,但也有與盧少業一起同桌而食的時候,這個時候既是盧少業說了,且友安這個時候也是餓的前胸貼後背,方才看到盧少業在這吃的不亦樂乎的模樣,自己早已是饞的口水亂飛,只差飛流直下三千尺了,現下聽到盧少業叫他,自然是也不再客套那番虛禮,道了聲謝之後便坐下來一起吃。
吃了之後自然也是一番的誇讚,但因為急於品嘗這美味,沒有說太多旁的話。
沈香苗看著兩個人興衝衝的吃著,自然也是十分高興,在一旁各自給二人倒了水,又看砂鍋裡頭的米飯吃的差不多了,拿了小鍋鏟子過來,將那砂鍋壁上頭的鍋巴給刮了下來,一人分給他們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