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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血抗聯》二 失蹤
  近些年,感覺時日無多的薛凝,對丈夫仍在人世以不抱希望。她現在唯一希望的就是為自己的丈夫正名,為那些失蹤的戰友正名!

  薛凝堅定的認為,他們不是失蹤人員,他們是烈士!他們是共和國的英雄!

  薛凝如此堅持,無關乎烈士與失蹤人員撫恤待遇上的差異,而是要讓後世子孫記住這些名字!

  記住這群踏著齊腰深的積雪,在白山黑水間與日寇戰鬥,在一顆又一顆白樺樹上,刻下了“抗聯從此過,子孫不斷頭!”的英雄們,用鮮血與生命,所書寫的事跡。

  然而事與願違,由於缺乏線索與證據,盡管薛凝拖著老邁的身軀,聯合了多位尚健在的抗聯老戰友幾經奔走。

  可最終僅僅為司徒振華一個人,在地方抗戰檔案館裡,陳列了這樣一份被廣泛認可資料:

  司徒振華,男,漢族,

  1908年,出生在中國東北的一個軍人家庭。

  1922年,入學東北陸軍講武堂第四期騎科。

  1923年,由東北陸軍講武堂推薦,入學日本東京振武學堂讀預科。

  1925年,進入日本東京第一師團實習。

  1926年,入學日本陸軍士官學校中國留學生部第二十期步科。

  1928年5月,因當眾損毀日本軍服,被學校勒令退學。

  1929年3月,進入東北軍駐黑龍江步兵第三旅任少尉參謀

  1929年11月,因在中東路事件中作戰勇敢,升任旅直屬特務連上尉連長。

  1931年918事變後,在太平嶺一帶組織參與抗日救亡活動,多次率部與日寇作戰。

  1939年,隨東北抗日聯軍轉入蘇聯境內休整,期間多次潛回東北境內執行偵察任務。

  1945年抗日勝利前夕,隨小分隊集體失蹤,至今下落不明。

  從頭到尾寥寥兩百多字,一個抗日英雄的一生,就這樣結束了。

  沒有被歌頌,更沒有紀念!

  甚至時至今日,這支小分隊裡包括司徒振華在內的所有人,一直在身份問題上沒有蓋棺定論,最後隻能以失蹤的名義束之高閣。

  對於這一點,當時的相關部門也很無奈。

  首先,司徒振華所在部隊是抗聯教導旅,而其對外番號是:蘇聯遠東紅旗軍獨立第88步兵旅。

  從嚴格意義上說,這支部隊並不完全屬於中國軍隊的建制,它的後勤給養與人員培訓方面,都是由蘇方來完成。所以很多資料,中國方面掌握的並不完整。

  在特殊年代,由於中蘇交惡的原因,我們無法去蘇聯遠東紅旗軍查詢相關資料。

  如今雖然關系正常化了,可過了這麽多年,這個世界早已經不是曾經的樣子。

  現在不要說蘇聯遠東紅旗軍,蘇聯都不複存在了,當年的資料更是無從查起。

  其次,司徒振華他們三十多人的小分隊去執行任務,結果卻一個也沒有回來,更沒有留下哪怕隻言片語的線索。

  這就讓相關部門無法判斷,司徒振華與他率領的小分隊,究竟是集體為國捐軀了?還是集體開了小差?又或者集體叛國投敵了?

  盡管所有人都不願意這樣想,但在那個敵我環境極為複雜的戰爭年代,很多事情誰又能說的清楚呢?

  烈士的認定不是小事兒,這關乎一個國家,乃至一個民族的尊嚴!

  相關部門必須嚴格審核,絕不能出現將不恰當的人追認為烈士,

然後讓後人歌頌甚至懷念的烏龍!不然誰也負不起這個歷史責任。  像司徒振華這種情況,在當時隻能是先擱置,確實沒有什麽太好的辦法。

  這些年來,為了司徒振華失蹤這件事兒,薛凝不知流了多少眼淚,受了多少委屈。可她一直都沒有放棄過對愛人的堅持:活著,我等你回來;死了,我為你正名!

  薛凝這一堅持,就是整整的五十七年!甚至在特殊年代,當她被懷疑成蘇修特務,說她與身在蘇聯的丈夫裡應外合去叛國時, 她也沒有放棄過這份堅持。

  這些年,已是風燭殘年的薛凝,在最無助的時候經常這樣對自己說:

  為振華正名,是我做妻子的本分,更是我作為振華最親密戰友的責任!如果自己沒有做到,我可能會失望。但沒有關系!我做不到,我和振華的後輩子孫一定會替我完成。我相信,那些流淌著司徒家英雄血液的孩子們,無論面對什麽樣的困難,都會像父輩、祖輩一樣一往無前!

  可在今天,當薛凝看到眼前這個不爭氣的孫子,因為一點挫折就自暴自棄的頹廢樣子時。她那顆堅持了五十七年的心,終於在失望與絕望中徹底破碎了。

  薛凝看著司徒羽,一雙看淡世間浮華的眼睛,流下了兩行清淚,最後身子一歪的倒在了地上。

  在送往醫院的途中,薛凝口中低低的呢喃著;

  ”振華……振華……我太沒用了,我沒有讓世人知道你們所做的一切,連司徒家唯一的血脈,我都沒有教導好。劍兒、星兒、憶華,他們先後都沒了,如今只剩下了這麽個懦夫……這是我的錯,我對不起司徒家,我對不起....”

  那一夜,薛凝在悲傷中閉上了眼睛,帶著愧疚與遺憾,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那一夜,一個纖細的身影,隨著凜冽的北風與刺骨的雪,飛向了烏蘇裡江畔的營地,與她深愛著的那個男人,與那些親愛的戰友們,圍著熊熊的篝火一同拉著風琴,一同輕輕的歌唱。

  那一夜,司徒羽一個人坐在醫院走廊的地上,痛苦的扯著頭髮,失聲痛哭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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