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眾人一臉驚訝,錢院長的同字異音上聯本就難度極大,沒想到還有其他念法!
“哎,陸公子固然是楹聯大會頭名,卻並不意味他能對出世間所有楹聯。錢員外這副深奧無比的奇聯終究難住了他。”
“陸公子能對出這奇聯的一部分,才華已經足夠驚豔,怪隻怪錢院長這副奇聯太過深奧晦澀。”
“要是讓我等來對,恐怕連上聯是什麽含義都弄不明白。”
自從陸景拿到楹聯大會的頭名後,在場這些讀書人都認可了陸景的才華,不再直呼其名,反而以讀書人的禮節來對待陸景,言語間稱呼他為“陸公子”!
……
眾人談話間,陸景微笑道:“錢院長,實不相瞞,我這下聯也有其他念法。”
這話一出,輪到錢育和其他人愣住了,“嗯?你也有其他念法?”
沒理會眾人的議論,錢育突然來了興致,感興趣地對陸景說道:“既然如此,那咱們試上一試,老夫的上聯可有諸多念法。”
“其實,我這副下聯的念法也有不少。”陸景實話實說道。
錢育點點頭:“那開始吧。”
“錢院長先請。”陸景信心十足道。
錢育捋著胡須,率先張口道:“海水潮,朝朝潮,朝潮朝落!”
字面上雖然還是海水朝朝朝朝朝朝朝落,實際上這已經是另外一副上聯。念法的不同,使得這副上聯的意境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聽到錢院長的念法,在場眾人都知道陸景那個下聯肯定對不上了!
陸景聽到錢院長的念法,笑道:“浮雲漲,長長漲,長漲長消。”
眾人見陸景的下聯還真有變化,紛紛露出意外的表情。
“還真對上了!”
“難道陸公子對出這副對聯時,就已經看明白錢院長上聯中的諸多變化?”
“怎麽可能?真是如此的話,陸公子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
……
錢育愣了片刻,念出了第三種讀法,“海水潮,朝朝潮,朝朝潮落。”
隨著錢院長的念法不同,這副上聯的意境又有變化。
陸景不假思索的回道:“浮雲漲,長長漲,長長漲消!”
“真是英雄出少年!”錢育稱讚一聲,言語間帶著欣賞,“老夫的上聯還有別的念法,海水潮,朝潮朝潮,朝潮落!”
“錢院長過獎。”陸景先是謙虛了一下,隨後對出了下聯:“浮雲漲,長漲長漲,長漲消!”
錢育眉頭緊皺,凝眉道:“海水朝潮,朝朝潮,朝朝落!”
陸景沒作思量,脫口而出道:“浮雲長漲,長長漲,長長消!”
此時,在場這些自命不凡的書生們早已呆若木雞,靜靜地看著兩人“龍爭虎鬥”,享受著楹聯帶給眾人的魅力。
光是聽到這上聯的這幾種變化,就令人瞠目結舌。
最別說,陸景此刻仍能輕松化解錢院長這副上聯中的諸多變化。
“海水朝潮,朝朝朝潮朝落!”錢育不信邪的念道。
“浮雲長漲,長長長漲長消!”陸景面帶笑意的回道。
錢育深呼一口氣,繼續道:“海水朝潮,朝潮朝朝潮落!”
“浮雲長漲,長漲長長漲消!”陸景一臉自信道。
圍觀眾人,一臉震撼。
這都行?
這都對的上?
錢育神情凝重,凝眉道:“海水潮朝朝,朝朝朝潮落!”
陸景似乎都沒反應,
就脫口而出道:“浮雲漲長長,長長長漲消!” 錢育年事已高,早過了年少氣盛,爭名奪利的年紀。
可此刻的錢育有些不甘心,這副上聯是他耗費大量精力,查閱無數詩詞歌賦、楹聯古文,才想出的深奧上聯。
沒想到這副上聯的諸多精巧機關,都被陸景一一化解。
錢育歎了口氣,一臉落寞的說道:“這是老夫最後一種念法,海水朝朝朝潮,朝朝潮落!”
陸景其實還知道幾種變化,不過此時的他並沒有咄咄逼人,“我這也是最後一個變化了,浮雲長長長漲,長長漲消!”
當最後一句對完,圍觀人群頓時沸騰起來!
“真是匪夷所思!錢院長和陸公子這番驚心動魄的楹聯對決簡直讓人大開眼界!”
“錢院長和陸公子的楹聯造詣真是了得,錢院長楹聯造詣高深,我等能理解,可陸公子竟也擁有這般驚人的楹聯造詣!”
“今日這副奇聯流傳出去,必將名震天下!”
錢育見陸景不但對出了上聯中的所有變化,而且每一對都是天衣無縫,意境契合。不由發自內心的感慨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錢院長過獎了,在下只是僥幸罷了。”陸景一臉謙虛,和之前的氣勢非凡形成鮮明對比。
對出這副奇聯後,不少凌雲書院的學生都主動前來攀談,期望能結交陸景。
這一幕讓陸景不由有些受寵若驚。
在場眾人都明白,經過此次楹聯大會,陸景之名必將傳遍杭州城。
人群中同樣是商人身份的李慕看到這一幕,發自內心的替陸景感到高興。李慕清楚,令這些讀書人態度發生轉變的原因,是因為他們被陸景的才華所折服。
“陸兄,過些日子,杭州城詩詞盛會即將召開,不知陸兄可有興趣參與?”項簡一臉期待的問道。
聽到這話,陸景打了個哈哈,笑道:“項兄你知道我是個商人,平日裡還得打理生意,實在脫不開身,還請見諒。”
“那真是太遺憾了。”項簡目光一黯,為無法和陸景切磋詩詞而感到失落。
……
錢塘湖邊,桃樹下。
琴月一臉幽怨的對面前的陸景說道:“陸公子那日為何欺騙奴家,謊稱自己不是讀書人。”
“呃……這個……”陸景面色發苦,好半晌才解釋道:“琴月姑娘,我的確讀過書。可在寧朝,我並不算真正意義上讀書人。”
琴月聽到陸景這拗口的解釋,一頭霧水道:“陸公子,奴家還是不太明白。”
陸景也不知道該如何跟琴月姑娘解釋,總不能從古代和現代的教學差別,從四書五經和九年製義務教育的區別開始談起吧?
“琴月姑娘,你有所不知。我並非寧朝人,而是來自遙遠的華國,從小受到的教育和寧朝傳統的四書五經有很大區別。”陸景沉吟片刻,耐心解釋道。
“原來如此。”琴月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轉念又疑惑道,“陸公子,奴家知道很多寧朝以外的國家,卻從未聽說過華國。”
聽到琴月姑娘問起華國,陸景眼神中突然泛一絲許落寞,一絲傷感,“華國,是一個距離寧朝非常遙遠的國家,遙遠到再也回不去……”
琴月看著楹聯大會上那個一臉自信、才華橫溢的男子,此時卻變得有些落寞和傷感。
琴月心中十分好奇,陸公子他究竟有著怎樣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