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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棄徒》第82章 誓言
  陽光照在提奧多的頭髮上,映射出一種奇妙的波金色。提奧多斜斜的靠在椅子上沒個正形。
  “這椅子可真硬啊”
  提奧多直起身子,手捂著脖子左右活動了一下,錘了錘後背。
  “把椅子換成沙發多舒服,能坐著,能靠著,能躺著。”
  提奧多眯了眯眼睛遐想著,然而蒙著一塊白色的布,隻得看著布皺了一下。
  “話說臉上多了一塊布真的很不舒服誒,而且”
  提奧多摸了摸系在腦後的一個小小的結,有些鬱悶。
  “而且看起來也不好看”
  “你想永遠當個瞎子就解下來吧,是要醜一陣子還是醜一輩子自己想去吧。”
  老教皇撇了一眼提奧多隨口說道
  “而且也不是很醜嘛”
  老教皇走到提奧多身後將他的頭髮從結中拉了出來,把結解的松了一些往下拉了拉,拍了拍提奧多的腦袋。
  “這樣就好多了”
  白色的小結隱藏在頭髮下,和頭髮一色,長長的絲帶和頭髮一順垂下,提奧多微微晃了晃頭,白色的絲帶也隨之擺動。
  “其實如果你想要在美觀一點我可以試著給你打一個蝴蝶結的,我記得有些女孩子就是這麽束發的。”
  “我看還是算了吧……”
  一個大男人頭上系個蝴蝶結,提奧多想著想著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心中一陣惡寒。
  “對了,這有一封你的信你要看看嗎?”
  老教皇從桌邊拿過一個紅色的信封,信封上的火漆印還是完好的,金色的花體字寫著致奧爾·洛倫索先生。老教皇看了一眼封面。
  “話說我真的想不明白為什麽你總是借用安東尼的姓氏。”
  “不借怎麽辦?不論是去學院還是去各個學會總是要有個姓氏的。”
  提奧多聳了下肩
  “那你就沒想過換一個嗎?”
  “換什麽?這不是很好嗎?就安東尼的脾氣好他就是知道了也不會介意的。”
  老教皇將信丟給了提奧多
  “就不能用自己的姓氏嗎,老冒用別人的名字。”
  “用哪個啊?黑斯廷斯還是克萊斯特?要知道我那個伯爵父親可是不認我的。克萊斯特嘛……這個還是算了吧,話說這是什麽信?我不記得我和誰有過這種往來啊”
  提奧多揚了揚手中的信,紅色的信箋被甩的一縐一縐的。
  “怎麽能就算了呢?”
  老教皇挑了下眉,似笑非笑的看著提奧多
  “我到現在都不明白你怎麽對別人稱你為克萊斯特閣下那麽抵觸。”
  “這還用說嗎?他們又不是真的尊敬我。”
  “你怎麽不知道他們不是尊重你呢?”
  “他們只是尊重你而已。”
  “尊重我和尊重你有什麽區別嗎?他們尊重我,我愛重你,和他們尊重你有什麽區別嗎?”
  提奧多皺著眉思索了一會兒
  “貌似是沒有什麽區別啊……不過我怎麽還是覺得有什麽不對呢……”
  老教皇笑著搖了搖頭,提奧多又想了一會兒還是沒想過來,所幸就不去想了。
  “這個是什麽?”
  提奧多摩挲了一陣信封也沒得出什麽結論。
  “音樂家協會給你的信。要打開看一看嗎?”
  老教皇從提奧多手中接過信封,原本平平整整的信封,在提奧多手中沒呆多久就變得皺皺巴巴的了。
  “唔……隨便”
  “那我幫你拆開了?”
  “拆吧,拆吧。”
  提奧多擺了擺手,滿不在乎的道。
  老教皇不知從哪兒變出了一把刀,小心翼翼的沿著火漆印的邊緣撬開。信封打開裡面有一張灑了金粉的信紙。老教皇打開信紙溜了一眼,笑著對提奧多道:
  “看來你還是很受歡迎的呢,他們願意讓你的曲子成為壓軸。我覺得你還是去比較好,有能力與才華就要展現出來。”
  “可是我沒錢請樂隊,還有我也找不到合適的合唱團。”
  提奧多哀歎了一聲,錢和實力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和實力是萬萬不能的。
  人生,寂寞,如雪啊……
  “錢不是問題,這點我可以幫助你,也不需要還我,至於符合你要求的合唱團嘛,你可以說一下你的要求,我去派人尋覓。”
  老教皇開口道,提奧多微微心動,想了想,形容道:
  “要空靈的,唔,帶點聖潔氣息的,就跟教父您的唱詩班似的那種就行,稍微差點也可以。”
  “這樣嗎……容我想想……”
  老教皇沉吟片刻點了點頭。
  “明天就準備進行聖痕傳承的儀式吧。”
  “教父,這麽快的嗎?”
  老教皇不經意的瞥了一眼提奧多的左手
  “還是早一些比較好。”
  “噢,好吧。”
  提奧多只是驚訝於老教皇為何如此著急,但也沒有多少抵觸的情緒,反正不是早就是晚咯,沒什麽區別的。
  仰首是秋,俯首是夏,來路蒼涼,去路風霜,時光悠悠,荏苒而逝。
  世間萬物都抵不住歲月的侵襲,光陰似箭,日月如梭,昔年教廷的聖殿如今卻隻用來作為館藏古舊書籍之用了。
  一排排書架上滿是年代感極重的老書,書上的名字一個個或顯赫,或平庸,或高貴,或低賤,如今卻都做了一樣的塵土,成了歷史的塵埃。
  唯有殿內正中的一把交椅與其下首的十二把高椅,依稀可以證明這裡曾經的輝煌,這裡是曾有無數聖座與無數大主教共同議事的聖殿。
  這裡是教廷的聖地無疑,這座如今的藏書館身後,還仿佛可以看見一塊似乎已經荒蕪了的花苑,花苑裡滿是雜草之類的,唯有幾株紫色鳶尾花卓爾不群的立在其間。
  站在花苑,能眺望不遠處的新教皇宮,那是如今教廷的中心。而這裡卻是自克萊斯特二世之後就沒有人在啟用了。
  如今,這裡不僅是用作教廷的藏書館,也是兩位冕下,一位備受尊敬的冕下,一位備受爭議的冕下,或者說是聖徒的神龕,就在這鳶尾花最茂盛的地方。
  在走回曾經的聖殿,在藏書館的角落有一本古舊泛黃的書籍,似乎塵封已久,邊角還有一些灰塵,陽光透過窗戶照進藏書館,所有書都在陽光中沐浴,唯有這本書還藏在陰暗的角落不屑於和光同塵。
  嘩啦啦……
  清風從屋子的縫隙吹了進來,書頁快速翻動,發出嘩啦啦的聲響,在寂靜的藏書館格外明顯,只可惜這個藏書館少有人來,便也沒有人注意到罷了。
  不知過了多久,風兒終是靜了下來,書頁也停止了翻動,有些模糊不清的字跡也顯現了出來,上下似乎都被什麽東西打濕了,看不太出來了,唯有一段還算清晰。
  “我願接受聖痕的傳承。
  神明在上,我將追隨聖光的指引,遵守教義的諭旨,以伸張光明為己任,以傳承教廷的光輝為使命,我將終此一生捍衛信仰,捍衛教廷,至死不渝。我會犧牲自己的生命與靈魂,守護教廷的榮光。
  我僅在此向聖痕的擁有者,沃爾蒙·克萊斯特冕下宣誓,向神明,冕下,與自己起誓。將畢生的忠誠獻與光明,獻與教廷,獻與冕下。並永不違背此誓言。新歷四千一百四十六年提奧多·埃利奧特·克萊斯特向冕下宣誓,請諸位見證。”
  又是一陣風吹過,似乎比先前的風更加猛烈了一些,啪的一聲將書吹的合上了,合上的時候還拍出了一陣灰。封面似乎是皮製的,黑色的瘋馬皮面上烙著金色的文字,《聖西斯廷編年史·新歷四千年至新歷四千二百年》。
  提奧多單膝跪在老教皇面前,高聲誦讀著誓詞,面容冷峻,嚴肅,莊重。隻此一人的聲音在聖殿內回蕩。
  除卻面前的老教皇,周圍則是大主教與樞機團的成員們,每一位無一不肅穆。
  誓詞說完,老教皇面上露出笑容,剛想習慣性的揉揉提奧多的頭髮卻突然想起在這種場合似乎不大合適,不遠處一位執事正拿著羽毛筆奮筆疾書在紙上唰唰的記錄著提奧多剛才的誓言。
  提奧多親吻老教皇的漁人權戒,老教皇抬起權杖點在提奧多的肩膀上表示接受他的誓言與效忠。之後便該是聖痕傳承的環節了,聖痕的傳承倒不用像這般一樣在眾目睽睽之下進行,這倒是讓提奧多微微松了口氣。他並不喜歡被圍觀的感覺,但他又不得不習慣這種感覺,人有時候就是這麽無奈。
  老教皇把傳承聖痕的地點定在了靜修室內,其實若是按理來講應該是在聖塔進行是最好的,但老教皇瞥了一眼臉上還還蒙著布的提奧多就否決了這個提議。
  靜修室內,老教皇面露痛苦之色,額頭上竟有冷汗析出,提奧多看不見老教皇的神色,專心致志的感受著老教皇傳輸給自己的力量。
  唔,這聖力比我的更精純凝實,浩瀚的聖力被老教皇小心翼翼的傳輸進了提奧多體內,提奧多感覺自己右手的手背上微微發熱,似乎有什麽東西在由內到外的焦灼著他的皮膚。
  “唔”
  老教皇悶哼一聲,令提奧多微微有些驚慌,他感覺到老教皇的氣息弱了一下。
  “教父你怎麽了?”
  此時什麽都看不見的提奧多更加焦急。
  緩了一陣,老教皇才輕聲道:
  “我沒事,你感受一下你的新力量。”
  老教皇的聲音有些虛弱,臉上也難掩疲憊之色,似乎又蒼老了幾分。
  提奧多從沒見過老教皇這番模樣,擔憂的道:
  “教父,你真的沒事嗎?”
  “當然沒事了,我還會騙你不成。”
  老教皇笑著揉了揉提奧多的頭髮,這次提奧多並沒有在避開。
  老教皇坐在靜修室歇了一會兒,這才拉著提奧多走出了這裡。
  “冕下,成功了?”
  老教皇微微點了點頭,已經看不出有半點異樣了。
  “都散了吧,我一會兒去帶提奧多試試他的新力量。”
  “是,冕下。”
  等眾人漸漸散去,老教皇拉著提奧多向教皇宮深處走去。
  “提奧多,我們去試試你的新力量。”
  “去哪?”
  “你想去哪兒?”
  老教皇看向提奧多道。
  “要不去學院的試煉場?”
  提奧多提議道。
  “想嘚瑟一下?”
  老教皇啞然失笑,看著提奧多微微搖了搖頭,還是小孩子的性子啊。
  “不不”
  提奧多連忙否認,我怎麽可能是那種膚淺張揚的人呢,絕對不是!
  “我只是好久沒有和朋友碰面了”
  “呵呵”
  老教皇笑了兩聲也不拆穿
  “那就如你所願,那我們去學院的試煉場。”
  馬車上提奧多枕著老教皇的胳膊好不舒服。
  提奧多轉了個身,突然捏了捏老教皇的手,微微皺眉。
  “你做什麽?”
  老教皇疑惑的看著提奧多問道。
  提奧多也不回答,默默的描摹著老教皇手上聖痕的紋路。
  “這個你手上也有。”
  老教皇抓起提奧多的右手搓了一下,手背上的聖痕還隱隱發熱。
  “你的這個是熾天使撒拉弗,可是教廷唯一的上位天使哦。”
  “教父……”
  提奧多有些複雜,並沒有多少喜悅之色
  “教父你就不怕有一天我用您給予我的力量與教廷為敵嗎?”
  “我的孩子,因為我知道你不會這麽做。”
  “噢教父,你比我自己都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但更相信我自己的判斷。”
  “唔……”
  提奧多低低的回了一聲,摩挲著老教皇的手背,半響,突然抬頭說道:
  “教父好像老了呢……”
  “人都是會老的”
  “當初第一次見到教父的時候教父的手不是這樣的呢……”
  提奧多感到有些傷感。
  “我老了,安東尼,蘭斯拉夫他們這些看著你長大的家夥也老了,總有一天我們會離你而去的,而你只需要習慣就是了。”
  “按理說,提奧多我的孩子,你在宗教裁判所和異端審判局不應該見多了生離死別了嗎?你應該習慣了,或者麻木了才是的啊。”
  “這不一樣!別人是別人,教父是教父!”
  提奧多語氣中似乎對老教皇毫不在意的態度感到不滿。
  “我的孩子,我和別人是一樣的,我甚至比一些人更優越一些,因為我死後還能得到一處墓塚。”
  沉默良久,提奧多開口問道:
  “教父,你有家人嗎?”
  老教皇對提奧多跳躍性的思維感到有些無語,但還是回答道:
  “有啊”
  “那我算是嗎?”
  提奧多臉上帶著一絲探尋之色追問道。
  “當然算,你是我的孩子怎麽不算是家人呢?”
  老教皇摸了摸提奧多的腦袋,看向提奧多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令自己驕傲的晚輩那樣疼寵。
  “唔”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提奧多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
  “那教父你有父母嗎?”
  提奧多的問題讓老教皇忍俊不禁
  “當然有啊,沒有父母我是怎麽來的?難不成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那您的父母呢?”
  “他們很早就不在了……”
  “噢,抱歉……提到您的傷心事了……”
  提奧多臉上閃過一絲歉意
  “無妨”
  “那教父你有兄弟姐妹嗎?或者是家族的其他人?”
  “關系不太近的親戚也許還是有的,不過不怎麽來往,至於兄弟嗎……這個是沒有的。”
  老教皇很有耐心的解答著提奧多猶如插戶口般的問題。
  “那您還有親生的子嗣嗎?”
  “沒有”
  老教皇搖了搖頭站起身來,也把提奧多拉了起來
  “你看哪個大主教有子嗣嗎?不過我還好我膝下有你,我的孩子。”
  “走吧,到地方了。”
  駕車的拉奧姆從車頭下來替老教皇打開車門
  提奧多突然覺得老教皇有些可憐
  “那這麽說來教父除了我就沒別的親人了嗎?”
  “可以說是這樣的。”
  老教皇點了點頭。
  “噢,教父你好可憐啊,如果要是過世了豈不是連送葬出殯的人都沒有……”
  “……”
  拉奧姆面色古怪的看著提奧多,他剛剛聽見了什麽?而提奧多依然繼續道:
  “不過教父你放心,我一定會為您養老送終的。”
  “……”
  拉奧姆突然覺得聖裁官與聖裁官也是有差距的,聖裁官們雖然普遍情商低,不怎麽善於表達。但總是要比面前這個壓根沒有情商,不會說話的家夥要強。
  拉奧姆摸了下鼻子,將眼睛從提奧多身上移開。
  老教皇面色倒是沒怎麽變,只是有些無奈的揉了揉額角,隨後笑呵呵的摸了摸提奧多的頭髮。拉奧姆不禁在佩服老教皇氣度的同時, 也慨歎教皇冕下似乎對閣下也太過於寵溺與縱容了吧……
  這話可是很犯忌諱的,拉奧姆敢保證,換一個人站在這聽提奧多對他說這話包不準就要暴走了。
  “那我就等著你給我養老送終了。”
  老教皇反而看的很開,他並不認為這是有什麽可忌諱的,他認為生老病死是很正常的,是個人都要直面這殘酷的現實。而且,他並沒有從提奧多的語氣中聽出惡意,他是由衷這樣想的,臉上的真摯,哀傷與關心也沒有絲毫的作假。
  只不過……
  “提奧多啊……”
  老教皇歎息了一聲,低著頭凝視著提奧多蒙著的眼睛,開口道
  “以後這種話不要和別人說了,雖然我知道你是在寬慰我,沒有惡意,但是如果換個別人指不定就要和你起急了,動手揍你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提奧多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隨後道:
  “教父放心他們揍不過我的。”
  “……”
  拉奧姆臉上的表情有些扭曲,想笑又不敢。冕下說的哪裡是這個意思……這個理解能力也是沒誰了……
  老教皇又是一聲哀歎,隨後看了一眼拉奧姆,把這種狀況歸咎於了是提奧多在宗教裁判所和異端審判局和那些家夥待多了的緣故。
  看來……歸根結底還是怨我啊……)書友們快關注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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