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絕對是一個汙點!
不僅僅是大主教和主教在教皇宮內大打出手這件事,更主要的是從這件事背後發掘出來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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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相關的三個當事人,全部都在宗教裁判所,不過有差距的是其中兩個是被人關在了監牢,而有一個則是自己把自己關在了監牢裡……
“冕下,克萊斯特閣下已經把自己關在裁判所裡面三天了,不吃不喝,我們也打不開門……”
老教皇默默的看著窗外,窗外春意盎然,但老教皇的心境卻是截然相反的。
若非是這次衝突,他還被悶在鼓裡,只是想不到坎特伯雷主教居然是這樣一個人,他瞞過了所有人的眼睛,卻不料背後實在是………總之這次的發現著實是令人震驚了,或者是說簡直是不堪入目!
不過不論如何對外的宣稱也只是坎特伯雷主教及其侄伍爾海斯修士犯了褻瀆罪被移交宗教裁判所。至於真相也只有幾名聖裁官,大主教和冕下本人知曉了。
至於克萊斯特閣下嗎……外人隻道是發生了爭吵而不知道詳情,當然這要除卻駐守教皇宮的騎士外。
但即便事情遮掩過去了,但在老教皇的心裡依然留下了一道深刻的烙印。
“他身上的傷呢?治愈了嗎?”
老教皇轉過身看著拉奧姆,拉奧姆臉上露出一抹尷尬之色
“冕下……我們都進不去的……”
不得不說提奧多的命還是很硬的,自從瓦倫迪諾教區回來後他也沒有找任何人幫忙治愈傷勢,默默的把自己關在了宗教裁判所裡的一個房間裡,不吃不喝的發呆。
“總長?閣下?”
門口一個聖裁官端著一個盤子,盤子裡放著食物,站在禁閉的大門前忐忑的喚道。
“總長,你在裡面還好嗎?”
不會在裡面出了什麽事了吧……
“……”
沉寂良久裡面終於傳出了一道有些虛弱的聲音。
“別叫了,我還沒死。”
聽見提奧多的聲音,聖裁官松了口氣,勸道:
“總長,出來吃點東西吧。”
又是一陣沉默,半響
“坎特伯雷與伍爾海斯呢?”
聖裁官愣了一下
“冕下說著倆人等總長親自處置。”
“知道了,我不想見到他們。”
“是”
聖裁官頓了頓臉上露出為難之色
“不過總長還是先吃點東西吧,三天了……”
“一會兒再說吧”
提奧多淡淡的說道
又是一會兒……
聖裁官端著盤子再一次遠離了這裡。
“冕下,拉奧姆大人”
老教皇在拉奧姆的陪同下來到了這許久未曾駕臨的地方。穿過了宗教裁判所深邃漆黑的過道,來到一處稍微敞亮一點的地方。
“給我吧”
老教皇微微頜首,從聖裁官手上接過盤子,來到提奧多的房間外。
“提奧多”
老教皇輕聲喚道,房間內沒有任何回聲傳出。
老教皇輕輕的轉了下把手卻發現轉不動,門推也推不開。
“提奧多,出來吃點東西了,你是要餓死在裡面嗎?”
“我不要你管!”
語氣很惡劣,但老教皇卻是松了口氣,他生怕提奧多會在裡面出什麽事,尤其是經過上次那件事……
“聽話出來吧,你隨便拿他倆出氣我不攔著。如果還氣不過,要不你跟我打回來。”
一陣靜默後,哢噠一聲,門鎖被打開了,一個面色不太好看的少年搖搖晃晃的靠在門邊。
不會真要打冕下吧……
拉奧姆在擔心之余,面上的表情有些古怪,他覺得這種事提奧多是很有可能會做出來的。
“我要殺了他們。”
現實卻是讓拉奧姆失望了,並沒有出現這樣的畫面,提奧多異常平靜推開門隻淡淡的說了一句話。
身上還穿著沒有換下尚染著血的教袍,平靜的讓人感到可怕。
“當然,他們隨你處置。”
老教皇擠出一抹笑容點了點頭,將手中的盤子往前送了送
“先吃點東西吧。”
提奧多低著頭看向老教皇手中的食物的方向,皺了下眉。
“我不餓。”
老教皇剛要開口說些什麽就聽見了提奧多腹中尷尬的聲音。
拉奧姆默默的看著提奧多尷尬的耳尖都紅了,沒忍住嗤笑了出聲。
“……我是說我,我唔,不想吃這些。”
就連提奧多自己都覺得自己的掩飾似乎過於蒼白了。
“走吧,跟我回去。”
老教皇扶著提奧多,提奧多掙了一下卻是沒掙開,隻得默默的跟著老教皇的腳步。
換好衣服,在教皇宮的餐廳,老教皇默默的看著提奧多用完餐。
二人坐在花苑旁,嗅著花苑淡雅的氣息。
“我的孩子,我想是我錯了。”
老教皇看著提奧多道,提奧多沉默不語。
“我沒有想到坎特伯雷主教會是這樣的人,也不該對你動手的。”
花苑裡清風微動,吹的寬大的教袍不住擺動。
“為何沉默不語?是還在在意坎特伯雷主教的話嗎?”
老教皇擔憂的看著提奧多,對一個涉世不深,在男女方面尚還都是一張白紙的孩子,說出了那種帶有嚴重褻瀆,淫穢,侮辱意味的話,是多麽的惡心殘和忍。而且還是從一個神職者,一位深受他教父信任的主教口中說出的。
不提還好,一提提奧多就來氣,提奧多身體微微發抖,突然蜷縮著身子捂著胸口的位置,本來就蒼白的臉色更加慘白了,倒吸了一口涼氣,細密的汗水布滿了臉頰。
“怎麽了?”
老教皇連忙將聖力傳輸到提奧多體內,將提奧多的身體摟了過來。
“傷口還在疼?”
提奧多微微點了點頭,隻感覺被老教皇擊中的地方如被針扎了一般的刺痛。
“怪我,怪我,不該下手那麽重,下次我會注意一點的。”
聽著老教皇的話,提奧多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無力的翻了個白眼。
還有下次?如果有下次我還是直接自裁吧,這樣還來的痛快點。
提奧多忍住疼痛從老教皇的肩膀起開,伸手抓著老教皇的肩膀道:
“教父……答應我,以後要收拾我可以慢慢來,千萬別攢著一起算帳,下次,下次我真受不住了……”
“或者……或者教父要殺我也給我個痛快吧……”
提奧多無力的補充道,老教皇自知失言,連忙拍了拍提奧多的後背安慰道:
“放心,沒有下次了。”
“下次你就直接把我殺死了吧……”
“不會的”
老教皇眼中的尷尬之色一閃而逝,扶著提奧多走到偏殿,坐在沙發上,任由提奧多靠著自己的肩膀,似乎又覺得硌得慌,提奧多又往裡蹭了蹭,直把老教皇擠到沙發的角落,然後舒舒服服的靠在老教皇的胸口。
“你這又不擔心我對你不利了?”
提奧多搖了搖頭,柔順的頭髮蹭著老教皇的下頜。
“反正教父要殺我我反抗也沒用,還不如得過且過。”
“你這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自暴自棄了?”
“唔……”
“人家都是越長越大,就你是越來越小。抱歉,我的孩子,對你下手太重的。”
老教皇歎了口氣看著閉著眼睛的提奧多。
“這次是個誤會。”
提奧多閉著眼睛好似睡著了,老教皇也不知道他到底沒有聽進去,只不過睫毛微微煽動了一下。老教皇無奈的搖了搖頭,心底歎了口氣,看著提奧多的神色愈加複雜。
“教父”
良久提奧多翻了個身將老教皇手中的書蹭掉了。
“怎麽了?”
老教皇疼愛的揉了揉提奧多的頭髮,看著面前蒼白的臉,眼底含著一抹愧疚。
提奧多囁嚅了一下,什麽都沒說。
是夜,提奧多默默的枕在老教皇的臂彎,蜷縮著身子,手按著胸口。
聽著書記合攏和關燈的聲音,感受著眼前隱約能感知到的亮度便暗,感受到身上的被子被窸窸窣窣的拉走了一部分,提奧多知道老教皇準備是睡覺了。
提奧多突然望前湊了湊,湊到了老教皇的身邊,也許是終日以花為伴吧,老教皇的身上有一股與花苑中鳶尾花如出一轍的淡雅的氣息。
“教父……”
老教皇自然而然的準備摟過提奧多睡覺,這是他最近剛養成的習慣,就算他不摟著提奧多,提奧多也會擠過去,直到快要把他拱到地上為止。要不然就是四仰八叉的躺著沒個睡相,把被子踹開,或者全部卷走,把腿大刺刺的搭到他身上。反正自從提奧多和他搬到一張床上後,他就再也沒睡過一個安穩覺。
平時看起來一個挺優雅的人,怎麽就……
“嗯?”
老教皇伸出另一隻手揉了揉的頭髮
“怎麽了?”
提奧多抿了抿嘴輕聲道:
“教父你那天是不是……”
“什麽?”
“沒什麽……”
提奧多垂下眼
“沒什麽就趕緊睡覺吧,最近一看就沒休息好。”
“唔”
提奧多低低的應了一聲,隨即抬起頭注視著老教皇
“教父,我是不是過於柔弱了一點……”
“怎麽突然問這樣的問題?”
“沒怎麽……教父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還好吧,雖然有時候性子柔了點,但在一些正經事上還是可以的。”
“是不是我長得有些陰柔了,坎特伯雷才會想那些齷齪的東西……”
“當然不是,這事和你無關,錯誤在他,是他自己心術不正,和你的外表沒有關系。你不要總把莫須有的錯誤歸咎到自己身上。”
老教皇皺了皺眉,捏了下提奧多的鼻子,卻被提奧多躲開了。
“教父,我是不是應該和您保持一點距離啊……”
“又怎麽了?”
“教父,你不知道坎特伯雷他說我什麽……”
提奧多抽噎了一下,老教皇起身輕輕的抱了抱提奧多,其實他已經知道了,在將提奧多帶下去後,就搜查了伍爾海斯的記憶。
“好了,好了,那種家夥的話你在意做什麽?”
“教父,我從來不知道教廷還有這樣的敗類,還有這樣惡心的人。他說我……他說我小時候是靠取悅老吉爾斯才活下來的,長大了是,是勾……勾引其他大主教和您,才保全的性命,當上的大主教……”
“他還說我,說我……穿著教袍就跟……就跟那種地方的那種人穿的紗衣一樣……我連女孩子的嘴都沒有親過,他說我和……”
“好了好了,不用在意那種惡心的家夥的話。”
見提奧多有些崩潰,老教皇抽了抽嘴角,擠出一個笑容,安慰道。
“可是……”
“沒有可是”
老教皇的語氣有些嚴厲
“你覺得你自己是他說的那樣嗎?”
提奧多搖了搖頭,他一直認為自己是個恪盡職守,不說優秀,但也算是合格的神職人員。
“這不就是了嗎?好了,不要胡思亂想我們睡覺了。”
說著就把提奧多的身子按了下去。
“教父,你說其他人會不會也這麽想?”
提奧多心中依然還有顧慮,微微昂起頭,皺著眉憂慮的問道。
“不會,教廷沒有那麽多敗類,那只是萬裡挑一的一個家夥。而且你無需在意別人的目光,記住你是為自己而活,而不是為別人而活的。”
“噢……”
“那教父上……”
“睡覺, 有事明天在講,總之你現在安心睡覺就好了,再不睡我不摟你了。”
“唔……”
提奧多話還沒說完就被老教皇打斷了
“那教父晚安……”
“晚安,真是的,多大了還要人摟著睡,不知羞噢。”
老教皇歎了口氣,蹂躪了一下提奧多的頭髮,提奧多不情願的悶哼一聲轉了個身將被子全部卷走了。
背對著老教皇提奧多睜著略顯空洞的眼睛,聽著身後老教皇的呼吸聲卻是久久沒有入睡。
其實他今天最想問的話一直沒有問出來。
那就是他想問老教皇,問問他的教父,在那一刻是不是真的想殺了他……
他到現在還記得那明顯的眩暈,喉嚨自行收緊,氣管不斷被壓縮,呼吸瞬間變得艱難的感覺。
還有那鼻端,眼角,耳畔,往下滴落著的赤紅,仿佛血管快要爆開了一樣的痛苦……
也許是不敢問,又或許是害怕知道,即便他自己心裡有了答案,但沒有問出來總還算是個懸念,而懸念總會給予人瞎想,而得知了答案那便是沒有余地了……
心口的位置還在微微作痛,提奧多皺著眉,用手捂著胸口,那裡只差一點就能要了他的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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