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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棄徒》第58章 並不明媚的日子裡(一)
  “我是一個天真膽怯,甚至是愚蠢的懦夫,我總有一些幼稚的想法,我也總以為別人會向我一樣幼稚。”

  “只要被人批評,我就覺得對方說得一點都沒錯,是我自己想法有誤。因此我總是黯然接受外界的攻擊,內心卻承受著瘋狂的恐懼。”

  “正因為如此,我自己既不抗爭也不能辯解。一旦別人說我壞話。我就覺得是自己誤解了別人的意思一樣,只能默默地承受那種攻擊,可內心卻感到一種近乎狂亂的恐懼。”

  ……

  “父親,戴上嘛”

  “不戴”

  踏著氤氳的霧氣,提奧多拉著老教皇走在城堡的花園裡,陽光剛剛刺破黑暗,穿過霧氣。

  提奧多的手腕上掛著一個花環,修長的手指還在拿著一根柔軟的枝條編織著,隨後看了一眼習慣性修剪花園的老教皇,在背後甜甜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偷偷摸摸的將掛在手腕上的花環取了下來,躡手躡腳的走到了老教皇的身後,誰知他剛要將花環掛在老教皇的頭上,就被老教皇握住了手腕,提奧多不忿的悶哼了一聲,花環也掉在了地上。

  “真是無趣……”

  提奧多悶悶的開口道,彎腰伸手將掉落在地上的花環撿了起來,心疼的彈了彈上面的灰,有些失落的將花環放在了荊棘花上。

  “戴吧,克萊斯特閣下來為我加冕。”

  見提奧多不高興,老教皇蹲了下來開口道,將套在荊棘花上的花環取了下來遞到了提奧多手裡。

  提奧多笑眯眯的將花環拉開了一點,沒有戴在老教皇頭上,而是套在了老教皇的脖子上。

  聞著入鼻的花香,老教皇無奈的搖了搖頭,寵溺的看著提奧多胡鬧。

  城堡內一扇窗戶卻是啪的一下關上了,西奧多看著下面的情景一言不發猛地吧窗戶拉上,徑直離開了。

  愛德華看著西奧多的背影笑了一聲,轉過頭對身邊一直陪同的聖裁官笑了笑。

  “別介意,大人。”

  愛德華開口解釋道,要知道這種事情他見的可多了,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不過克萊斯特閣下倒是不像傳聞那樣不好親近啊……”

  愛德華若有所思的看著城堡下花園中提奧多的身影開口問道。

  不論是單獨的那次邂逅,還是在冕下身邊的碰面,他都沒有看出這位閣下像一個惡魔,如傳聞那般不好接近,性格孤僻而怪異。

  “是嗎?”

  拉奧姆反問了一句,沒什麽感覺,望著花園內的二人,淡漠的道

  “那是你沒有見過閣下之前的樣子罷了。”

  陽光照射在城堡的玻璃上,映出了五彩斑斕的光,晃得愛德華眼前有些虛幻和荒誕。

  “呀,父親不要碰荊棘花啊”

  花園內,提奧多慌張的從老教皇手裡奪過那一支荊棘花,手卻不經意的被尖刺劃破了指尖。

  提奧多蹙眉自己用聖力將傷口治愈了,隨後看著老教皇埋怨道:

  “荊棘花有刺的,有刺你不知道,萬一扎到手怎麽辦?”

  “我倒是沒扎到,倒是把你的小手給扎破了。”

  老教皇拉起提奧多的手輕輕的吹了吹

  “還疼嗎?”

  提奧多笑著搖了搖頭,隨後嫌惡的看了一眼荊棘花,他並不喜歡這種隨時隨地都在蓄意傷人,每時每刻都絲毫不松懈,時時刻刻準備攻擊的家夥。

  “父親我們把他拔掉吧?”

  提奧多開口提議道他對這種沒什麽美感,卻還危險的花沒什麽好感。

  “為什麽?你不喜歡荊棘花嗎?”

  “當然不”

  提奧多回答的很果決

  “上面的刺會扎傷人的,而且留著它也沒用,與其留著讓他傷害他人,還不如除掉。”

  “可是我的孩子,你要知道每一頂王冠都是由荊棘花編織而成的呢。”

  提奧多沉吟片刻,笑著對老教皇道:

  “可是我不需要王冠啊”

  “我的孩子,你有王冠的,只是你不知道罷了……”

  老教皇惋惜的歎了口氣,輕柔的撫摸著提奧多的頭髮

  “別人可以沒有王冠,你不能沒有啊,那荊棘花的冠冕就是你的生命啊……”

  “可是我不喜歡啊,我不要什麽冠冕,冠冕只是一時的榮耀,永遠的束縛罷了,就像您一樣,您在教皇宮裡真的舒服嗎?”

  “我的孩子,你很聰明,但聰明和智慧是兩件事,冠冕確實戴起來不舒服,冠冕是代表著權力和榮耀,但是有的時候,冠冕給予你的權力是你生命的保障啊。”

  “……”

  提奧多沉默不語,輕輕的將他掐起的荊棘花枝條擺正撫弄了一下,然後怔怔的看著那株孤獨的荊棘花。

  薄霧濃雲,晨霧凝結的小水珠稀稀落落的停在荊棘花的枝葉和花朵上,顯得有一種妖異的美。

  “父親,我們去城內逛逛好不好。”

  沉默良久,提奧多收回了目光,抬起頭看著老教皇詢問道。

  “如你所願。”

  在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上,老教皇向來是不計較的。

  ……

  維也納作為音樂之都,到處可見各種流浪藝人和大大小小的音樂廳與劇場,當然更少不了樂器店

  維也納的一家樂器店內……

  “你還會彈豎琴?什麽時候學的?”

  老教皇雖然早就知道原因,但依然還是開口問道,要不然提奧多要是看出他居然不驚訝,定是少不了一番追問的,那他可就要絞盡腦汁的糊弄過去了。

  提奧多抿嘴笑了笑,又想起那個美麗善良的女孩。

  “索菲亞……是索菲亞教我的,他是我見過最善良的女孩子,而且……而且也很漂亮。”

  “你喜歡她?”

  老教皇促狹的看著提奧多,提奧多不自覺的紅了臉,在他的記憶裡他可是連女孩子的小手手都沒牽過呢……

  提奧多輕輕的點了下頭,隨即黯然的說道:

  “不過我們倆的差距太大了,一個天上,一個地上的那種……唔,怎麽形容呢……就是,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吧。”

  老教皇啞然失笑,好笑的看著提奧多,他第一次聽見有人形容自己是癩蛤蟆,也第一次聽說大主教與別人是天地的差距。

  “那個女孩是什麽身份?”

  “唔……奧尼爾一個伯爵的女兒呢!”

  “噢~”

  老教皇歎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

  “原來是伯爵的女兒啊,我還以為是神明的子嗣呢,才讓你如此妄自菲薄。”

  “才沒有,她真的很好,我小時候還發誓要娶她呢!”

  提奧多開口反駁道,頓了頓,失落的繼續接道

  “不過我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不論是從前還是現在……都不可能了……”

  “寬心好了,美好的東西總是保持距離才是美好的,距離產生美。”

  “唔,不過我覺得並非距離產生美,而是因為距離太遠而模糊了缺陷而已罷了……”

  提奧多偷看了一眼老教皇,然後伸手摸了摸那把豎琴,自顧自的說道:

  “其實也不盡然,比如這把豎琴,遠看是那麽完美,近看還是這麽完美……”

  “有道理”

  老教皇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提奧多

  “不過看來你是想要這個豎琴咯?我的孩子,你拐彎抹角的方法真的很拙劣你不知道嗎?”

  “有嗎……”

  提奧多小聲嘀咕道,有些不好意思。

  老教皇幫提奧多結完帳,將豎琴收到了自己的戒指裡,畢竟提奧多的戒指還在他那裡……

  “我的傻孩子,以後想要什麽就直說,拐彎抹角的不討喜的。我又不是很凶,不給你買,區區一點小錢罷了,跟我還用見外嗎?”

  “唔……”

  提奧多剛要走出門口,似乎想起了什麽,猶豫了一下,開口道

  “父親……西奧多有沒有什麽喜歡的嗎?”

  “嗯?西奧多?他喜歡小提琴,怎麽了?怎麽突然提到他了?”

  老教皇停駐了腳步,驚訝的看著提奧多

  “唔……教父能不能給西奧多買個小提琴,我到時候還您錢……”

  提奧多扭捏的說道,覺得西奧多是老教皇的子侄,有血緣關系的那種,不像他……所以他覺得和西奧多還是打點好關系比較好……

  “禮物?給他?”

  “嗯……”

  “為什麽?我記得你一向不大喜歡他,甚至可以說是厭惡提奧多。”

  “不,我沒有的”

  提奧多連忙否認,抿了抿嘴解釋道:

  “或許,或許這樣可以改變一點他對我的看法呢……”

  “你不需要他的看法,也無需討好他。”

  老教皇拉起提奧多的胳膊想把提奧多拉走去下一個地方,提奧多卻是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父親,求求你,好不好,我不想和他的關系也那麽僵硬,他是您的親侄子,我想和他成為朋友,而不是互相敵視……”

  提奧多聲音裡帶著一絲祈求。

  “你無需這樣,他是我的侄子沒錯,可你在我看來是我的孩子,我的么兒,我的小天使。”

  提奧多依然站著沒動,依然是祈求,甚至是哀求的看著老教皇。

  西奧多是冕下的子侄,有血緣關系,可是他沒有呢……他不能保證自己哪一天就忽然失寵了……忽然哪一天老教皇就覺得還是西奧多更親近一些,就拋棄他了,如果他打點好關系的話,說不準以後真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他也不至於那麽難堪……

  “唉……”

  老教皇歎了口氣,有些無奈和失落的看著提奧多

  “其實說到底,你還是不相信我是把你當成親生子嗣來看待罷了……”

  提奧多乾笑了一聲,這種話他聽聽就好了,面上信信就行了,在想信的時候信一下而已,但人還是要認清現實的嘛……他又不是沒讀過書……

  “怎麽會呢,我只是想和西奧多緩和關系,讓父親不會那麽為難罷了。”

  提奧多的眼神微微瞥到一旁,閃爍其詞。

  “也許是吧……”

  “我就不明白我的孩子,我有哪裡對不住你嗎?為什麽不論是從前還是現在,你總是對我帶有懷疑。”

  提奧多抱著那隻小提琴沉默不語,也許是因為他那顆天生脆弱而敏感的心吧……縱使消除了記憶,有些潛意識的東西還是無法徹底忘卻的……

  他總是習慣性的懷疑周圍的一切,即便他看起來對一切都毫不在意,他信任自己的長輩,但有些東西並不是單純的信任就能解決的,親疏和他本身的特殊性就是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好吧,你不願意同我講話就算了,你不是也喜歡小提琴嗎?或許可以讓西奧多去教你。”

  “嗯……”

  提奧多沉悶的應了一聲,隨後抬起頭看著老教皇

  “他……他應該會接納我的對吧……我不是壞人……”

  “你本來就不是壞人,只是你為什麽一定要讓他接納你呢,我的孩子,你為什麽要汲汲於外人的評價呢?”

  “但是又有誰能擺脫外人的言語呢?……”

  ……

  提奧多有些忐忑坐在老教皇身側,在忐忑之余又有些期盼。

  在他想來只要自己退步,西奧多必然會對他改觀的。

  “西奧多一向怠惰,等他的功夫你給我用豎琴彈一曲怎麽樣?”

  老教皇看著緊張的提奧多,心裡微微搖頭,這個小家夥怕不是一會兒就要失望了。

  “唔……好吧…………”

  提奧多看了眼門口,沉吟片刻後,點了點頭,將巨大的豎琴立在地上,修長的手指在上面緩緩彈撥。

  ……

  “西奧多修士,這畢竟是冕下邀請我們進餐,這樣怕是不好吧?”

  西奧多不緊不慢的理了理衣領,彈了彈莫須有的灰塵。

  “走吧,愛德華陛下,我想你是等不及了。”

  西奧多輕車熟路的走在前,剛走到餐廳的門口就聽見了聖潔而清雅的樂聲,臉色微不可查的難堪了些許。

  “Godrestyemerrygentlemen

  Letnothingyoudismay

  WasbornonChristmasDay

  TosaveusallfromSatan’spower

  Whenweweregoneastray

  tidingsofortandjoy……”

  西奧多聽得出來,這是一首聖誕頌歌。

  西奧多嗤笑了一聲,開口低聲諷刺道:

  “憐人歌妓……”

  愛德華咳嗽了一聲,看了看左右,他不知道西奧多是怎麽看的,反正他覺得這唱的很不錯……

  “請通報冕下,愛德華與西奧多修士奉冕下的邀請前來陪餐。”

  愛德華向前走了兩步,對侍者說道,恭順的樣子遠比西奧多更像個修士。

  侍者微微低頭,隨後像餐廳內走去。

  在外只聽見裡面的樂聲停止了,半響只見那位侍者走了出來對愛德華和西奧多二人點了下頭。

  入內,便看見那位克萊斯特閣下抱著豎琴坐在一邊,見他們進來微微頷首,臉上帶著一抹笑容,從豎琴邊緩緩起身,重新坐回了老教皇的身邊。

  “冕下,克萊斯特閣下,凱爾斯沃思閣下。”

  愛德華一一恭敬的施禮,西奧多並沒有喚出聲,只是對老教皇施了一禮。

  餐桌上尚還沒有食物,只是在老教皇身前放著一個精致的大盒子。

  待二人就坐後,老教皇笑了笑,示意侍者將他面前的盒子給西奧多遞去。

  “這是送給你的禮物。”

  西奧多起身道了一聲謝,隨即在老教皇的示意下抽出了綢帶,解開了禮盒。

  西奧多伸手輕輕的翻開禮盒,裡面有五光十色的寶石,也有精致的服飾,還有一把小提琴。

  提奧多見西奧多拿起撫摸著,心裡微微欣喜。

  “冕下,勞您費心了,這把小提琴讓我愛不釋手。”

  誰知老教皇卻是笑著道:

  “是提奧多費心了才對,這把小提琴是提奧多特意送你的禮物……”

  “克萊斯特閣下?”

  提奧多眼睜睜的看見西奧多的臉色急轉直下,瞬間變得難堪,看向他的眼神都是不加掩飾的厭惡了。

  我有做錯什麽嗎?……

  提奧多迷茫的看著西奧多,還沒來得及細想,就聽西奧多一把將那把他特意挑選的小提琴摔到了地上。

  “西奧多你……”

  提奧多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了

  “閣下的禮物我是受不起的,我可不想背上一個私通惡魔的罪名,況且閣下哪裡來的錢?怕不是也都是冕下給的吧,閣下哪裡好意思當做是自己的禮物?”

  “不是的……”

  “夠了,西奧多。”

  老教皇打斷了二人的話語

  “這就是你對教廷大主教的敬意嗎?”

  “冕下,難道他有個大主教的名頭就是大主教了嗎?一個惡魔永遠都洗不清自己的罪孽!”

  “我有什麽罪?”

  “什麽罪?我最看不起你這樣的人了,你以為你是聖裁官擊殺了惡魔,是你的榮耀嗎?不過是一個靠出賣自己的族人而來討得自己榮耀的惡魔。”

  “我不是惡魔!”

  提奧多站起身來,身體微微顫抖,他從來就沒把自己當成惡魔。

  “你問問別人你是不是惡魔?一個殘害自己同族的劊子手,教廷施舍你一個位置,你還真把自己當成人物了?”

  看著提奧多蒼白的臉色,西奧多心裡升起了一種莫名的快感。

  “你不知道和一個惡魔共處一室有多麽惡心,多麽的令人作嘔!說不準冕下天天和你呆在一起都覺得惡心,不過是不說罷了,真以為……”

  “你閉嘴!”

  提奧多打斷了西奧多的話語,紅著眼

  “教父才不是這樣的人,教父說他是把我當成自己的孩子來看的!”

  “愚蠢,惡魔,誰會把惡魔當成自己的孩子”

  西奧多嗤笑了一聲,提奧多委屈的看著老教皇,希望老教皇可以為他說話

  “教父,你說……”

  提奧多的話還沒說完,耳邊就傳來了西奧多的聲音

  “惡魔,永遠不可能成為人,這是你無法消除的原罪!別天天拿捏著架子,若不是你乖順,冕下還能容你到現在?冕下的教子?一個惡魔也配?冕下喚你天使,你真以為自己是了嗎?你就是玷汙了克萊斯特這個高貴的姓氏,私生子惡魔……”

  “西奧多!”

  提奧多抿了抿嘴,也沒有在待下去的心情了。

  “冕下,我先告退了。”

  說完也沒等老教皇回答,徑直離開了。

  “惡魔就是惡魔,一點禮數都沒有。”

  “你比他更沒有禮數!”

  看著提奧多離去的背影西奧多繼續諷刺道,對於老教皇的憤怒有恃無恐。

  餐廳內發生了什麽提奧多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渾渾噩噩的走了出來後,提奧多迷茫的杵在門口,不知道該往哪裡去,回過頭見餐體內並沒有人走出來,提奧多吸了一下鼻子,下意識的用袖袍拭了拭眼眶,袖袍被濡濕了一塊,剩下沒擦掉了順著臉頰,滴落在了衣襟上。

  “閣下,無礙吧?”

  一直候在餐廳前的侍者驚訝的看著提奧多,提奧多將臉上的淚痕拭去,除卻眼眶微紅外,又恢復了那副清冷的樣子,衝侍者點了點頭,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侍者錯愕的看著提奧多,他剛才看見了什麽?哭了?一副受了欺負委屈的表情,被遺棄的無助?神明在上,他的眼睛該不會是瞎了吧……

  “他哭了呢……”

  侍者輕聲呢喃道,表情有些複雜。

  提奧多下意識的低下了頭,順著牆根走,他不想讓人看見他流淚了,他要保持自己近乎虛無的體面。

  走到樓梯口,提奧多卻是沒有上樓回到房間,而是沉吟片刻摸著扶手走到了樓梯下。

  地下自然是有密室的,這一點老教皇也並沒有隱瞞他,他甚至還知道這裡關著那個還未審判的罪人。

  “什麽人?……呃,克萊斯特閣下。”

  騎士微微低頭施禮道,提奧多輕輕點了點頭,用一種古怪的語調開口詢問道:

  “我能進去嗎?”

  “閣下是奉冕下的命令嗎?”

  “不”

  提奧多淡笑著搖了搖頭,隨後輕笑了一聲,似質疑似諷刺

  “我誰的命令都沒奉,只是想進去看看他,我想我不論是作為教廷的大主教,還是總長,我都有資格去看看他,甚至我也有資格提審他。”

  “這……”

  騎士有些猶豫,但還是低下頭,側過身,讓開了道路。

  “多謝”

  提奧多點了點頭,在經過騎士身前時,忽然側過頭,看著騎士開口道:

  “騎士,其實換做是其他大主教你也不會盤問半天吧?……”

  騎士抬起頭緊張看著提奧多,見提奧多臉上掛著的是笑容,似乎沒有怒氣,微微安了些心。

  ……

  “你何必剛才要在冕下面前頂撞那位閣下呢?……”

  西奧多不在乎的笑了笑,指了指自己坐下的沙發,又指了指柔軟的床鋪和面前的愛德華。

  房間燈火通明,陳設絲毫不亞於頂層的房間,一概設施也應有盡有。

  “出言不遜如何,冕下罵完後,也不過是讓我在這裡禁閉三天罷了,而且環境還不錯。”

  “我覺得沒有必要,看克萊斯特閣下的意思本來是想與你和解的,而且我覺得那位閣下人還好……”

  “和解?我需要嗎?他看起來人是不錯……乖順,聽話,沒什麽脾氣,單純的讓我都憐憫他。”

  “那你為何……”

  “為何還要羞辱他嗎?”

  西奧多笑了笑,自言自語繼續道

  “按照冕下的話說,我在腐化的生活中墮落了,已經迷失了自我。再看看那位閣下呢?呵……真是美好,乾淨,單純,不是嗎?一點都不像一個惡魔。”

  “可是……”

  “越是美好的,乾淨的,單純的東西被破壞的時候就越讓人痛心啊,你難道就不想將他拉下神壇,讓他墮在深淵中嗎?這是多麽美好的事情啊……”

  愛德華無言以對,覺得面前的這個家夥是越來越瘋了。

  “我覺得他並不會妨礙你的”

  愛德華為之辯解到,任誰都知道一個惡魔是不可能登上那個位置的,即便他並沒有被割除候選人的身份。

  “他當然不會,不過我就喜歡看那樣的人從神壇上墜落,看著他的驕傲與自尊一點點的消磨殆盡,看著他被現實一點點腐蝕……這會令我興奮和自豪的……”

  西奧多蹺著腿,斜靠在沙發上,手指輕點著茶幾,臉上那種抑製著的病態的癡狂令愛德華卻步了,告了個別,匆匆離去。

  ……

  “西奧多呢?”

  提奧多從房間內出來,向樓上走去,走到三層轉角處,隨口問道。

  “回閣下,西奧多修士被冕下關了禁閉。”

  侍者被提奧多突如其來的問話問的懵了一瞬,所幸這不是什麽隱秘的事情。

  提奧多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麽,繼續向樓上走去。

  禁閉嗎?……

  提奧多說不出來自己是什麽感受,似乎有些委屈和不滿,但另一方面卻也覺得這樣沒什麽不妥,似乎是理所應當的。

  提奧多停在房門前卻是沒有直接進去,似乎又有些躊躇,面色變換不定,腦海中不斷浮現剛才比爾斯的話語。

  我的記憶……真的,真的是被人動過手腳的嗎?……

  他很想問老教皇,但是他又不敢,他若是突兀的問了,萬一這要真跟比爾斯說的一樣,那可怎麽辦呢?……

  不能問教父呢……真是麻煩……

  提奧多下意識的撫摸了一下左手的紋路,那是他不幸的源泉,也是他不幸中的萬幸。

  也許……這裡面的家夥也會知道呢……而且或許會更好說話一些呢……

  提奧多這樣想著,伸手推開了門,然後突然怔住了。

  我怎麽會想到惡魔呢……為什麽會想起比爾斯的話……

  我的記憶沒有任何問題,教父和安東尼不會欺騙我的。

  提奧多手腳冰涼,不斷的給自己暗示和催眠,待回過神,額頭上已經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小汗珠了。

  “誰回來了?提奧多?我的小天使嗎?”

  老教皇的聲音從裡面遠遠的傳來,提奧多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額頭上的汗拭去,對著鏡子捏了捏自己僵硬的臉,露出了一個笑臉,向裡面走去。

  “教父”

  提奧多剛走到客廳就見老教皇迎了出來,提奧多露出了一抹甜甜的笑容,看起來似乎和之前一樣。

  看見提奧多的笑容,老教皇愣了一瞬,他原以為提奧多會極度傷心呢……

  “我的孩子,你沒事吧?”

  老教皇擔憂的看著提奧多問道,他總覺得提奧多臉上的笑容似乎……似乎有些別扭。

  “我能有什麽事呢”

  提奧多笑著道,似乎跟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按照以前的習慣,伸手抱了一下老教皇

  “倒是教父你,你怎麽了啊,怎麽這麽奇怪?”

  “沒什麽”

  老教皇輕輕松了口氣,雖然提奧多沒像以前那樣又哭又鬧,但也好在沒有同之前那般陌生。

  “西奧多我已經懲治了,中午你還沒有用餐,我已經幫你把食物待上來了。”

  “謝謝教父了,不過先不用了。”

  提奧多笑著搖了搖頭,向臥室走去

  “教父,我有些困了,還是先睡會吧。”

  “去吧,那等你睡醒了在吃,我的孩子……”

  老教皇似乎還是有些不放心叫住了提奧多,見提奧多轉過頭,老教皇開口補充道

  “不要將西奧多的胡言亂語放在心上”

  “怎麽會呢,教父放心好了”

  提奧多笑了笑向臥室內走去,習慣性的褪下教袍掛在衣架上,穿著襯衣躺在了床上。

  “真的沒在意嗎?我的小天使。”

  老教皇隨後跟了進來,還是有些不大放心。

  “當然沒有,我怎麽會騙教父。”

  提奧多笑著抿了抿嘴,老教皇伸手想要像之前那樣揉揉提奧多的頭髮,就聽到提奧多開口道:

  “不過教父以後還是不要在這樣喚我了吧,讓人聽見不太好,會笑話的。”

  老教皇的手頓住了,臉色有些不大好看

  “我的孩子,怎麽喚你是我和你之間的事情,你何必要在意他人的想法呢?”

  “我的小天使,你看不出來西奧多是在故意氣你嗎?”

  “當然看的出來了,不過……我也覺得他說的沒錯,所以教父,你答應我不要在這麽叫我了好嗎?我不想成為別人口中的笑話。”

  提奧多說完後轉了個身,背對著老教皇,用被子蒙住頭準備睡覺了。老教皇的手默默的收了回來,看著提奧多的背影輕聲道:

  “其實……我的孩子,你還是聽進去了不是嗎?……”

  提奧多並沒有作聲,就好似什麽都沒有聽見一樣,無動於衷。

  陽光從窗外照射了進來,充斥著房間的一角一落,陽光明晃晃的,本應和煦而溫暖,卻不知為何卻有些黯然了。

  ……

  悠遠卻又沉重的鍾聲連續五響,告示著人們又一天即將虛度。

  陽光漸漸便淡,原本灑在床上的光芒也不見了影蹤,背光的屋裡僅開了一盞位於床頭的魔法燈,這使得房間顯得有些陰暗了。

  “不!”

  一道滿含恐懼的尖嘯打破了房間的平靜,一道身影徑直從床上猛地坐了起來,身體微微顫抖。

  我剛才看見什麽了?為什麽想不起來了……

  提奧多記得他在夢裡貌似看見了一些令他恐懼不安的事情或者是影像,以至於他到現在都心有余悸。

  不過現在他隻記得最後一幕了,他蜷縮在宗教裁判所地牢的角落裡瑟瑟發抖,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漆黑的環境令他恐懼,黑暗中不時傳來的慘叫聲和辨認不清的走動聲,更是讓他不寒而栗。

  “怎麽了?”

  提奧多的聲音在安靜的環境內格外刺耳,就是不想聽見也是不行的,老教皇睜開眼微微蹙眉,起身看著提奧多輕聲問道:

  “怎麽了我的孩子?是不是做了什麽噩夢?”

  提奧多大口的喘著粗氣,他甚至感覺自己胸口的傷處又開始隱隱作痛了。

  “怎麽了?”

  老教皇再一次開口問道,眼裡的焦慮與擔憂無法掩飾,提奧多將目光移到了老教皇的臉上,房間有些陰暗,提奧多位於角落的陰影處,臉色蒼白。

  “到底怎麽了?我的孩子,說話啊?”

  老教皇伸手摟住了提奧多,提奧多並沒有排斥,只是怔怔的看著老教皇,眼裡有一抹探尋與懇求。

  “教父……”

  提奧多輕聲喚道,聲音不自覺的顫抖,老教皇輕輕的撫摸順理著提奧多的頭髮,安撫著提奧多的恐懼,雖然他並不知道提奧多在恐懼什麽。

  “我以前有被關在宗教裁判所過嗎?就是那個監牢……”

  提奧多緊緊的盯著老教皇,似乎想要從中發現什麽,只可惜他什麽都沒有看出來。

  他怎麽可能會記得這個?……

  老教皇暗自思付道,他明明記得他將這些不利的東西全部刪掉了。

  “沒有”

  老教皇雖然心裡升起些許疑惑,但還是面不改色的給了提奧多肯定的回答。

  “沒有嗎?……”

  提奧多輕聲呢喃了一句,有些迷茫。

  老教皇也沒有打擾提奧多的沉思,靜靜的且耐心的看著提奧多,手攏著提奧多的頭髮。

  “教父,我到底是怎麽失去記憶的?真的是因為我突破的時候碰巧造成的嗎?”

  提奧多雖然知道自己不該問這個問題,但他還是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開口試探道。

  “不然呢?難不成還能是我把你的記憶抹掉了嗎?”

  老教皇笑了一聲,不動聲色的反問道,輕輕的在提奧多的額頭親了一下

  “寬心好了,一切都是夢境罷了。若你不信任我的話你就去問安東尼,或者是其他人,總不能所有人都在騙你吧?”

  “唔……我自然信教父,可是……”

  提奧多有些猶豫,暫時壓下了心中的疑慮。

  “沒有什麽可是的西奧多說了幾句話就讓你找不到魂了?他是故意激你的,而且你怎麽會幼稚的認為你對別人好,別人就會對你好呢?”

  老教皇拍了拍提奧多的肩膀笑著道,提奧多抿了抿嘴,輕聲道:

  “可是……他也並沒有說錯啊……”

  提奧多眼神暗淡,自顧自的繼續接道

  “若我不是惡魔,他自然也沒有理由指責我……他說的沒錯這是我的原罪,永遠無法改變的事實……”

  “我一直認為我和你們一樣,我們都是人,我只是不幸的那個人而已。但實際上我卻是一個醜陋的惡魔,但我卻天真的認為你們都是把我當成同類來看,我想盡力的融入你們,想必看起來一定是無比滑稽可笑的。”

  “他也說的沒錯,我確實是玷汙了您的姓氏,我根本配不上提奧多這個教名,我本質不過是個卑賤的不配擁有姓氏的私生子罷了,還是個罪無可赦的惡魔……”

  提奧多並不是一個能很好控制自己心境的人,自卑的一面徒然爆發。

  “孩子,相信我,並不是這樣的……”

  老教皇理著提奧多的頭髮寬慰道,陽光迤邐了,不再像之前那般明亮,照的鉑金色的頭髮也顯得微微黯然了。

  “不,就是這樣的……”

  提奧多固執的開口打斷道,沒有怨恨,憤怒,沒有那些憤世嫉俗的東西,有的只是淡淡的無奈與憂鬱,強烈的自責躍然而現。

  “你們都如此深沉,我什麽也看不明白,你們說什麽,我都信,你說我和天使一樣,你說外人根本不曾用異樣的眼光看我……可實際上呢……我甚至連你心底到底是怎樣看我,我都不曾知曉,我看不懂你,也許在你心底也和西奧多的看法是一樣的吧……”

  “你也說的沒錯,我就是幼稚的認為我對別人好,別人也會對我好,我真的好蠢,怎麽不想想自己是個什麽東西,誰會對一個族群的叛徒,抱有好感呢?”

  “我的雙手上沾滿了惡魔的鮮血,同族的鮮血,我親手將他們一個個殺死來向您邀功,我的族人不在教廷,他們都在宗教裁判所和異端審判局的監牢內,我親手送去的……我以為我會得到別人的尊敬,可是從來沒有,有的只是鄙夷罷了……”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的孩子,西奧多他並不能代表所有人,而且你要記住你不是惡魔。”

  “可是我想他應該可以代表大多數不是嗎?”

  提奧多反問了一句從老教皇的懷裡離開,拿起教袍套在身上,眼神依然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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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小天使,你不要把自己想成是惡魔,你和他們是不同的。”

  “還是不要這樣叫我吧……你說我是你枯燥乏味生活的調味劑,我以前聽了很開心,我以為那是因為你喜歡我……”

  “我的孩子,我當然喜歡你,你是我生活的調味劑沒錯啊,若沒有你的話我還窩在聖山裡呢,生活乏味的很。”

  “也僅僅是調味劑而已了……”

  提奧多失落的看著老教皇,心裡有委屈卻是沒有憤恨

  “怎麽可能”

  老教皇笑著道,伸手順了順提奧多有些凌亂的頭髮

  “若僅僅如此,我用得著順著你的意思,還哄你開心嗎?”

  “也許努不過是想讓我能聽你的話罷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他們都是怎麽說我的嗎?只是我以前不相信罷了……”

  “我總是讓你失望,不,應該說是連失望都沒有,畢竟你都沒有對我抱過希望,又哪裡來的失望呢??”

  “我的孩子,難道你真的是這樣想的嗎?到底是哪個可惡的家夥在你耳邊聒噪了?”

  老教皇隱隱有些煩躁了,但還是耐著性子問詢道。

  “沒有,誰都沒有”

  提奧多輕輕的搖了搖頭,失望的看著老教皇,他注意到了老教皇那已經升起的不耐。

  “您跟我說,您不喜西奧多,我就天真的信了,可是呢……他也僅僅是禁閉而已……如果換做是我,估計就不盡然了吧……我以為我在您心中很重要呢……其實卻還是比不上你口口聲聲說厭惡的家夥呢……”

  “那你要我怎麽做?提奧多,我已經有些受夠你這種性子了,一天天的就不能想點正事?我天天哄著你?你多大了?”

  老教皇一把拍在桌面上,提奧多低著頭看向老教皇的手,他感覺自己就是那個被拍的桌面,靜靜的等著老教皇說完,提奧多輕聲道:

  “您對別人總是寬容大度,對我卻總是不耐,究其旨歸……我想,還是因為我和你們不是同類吧……”

  提奧多將手上的戒指和權戒摘下,輕輕的放在了桌上。

  “抱歉,教父,我又說了這麽多無味的話,惹您心煩了”

  提奧多臉上浮現出些許歉疚,繼續道:

  “不過教父放心,不論如何我都不會再背叛您的,這是我答應您的,您的意志就是我的意志,畢竟您給予了我第二次生命,還讓我可以重獲光明……”

  提奧多頓了頓,聲音變得平淡了許多。有時候就是這樣,有的時候人總是笑呵呵的,一副樂天派的樣子,但是這卻只是掩蓋內心抑鬱的面具罷了,一舉一動,一分一毫,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情都會成為內心敏感的人心中的一個結,一個小結或許算不了什麽,但越攢越多,越攢越多,總有一天面具也會被擠破了。

  “只是我們之間不要再有那些虛偽的東西了,可以嗎?我一直都活在謊言裡,但我不想一輩子都活在謊言裡。您對我灌輸的所有東西,我都不會去反對……”

  “其實教父,我覺得剛才您拍桌子的時候才是最真實的樣子,您說的對,您一直在哄我,哄得我以為自己是最幸福,最幸運的家夥,有疼愛我的父親,他包容我的一切……”

  提奧多眼神微微閃爍,仿佛陷入了回憶,但很快就又清醒了過來

  “抱歉,教父,我不該說這些的。也許那天您教訓我時說的氣話,才是您心裡真正的話,是您一直想說的。”

  “教父以前您說什麽我都信,現在也是一樣,我絕不會像曾經一樣背棄您,不過……我只是明白了,我終究和你們不一樣,我不是人,我是惡魔,這不是我認為是就是的,能順著我心意改變的,也不是我努力就會得到你們承認的,縱然我手上沾滿了同族的鮮血也是如此……也無法改變我是一個連所謂親生母親都會對我抗拒,嫌惡的醜陋家夥。”

  提奧多嘲諷似的輕笑了一聲,隨即站起身來,從陰暗處走了出去,昏黃的燈光使得人心平靜,也多少不少思緒。

  他想起了那些被他刻意遺忘掉的東西,他的親生母親,在得知他身上附著惡魔時的表情,真的,他的心都碎了,他也是在那,第一次的感覺到了自己其實是與別人格格不入的。

  他也想起了他天真的對自己濡慕的教父撒嬌的樣子,這是他曾經認為很親密的表示,也曾是他很甜蜜的回憶,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這甜蜜變得淡了,慢慢的,一點點的變淡,直到現在變得苦澀,變得令他反感厭惡,甚至於是惡心作嘔。

  “我活得就像一個小醜呢……”

  提奧多眼裡浮現出了毫不掩飾的厭惡,不過那厭惡卻不是對著別人,而是對著自己,恨自己居然愚蠢的不知道旁人是在看他的笑話,恨自己竟然不自知與別人始終不同,恨不自知他人從未真正的接納過他。

  提奧多轉過身對著老教皇,臉上掛起了一抹溫和的笑容, 他的面具太多啦,他自己都快分不清了。

  “我總是惹得教父不悅卻還不自知,而教父還迫於種種原因需要與我虛與委蛇,想必教父也不舒服吧。這回,我好像又惹您不快了,教父都生氣了呢。”

  提奧多口中說著生氣,看著老教皇臉上的一絲怒意,卻沒有像從前那樣有上前安慰關心的意思。

  “我想教父也不希望我站在這裡繼續礙眼了吧”

  提奧多也沒想著要老教皇回復,徑自向門口走去,開口道:

  “既然如此我就先離開了,那麽教父,我先告退了。”

  提奧多笑了笑,推開門走了出去。

  “你去哪兒?”

  聽到刺耳的關門聲,老教皇緩過神來高聲問道。只可惜提奧多已經走了出去,在沒有人可以回答他的問題了。

  我剛才是不是太放肆了一點了……

  提奧多暗自思付,走出門後就後悔了。

  教父聽到那些話大概會是生氣而傷心的把……

  我的話真的好傷人的……

  提奧多自責的站在門口,猶豫著不知道自己要不要進去道個歉……

  然而最終還是沒敢再敲開門……

  他本質上是個膽怯的人,這一點即便他成為了聖裁官,成為了他人眼中的大人物,也依然沒有任何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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