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石粉末,龍紋草,麻芋子……”
菲利普口中碎碎念,手裡動作卻也不慢,待放到麻芋子的時候菲利普愣了一下,手中動作停頓,微微有些遲疑。
“閣……噢不,埃利奧特,這個麻芋子也要放的嗎?”
菲利普抬起頭不解的問道,看到提奧多的臉色菲利普連忙改變了稱呼,對於提奧多不喜歡別人對他的敬稱而喜歡別人直呼他名字這件事,菲利普百思不得其解,隻得將其歸咎於是天才或者說是大人物的怪癖吧。
“有什麽問題嗎?”
提奧多反問道,嘴角帶著一絲笑意,身體放松的靠在了沙發上,腳肆意的搭在了面前的桌安上。
“噢,可能沒什麽”
菲利普皺眉低語道
“不過我記得麻芋子似乎有毒性啊”
雖然他並不是藥劑師,可是一些常見的魔藥他還是知道的,比如麻芋子味辛辣,可使人製幻麻木。
“所以你不是魔藥師咯”
提奧多調侃道
“真是搞不懂您為什麽不在教廷配置,非要自己跑到學院的製藥室來。”
菲利普一邊按照提奧多的吩咐往藥劑裡加佐料,一邊口中抱怨道。
“我不來外面配置,我在教皇宮讓誰給我配啊?讓冕下給我打下手還是讓洛佩斯給我打下手啊?”
“這倒也是。”
“除了麻芋子還有什麽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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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楠,獨角蓮,蛇莓,紫蘇”
提奧多懶羊羊的說道,口中哼著不成曲的調子靠在沙發上指使他人真的是好不愜意。
“連這點都記不住,唉,讓我說什麽好呢?”
“好了,尊敬的閣下,藥給你配置完了。”
菲利普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將手中的藥劑瓶遞給了提奧多,瓶中的藥劑呈詭異的綠色,似乎其上隱隱還有一層薄霧,顯得有些妖異。
提奧多握住試劑瓶的瓶口,甩了甩手腕,震蕩瓶中的試劑,好令他們充分混合。
提奧多手中的試劑眼見著冒出縷縷白煙,不斷的翻騰,大量氣泡從底部冒出,還發出絲絲的聲音。
這魔藥怎麽看怎麽覺得詭異,菲利普擔憂的看著提奧多道:
“閣下,這藥您真的要服用嗎?要不要我們找人幫忙看看後在用?”
提奧多沒有關顧菲利普的建議,將瓶口對著鼻下,輕輕的嗅了一下,搖了搖頭笑著道:
“不用了我要的就是這個。”
菲利普似乎還想說什麽,但提奧多顯然沒有在給他機會。
“你出去呆四個小時,沒有事就不要進來打攪我,四個小時後叫我。”
“是,閣下。”
菲利普絲毫沒有懷疑,臨走時很貼心的將門替提奧多帶上了。
聽見關門的聲音提奧多松了一口氣的同時臉上的笑意也消失了,將藥劑瓶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走到門邊輕輕的轉動了一下把手將門反鎖,回到沙發上提奧多想了想又布下了一層禁製,只有是實力強勁的大魔法師親自前來才能破除,不然誰也破不了這個禁製,除非他本人身隕。
提奧多摩挲了一下手鏈,臉上露出不舍與懷念之色。
“今早把辭職的文書遞到聖信部,害得老沃爾蒙大發雷霆,唔,所以按照他的脾氣他應該不會這麽快來找我……”
“唉真是搞不懂,為什麽你們都要將我當成惡魔呢?”
提奧多晃著手中的藥劑瓶嘟囔道,語氣中帶著無奈卻沒有絲毫怨恨。
“成功了那就證明人可以轉換成元素態,失敗了那我就解脫了,唔,好像沒有什麽不妥的地方吧……如果有那不足之處就是這藥在三小時之內只需要一個簡單的複方藥劑或大治愈術就可以治愈……不過……”
提奧多感知了一下自己設下的禁製
“貌似沒有這種可能了……”
提奧多沒有一絲猶豫的將藥劑倒入口中,一飲而盡,隨後面色古怪。
“這味道……”
說好了是最柔和的手段呢!
提奧多強忍著惡心想吐的欲望將藥劑咽了下去,畢竟不能前功盡棄啊。
咽了下去後提奧多喘了口氣,再次撫上手腕上的紫水晶手鏈,低語道:
“老安東尼,教父,蘭斯拉夫,拉奧姆……再見了……姐姐,老吉爾斯,我來找你們了……”
隨後靠在沙發上緩緩合上了眼睛,室內的掛鍾滴答滴答的走著,沙發上的人臉上露出愜意放松的微笑,而呼吸卻是漸漸微弱。
“你說提奧多怎麽這麽不懂事呢?”
與此同時,老教皇放下手中的文書靠在座位上長歎了一聲。
“冕下,閣下只是不信任自己罷了。”
洛佩斯猶豫了一下開口道
“也許之前我說了一些重話被閣下記在心裡了。”
“你說什麽了?”
老教皇直起身子盯著洛佩斯
“就是之前閣下養貓那件事,在冕下走後,我說了閣下幾句,可能有些犯忌諱……”
“你提及了惡魔?異端?”
“是……”
洛佩斯低聲應道
“我想你應該很清楚這是提奧多最厭惡反感的話題,不論是因為什麽而提及,你或許差了他一個道歉,而且我覺得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提奧多一樣是教廷的大主教,一樣需要給予尊重。”
“是,冕下,等閣下回來我會向他表示自己的歉意。”
“這樣最好,不過麻煩的就是不知道又要哄多久才能哄好他,唉,小孩子的性子噢,越長大越……真是不知道說什麽好”
老教皇微微搖頭,歎了口氣,隨後看向洛佩斯道:
“提奧多去哪了你知道嗎?”
“閣下在冕下斥責完之後就出去了,隨同的是菲利普,就是之前與閣下交好的那名騎士。”
“有人陪同就放心了,讓他出去散散心也好,隨他去吧。”
“對了,冕下,這是音樂家協會給閣下的邀請函,閣下沒看就丟我這來了。”
洛佩斯似乎想起了什麽,說著將一個紅色的信封遞到了老教皇的手上。
信封的封面上用金色的墨水書寫著奧爾·洛倫索先生親啟
老教皇上下翻看了一下也沒有打開,將信封放在了桌面的文書上淡淡道:
“那就等他晚上回來一起說吧。”
學院的院長室內,兩名大主教正相對而作,一位神態自然,一位略顯拘束。
神態自然的大主教起身從沙發上離開,似乎想起什麽又轉頭看向略顯拘束的大主教道:
“凱爾斯沃斯,若是看見提奧多記得幫忙勸勸他,他最近不是很在狀態,今早又將冕下惹毛了。”
“噢,還有這個”
蘭斯拉夫補充道,伸手取出一根魔杖,和一件看起來就價格不菲的教袍。
“看見他記得幫我把這些給他,算是我給他的禮物,要我說冕下也真是的,他自己簡樸就簡樸好了,還非要拉著小提奧多,可憐的孩子這麽大了還沒幾件體面的新衣服。”
“嗯?”
凱爾斯沃斯愣了一下
“蘭斯拉夫閣下不自己去看看克萊斯特閣下嗎?閣下就在學院的藥劑室,兩三個小時前他剛跟我租用的。”
“他在學院?”
蘭斯拉夫愕然,他原以為提奧多離開教皇宮會又跟上次似的在街上遊蕩呢。
“是的,就在藥劑室。”
“你怎麽能讓他進藥劑室呢!”
蘭斯拉夫微微皺眉
“你忘了他怎麽把自己玩毀了的嗎?”
“克萊斯特閣下身邊有個騎士陪同,我想不會出什麽大問題的。”
“那走吧”
蘭斯拉夫沉吟片刻道
“我們去看看他。”
……
藥劑室前,菲利普看著面前的兩位大主教臉上露出了為難之色。
“蘭斯拉夫閣下,凱爾斯沃斯閣下,克萊斯特閣下說了要四個小時後叫他,期間不許任何人來打攪他。”
“這是搞什麽名堂?”
蘭斯拉夫皺眉道,菲利普尷尬的也不知道接什麽好。
“要不我們一會兒再來?”
凱爾斯沃斯提議道,蘭斯拉夫看了一眼門點了點頭,菲利普松了口氣,夾在幾人中間的感覺還真是不好受啊……
臨走之際,蘭斯拉夫隨手將手搭在了門把手上,臉色忽然一變,手往下使勁的按了按竟然紋絲不動。
“你把門上鎖的?”
“不是,我沒有啊”
菲利普茫然的看著蘭斯拉夫,他只是輕輕的將門帶上了而已。
蘭斯拉夫面色凝重,眉頭緊簇,臉色越來越難看。
“怎麽了閣下?”
凱爾斯沃斯有種不好的預感不安的看著蘭斯拉夫。
蘭斯拉夫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帶著焦慮與擔憂的沉聲道:
“門不僅上鎖了,裡面還下了禁製”
“啊”
“希望他沒有在做什麽傻事。”
……
“克萊斯特閣下”
“提奧多”
破除掉禁製,屋內還是沒有絲毫反應,蘭斯拉夫和凱爾斯沃斯對視了一眼。
蘭斯拉夫率先向屋內走去,喚著提奧多的名字卻沒有得到答覆,室內沙發上,看著提奧多正隨意的躺在那裡,蘭斯拉夫心裡的不安更甚了。
蘭斯拉夫三步並做兩步來到提奧多面前就看到提奧多臉上溫和卻略顯詭異的笑容,。
“提奧多”
蘭斯拉夫輕聲喚著提奧多的名字,沙發上的人沒有一點反應,蘭斯拉夫拉住了提奧多垂下的手,入手一片冰涼,蘭斯拉夫內心一顫,將手試探著伸在了提奧多的鼻下。
呼吸時斷時續,很微弱,但還是有
“凱爾斯沃斯”
蘭斯拉夫回頭喊到,隨後吩咐道
“你趕緊去派人,不,你親自去魔藥公會,帶上這個藥劑瓶”
蘭斯拉夫將滾落在地上的藥劑瓶撿了起來,塞到了隨後進來的凱爾斯沃斯手中。
凱爾斯沃斯不可置信的看著沙發上的提奧多楞楞的應道。
“你將魔藥公會的人帶到教皇宮,我現在帶他回去找冕下。”
還好這是在聖城,蘭斯拉夫一把抱住沙發上的提奧多,提奧多的手無力的垂了下來,隨後看向不知所措驚慌的菲利普道:
“自己前往聖山,別想逃。”
說著也顧不上禁令了,直接帶著提奧多進行光化傳送,傳送到了教皇宮前。
駐守的騎士還沒來得及詢問什麽蘭斯拉夫就已經不經通報的步入教皇宮了。
“怎麽回事,蘭斯拉夫你……”
聖殿內老教皇站起身來,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了被蘭斯拉夫抱來的提奧多。
“這是怎麽回事?”
老教皇沉聲道。
“如您所見冕下,這個傻孩子想不開去尋了短見,所幸發現的早他用的似乎也不是什麽剛烈的藥劑,應該還能救過來。”
蘭斯拉夫說著將提奧多交到了老教皇手上。
“怎麽這麽不讓人省心”
老教皇眉頭緊皺,嘴裡埋怨著,臉上的憂慮卻不做假,手上釋放出的聖光讓提奧多沉浸在了光的海洋。
良久之後,弗朗西斯看著面無表情的老教皇松了口氣道:
“還好閣下服用的不是特別強烈的藥劑,而且冕下也救治的及時,所以閣下並無大礙。”
見老教皇沒有開口的意思弗朗西斯硬著頭皮繼續道:
“閣下服用的這種藥劑主要是以製幻為主,服用者會在三四個小時左右在幻境中溺亡。”
“那他為什麽要服用這種藥劑?”
“……”
你問我,我問誰啊!弗朗西斯在心裡咆哮道。我也想知道他為什麽服用啊,還不是因為在你們教廷過得不舒心。
弗朗西斯擠出了一個笑容道:
“往往選擇服用這種藥劑的都是長期處在壓抑環境,內心壓力極大,患有一些心理疾病的人。”
“那他是屬於哪種”
“……”
“我覺得可能冕下會比我更熟悉閣下。”
“也許冕下可以從閣下的行為,心性思考一下,或者是如果閣下有日記的話,冕下可以查看一二,這類人往往不擅長表達,他們會將自己的心裡話寫到本上,和本傾訴。”
“你的意思是叫我偷窺他的隱私?”
“呃,冕下,這只是我的建議,如果是心裡疾病的話,不從根源上化解開,閣下還會再嘗試類似的行徑的。”
老教皇回想著弗朗西斯的話,看著沉睡中的提奧多猶豫了一下摘下了提奧多中指上的戒指。
戒是他贈與提奧多的,他並沒有完全切斷與戒指的聯系,只是他平時並沒有越過提奧多去隨意的翻看罷了。
老教皇將精神力沉浸在戒指中,皺眉一陣搜尋後,手中多了一個厚厚的本子。
有些紙張已經泛黃了,老教皇輕輕的翻開,第一頁的字跡還是很稚嫩的要仔細看才能辨認出來。
“冕下真是一個和善的人,他的眼中沒有偏見,他是第一個與我平等對話的人……”
看來這是從第一次見面開始記錄的
“冕下真的收我為教子了呢,姐姐,老吉爾斯你們想不到吧!”
“為什麽冕下不聽我的解釋就處罰了我呢,明明是拉齊奧那個家夥先做錯的”
似乎可以透過本子感受到日記主人的委屈
老教皇又翻了兩頁,字跡逐漸成熟
“聖裁官……我真的好不喜歡這個陰暗的地方,不過我不想看見冕下眼中的失望”
“我好像感覺到冕下雖然待我和善但他並不喜歡我”
中間出現了幾道撕裂的痕跡,繼續向後翻去
“異端製裁異端……今天我加冕成為了大主教,掌管宗教裁判所和異端審判局,卻不知道為什麽我並沒有感到興奮”
“原來姐姐還在……”
“對不起,我做不到視而不見,獸人都該死”
“亞特蘭蒂斯真好,雖然遠離教廷,但我感受到了久違的自由”
“惡魔?為什麽只有我能聽見惡魔的低語”
“對不起,我與惡魔做了交易,我一定要知道姐姐是被誰殺死的”
後面又是被撕扯掉了幾頁,或是被塗鴉的亂七八糟的,依稀可以看見幾個字,愛情,格格莉亞,幼稚之類的……
再往後的字跡是優美的標準的花體字
“他們說冕下喜歡陽光開朗的人,很顯然我不是……”
“沃茲大概就是冕下心目中的繼承人了吧”
“為什麽沃茲總能得到冕下的誇讚,他明明沒有我優秀”
“沃茲在教皇宮慶生……可是為什麽沒有人來為我送一句祝福呢……”
“沃茲很不喜歡我呢,總是出言頂撞我,我該怎麽辦啊,冕下也似乎不怎麽關注我了”
“……”
老教皇皺著眉頭往後連翻了好幾頁
“還是老安東尼好,他想起了我的生日,一天都很開心,只是不明白為什麽冕下要來打攪,真的很掃興”
“我明明已經將沃茲突破所用的藥劑替換了,可是他怎麽還是突破成功了”
老教皇正要翻頁的手頓住了,沉著臉將這頁撕了下來。
“我真的忍不住了,對不起,我又一次將他所用的藥劑替換了。”
“我真的好沒用,我怕冕下生氣又將藥劑換了回來”
“我究竟做了些什麽……我怎麽會做這些事……”
後面又是一些亂糟糟的看不懂的東西,然後字跡變得歪歪斜斜的,看日期大致是受傷之後
“明明沒有確定這件事是沃茲做的,冕下就處理了他,我好怕,會不會哪一天我也會這樣消失”
“冕下最近對我真好……”
“洛佩斯說我是惡魔,執事們私下也說我是惡魔,他們說冕下只是在利用我……我不信……”
“也許他們說的是真的吧……”
“噢,冕下也說我是惡魔了……騎士們和拉奧姆也是這樣認為的……”
“雖然……雖然他把我當惡魔,可他還是對我很好呢……只不過他終究不是姐姐和老吉爾斯,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真正愛我的人了。”
“為什麽我這麽努力,在你們眼中我還是異端!我不敢懈怠,不敢放縱,不敢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可是為什麽你們還是把我當做惡魔……”
“閣下……這個稱呼讓我感到反感,我不喜歡提奧多這個名字,我不喜歡被稱為克萊斯特閣下,都是在騙我!”
“小的時候就在騙我,騙了我這麽多年!我在暗無天日的宗教裁判所和異端審判局拚命,卻比不過一個處處不如我的沃茲!我的聖痕也被割離了,那時候我就該知道的。原來整個教廷只有我一個人傻,為什麽你們都要騙我……”
“這個世界好大,可是卻沒有一個地方是我的家……”
“他們都認為我是惡魔也沒有關系,可是為什麽冕下也這樣認為……”
再往後翻,字跡似乎更新了一些
“昨晚我做了一個夢,我夢見冕下要殺了我,他還是向小時候一樣不聽我解釋,然後我死了。只是醒來後冕下好慈祥啊,他不會這麽做的吧,好糾結……”
“冕下看見我的辭呈果然又生氣了,但是我真的好累啊,他又說我是死性不改,他教養不好了。”
“我以為我的努力他會看見,我以為我聽話就可以與其他人一樣了,走下聖山,我又聽見了竊竊私語的修士們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麽,現在我感覺所有人都在指責我,好累啊……”
“也許我就不該留在這裡吧……我想永遠和姐姐, 老吉爾斯生活在一起,只有他們不會用另類的眼神看我。”
老教皇合上厚厚的日記,撇了一眼撕下來的兩頁,面色陰晴不定,最終還是歎了口氣將兩頁紙壓在了桌下,將戒指放到了抽屜裡。
暮夜,老教皇走進居所就看見提奧多靜靜的坐在床上。
“你醒了?”
然而並沒有聽到任何回復。
“弗朗西斯說了你並沒有成啞巴也沒有成聾子,所以你應該回答我的問題。”
“你需要對你今天做的事給予一個解釋。”
見提奧多還是恍如沒有聽見一般,老教皇面色逐漸陰沉,老教皇剛想說什麽就聽提奧多輕聲道:
“如果要是你不來的話,也許我就可以和親人們團聚了……”
“你說什麽我都信,你說你不把我當惡魔我也信了,只是你還是把我當成惡魔的……”
“我無數次夢見你要殺我,我哭著跪著抱著你的腿求你饒了我,我不是惡魔,可是你連解釋都機會都不給我。”
提奧多的聲音很平靜但身體卻在觳觫著,老教皇眼中晦澀不明,隨後歎了口氣,摟住了提奧多。
“我說的只是氣話你怎麽就當真了呢,他們說什麽你就信什麽?我怎麽會有這麽蠢的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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