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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棄徒》第29章 舒心的1日(四)
聞著水聲越來越清晰,穿過稀稀落落的樹枝間,提奧多再一次看到了昨日他與安東尼所來的這個熟悉的地方。

不過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時候的水邊比昨日多了些許人眼,使其看起來沒有昨日那般的冷清,大概是碰上了個好時候吧。

九十點鍾的陽光正好,不像正午和午後那般燥熱,也不似黃昏那般淒淒。初生尚沒多久的太陽將自己的光芒投射在水面上,只見波光粼粼,浮光躍金。

水邊遊樂的人沒有多少,不過不遠處倒是有不少人在稻田間耕作,看起來甚為辛勞。

唔……假如自己沒有這麽幸運的話,要麽葬生在獸潮裡,要麽就和這些人一樣在地裡刨食了。

提奧多的目光在河邊掃視了一圈,似乎還發現了幾個面熟的身影,那個看似是貴族公子的兩個家夥,和那個貌似是獵人的少年,那兩個衣著稍華麗的家夥似乎是在練劍,二人舉著劍揮舞,你來我往的好不熱鬧,看起來甚為華麗,但不知道為什麽,提奧多潛意識裡總覺得這兩個家夥的劍術並不怎麽樣……

難道我以前還學過劍術?……不過我怎麽一點都不記得呢……

“教父”

這樣想著,提奧多側過頭對老教皇道

“教父,我以前是學過劍法嗎?”

“你想起來什麽了?”

“什麽也沒想起來”

聽到老教皇的問話提奧多搖了搖頭

“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他們的動作雖然看起來很花哨,但貌似並不怎麽實用。”

“沒錯,你以前是會劍術的,而且劍法還不錯。”

老教皇肯定的回答道。

“不過並不是一個優秀的騎士,僅僅是劍法出眾罷了,跋扈的要命,去騎士團的第一天就和教官打了一架、”

“是嗎?”

提奧多狐疑的看著老教皇,卻見老教皇肯定的點了點頭。

隨著馬往水岸靠的愈加近了,水岸邊也有人注意到了這兩人一馬的不速之客。

這兩人的衣裳看起來並不怎麽樣,不過看這匹馬嘛……

正在收漁網的少年抬起頭羨慕的看著提奧多和老教皇,準確的說是看他們座下的馬。

不過旋即搖了搖頭,這種昂貴的東西他是得不到的,只能飽飽眼福,少年低下頭,繼續收攏他的漁網。

兩個衣著姣好的青年側過頭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馬這種東西他們自己家裡也有,無需羨慕別人,不過是顏色少見,比他們家的馬匹要在精良一點罷了,在他們看來也僅此而已了。

“這邊的水挺乾淨的,你要過去看看嗎?”

老教皇低下頭看著提奧多問道

“唔……想去……”

提奧多稍稍有些不大好意思。

“那教父您去嗎?”

“你要是想逗留一會兒的話,我就跟著。”

老教皇頓了頓,繼續道

“不過在外面就不要叫我教父了。”

不叫教父……那還能叫什麽?……

“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叫我父親或者爺爺,我沒有意見的。”

似乎是看出了提奧多的糾結,老教皇提醒道,看著提奧多的目光帶著些許鼓勵之色,卻不料被提奧多拒絕了。

“教父,這樣不合適的,還是算了吧,太僭越了,我還是叫教父大人吧。”

大人可以稱呼長輩,也可以稱呼上位者,放在這裡最是合適。

“為什麽會是僭越呢?只是一個稱呼罷了,我把你看成自己的孩子,你難道不是把我當成你的長輩嗎?”

似乎是察覺到老教皇有些失落,提奧多連忙開口道:

“不是的教父,教父在我心中一直是父親一樣的人物,

不過……”“不過什麽?是怕人說閑話?還是有隔閡叫不出口?怕人說閑話的話完全沒有這個擔心的必要。”

“唔……都不是”

提奧多輕輕的搖了搖頭

“那為什麽?”

“我只是覺得這會玷汙了教父的名譽,是對教父的一種輕薄和汙辱。”

“是指如果你這般親昵的稱呼我這件事嗎?”

老教皇皺起眉頭,微微向上提了提手中的韁繩,馬駐足停下。

“恩”

“你怎麽會有這種想法?”

見提奧多點頭,老教皇複雜的看著提奧多

“我的孩子,我一直認為你是將我單純的看待成教父和父親而並非其他。”

“可是教父不止是教父啊”

提奧多的聲音有些低落

“教父還是冕下呢……”

“只是也一個稱呼罷了,你都放肆到和我一起坐在聖座上都不避諱,難道還要在乎區區一個稱呼嗎?”

“不一樣了教父……”

若是不知道自己做過的混帳事還好,可是知道後,他在看老教皇就總帶著愧疚,自責等多種複雜的東西了。

“是因為昨日的事嗎?”

老教皇抱著提奧多的胳膊緊了緊,微微彎腰側頭看著提奧多道。

提奧多只是悶悶的低著頭並沒有答話,只有在良久後方才輕輕的應了一聲,若非是老教皇離得近,怕都是聽不見。

“無需擔憂這些,那是過去那個混帳做的,你不用因此而為他贖罪,況且親人之間哪裡會有隔夜的仇。相較於這麽拘謹的你,我還是喜歡那個有些頑劣,放肆,動不動連我都訓斥的小愛哭鬼。”

提奧多抿了抿嘴,有些忐忑的看著老教皇試探的問道。

“那,那我就喚教父……父親了?”

“真聽話”

老教皇在提奧多耳邊輕聲道,聲音裡帶著一絲欣慰。

“我的孩子,我們在教廷是教皇與大主教,在教皇宮,我們是教父與教子的關系,而在外面,我們一樣也是普普通通的父子。好不好?”

“只是我覺得,我還是喚教父大人合適一點,因為教父有些遠了。”

“還遠嗎?”

老教皇笑了笑熟練的翻身下馬,提奧多緊張的一動不敢動,緊緊的夾著馬腹,卻又不敢特別的使勁。

“好了,下來了。”

老教皇拉著提奧多的左胳膊,將提奧多整個人都帶下馬背了,提奧多驚恐的不知道該看什麽好,在緩過神,就發現自己已經靠在了老教皇熟悉的溫暖的胸膛上了,雙腳穩穩的站在地上。

“嚇死我了……”

提奧多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老教皇輕輕的吻了一下提奧多的額頭。

“現在還遠嗎?我都原諒你了。”

見提奧多沉默不語,老教皇微微有些失望,伸手拍了拍提奧多的肩膀笑著道:

“隨便你吧,想叫什麽就叫什麽,就是像你失去記憶之前那樣直呼我的名字也是可以的。”

“沃爾蒙神父?”

“不,準確的說你以前都是直接叫我老沃爾蒙的。”

“那沃爾蒙大人?”

“隨便你,不去水邊看看嗎?”

“那就看看吧……”

提奧多輕聲道。

馬很乖順,即便沒有拴住也不會亂跑,靜靜的站在河畔的不遠處,時而拿前蹄刨刨身下的土,時而搖個頭打個鼾,格外的悠閑自在。

而提奧多此時伴在老教皇身側寸步不離,亦步亦趨的向河邊走去,白色的衣服還算是顯眼,不少人會投來目光,不過只有好奇,卻是沒有尊敬,因為這只是一件普通的長袍,而非是教袍,正如提奧多曾經所想的那樣,人們大多都只是尊敬他身上的那層皮罷了,脫掉那層皮,則一無所有了。

水很清澈,但也算不上特別清澈,近處的水很淺,遠處的則開始深了起來,連水面的顏色也變得不大一樣了。

提奧多慢慢的走到水邊去,他甚至可以看到一些魚,還有貼在水邊石縫裡的小田螺之類的。

提奧多看著拖著漁網的少年莫名有些羨慕,他也想撈魚,也想挽起胳膊和褲腿,下到河裡去捉魚什麽的,雖然他知道那個少年可能並不是情願的去捕魚,說不準還在羨慕他,嫉妒他的際遇。

遠處那兩個衣著不錯的兄弟,也似乎玩性大起,擼起袖子,挽起褲子就踩進了水裡,攪得水裡一片渾濁,褲管的下面都濕了,一點也沒有大戶人家該有的體面,但提奧多卻是莫名的心生羨慕。

提奧多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長袍,突然覺得自己的身份格外的礙事,他也想去玩的。

“你也想向他們一樣玩耍嗎?”

老教皇注意到提奧多的目光所及,眉頭輕挑,開口問道。

“沒有的,教……大人。”

提奧多想起老教皇的囑托連忙改口道。

他記得教父是最喜好整潔的,永遠都是一絲不苟的。他可不能讓教父知道自己居然想向這些野孩子一樣撒野,在光天化日之下撒野。

“那你是要和我在這裡一直坐著嗎?”

老教皇淡淡的道,看不出來任何多余的情緒,還是一如既往的風輕雲淡。

隨便在河岸的不遠處找了一塊乾淨光滑的石塊做了下來。

“教父,我戒指裡有墊子的。”

提奧多見老教皇直接坐在了石頭上,略微帶著些許擔憂的說道。

“你是指這個嗎?”

老教皇拿出了兩個有些醜的坐墊,提奧多見老教皇直接在自己的戒指裡取出了東西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妥的。只是看見老教皇手中的兩個墊子時,提奧多俊臉微紅,輕輕的點了點頭,不好意思的道:

“大人還是墊上吧,別著涼了,雖然……雖然不怎莫雅觀……”

老教皇拿著墊子翻看了一番,墊子的表層是棉麻面料製成,看起來上面的步也有些許老舊了,黑色的布料都磨損的顏色不均了,有深有淺,甚至微微泛黃。

這坐墊大概是衣服改來的,上面還有扣眼的痕跡,在扣眼處,製作坐墊的主人很細心的用針,一針一針的細細的縫了起來,沒有露出裡面的一點絨續,雖然縫的線很醜,一眼就能讓人看出來是個生手。

老教皇伸手撚了撚坐墊的邊,光憑感覺,裡面填充的大概是天鵝絨,但著實令人難以想象,這麽一個破破爛爛的墊子裡面填充的竟然是昂貴的上好的天鵝絨。

老教皇翻過墊子,只見墊子的側邊上還有些毛毛刺刺的邊角,不過倒並非是因為主人的敷衍,細細觀察,在布邊上還有遷線,只可惜技術實在是不忍直視,才多出了這麽多毛刺,布和布之間的縫合處的線也是歪歪扭扭的,不過倒也能感受到製作者的努力,雖然這努力並沒有什麽用處。

見老教皇還在饒有興趣的翻看著坐墊,提奧多的臉上更加的尷尬,恨不得找個地縫就地就鑽進去。

“大人別看了……”

真不知道一個破坐墊有什麽好看的……

“這是你做的?”

老教皇好笑的看著提奧多, 提奧多含糊的應了一聲,見老教皇還有繼續研究手中坐墊的意思,提奧多羞紅著臉,一把搶過老教皇手中的墊子,氣呼呼的對著老教皇吩咐道:

“快起來!”

老教皇笑呵呵的微微起身,提奧多迅速將墊子塞了過去,隨後自己也將另一塊墊子壓在了屁股底下。

“做的挺好的,最起碼我是做不出來的。”

老教皇由衷的看著提奧多說道,然而這話落在提奧多耳中卻是變了一個意思。

這是在諷刺我做的太差了嗎?……他都做不到這麽差勁……

提奧多微微有些失落,這可是他第一次親手做的呢,雖然醜了點但他還是蠻有成就感的,就是不好意思在人前拿出來罷了……

似乎是看出了提奧多誤會他的意思了,老教皇繼續道:

“做的真的很好,如果要是不那麽吝嗇,用更好的布就好了,這布都磨得掉色了。”

提奧多複雜的看了一會兒老教皇,隨後輕聲道:

“這是我的教袍……”

他也想用好一點的布料啊,可是他沒有啊!他那件教袍一直伴了他五六年了,還是最近小了才換掉的。以前連襯衣都是樸素的棉麻,和其他大主教,甚至是主教,一般貴族都沒法比,還是最近方才用自己辛辛苦苦的攢下來的錢買了一件薄薄的絲質襯衣,他喜歡這個手感,但是又舍不得花錢,所以買了成衣店裡最便宜的一套絲質襯衣,不過不知道為什麽,那個店員看他買這件時眼神怪怪的,卻又不是鄙夷,這讓提奧多疑惑至今,到現在都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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