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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棄徒》第27章 人格的缺陷(四)
宗教裁判所內的審判庭往往是少有人來的,即便是偶然經過也是匆匆離去,而此刻這個往日少有人煙的審判廳內卻是罕見的座無虛席,只是卻又一種古怪的氣氛在其中彌漫。上首坐著一位面有憂色的老人,老人頭戴三重冠,身著略顯繁複的冕服,身披一件薄薄的披肩,正襟危坐。而往下看,兩側固定的座位上,也幾近坐滿了身著清一色紅色華服的老人,老人們也都頭戴冠冕,再往下則是侍立在兩側的聖裁官們,其間一位聖裁官站在高台之下,居高臨下的問道:

“提奧多修士,我們認為你在幾日前有必要闡述一下你突然襲擊冕下的意圖是什麽?”

提奧多眯著眼興趣缺缺的打了一個哈欠,他很不喜歡在這樣乏味的問題上糾纏,要知道他現在還暈暈乎乎的,也許是做的時間久了,提奧多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身體在椅子上稍微往下蹭了蹭,不至於讓腰部咯的難受。

審判廳的兩側的牆壁上都有懸掛著一些畫像,而在靠近右側牆壁的最末端,也同樣掛著一幅畫像,畫像中的人格外出眾,年輕而俊美,神色平靜,帶著聖職者的溫和謙恭,卻也有少年特有的傲氣,輕抿嘴角的清淺一笑,更顯得頗為自傲,但即便自傲,但看起來也不惹得人心生厭惡。從畫像上看這大概是一個家世不錯,擁有良好家教,修養很高的年輕人。只是細細一看,這畫像上的人竟與此刻坐在審判廳正中間座位上的少年的容貌毫無差別,只是在氣度上少了一些平和,在眉宇間多了一絲不耐與陰鷙。ァ新ヤ~⑧~1~中文網ωωω.χ~⒏~1zщ.còм
“提奧多修士,請您端正自己的態度。”

高台下,一位陌生的聖裁官尷尬的提醒道,塞爾維亞隻覺得自己真實尷尬極了,流年不利,上面有冕下看著,兩側有一種心思各異的大主教盯著,更苦惱的是還要面對自己面前這個令他束手無策的家夥。其實提審提奧多這件事本不應該由他接手的,按道理也是輪不到他接手的,只是他的上司,一向被信重的拉奧姆與自己面前這位太過於熟識了,所以才換成他來接盤這個尷尬的局面。

提奧多慵懶的靠在冷冰冰的座椅上,翹著腿,一隻手托著自己的下巴,另一隻手按在扶手上,不時沒有節奏的在上面敲擊著。

這到底是誰在審問誰?

塞爾維亞默默的在心裡捫心自問道,他怎麽看都覺得自己才是那個被審問的……

“有什麽就問吧,我的態度可端正的很呐。”

提奧多說著擺了擺手,又打了一個哈欠,他也不知道自己最近這是怎麽了,怎麽睡都睡不醒,明明之前他一連幾天都在睡覺,可還是渾身乏力,頭暈腦脹的。

“提奧多。”

安東尼輕聲呵斥道,老教皇看了一眼安東尼沒有說話,提奧多輕哼了一聲,稍稍擺正了些身子,他還是給安東尼一些面子的。

“問吧。”

提奧多不耐煩的輕輕抬了抬手,隨後掩著嘴皺著眉咳嗽了兩聲,嘴裡一股子血腥味揮散不去。

“提奧多修士,請您闡述一下您挾持冕下的理由。”

塞爾維亞強忍著自己心中的尷尬硬著頭皮將剛才的問題又重複了一遍,語氣也比剛才更客氣了幾分。

幾位大主教不約而同的皺了皺眉,這怎麽看都像是提奧多在審訊這位聖裁官,而不是被審訊……

“挾持?”

提奧多突然抬高了聲線,笑出了聲

“你是在講笑話嗎?我”

提奧多指了指自己,表情誇張,仿若看見了什麽滑稽的事情

“我一個無法動用聖力的家夥,

挾持了冕下,挾持了一位聖域魔法師?塞爾維亞你是在講笑話嗎?許久不見,你講的冷笑話真是越來越好了。”“提奧多修士請您嚴肅一點,這是在宗教裁判所的審判廳……”

話雖然是這樣說,但被塞爾維亞說的時候卻是一點底氣都沒有,任誰面對一個已經破罐子破摔的家夥的時候都會感到無奈,更何況這個家夥還是自己以前的上司……

“宗教裁判所的審判廳又如何?又不是教皇審判廳,噢,如果你要是把我送上教皇審判廳的話,我想我可能會更配合你一點……“

“夠了!”

提奧多肆無忌憚的說著,老教皇拍了下椅子上的扶手,打斷了提奧多的話語,他已經忍了很久了,他能忍下去,不代表別人能繼續忍下去,如果他不製止的話,恐怕就有別人要出來製止了。

“怎麽夠了?反正早晚都一樣,你不覺得教皇審判廳離得更近一些嗎?而且貌似會更有面子一點。”

提奧多笑著說道,教皇審判廳與宗教裁判所的審判廳相差就在於一個在明處一個在暗處,教皇審判廳一般是由教皇親自處決已經定罪的罪徒,而宗教裁判所的審判廳,一般是審問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結果也往往撲朔迷離,不得而知……

“這裡是審判廳!不是教皇宮的後花園。”

老教皇深深的感到無奈,塞爾維亞看著神色輕浮,舉止輕佻的提奧多,心裡也感到有一些心酸。眾所周知,提奧多待的時間最長的地方就是宗教裁判所和異端審判局,與其共事的也大多就是這些聖裁官,聖裁官的人並不算多,所以幾乎大部分人都有所接觸,自然,塞爾維亞和提奧多也有所接觸。

“你繼續審問吧,塞爾維亞。”

老教皇無力的靠在座位上,神色複雜的望著提奧多。

“是,冕下。”

塞爾維亞對著老教皇施了一禮後轉過身面對著提奧多繼續問道:

“那提奧多修士是否在爭執中有動手掐……掐住冕下脖頸處的舉動?”

“有的。”

出乎塞爾維亞和所有人的意料,提奧多很坦誠的點了點頭,給予了肯定的回答。

“那麽你的目的是什麽?”

“我個人認為提奧多只不過是在和我開玩笑,只不過下手沒有什麽分寸,所以才導致了他人的誤解。”

老教皇突然插話替提奧多解釋道,平心而論,不論如何他是不希望看見提奧多是在審判廳中被定罪的。

“是不是這樣的提奧多?”

老教皇望著提奧多問道,老教皇的插話讓塞爾維亞感到有些為難

“冕下,貌似按照教義,您是沒有資格影響宗教裁判所審判廳的審訊的,無論是直接的還是間接的。”

吉爾吉斯不滿的看向了老教皇,老教皇沒有答話,只是默默的看著提奧多。

見半響沒有人在說話,塞爾維亞順著老教皇剛才的話對提奧多問道:

“提奧多修士,你是否是向冕下所說的那樣,只是……”

“一派胡言!”

誰知提奧多卻是一拍扶手矢口否認,這一驚一乍的將塞爾維亞嚇了一跳。

殿內的大多數人神色逐漸變的古怪了起來,就聽提奧多繼續道:

“狗屁和他開玩笑,我就是想掐死他!他就是個騙子!騙子!從小到大一直在騙我!“

不知道為什麽,一提到這些問題,提奧多的情緒就會情不自禁的失控。

“他從來就沒信任過我,要不然怎麽連我的解釋都不肯聽!一直哄著我,讓我為你們做事,面上對我笑臉相迎,誰知道心裡在想什麽?無論我做什麽,你們都不會認可,你們自始至終都是在利用我!你們欺騙我,你們一起在欺騙我!我沒有價值了就扔掉了,還騙我說是改變了看法,最疼愛我。一直都在愚弄我!“

提奧多激動的站了起來,兩個聖裁官連忙上前將提奧多按住,提奧多被按住動彈不得,而老教皇至始至終沒有開口。

塞爾維亞為難的回頭看了一眼老教皇,見老教皇並沒有什麽動靜,於是繼續道:

“提奧多,九歲進入教廷,侍奉於冕下左右,後成為聖裁官,多次執行任務,十四歲接受大主教任命,同年正式接管宗教裁判所及異端審判局,其間曾獨自施展神術天使降臨召喚兩位中位天使,因故隔離,後繼承冕下上位天使聖痕至今,於五日前在教皇宮內公然襲擊冕下,動機不詳。”

塞爾維亞簡單的拿著教廷檔案室內提奧多的簡歷複述了一遍。

“沒有異議吧?提奧多修士?”

“當然沒有,你們寫什麽就是什麽咯,我能有什麽異議?”

見提奧多情緒平緩了下來,兩名聖裁官也放開了提奧多,提奧多面無表情的活動了一下被按的難受的肩膀和手臂。

“提奧多修士沒有什麽可以辯解的嗎?”

“沒有。”

”如果提奧多修士不配合我們的話,按照條令處理,您或許要呆在宗教裁判所內了……“

塞爾維亞委婉的提醒道,如果要是換個人能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那他們就輕生很多了,只是……

“宗教裁判所我都呆膩了。”

提奧多慵懶的靠在椅子上,翹著腿,兩個胳膊肘抵在兩側的扶手上,雙手十指交叉合攏在身前,頭稍稍側歪。

“我從小就呆在這裡,閉著眼睛都能知道這裡的構造,甚至宗教裁判所的每一處機關或者是密室我也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乃至於監牢裡大多數人我都可以叫得上名字,毫不誇張的說,我對這裡了如指掌。“

提奧多閉著眼睛回想了一下,隨後睜開眼睛淡然的望著塞爾維亞如是說道。

“所以,為了你們工作方便,也為了我能過的舒坦一點,我並不建議你們將我送到宗教裁判所的監牢,畢竟不是特別安全,碰見熟人還會尷尬,不是嗎?”

塞爾維亞神色有些古怪,若非是他親眼所見,他絕不會相信,一個人居然能如此完美的在狂躁和平靜之間轉換,剛才幾近癲狂,現在又宛如一個彬彬有禮的紳士……

“那麽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嗎?”

提奧多優雅的撣了撣肩膀上並不存在的灰塵,隨後側過頭看著塞爾維亞道:

“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直接投向神明的懷抱,當然那懷抱是神明,或者是惡魔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這正好也可以免除掉你們的憂慮,也不用在爭吵一些什麽無聊的問題了。”

提奧多淡淡的掃了一圈周圍的眾人,補充道。

“這……”

塞爾維亞再次感到了為難,將目光轉向了老教皇,等待著老教皇的裁定。殊不知老教皇現在心裡也有著怒氣,本來他還以為提奧多會有一絲悔意,或者是機靈點的在審訊中為自己脫罪,這些他都不會怪罪的,只是沒想到會這樣……

“看他做什麽?只要我不死在教皇宮裡就不管他的事。況且按照教義,他並沒有資格插手宗教裁判所的事務。”

提奧多見塞爾維亞轉身去看老教皇,提奧多嗤笑了一聲,開口提醒道。

“但是在宗教裁判所和異端審判局沒有總長的情況下,冕下是有資格的……”

拉奧姆在一旁插嘴時候道,實際上這一條規定向來如同虛設,要知道宗教裁判所和異端審判局的總長一直都是由大主教兼任由冕下直接任命……試問哪個接受任命的人不會聽從冕下調令,再說了,能被任命的人,哪個不是深得冕下信重的……

提奧多悶哼一聲沒有在接話,面色不虞的坐在座位上靜靜的等待著什麽,似乎沒有對自己渺茫的未來懷有一絲一毫的緊迫感,也沒有對即將發生的未知的事情感到一點的緊張。

“我的孩子,老朽的我還沒有去見過神明,年輕的你就已經這麽急不可耐了嗎?你應該學會珍惜自己來之不易的生命,他只有一次,是僅次於信仰之外的最珍貴的東西。”

老教皇複雜的凝望了提奧多片刻,隨後開口輕聲說道。

“生命有長有短,但結局大抵都是一樣,都是死亡,既然如此,早死和晚死一點又有什麽區別呢?那我還不如早一點去見什麽來的痛快一些。”

提奧多聳了聳肩,並沒有把這個沉重的話題放在心上。

老教皇張了張嘴,卻也不知道該對提奧多說什麽,最終隻化為了深深一聲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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