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磊略帶神遊的跟著他們兩人的身後。
敢情一直和自己嘮叨這麽久的人竟然是個大官?
雖然侍禦史不算官品大,但是對於現在的宋磊來說,的確很大了。
張達一路直走,朝著後堂走去。
此時的徐有為等人就在後堂院子裡站著。
“真的是浪費本官的時間!”成刺史氣的不行,他總覺得禦史來郃州的事是子虛烏有的,等了半天,別說張禦史了,就是天上的鳥屎都沒等來。
說完,成刺史便決定回府,管他什麽奉旨巡查!
徐有為一見自己的上司都準備走了,自己也忍不住謾罵了一句:“本來今日是輪到和鳳兒一塊鴛鴦浴的,破壞了本官的心情。”
見他們一個個都走了,王主簿有些拿不定主意,他問著身旁的安誠義,“安縣丞,你看這......”
安誠義搖搖頭,“既然說了今日來,那我們便不能怠慢帝都來的官員,更何況我們也怠慢不起。”
他當然知道,要是照顧不周,這個禦史大可回去參一本給自己,那自己的官場生涯也就結束了。
“聽說,本官浪費了成刺史和徐縣令的時間了?”
就在成良、徐有為準備離開的時候,卻聽到手抄廊邊上傳來了一句聲音。
眾人全部都回頭看了過去,卻發現竟然是剛剛在前院碰到的那兩人。
他們的身後還跟著宋磊,但是宋磊的樣子看上去像是有些疑惑的樣子。
“宋書吏!為何你要帶閑人來這衙門後堂!”徐有為本來就是一肚子氣,這下可好,又找到出氣的借口了。
宋磊倒是沒有生氣,現在的徐有為越是生氣,越罵自己和張達,他就越開心,他倒要看看,這個徐有為有多少個腦袋。
“本官?”成刺史從那人的話語中聽到了這兩個字,隨後上下打量著眼前的人,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你,你可是張侍禦史,張大人?”
粗漢隨即上前了一步,看著眼前的人說道:“這位就是奉陛下旨意,特來郃州巡查的侍禦史,張達張大人。”
聽到這句話,徐有為覺得自己的耳朵嗡嗡的想著,此刻的他很想說自己頭暈耳鳴,想要回府休息下。
宋磊站在了張達的身後,並沒有說話。
這麽好的吃瓜時刻,他一定要默默地把它吃完。
安誠義和王海瑞立刻行禮說道:“下官見過張大人。”
張達微笑著點點頭,隨即看向了一旁發怔的徐有為,走前了一步,問道:“為何徐縣令和成刺史對本官這次來郃州,似乎有些意見啊?到現在還沒有任何的示意。”
徐有為一聽,立刻背後嚇出了一身冷汗,他連忙尬笑著:“下官見,見過張大人。”
而成刺史更也是深呼了一口氣,假裝淡定的說道:“見過張大人。”
“不知今日眾多大人們在這兒候著什麽呢?”
宋磊發現張達說話的時候很愛帶著笑意,但是那似笑非笑的感覺讓旁人看了之後,很是心寒。
有一種看不懂,捉摸不透的感覺。
算了,宋磊也不想妄自揣測這個張達究竟是一個怎麽樣的官,因為此刻的他就該有吃瓜的樣子,好好當個群眾就行了。
徐有為聽到張達這句話,心裡暗罵著,還不是等你這個老烏龜,但是表面上卻恭敬地回答:“下官們都在等著張大人的到來,很是期待。”
成刺史連忙附和著徐有為的話,“對對,
下官還擔心大人在路上遇到了什麽狀況,很是擔心呢。” “噢?究竟是期待,還是擔心呢,亦或者是無奈,更或者是嫌棄呢?”
張達的語氣越來越慢,似乎想要把自己口中的每一個字都塞進他們每個人的耳中。
其實安誠義和王海瑞心裡此時倒是很坦然,畢竟剛剛吐槽最多,最不耐煩的人是徐有為和成良,而張達也明顯是衝著他們兩去的。
這時,安誠義余光瞄向了宋磊,發現他竟然向自己做了一個鬼臉。
他不禁的懷疑著,讓張達假扮被盜錢財之人的主意是不是這個臭小子出的。
不得不說,這個主意出的......還很過癮!
張達見成良和徐有為半天都憋不出一句話,心想著也不再為難他們了,便揮了揮手說道:“本官今日的確是在街上遇到了一些事,被一個賊人偷竊了一個錢袋。”
“豈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行偷竊之事!”徐有為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讓在場的人都覺得很假,假的沒譜。
隨後, 他又拿安誠義開刀,他看向了安誠義:“安縣丞,這永寧的治安可是你管的啊,出了這事,你讓本官怎麽向張大人交代啊。”
這一個移花接木讓安誠義一下子被動了,他一時間想不到解釋的話,最後只能說一句:“下官管理永寧治安不力,還請張大人恕罪!”
宋磊見這個該死的徐有為竟然這麽挖坑給自己的嶽父,心裡也不由得氣了起來,他走上前一步,說道:“大人,其實都怪屬下,若是屬下早些發現那賊人的行跡,便能人贓並獲了。”
張達見宋磊為了自己的嶽父竟然挺身而出,主動將罪責攬在了自己身上,顯然是有些意外。
隨即,他搖搖頭,指著宋磊說道:“這個小兄弟當場戳穿了賊人竊錢的手段,只是我的人並未抓住他罷了,所以並不能怪他。”
“是,大人所言甚是。”成良又再一次附和著,現在的他就像是一個複讀機一樣,別人說什麽,他就跟著回答就行了。
就在張達想要去衙內其他地方轉轉的時候,卻忽然聽到正門外有一陣聒噪的聲音。
這時,冷江急急忙忙地從正門跑了進來,氣喘籲籲的和各位大人說道:“大人,不好了!”
“什麽不好了!好得很!”徐有為覺得自己的手下都是一群豬,不會說話的豬!
冷江直接無視了徐有為的話,看向了安誠義說道:“門外有一個渾身是血的男子,他說要報案,說是宋家村被人血洗了。”
“血洗了?!”張達的眉頭立刻緊皺起來,他隨即喊道:“快,帶路,前去看看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