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德,你說你二弟是被柳氏灌砒霜水致死的是吧?”宋磊低著頭問著郭德。
郭德聽到宋磊這句話,隱約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但是因為在公堂之上,所以他緊張的也就忘了疑惑了。
“是的。”郭德說完之後瞥了一眼柳茹。
宋磊隨後轉身看向了徐有為,“大人,屬下想要再驗一次屍體,懇請批準。”
郭德哆嗦了下,他連忙問著宋磊:“大人,這不是已經驗過一次了麽?”
“莫非你害怕了?”宋磊隨即看著郭德,眼神死死地盯著他。
郭德見他越發的眼熟,便不再看著他,隨即低下頭來不再說話。
徐有為倒是乾脆,直接大手一揮:“抬棺材上來!”
很快,冷江等衙役便把棺材抬了上來。
此刻在偏廳等候的老仵作便立刻走上前來,看著宋磊:“宋書吏,這,老夫已經驗過了,的確是砒霜中毒。”
“非也,你再驗一次。”宋磊很自信,他現在知道郭軒真正的死因,所以當然要老仵作再驗一遍,從而好揭穿郭德的陰謀。
老仵作嘴裡嘟嘟囔囔著,他讓身後的兩個徒弟把屍體抬出來。
因為這屍體已經放了好些天,所以那屍臭的陣陣異味讓堂上的眾人都捂住鼻子。
老仵作隨即翻開屍體的衣服,從體表上再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並且讓徒弟端來一盆清水。
他取了銀釵和皂角,把銀釵給洗乾淨之後,來到了屍體的旁邊。
老仵作掰開了屍體的嘴巴,將銀釵插了進去。
因為老仵作是在公堂上當場驗屍,所以這一幕讓許多人都忍不住想要乾嘔著。
不一會兒,老仵作便把銀釵取出,拿到了陽光下照了照,隨即拱手和徐有為說道:“大人,銀釵發黑,中毒跡象。”
徐有為捏著胡子,隨即大力地拍了下驚堂木,“還說不是砒霜中毒?!來人,將這犯婦用刑!”
“慢著!大人。”宋磊連忙喊道。
他隨即來到了屍體旁邊,和老仵作說道:“老先生,請你再用兩根乾淨的銀釵分別插入胸腔,腹部。”
老仵作面對著他這奇怪的要求,還是照著他話做了。
其實他的心裡已經篤定這具屍體就是被砒霜毒死的了。
“只需等待老先生靜待片刻,把這銀釵拔出,即可知道真相。”宋磊雙手放在了身後,在公堂上等著。
很快,老仵作便把銀釵取了出來,這一取,卻讓他大驚失色。
因為他看到這兩根銀釵並沒有發黑!
“這......這。”老仵作一時間覺得很不可思議,他轉頭看向了宋磊,想要問他究竟為什麽。
全場的人也都注意到了那沒有發黑的銀釵,也都驚訝著。
“怎麽這銀釵又不變黑了?”
“就是啊,不會是沒驗好吧?”
他們都知道,銀釵遇毒變黑這是不變的道理。
“道理很簡單,因為郭軒是死後被人才被灌砒霜水的,因為人死後喉嚨自然閉合,所以這砒霜水並沒有下肚,這也就是為何喉嚨處有毒,而其他地方無毒了。”
宋磊一邊說著,一邊看著那不停發抖的郭德。
安誠義在一旁聽著,心裡也不禁的驚訝著,他沒有想到宋磊竟然知道郭軒是死後才被人下毒的。
徐有為冷哼了一聲,“那死因究竟是什麽?”
宋磊隨即讓老仵作的兩個徒弟幫忙:“不知道兩位小哥能否讓屍體翻個身子。
” 那兩徒弟在經過師父的允許之後,便將屍體翻過了身。
隨後宋磊讓那兩學徒將屍體的屁股扒開。
這個舉動引來了全部人的注意。
有不少的百姓都皺起了眉頭,有好奇的,驚訝的,他們都疑惑為何這相貌堂堂的安家姑爺喜歡看腚溝子。
這時,徐清朗更是在人群中喊了一聲:“你要是喜歡看男人的話,可以去相公堂子,那兒的男人準有一個你中意的。”
“可惜了安家的大小姐啊,原來招了一個喜男色的夫君。”蔡斌更是在一旁添油加醋著。
這讓大壯很不滿,他憋得滿臉通紅,直接嗆了回去:“你這皮膚白皙的,就應該去那兒,正合適!”
這下子,全部人反倒是嘲笑著剛剛說話的蔡斌。
宋磊雖然很感激大壯為自己說話,但是現在不是和那些人打嘴炮的時候,他看到那屍體的腚眼有些損傷後,便知道昨晚郭德說的話都是對的了。
隨即,他看向了老仵作,問道:“老先生,你說這死因不明不白的,會不會是體內出現了什麽狀況?”
“很有可能。 ”老仵作點點頭。
宋磊這時立刻轉身和徐有為拱手說道:“屬下望大人批準,剖腹驗屍!”
徐有為眉頭皺了起來,他雖然不知道這個宋磊究竟想要玩什麽花樣,但是他覺得自己不能讓宋磊得逞。
還沒等徐有為拒絕,郭德的老娘就立刻抱著棺材說道:“不可啊,不可剖腹啊!”
場外的人之前對宋磊這個人都很好奇,並且認為他是一個才學薄厚的書生,但是今天他所做的一切都讓人大跌眼鏡。
徐有為見大家都不同意剖腹,頓時又打了壞主意:“若是剖腹之後,找不出死因......”
話還沒有說完,宋磊便接了下去:“屬下願意以褻瀆屍體之罪,和柳氏一同進牢。”
柳茹一聽,立刻往前爬了幾步,搖頭著:“不,不行,大官人,你不要再為奴伸冤了,相公是奴殺的,是奴。”
許多人聽到這裡,都潸然淚下,他們覺得這柳氏肯定是不願意拖宋磊下水,不願意害了宋磊,所以才會說是自己殺的。
宋磊直接回身對著柳茹大罵:“你可知你剛剛那番話,讓在天之靈的郭軒聽到會多麽傷心?!”
柳茹怔了怔,她沒有想到宋磊竟然對著自己發火了。
徐有為正愁整不死宋磊,便答應了:“好,本官答應你,若是查不到死因,你就與這犯婦一同進牢!剖腹驗屍!”
安誠義此時手中的佛珠驚得掉在了地上。
賢婿,你可別出岔子啊......安誠義擔心今日一過,恐怕他們都要去牢裡見宋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