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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辯機》第94章 租庸調法
  張老財有了發明“雷管”的想法,王邵自然是相當支持的,至於後世的諾貝爾會有什麽想法,這就不是王邵能管得著了。

  怪自己晚出生千年?反正大唐也沒有給他申請專利的機會。

  有人會問,既然我們老祖宗千年前就發明了火藥,為何卻讓諾貝爾這位歪果仁得了專利呢?

  其實這裡面是有說道的,咱們口中的火藥是指黑火藥,成分便是一硫二硝三木炭,而諾貝爾這位歪果仁他發明的卻是黃火藥,也就是硝化甘油炸藥,兩者成分不同,自然就成為兩碼事了。

  不過,說到底他的成就也是因為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才得來的,火藥這東西早在春秋戰國時期已經廣泛應用於民間,譬如煉鐵時的助燃劑,甚至也應用到了戰爭之上,譬如燃燒箭矢。

  但這種火藥成分駁雜,不安定因素太多,其既不易儲藏,長途運輸又存在自爆的危險,所以並未真正列裝軍隊,相比起來,桐油這種既便宜又安全的東西更適合普及。

  還有,道家術士對火藥的煉製方法向來是敝帚自珍的,幾乎一個門派一種煉法,直到大唐,火藥都未真正登上歷史的舞台。

  本來,王邵在曼頭山一役應用火藥進行攻堅,這是一個跨時代的進步,某種意義上講是標志著冷兵器時代的沒落。

  但因為李靖、侯君集等老一輩習慣於打戰陣的大唐將帥們僵化的思想下,居然被主動無視了,叫當時得勝歸來的王邵那是鬱悶了足足三天之久。

  後來,王邵也想通了,既然他們沒刨根問底說火藥的事兒,自己就更沒必要主動去坦白了,不說會不會被誤會成標榜自己的豐功偉績,單單能將大殺器掌握到自己手裡,王邵就樂得自在。

  所以到現在,王邵的火藥配方還是自己的。

  軍中雖然傳著“震天雷”的傳說,但大多數不在場的官兵也是當一個笑話來聽,心中卻不屑:“打仗哪有這麽打的,不列隊,不布陣,一股腦兒就往人家家裡衝,扔完東西就跑?然後等著大功告成?瘋了吧,這跟送死有啥區別。”

  也只有當初跟王邵並肩作戰的那些士卒才會信誓旦旦的說這事兒是真的,席君買就常常為此頭疼,手下士兵臉紅脖子粗的與別家人理論,可想,自然是誰也不服誰。

  都是血性男兒,出於口角繼而動武也是見怪不怪,最後結果雙雙被監軍吊起來軍法伺候。這也算是王邵丟了軍職之後,遺留給席君買的唯一一個麻煩。

  書歸正傳,此刻的王邵隨著張老財的提醒將思維發散了出去,火藥能乾的事情太多了,不說秒天秒地秒空氣,炸礦修路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有了石材,就能用來鋪路搭橋,架設起方便的交通網絡,交通一旦順暢了,自然能將基礎經濟給盤活,經濟一但繁榮起來,便能反哺朝廷,對大唐是極有裨益的,而且有了“高速公路”以後,大唐的軍隊後勤補給也能跟上來,無論是對民生還是對國防皆是大有幫助。

  王邵是那種一旦有了想法,便會付諸行動去證明自己想法正確性的人。

  別過張老財,他便急著尋馬漢要他送自己去戶部點卯。

  “馬叔,我有急事兒,咱們立即出發!”,在馬漢驚訝無比的表情下,王邵一溜煙兒鑽進了馬車,並急忙伸頭高聲向其喊道。

  “好咧,您先坐穩嘍……駕!”馬漢老臉居然露出興奮之色,麻溜揮起馬鞭大吼一聲便竄了出去。

  王邵一愣,

看馬漢這表情,怎麽越看越像老司機要解開飆車模式封印的節奏呀。  聽著呼呼的風聲,看著飛逝的景色,馬車在速度上是快了不止一倍,但顛簸同樣也來的更加頻繁,震的王邵一個沒抓穩就會在車廂裡三百六十度的打轉轉,頗有種大地母親在忽悠看你的感覺,這就更讓王邵下定了要修路的決心,官道尚且這樣,更別說通往村落的小道了。

  什麽叫絕塵而去,現在馬漢駕的車就是最好的寫照。

  無需馬漢警示,光看著馬車後頭帶起的滾滾濃煙,官道上愜意走著的路人那是驚恐連連,早早的進行了規避,待王邵馬車跑的沒影后,這才反應了過來,皆黑著臉私下咒罵了起來。

  沒辦法,馬車駛的太快,快的連想要碰瓷又要命的人也不得不收回了想法。

  原本要半個時辰的路,硬生生給馬漢節約一大半,王邵既佩服又是後怕,等他雙腳一踩上地面,他居然產生出一種親切感,王邵回頭重新打量了意猶未盡的馬漢一眼,眼神頗為複雜,心道:“原來激情飆車是從來不分年齡段的,得虧大唐還沒交警,不然非得將他抓起來將牢底坐穿不可。”

  “以後沒有我的允許,這樣的駕車法今後不準再用!”

  王邵板著臉丟下一句話,也沒理垮下臉來的馬漢,便搖搖晃晃進了戶部大門。

  王邵前腳剛跨進大門,曹興幾人便齊齊望了過來,見是王邵到了,便第一時間放下手頭上的事情,往他這邊湧了過來。

  “喲,今日這是怎麽了,人居然這麽齊?”

  一陣寒暄過後,王邵望著諸人有些奇怪,平日裡他們點完卯就該幹啥幹啥去了,今日怎麽好像在等自己似的。

  “這不,都在等大人您嘛。”

  不出所料,曹興立馬接了口,他在戶部算是老資格了,很自然的就能代表諸人發言。

  “不對呀,戶部近日可沒什麽大事,小事兒你們自己就能決定,為何要等我?”

  “呵呵,若無大事,咱們也不敢打擾大人您呀,這不,眼看就要秋收了,咱戶部也開始征稅了,這程序是按往年的習慣來,還是另辟蹊徑,這可都得詢問過大人您的意思,我們怎可越俎代庖啊。”曹興微笑道。

  “對對對,老曹說的對,下官們怎敢越俎代庖。”眾人附和道。

  王邵暗暗點頭,原來是這麽回事,雖說離真正的秋收還有整整兩個月,但考慮到古代交通和信息的不通暢,提前兩月做好準備也無可厚非。

  “往年是如何辦的?”王邵畢竟上任不久,特別對稅收這塊更是一知半解,遂開口詢問道。

  秋收後的征稅,絕對是戶部的首要政務,也是朝廷的大事件,涉及到各方各面,原本是應該由戶部尚書親自牽頭,如今尚書之位暫時空缺,連後補都沒有,所以只能由王邵這位戶部侍郎來定奪了。

  曹興幾人圍著王邵你一言我一語,叫王邵聽得暈頭轉向,好在他智商在線,等將這些收集到的信息理順,他算是勉強聽了個懂。

  大唐如今的稅制叫租庸調法,租,就是指田租,庸,便是指徭役,調,則是上交土特產,而戶部要做的事情也不複雜,便是按戶籍上的人頭去征稅。

  “你們是說,戶部年年是按戶籍上的人頭征稅?”王邵已經明白了,難怪李世民窮成這樣。

  見王邵眉頭深鎖,曹興下意識反問道:“怎麽,大人您覺得其中有何不妥之處?”

  眾人也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古來皆是如此這般運作,為何王邵卻表現的十分不滿。

  王邵當然不滿了,他沉思了片刻便開口:“按人頭收稅也不是不行,但首先要確保我們戶部的戶籍資料足夠完善, 其上的信息也是第一手,百姓的生老病死每一筆都得注清楚,打個比方吧,原本是五口之家,今年突然遭遇了不幸,隻留下一對孤兒寡母,因為我們手上的戶籍資料不完善或者更新不夠及時,從而導致這對母子要交五人份的稅,你們想想這可行嗎?還有,大把沒定下戶籍的流民該怎麽辦?而且你們想過沒有,這樣做只會讓貧富懸殊越拉越大,對於富人,按人頭征稅對他們來說便是福利,那是九牛取一毛,毫無負擔,但對於難以維生的窮人來說,卻是一個能壓垮他們的重擔,說是一張催命符也毫不誇張。”

  眾人一愣,盯著王邵久久不語。

  王邵一咬牙道:“這種稅制看似公平,其實隻流於表面,而且戶部的稅制種類繁多,若一項一項按人頭收取,我們戶部的人豈非得累死,得改,必須得改,回頭我就寫章程去!”

  “朝廷春秋兩收,一年間忙也就忙三四個月,其實也還好啦,大人,我們真不嫌累,皆是分內之事嘛。”

  曹興一臉尷尬說著話,其實心裡想說:“改?大人呀,你行行好吧,先不提改革稅制有沒有阻力,萬一將事情給辦砸了呢?你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我們都一大把年紀了,真心傷不起呀。”

  眾人與曹興皆是一個想法,紛紛表示還是維持現狀的好,照老規矩辦。

  說實話,他們現在後悔死了,早知道王邵有這麽大的意見,就不該來問他,還是偷偷越俎代庖的好,這不,現在他們有種將要攤上大事的感覺,滿頭的冷汗直往外冒,擦都擦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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