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記得今天是什麽日子嗎?”
秦木魚覺得自己的廚藝越來越好了,吃下一塊紅燒肉後忍不住露出歡快的笑容,隨口便問起。
易秋脖子靠在椅子背棱上,望著天花板懶懶說:
“我的生日?你的生日?蠢冬的生日?”
秦木魚筷子敲了敲盤子,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吃飯的時候坐端正,還要我像小孩子一樣教你嗎?”
易秋撲棱棱坐了起來,不耐煩說:
“二丫,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麽嗎?”
秦木魚皺起眉說:
“什麽。”
“像個四十多歲的更年期大媽。”
秦木魚翻了個白眼沒有理會他。
余冬這時突然插嘴:
“等等!”
她看向易秋,眼神中充滿了狐疑:
“蠢冬是指的我嗎?”
易秋眨眨眼,表示無辜。
余冬挑眉又看了看易秋,見他神情不變就疑惑偏了偏頭又問:
“那是指的什麽?”
易秋露出一口大白牙,笑著說:
“是我在療養院時的病友。”
余冬虛起眼睛,瞥了一眼秦木魚後,沒有多說。
秦木魚擦了擦嘴巴,輕聲說:
“你之前不是說要去看電影嗎,今天晚上八點就是上映時間了。”
她看了看兩人,然後接著說:
“票我已經買好了,三個人。”
易秋起身撐了個懶腰,踢踏著拖鞋便朝著客廳走去,邊說:
“你處理就是啦,我當個閑人享受就是了。”
余冬抬頭問:
“是《功夫》嗎?”
秦木魚點點頭。
“聽上去很不錯的樣子。”
“是呀,據說電影在內部的評價很不錯,除了部分文化接軌不上,挺好的。”
“又是21世紀的電影嗎?”
“嗯,你知道的,目前人類的水平只能夠複原20和21世紀。至於20世紀,大多數影像資料被解離的程度遠大於21世紀的。”
余冬眨眼巧笑著說:
“魚姐姐你懂得真多。”
秦木魚搖搖頭站起身來說:
“我也是聽別人說的,你要是感興趣的話,我去找一些研究資料過來。”
余冬揉了揉肚子,撇開垂在額頭前的頭髮說:
“不用麻煩啦,我這個暑假要打遊戲欸。”
秦木魚傾下身子,捏了捏余冬的臉笑著說:
“你可不要變成你哥哥那個大懶蟲,平時還是要幫姐姐做一些家務。”
余冬乖巧地點了點頭。
秦木魚想了想,然後手指在太陽穴按了幾下,視網膜頓時浮現出光影圖像來。
憑著神經傳感操作了一會兒後,她關掉視網對著余冬說:
“我給你買了台TC的遊戲艙,我用過,感覺還不錯。”
余冬連忙說:
“不用啦,哥哥那台不是可以雙人共玩嗎,我和他一起用就是了。”
秦木魚點了點余冬的額頭,瞥了眼易秋,發現那家夥居然在沙發上摳腳丫子,頓時惱火說:
“你看你哥那個德行,你跟他用一台遊戲艙多委屈啊,咱們做女孩子的就是要有自己的小空間。”
然後她捋了捋垂在胸前的長發,細聲說:
“你十八歲了,不是小孩子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粘著你哥哥了。”
余冬覺得很有道理,但是想了想又覺得不對,
眨眨眼,好奇問: “那你為什麽給他買支持雙人共玩的遊戲艙呢?”
秦木魚輕輕咳了一聲,笑著說:
“你哥哥睡姿千奇百怪,不給他弄大一點怎麽能行。”
余冬狐疑地說:
“可是單人遊戲艙和雙人共玩遊戲艙裡面的空間是一樣大的啊,只是名字是單人和雙人而已。”
秦木魚兩隻手靠攏,指頭不斷搓弄著,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其實呢,我有時候也會玩遊戲,但是買兩台單人遊戲艙的價錢要比買一台支持雙人共玩的要貴一些,所以就買了這麽台遊戲艙。”
余冬眉頭皺得更緊了些,總覺得這裡面有什麽可以提取的有用要素。
瞧著她這個樣子,秦木魚知道憑著她的聰明腦瓜一定會察覺到什麽,連忙說:
“你看現在,到時候等單人遊戲艙回來後,咱們就把易秋趕到過去,然後我們兩姐妹一起用現在這個雙人共玩的。”
余冬想了想覺得很不錯,恰巧她想多和自己的魚姐姐多多溝通,弄清楚自己為什麽會對她有那樣的小隔閡,便開心地點頭了。
然後,余冬吧嗒在秦木魚臉上親了一口後就跑去客廳揍易秋去了。
即便是五年不見,余冬的假期趣事也還是一點沒變——
吃飯睡覺打易秋。
秦木魚看著在客廳沙發上打鬧的兩兄妹,嘴角不自覺露出笑容,看著他們總感覺是在看自己的孩子一樣——
“等等!我在想什麽呢!”
秦木魚連忙打斷這種感覺。
回歸到之前的問題。
其實秦木魚想過,自己對易秋的感情沒什麽好隱瞞的,喜歡就是喜歡,很簡單的一份感情而已,雖然不太清楚易秋對自己的感覺。
不過秦木魚也沒有因此而著急,想著一切都循序漸進。
買雙人共玩的遊戲艙本來也就是,為了創造能夠和易秋肩貼著肩躺在一起的機會,沒什麽可以隱瞞的。
所以最開始她是想直接和余冬這麽說的。
但是仔細想了想後她又覺得這樣不行。
秦木魚其實是個很細心的人,她總是會留意到大多數人都留意不到的細節。
就比如說余冬對待易秋那份情感。
超越兄妹還談不上,只是很要好的兄妹感情而已。但是余冬對易秋的依賴程度是十分嚴重的。
秦木魚能夠理解這一點。
余冬的母親很少有機會回家,大多時候回家連飯都來不及吃,從記事起,一直到十三歲都是易秋陪伴著余冬。那些時候秦木魚也還只是個小孩子,對於余冬而言地位自然無法跟易秋相比。
所以可以很直接地說,易秋是余冬整個生命裡最為重要的人。
或許連余冬自己都察覺不到,作為一旁看著他們的秦木魚,能夠感覺得到。
所以秦木魚才沒有那麽直接地就向余冬表明,自己喜歡她哥哥這樣一件事情。
每個人都有佔有欲。
更何況余冬這種生命裡重要的人很少的女孩子,對於易秋的佔有欲就更加強烈了。
秦木魚擔心她會以為自己要搶走她的哥哥。
所以,這種事情——
“要慢慢來。”
秦木魚心思很敞亮,既然喜歡易秋,那就去追求,沒什麽必要去藏著掖著,當然照顧好余冬也是她作為姐姐的一個責任。
她現在唯一比較困惑的就是,易秋到底是什麽情況。
這麽想著,她惱火地自語:
“十年前哭天喊地要嫁給我,現在又沒反應了。男人心啊,海底針。”
想著想著,秦木魚突然發現一個問題。
“易秋他,今年多少歲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