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卓不群氣得恨不得動手打人,但是卻又硬生生為了他自己標榜的身份強行忍住的樣子,於楠就特別想笑。
你說都一大把年紀的人了,為什麽要活得這麽虛偽呢?戴著面具生活難道就不累嗎?
當然了,或許很多人戴面具都已經習慣了,面具成了他們的臉面,時間一長就長在一起,想撕也撕不下來了。
看著卓不群離開,周遠光馬上追了過去,挽留道:“老師,老師,你這是幹嘛去?”
卓不群用眼角的余光瞥了於楠一眼,隨後拔高了音調,陰陽怪氣地說道:“幹嘛去?當然是回去好好學習了。”
“老師別鬧,年輕人說話不摸下巴,您別跟他們一般見識呀,您又不會開車,難不成我讓你走回去?那師娘不得抽死我呀。”周遠光雖然也覺得卓不群說的話有些不妥,但是這畢竟是他的恩師,他再怎麽著也必須站在師父這邊。
“這裡廟太大了,在這兒會折壽,我還是回去吧。”卓不群感覺,這個奇珍商店簡直就是一個鬧劇。完全沒有半點兒對牙雕的尊重,包括牙雕的材質選擇和價格體系。如果這也算是牙雕的話,那對牙雕行業來說簡直就是顛覆。他作為這個行業裡面的老人,是絕對不願意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於楠忍不住又要開口,但是卻被鄧蕾給製止了。之前鄧蕾對於這個師傅的師傅還是很尊敬的。盡管卓不群看起來有些高傲得格格不入,但是鄧蕾認為那都是有才華的人的脾氣。只要他的才華配得上他的脾氣,那自然是沒有問題。
但是今天,卓不群這種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找茬的行為,卻讓鄧蕾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一方面雖然是師父,但是另一方面卻是自家男人,幫誰還需要思考嗎?
“算了,你別說了,他要走就讓他走吧。”鄧蕾低聲說。
於楠笑道:“他真的要走的話早就走了,怎麽可能會這麽墨跡?你沒看過電視劇嗎?一般死的人都很乾脆,那種話特別多的,肯定死不了,還得蹦達啊。他這是等著我去跟他道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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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楠並沒有刻意去壓低自己的音量,因此他的話全部被卓不群一字不漏地聽了去。而卓不群的心裡面很顯然就是這麽想的,被於楠給猜中之後難得地老臉一紅,隨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一次是真的要走了,要不然等於楠真的過來道歉,那也是被於楠猜中,在別人看來他也是個做作的人了。
對於他這樣的老學究,既有性子還要面子,被當中戳穿他可拉不下這個臉。
說直接點就是,很多像他這樣的人,都是既當婊子又要立牌坊。
看著卓不群離開,於楠半點兒要送的意思都沒有,反而嘴角還露出一絲微笑。真好啊,這個家夥終於走了。
於楠一直覺得,卓不群的存在就好像是一根刺,你知道一條大魚裡面肯定有這一根刺,你千方百計想要避開,但是它總會在你的實現裡面晃悠,然後你的心情就會被影響,一直到這一根刺被隨著其他的魚骨頭一起倒掉,你的心情才會舒緩開來。如若不讓,你不想遇到他,但是又要小心翼翼隨時防備他出現在你的飯碗裡,痛苦萬分。
周遠光歎息一聲,無奈地對於楠和鄧蕾說道:“唉,我這老師就這點臭脾氣,你們不要見怪。”
於楠淡淡地說道:“這沒什麽好見怪的,尊老愛幼是中華民族的優秀傳統。”
已經走出門的卓不群聽到這句話之後,
頓時想脫掉鞋子拿來抽於楠的臉。這家夥罵人還真是不帶髒字,明嘲暗諷用得相當熟練啊。什麽叫做尊老愛幼,這不是明擺著說卓不群老,而卓不群卻沒有愛他這個幼嗎?
周遠光自然也聽出來了,他覺得於楠心裡面有氣是正常的,要是還能心平氣和,他反倒是覺得克制得有些虛偽了。只不過這兩個人他都不好勸,於是說道:“那我們就先走了,等以後我再過來。”
兩個人的離開並沒有對開張造成多大的影響,接下來,於楠和鄧蕾兩個人便將所有的經歷都放在了其他人身上。
“可惜的是不認識什麽專業的雕刻大佬,這些東西應該是他們最喜歡的。”於楠有些遺憾地說道。
鄧蕾聽了, 也很無奈,說道:“是啊,我找過了,沒辦法請過來的。”
一來,新田縣並不大,玩雕刻的人也不多,大師就更不要提了。二來,大家都有各自的圈子,做生意的人認識的大多數都是生意人,小說家認識的也大多是小說家,要跨行跨界交流其實並不容易。所以,別看鄧蕾周明他們也算是有頭臉的人,要找個雕刻界的大神,還真是不容易。
“算了算了,今天就熱鬧熱鬧就是了,開店需要的不是一天就要達到怎麽樣的地步,關鍵在於持久。酒香不怕巷子深,只要大家知道了這個地方,那些人就肯定會找過來的。”於楠倒是看得開。
他看得開的原因很簡單,那就是他現在壓根也不需要奇珍商店來賺錢,隨便一筆貿易對於他來說就能夠賺到更多。他之所以成立這個奇珍商店,也是為了以後著想,也算是未雨綢繆吧。
“於楠,你這個怎麽賣?”正在這個時候,一個年輕人開口問道。
於楠和鄧蕾兩個人朝那邊看過去,才發現說話的是林俊。
當初在鄧蕾的生日會上面,於楠跟林俊是見過面的,還有那個趙昊,今天也過來了。
說實在話,於楠是完全沒想到他們兩個人會來的,畢竟沒有給他們下請柬,也不知道他們是從什麽渠道得到消息的。想想當初,雙方也算是劍拔弩張,而且於楠還親自揍過兩人,兩人又請了殺手來暗殺於楠……這絕對是有天大的仇恨了,而今天這兩個人居然還過來,於楠都不知道這兩個人是什麽心思了。反正還了是他,他是絕對不可能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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