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瀨良野先生已經去上班了…就如同平時一樣。”

警備員確認過對方確實工公安後，用不確定的語氣回答到。

“你們啊！你看看現在是幾點，他平時又是幾點出發?”

警備員驚訝的看了看腕表，又在網路上確認了時間。

“怎…怎麽會，為什麽會提早兩個小時。”

問題大條了。

九科的人被請到監控中心。

瀨良野離開時的監控畫面被快進已經正常速度播放了一遍，沒有什麽兩樣。

“你們看，車子震動了兩下，就在瀨良野進入專車之前。”

“你這麽說任何風吹草動都要大驚小怪了。”

負責的老警官一臉不削。

巴特隻是在嘴裡哼了一聲。

他用同龐大體型不同的靈巧的動作在鍵盤上操縱起來。

“密碼?”

“什麽密碼?”

“視覺攔截者的密碼，你們不知道自己被用了視覺攔截者嗎?”

“噗嗤！”，老警官差點把嘴裡的牛奶噴出來。

九科的權限很高，關於視覺攔截者視頻的密碼被以加密數據包的形式發送過來。

巴特輸入有效期隻有幾秒鍾的密碼後，屏幕上顯示出重疊的，一圈套一圈就好像沒有盡頭的迷路般的景象。

“這是什麽?”

隨著老警官頭部的搖動，影響也在變換。

“混蛋！竟然連我都中招了。”

“你才知道嗎?”

巴特虛著眼睛，調取了來自於老警官眼中，視覺攔截者的畫面。

同樣的時間，瀨良野離開時，他身後跟著的奇怪人影清晰無誤的出現在眾人眼前。

老警官手中的牛奶再也喝不下去了。

……

……

同樣擁有笑臉標志的咖啡廳，據說已經成為了賽博市的一個景點。

每年都有大量的笑臉男人的粉絲慕名而來。

兩人進入咖啡廳，這裡同當初的陳設幾乎沒有變化。

他們選擇了一樣的靠窗的位置，並排坐下。

“呼，這家店沒什麽變化，可是外邊卻變了很多啊。”

瀨良野看了身邊的笑臉男人一眼。

“你也變了很多，變得更加成熟了。”

“是嗎?這些年我還是有些成長的。”

笑臉男人把領口拉低了一些，似乎為了看的更清楚一點。

“不過你的頭髮也花白了。生意做的那麽大，付出的代價也不小吧。”

瀨良野輕輕抿了一口手中的紙杯咖啡。

“你當時可是個尖銳的少年呢，正義感就好像燃燒的火一樣。”

“瀨良野先生也是，激進的是想不只是我才有的，你不一樣嗎?為了說服我這個毛頭小子，竟然答應讓我入侵你的電子腦。”

時間匆匆，似乎在兩人的談話間發生了倒流。

那是個陰沉的天氣，廣場上電視台主播正在準備播報天氣預報。

熙熙攘攘的上班族們奔忙著個子的事情。

一如既往的日常的一幕。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因為你的微型機械療法的關系，有實際效果的村井疫苗被廢棄了啊！”

笑臉男人的聲音變得年輕。

而他對面坐著的瀨良野還有滿頭黑發。

“你什麽意思，就好像微型機械療法是騙人的一樣，事實上我們公司的療法確實有作用，對於更多資金投入後能夠治療電子腦硬化症，我也是有自己的自信的。”

年輕人很激動的用手指敲擊著桌面。

“瀨良野先生，我換一種說法吧，其實並非對你的微型機械療法有成見，而是有人利用了你的療法，給村井疫苗設置障礙。再說你的療法的療效並不如村井疫苗。”

對於兩天來一直持續著的反反覆複，翻來覆去的爭論，瀨良野已經很疲倦了。

他一邊按捏這自己的鼻梁。

“小兄弟，撇開那個什麽村井疫苗不談。微型機械療法在理論上是可行的，至於現實中效果沒有彰顯，但先申請專利也是通行的規范。隻有有了專利，有了藥品批號，微型機械療法才能獲得更多的投資，也才有機會變成成熟的藥品造福更多患者。”

“可是瀨良野先生，事實卻是，因為微型機械療法的關系，今來棲這個老東西那你的療法作為借口，把真正的有療效的村井疫苗廢掉了。”

年輕人的手指狠狠戳在桌面上。

“我不是說你的做法有什麽錯，而是事實上不管多麽爛的東西，今來棲都會批準的，隻要能夠阻礙村井疫苗上市，他會借用任何的手段，你的公司隻是他利用的工具。”

“不管你怎樣說，如果現在公布微型機械療法的真是療效，不但會前功盡棄，對於公司來說也是毀滅性的打擊，我作為公司的總裁，不可能公開這樣的信息。”

兩人互相瞠視著，互不相讓。

“瀨良野先生，請你拿出自己的良心來說話，如果你自己得了電子腦硬化症，會用自己的療法嗎?”

“當然會，我自己研製的療法，我對它有充分的信心。”

瀨良野毫不猶豫的回答。

少年對於瀨良野的回答很意外，氣勢為之一滯。

“那麽你的家人要是得了電子腦硬化症，你的回答也一樣嗎?”

瀨良野的表情出現了明顯的變化。

他似乎在畏懼什麽，額頭也滲出了汗水。

“家人同我的自尊沒有關系…”

“你真是狡猾呢，把自尊同親情分開。”

少年重新坐正身體，變換了一種說話的姿勢。

“瀨良野先生，請您耐心聽我說。我這人沒有什麽別的能力，卻對網路以及電腦有著特殊的才能。所謂的駭客，就是揭露被掩蓋的秘密這樣一群人。”

他喝了一口咖啡，咖啡擺在他面前已經好久了。

“我通過自己的手段發現，其實您的微型機械療法是被利用了。勞動部的官員涉及其中，而藥監的今來棲科長，似乎對村井博士抱有私人恩怨。他們發現你的療法，不但能夠掙得大筆的醫療費，還為上下遊的產業鏈提供更多的資本機會，這也是他們選中微型機械療法，而不是傳統的村井疫苗的原因。這些人不在乎患者的死活，也不關心患者親人們的痛苦，他們在意的隻有錢啊！”

少年激動的握住拳頭。

瀨良野重重的歎了口氣。

“好吧，我能夠理解你的意思，隻要把微型機械療法療效欠佳的報告公布出來，村井疫苗就有成為正式藥品的機會。”

“……”

“這樣吧，我會考慮的，在我做好準備後，會擇機召開記者會，在會上披露微型機械療法的真實進度。”

“您真的願意這樣做嗎?這樣做可是對您的公司沒有一點好處。”

瀨良野低下頭，似乎在下定決心。

再抬起頭時，他的眼神中多了一份堅定。

“就像你說的，給村井疫苗一個機會吧。”

兩人離開咖啡館，來到熙熙攘攘的廣場。

看到廣場上人多，且有記者和攝像在，瀨良野突然間變卦了。

“鬧劇就到此為止吧，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你的想法太單純，對你自己以及周圍的人都沒有好處。”

“……”，笑臉怔怔的看著他。

瀨良野以為在大庭廣眾下，終於鎮住這個過分激動的小子，雖然他很欣賞這個少年，但是少年終究是少年，想法太過理想化了。

“對於你所說的一切，我以後有機會會處理的，但是絕對不會是現在。你的所作所為，我也就既往不咎了，畢竟是出於好意。你也該獲得教訓了吧，世界可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單純。”

出乎瀨良野的意料，少年掏出了一把左輪手槍。

雖然少年握槍的手不住的顫抖，卻無可否認，槍口會噴出致人死地的火舌。

圍觀氣象播報的一名女性發出了尖叫，隨後兩人身邊的人群散開，少年借機把瀨良野推向公眾。

這就是笑臉男人事件的開端，對於許多人來說，這隻是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