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裴青早早起來練習武藝,可是沒過多長時間就聽得城外傳來驚天動地的馬蹄聲,隨後就見黑壓壓的西涼軍包圍了整座新豐城,數萬大軍什麽話也沒有說,上來就是瘋狂的攻打。
也不帶裴青吩咐,城頭上的警鈴早已拉響,許多將士睜著惺忪的睡眼,慌亂的穿戴甲胄,拿著武器就向城頭上跑,本來他們還都沉浸在昨天晚上勝利的喜悅之中,可是現在,一切都沒有關系了,保持今日的不敗才是最必要的事情,一旦城破,他們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費了。
“看起來西涼軍也沒有別的辦法了,這是要孤注一擲了。”看著城下努力攻城的敵軍將士,裴青緩緩說道。
“如果我們昨天不回城,而是選擇在城外駐扎的話,情況恐怕不會那麽糟糕。”在裴青身旁,張超小聲的說道。
然而裴青卻搖頭說道:“並非那麽簡單,我看這一次對方也是做好了各種對策,他們集結了數倍於我軍的力量,就算是我們在城外駐扎,也只會被他們分割包圍,到了那時,我們將會更加危險,我本以為賈詡是個謹小慎微的人,就算李傕郭汜他們真的做出這種決策,他也一定會勸阻,看起來我還是低估了賈詡,此人既然是毒士,自然不會在乎將士們的性命,不過敵軍失去了攻城武器的支持,僅僅靠扶梯就想攻下我新豐城,這也實在太小看我們了吧?”
於是裴青下令,讓徐榮駐守北門,臧霸駐守南門,張超駐守西門,李肅駐守東門,為了彌補將領們能力的不足,裴青又派鄧當輔助張超,謝映登輔助李肅,而他自己則率領麾下親兵作為機動力量,哪裡有危險就往哪裡去。
而在這其中,荀攸和蔡邕則端坐城樓,觀察攻城將士的整體情況,以便於及時掌握敵情,迅速做出反應。
其實早在昨夜,城防的許多器械都用的差不多了,幸虧裴青抱著有備無患的心理,命令將士們連夜將那些滾木礌石之類的器械又撿回到城中,今日這些器械竟然就派上了用場。
由於是白天,視線已經不是問題,所以將士們能夠更加精準的打擊敵人,一是為了節省守城器械,二也是為了緩解守城的壓力。
畢竟城內也有三萬大軍,敵軍縱然再多的軍隊,卻也最多只能將城團團圍住攻打,而且攻城器械嚴重不足,所以真正能夠攻城的畢竟有限,所以今天的守城是有驚無險,雖然也有上千名將士出現傷亡,可是在奮戰了兩個時辰之後,西涼軍丟下四五千具屍首,終於還是退去了。
“呼......總算是退去了”看著敵軍漸行漸遠的身影,張超忍不住輕輕歎了一口氣,現在的他和以前變得有些不一樣了,之前的跋扈倨傲再也沒有了,而是變得十分沉穩冷靜,只不過他的能力有些不足,這限制著他的成就。
“只可惜這是朱儁的部將,我只是為他培養人才,如果他能夠忠於我的話,我一定能夠把他培養成為一代絕世賢才。”
裴青看著眼前的張超,心中暗呼可惜,可還是沉聲說道:“然而我們還不能放松,這個賈詡一向狡詐如虎,算無遺策,我們只能加強戒備,守得密不透風,決不能讓他鑽了空子。”
“大都督說的是,末將這就傳令,讓將士們出城撿拾城防器械,與此同時加固城防,做好戒備,咱們的將士就輪流戒備吧,不管怎樣,他們都不是鐵打的,需要休息。”
裴青聞言點了點頭說道:“就這麽辦,今天就由我麾下的將士們負責戒備,
等到城防準備的差不多了,你們就下去休息,只要警鈴響起,立刻按照指定的位置前來城頭集合。” “好!不過也不得不說,大都督你這個辦法挺有效的,一旦出現緊急情況,將士們也不用列隊,直接跑到城牆上固定的位置集合,這大大提高了我們隊伍集結的效率,同時也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查出來誰沒有趕到,雖然並沒有一個人遲到,就連剛剛歸降的那些西涼士兵都沒有......”
張超對於裴青的許多做法都感到由衷的讚歎,不得不說,如果論領兵打仗的經驗,裴青比起之前的主將朱儁要差了不少,可是如果論這些稀奇古怪的辦法,朱儁恐怕提鞋都趕不上裴青, 這個年輕人總是能夠想到一些匪夷所思卻又很有用的辦法。
裴青聞言淡淡一笑,責任到人,這在後世是十分普遍的管理方法,可是卻也的確是最有效的辦法,初次實施,就能夠達到令人滿意的效果,在發現敵軍偷襲之後十分及時的就位,立刻展開防禦。
而事實證明,對方的確沒有給他們太多的時間,就在當天晚上三更時分,在城頭上戒備的將士就發現敵軍來襲,他們立刻拉響警鈴。
這時候將士們正在蒙頭大睡,在聽到警鈴聲後再度立刻起身,這一次他們連衣甲都沒有卸,所以起身更為容易,由於休息的地方就在城樓附近,所以行動十分迅速,僅僅一炷香的時間就已經完全就位了。
隨後又是一場緊張的攻防戰,不過城內的將士們都已經熟悉了,所以也都是有條不紊的防禦,殺敵,在堅持了兩個時辰之後,只見西涼軍再度在拋下三千余具屍體,鳴金收兵了。
“這個賈詡,究竟在搞什麽明堂?竟然把連夜攻城當成了家常便飯,要知道連夜攻城不僅對我們不利,對他們攻城一方其實更加不利,如果要論傷亡,還是他們傷亡的人數多,從昨天晚上第一次交鋒算起,到現在經歷了三次攻城戰,一次野戰,我軍總共傷亡人數將近四千,可是對方卻傷亡了一萬左右,就算西涼軍的家底再豐厚,也不能老這麽折騰吧?”
在得勝之後,看著退走的敵兵,裴青的臉上並無得意之色,他看著茫茫的夜色,不由得陷入了思索,他的心中產生了一絲的不安,隱約中總是感到有什麽陰謀在圍繞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