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韓遂並沒有直接告訴這些將士他們要返回姑臧,要不然的話這些將士一定會情緒波動,說不準半夜都會有人逃亡,畢竟他們的家眷還在金城,他們也很擔心家眷們的安全啊。
然而韓遂卻不知道,正是這一夜的耽誤,使得他永遠喪失了控制武威的機會,因為魏延在得勝之後根本沒做停留,立刻率軍繞道趕往姑臧,雖然他也知道這是佔據金城的絕佳機會,可是魏延卻更知道,佔領姑臧,控制武威才是他此行的最大目標,只要牢牢控制武威,金城早晚會是己方的。
魏延麾下的將士因為剛剛取得一場大勝,士氣正在高昂時期,再加上他麾下將士有裴青為他們準備的乾糧臘肉,攜帶方便,又能迅速補充體力,所以才能夠立刻出發而不感到疲累。
因為是全速前進,更因為在伏擊之時戰馬都獲得了充足的休息,所以魏延的大軍行軍很快,只是一天的時間就抵達姑臧城下。
這時候正是入暮時分,因為魏延他們穿戴的都是從韓遂那些被殺的將士身上撿來的甲胄,打得也是韓遂部將的旗號,再加上是在晚上,看的不甚清楚,駐守姑臧城的閻姓還以為是自己人,他也只是詢問了一下城下主將的姓名和目的,卻被魏延輕松糊弄過去了,畢竟這支隊伍也有少數人向魏延投降,魏延自然能夠輕松得知韓遂部將的姓名,至於目的,其實也很簡單,魏延隻說韓遂擔心姑臧城防守薄弱,心中不安,所以又調撥他們入城協同防守。
閻行根本沒有絲毫的疑慮就下令打開城門。
不是閻行沒有腦子,而是他根本想不到魏延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抵達城下,因為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魏延會在離姑臧城二百裡的地方設伏打敗了韓遂,並且立刻率軍返回姑臧城。
所以當城門打開,毫無防備的閻姓突然遭到對方的進攻的時候,還是一臉的茫然。
一個是蓄謀已久,一個是毫無防備,在這種情況下閻行焉能守得住?霎時之間只見漢軍將士如同猛虎下山,對著措手不及的西涼軍士展開了一面倒的tú shā,等到閻行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有四五百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本來如果是大軍團作戰的話,四五百人根本算不了什麽,可是現在閻行軍中一共才只有多少人?這就相當於閻行在城內的軍隊直接損失了一成,而且還使得全軍將士陷入恐慌之中,陣型大亂,根本沒有辦法好好禦敵。
閻行看到這一幕之後心中狂怒,他這才明白自己竟然是中計了,這很明顯是敵軍穿了己方的裝束,打著己方的旗號混進城內,發起了突然攻城。
然而閻行卻並不認為己一定會失敗,雖然對方攻了己方一個措手不及,可使己方主力尚存,在這種情況下也不是沒有一爭之力。
所以閻行以自身在軍中的威望約束士卒,集結隊伍,準備對魏延發起反擊。
事實證明閻行在軍中還是有一定的威望的,不多時他即已經組織起了一支幾百人的隊伍,然後率領著這支隊伍向著魏延那裡發起了反擊。
閻行自恃勇力,當初就連馬超都差點死在他手下,一個小小的魏延還不是手到擒來?
其實閻行早就聽說魏延之勇了,只不過在他看來魏延的勇力也不過是普通二流將領的水準,連馬超尚且不如,更何況是跟自己相比了,他恨隻恨上一次韓遂和魏延的遭遇戰之時自己正在押運糧草,根本不在軍中,否則的話以自己的勇力說不準就能夠當場擒殺魏延,從而力挽狂瀾,改寫戰局呢。
現在魏延正在面前,閻行不僅沒有慌亂,反而還隱隱有些興奮,在他看來,這一戰如果能夠擒殺魏延,改寫戰局的話,自己一定能夠從此名揚天下!
“賊將魏延,真沒想到你乃堂堂二千石官員,竟然冒充我軍將領,使詐賺城,你羞也不羞?金城閻行在此,小輩,納命來吧。”
閻行一邊喝罵魏延,一邊縱馬舞qiāng上前,想要擒殺魏延,令自己名揚天下。
這時候自然有魏延身邊的部將前來阻擋,只見段通首先上前,大聲喝道:“閻行匹夫,想要對付魏將軍,你還不夠格,先來與我段通過兩招。”
閻行看了段通一眼,冷哼道:“背主之賊,也敢在我面前放肆?也罷,今日便先斬了你這賊子,以懲戒天下負義之人,然後再殺魏延小兒!”
說完之後,閻行縱馬上前,舞qiāng直取段通。
段通也不示弱,同樣持qiāng迎戰,然而閻行畢竟是險些殺了馬超之人,雖然是因為尚未成年的馬超在大意之下取得的戰果,可是自身如果沒有兩把刷子,也不可能會造成如此戰果,所以雙方交戰僅僅數合,段通就已經險象環生,左支右絀,別說是還手之力, 就連招架之功都沒有了。
“哼哼,現在知道我閻行的厲害了吧?不過你就算是後悔也都晚了,小賊,受死吧!”閻行獰笑一聲,手持長qiāng,直接向著段通的小腹刺去。
閻行這一qiāng迅若奔雷,讓人擋無可擋,段通知道厲害,卻也根本躲避不開,隻好閉目待死,默默歎息道:“真沒想到我段通竟然死在這裡,我還想著像堂祖父紀明公那樣立功當代,彪炳千秋呢,實在是有些癡心妄想啊。”
然而就在段通以為自己必死的時候,只聽得耳旁傳來一陣激烈的金鐵交鳴之聲,這道聲音震動他的耳膜,讓他差點都聾了。
段通連忙睜開眼,卻見魏延手持大刀傲立在他的身旁不遠處,和閻行戰在一起。
只見二人乒乒乓乓的對戰了三十余合,兀自不分勝負,閻行面色陰冷,對著魏延嘿嘿冷笑道:“怪不得被稱為一代猛將,武藝果然不凡,不過比起我來還差了不少,剛才我並沒有出全力,你若識相的話,趕緊扔下武器投降,我念在你的武藝不錯,或許還能饒你一命,若是遲了,恐怕我就改變主意了。”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