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桑他們的面前,是崇山峻嶺,在他們的面前,要什麽沒有什麽,但是卻看得出來,這裡有很多的埋伏,草叢騷動起來,好像一群馬蜂一般,晃動了少停,一群人手中握著黑漆弩瞄準了他們兩人。
“放箭!”這玄甲人吩咐一聲,眾人拈弓搭箭,天空飛蝗一般的箭簇,朝著他們射下來,這一刻的淺桑萬念俱灰,她終於明白了,最後一次見司虞仙子,司虞仙子告訴自己,什麽是浩劫雲雲。
現在她終於明白過來,不禁歎口氣,她多麽想要動用靈力啊,但不要說靈力了,連正常人的力量也泥牛入海一般,想要凝聚起來,都沒有了,她失去了力量,只能面對冰冷的死亡。
“可就在箭簇射下來的時間裡,橫七豎八的箭簇居然消失在了一片樹林裡,樹林裡哀嚎的聲音此起彼伏,這讓人不免頭皮發麻,玄甲人感覺奇怪,“放箭啊,本將軍讓你們放箭啊!”
他看上去很焦灼,墨瞳裡燃燒起一摸璀璨的光。
就在此刻,他的身體僵硬了,淺桑看到,在那玄甲人的背後,出現了另一個人,那人居然是一個黑衣服的女子,那女子面上沒有絲毫表情,肌膚奇白,讓這女子看上去好像黑白分明的雕塑似的,但無論怎麽看,這女子都不像是人。
女子道:“我們在這裡已經恭候多時了,說什麽玄甲衛不玄甲衛,原來是浪得虛名之人,真是讓人齒冷啊。”這女子一面說,一面歎息,淺桑看到,這女子手中握著一把匕首,匕首此刻就橫亙在那男子的脖頸之上,那玄甲人瑟瑟發抖。
恐懼到無以複加。
“你……你是……是什麽人,我們……我們可以帝京的玄甲衛呢,你……你膽敢對我們動手,你殺了玄甲衛……你……你知道你……什麽……什麽罪過嗎?”
“什麽罪過?”她冷笑,“難道殺了玄甲衛,天就不下雨了不成?”
“你……你究竟是什麽人?”
“君上飛鴿傳書,要我等救駕,我等算準了時間對你們玄甲之人一個包抄,就這樣啊。”這女子將一切的事情都說的雲淡風輕的。
聽到這裡,淺桑終於放下心。
“我早已經說了,放心就好,他們這群小嘍囉不會將我們怎麽樣的,他們想要翻雲覆雨不成?”
“回去告訴你的主子娘娘,讓她小心謹慎,莫要自以為是了,下一次想要狙殺我們,也不要找那麽這衣裙酒囊飯袋過來,免得全軍覆沒啊,我們埋伏的比你們早很多呢,你們居然都沒有發現,罷了,今日算你運氣好,刺殺了你的眼睛,割掉了你的耳朵,就放了你。”
這女子可不是開玩笑,手起刀落將那玄甲衛首領的眼睛刺瞎了,將其耳朵也割了下來,這麽一來,嘿嘿的笑著,一腳踢飛了那人。
那人慘烈的在地上打滾,那女子一個紫燕穿雲,到密林中去了,將每一個中箭的都刺了一刀,真正確定了每個人死亡以後,這才跳到了圈子裡,畢恭畢敬的對著子羽行禮。
與此同時,頭頂一群握著黑傘的女子,好像從天而降的蝙蝠一般,一一都半跪在地上。
“禦林軍龍燕救駕來遲,請吾皇恕罪。”那女子的聲音細聽居然很扣人心弦,子羽一笑。“爾等來的正是時候,剛剛真是大快人心,現如今,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去吧。”
“是,君上。”女子鏘然應當一聲,吹了一個口哨,一群女兵匯集起來,成了二龍戲珠的模樣,將他們的馬車簇擁起來,一次女人風馳電掣的去了。
至於還有三分之一的女兵,去山上搜檢這一群人的長矛與其余的什麽東西去了,看著模樣是要竭澤而漁。
魏鐐久等玄甲衛,但玄甲衛遲遲不歸來,這是讓魏鐐感覺奇怪的,玄甲衛都是訓練有素的人,他們做事情雷厲風行,並且手段 乾淨利落,從來不曾這般拖泥帶水,眼看日色逐漸的偏西了,卻還是看不到玄甲衛歸來,魏鐐不免殫精竭力。
“還沒有回來嗎?”依偎在魏鐐懷抱中的白淺也暗暗心驚,道:“該不會是凶多吉少了吧,一百人來對付兩個人,按理說不費吹灰之力才是,但這結果,好像並非如此啊。”
經白淺一提醒,魏鐐霍然起身,將白淺輕輕的放在旁邊的雲榻上,道:“末將如坐針氈,必須要去看看了。”
“你即便是不請命去看看,連我都希望你去看看,多帶點兒人馬,早去早回吧。”白淺道。
“是。”魏鐐躬身,俯伏在地面上,叩拜了一下,到外面去了,等魏鐐帶領從人離開,白淺卻還感覺心跳如同擂鼓一般,今日她產生了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言暄楓最近在暗暗的整頓朝廷,朝廷發生了指鹿為馬的鬧劇以後,魏鐐與白淺可謂是泥多佛大,是什麽都無所顧忌的了,那一句“牝雞司晨”是已經落實了。
言暄楓暗暗培養自己的力量,且觀看究竟白淺接下來的動作是什麽,他那樣不動聲色,那樣以不變應萬變。
其實,給白淺的感覺依舊是,言暄楓是一個愚昧的人,並且昏聵了,她能長袖善舞,得益於言暄楓的不聞不問,只要言暄楓始終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她也是沒有什麽的了。
言帝封的身體逐漸康復起來,但想不到自己剛剛消失了那一點時間,王府也難逃浩劫,居然和將軍府一般無二的厄運,那麽,那個言帝封究竟是何人呢?一定是冒名頂替的了,對嗎?
帝京在通緝言帝封,言帝封簡直避無可避。他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危險,也感覺到這危險帶來的恐慌,現在的他,除了冥媚與施申書,已經別無其他。
溫子玉始終沒有答應子玫的追求,子玫對溫子玉窮追不舍,這讓溫子玉感覺厭煩。
“皇兄也快回來了,這西園,本郡主對你算是金屋藏嬌了,你總有一天會答應本郡主的,難不成你一生一世都這樣嗎?阿玉,莫要玩這種徐庶進曹營一言不發的鬼把戲,你要果真存心薅惱了我,對你是沒有半點兒好處的。”
“阿玉,你看看我,看看我嘛。”子玫伸手,握著溫子玉的發絲,好像在調戲良家婦女的花花大少一般。
“你最好給我放尊重點兒,莫要人扶持的下賤。”
“下賤嗎?好你個溫子玉,你要我做冰山美人,卻也不是不可能,只怕是對你不好呢!”子玫冷哼一聲——“你只需要回頭看我一眼,榮華富貴,簡直唾手可得,強如你為言帝封出生入死,現如今,你已經落入了我的祿山之爪,你以為,你想要逃走是可能的嗎?”
“我有信仰,我有信念,我又信義,你呢,你有什麽呢?”溫子玉豁然站起身來,一把推開了子玫,子玫坐在地上,兀自不氣惱,倒是挺欣賞溫子玉這不屈不饒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