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你以為我有退路嗎?”白淺冷漠的竊笑。
“你的退路就是我,有臣下在,不會不給你退路的。”他魏鐐這樣說,白淺點頭 ——“知道你是個肝膽相照之人,不過也未必事事都能得償所願,我原不喜歡那種平靜的生活,你應該知道。”
魏鐐幽幽長歎。
“知道你對很多事情都能安排好,有你在,我 高枕無憂。”白淺又道:“事已至此,只能往前走,卻不能後退了,魏鐐,你與我永在!”
“是,娘娘。”魏鐐點頭。
“今天的蟹黃橙我不想要吃了,賞賜給你了。”雖然他喜歡吃蟹黃橙,但又一次娘親提醒過自己,無論這一種食物你多麽想吃,你都要克制,不然過猶不及,當你對這食物吃到一定程度,你就會厭煩。
基於此,他不吃了。
“奴婢怎麽能吃這個呢,把奴婢賣了,也買不過來一盤蟹釀橙呢。”那丫頭這樣誰說。
“你真逗啊,一個人值錢,還是一盤菜值錢呢?”麒麟問,但看到那丫頭一本正經解釋的模樣,麒麟的心裡產生了一種淡淡的傷感,“你剛剛沒有開玩笑,你說的是真的?”
“奴婢怎麽能和您開玩笑呢?您是小王爺,您是奴婢的主子呢,奴婢是沒有資格給您開玩笑的。”
“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我也沒有和你開玩笑。”麒麟說,那侍女受寵若驚的模樣,他們現在在一個走廊裡,從這裡看出去,任何人都將這裡當做視覺盲點。
“快吃吧,沒有人看到的。”麒麟催促一句,這丫頭握著蟹釀橙吃了,吃的蕩氣回腸,看到麒麟笑眯眯的,這丫頭也笑了。
冥媚見言帝封,想不到言帝封已經這樣形單影隻,跟讓冥媚想不到的是,之前那儀表堂堂的一表人才,現如今簡直就好像毒蟲猛獸一般,那半張臉,不要說給別人看了,就連他自己時不時的看到,都會驚嚇到。
施申書戎馬一生,想不到落的最後,是這麽一個結果,現在想起來,他恨不能早一點就是死在戰場上,甚至於,永遠都不要知道帝京對他的算計才好呢。
最近,施申書喝酒比之前還要厲害了,盡管咳嗽的更厲害。
“一個人喝酒,不找我呢?”這你古廟後面是一條河,河流波光粼粼,倒影著一片星光,寶藍色的星光倒影在一片浪漫的河水中,分不清究竟哪裡是銀河,哪裡是真正的河水。
施申書坐在石頭旁邊,手中握著一壺酒。
“你也喝?”施申書將酒壺丟過去給冥媚,冥媚一把握住了,咕嚕咕嚕的喝了很久,將酒壺摔碎在石頭山。
“血洗了將軍府,真是意想不到的事情!”冥媚看著碎裂的瓷片,道:“他們就帶著軍隊將你們給圍困起來,然後將你們都……”
“那是滅頂之災。”現在回憶起來,施申書不感覺恐懼,但感覺到一種遺憾,遺憾的是,人們都死於非命了,自己卻還在這裡,遺憾的是,一切看上去都雲淡風輕了,但施申書的心裡卻洶湧出一片熱浪。
他想要復仇,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那一百零八個漢子,都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但卻想不到,這一群英雄,卻死在了這樣一片風波裡,他想不到的事情太多了,也想不到,也想不通。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我會和你並肩作戰的,當然了,還有他。”冥錦一邊說,一邊將小孩的手指舉起來,指了指天空。
“什麽人這般厲害呢?”冥媚問。
“魏鐐。”
“魏鐐?”冥媚道:“什麽無名小卒啊,你們一百零八人是精銳之師,那樣厲害的,難道將他們都沒有一丁點兒的辦法嗎?”
“防不勝防,再說了,我們從來沒有想到,事情會如此愈演愈烈。”施申書歎口氣,看著水面,水面的倒影可謂是恐怖了,他不能接受自己這恐懼的半張臉。
但還需要去接受。
冥媚還想要喝酒,但酒已經沒有了,想要說安慰施申書的話,但現在看到施申書這種模樣,好像任何安慰人的話,到嘴邊都失去了一切的分量一般,冥媚倒是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只能上前去,拍一拍半臉人的肩膀,“無論怎麽樣,你依舊是我冥媚心目中當之無愧的大英雄大豪傑。”聽冥媚這樣說,半臉人點了點頭。
各種算計簡直層出不群,溫子玉遭遇到了來自於子玫的算計,讓現在這一刻的溫子玉,想要離開都不能。
而帝京醞釀的風暴與漩渦,帶著一種大的虹吸力量簡直要將他們置於死地了,他們殫精竭力的生活,自從施申書變成了半臉人,他基本上日日都在喝酒,但距離爛醉如泥,畢竟還差著一截。
他極力的保證自己的清醒,以便於到必要的時間來保護言帝封。
而關於言帝封刺殺言暄楓的事情,在帝京裡一時間也成了街談巷議的新聞,現如今的言帝封,已經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還好,言帝封並沒出現。
兩人都看著河水,重重的心事,好像被汩汩流淌的河水送到了遠方。
子羽說服了白淺,意欲帶著白淺去羽民國,白淺欣然同意了,因為現在,她沒有第二條路能走,更沒有第二個選擇。
馬車顛簸,走的並不快,剛剛離開言靈國,路上忽而出現了一群黑甲的人,這麽一群人,好像在這裡已經等待他們很久了。
“好像外面有人。”淺桑病怏怏的,但依舊能聽到外面的騷動。
“你休息就好,自然是外面有人,他們焉能放我們安然無恙離開這裡呢?”子羽歎口氣,勒轉了馬兒,馬兒嘶鳴一聲,頓在原地。
“奉命前來狙殺二位,在這裡已經恭候多時了,且讓本將軍驗明正身。”一個人背對著他們,這樣說。
“奉命,奉何人之命?”子羽問。
“奉帝京之命。”
“你少假傳聖旨了,定然是白淺要作難我們!”子羽冷冷的道:“你們以為,你們能將我們怎麽樣呢?”
“兩位現如今單槍匹馬,形單影隻,你說我們能將您二位怎麽樣呢?”那人猖獗的笑著,輕蔑的盯著兩人看。
“你休息就好,我已有應對之策。”子羽回頭,輕輕的對淺桑說,淺桑還是擔心, 忐忑不寧的盯著子羽看,子羽卻一派胸有成竹的模樣。淺桑又不知道究竟子羽為什麽會有恃無恐,猜測,接下來應該是空城計了。
“諸位焉能知道我們就單槍匹馬呢?”子羽笑。
“難道二位有千軍萬馬不成?”
“千軍萬馬不敢說,隨便劃拉劃拉王爺的散兵遊勇,想要對付對付你們這群妄自尊大的鼠輩,還是綽綽有余的。”
“言帝封的軍隊嗎?他的軍隊全然都讓外賣弄消滅了,現下哪裡還有能派上用場的呢?將士們,給我放箭。”玄甲人彎曲一下手指頭,冷峻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