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臨走之前,告訴我,小妹啊,現如今,你也應該多多歷練歷練,他找了幾個顧命大臣好像托孤一般的將我托付給了他們,千叮嚀萬囑托的模樣,這幾個老頭子到底也辛辣,雖然皇兄走了已經三個月了,但我羽民國完全看不出來沒有龍頭老大。”
“你……你說,你皇兄早已經沒有親政了,三個月前就走了?”子羽裝作閑閑的問,盡量不讓她看出來什麽。
但子玫畢竟是女孩,心眼兒再多,也不會懷疑他,甚至於,連絲毫懷疑他的念頭都沒有,那樣天真無邪,道:“是啊,之前,第一次遇到你,那一天的前兩天皇兄就去了。”
“你皇兄……”盡管接下來的話的確是大逆不道的很了,但溫子玉還是問出來,經這乾系重大——“和你長相有多少相似度呢?”
“有多一半。”她說,溫子玉仔細端量面前的女孩,發現子羽和子玫都是瓜子臉,這兩人還有一個共同點,看人的時間,都非常之專注,眼睛都如此的清涼,讓人一看,過目不忘。
“除了這多一半,你們都姓子,那麽你皇兄羽皇叫做子羽了?”其實,一切都是同條共貫的,甚至於,這一切沒有絲毫的複雜,但是到現在為止,他卻在陸陸續續的弄明白,對面的女子連連點頭。
“不過,你問這個做什麽?”
“我說好奇,你相信嗎啊?”溫子玉道。
“相信。”子玫點頭。
“你太天真無邪了,壞人都是會偽裝術的,他們會讓你防不勝防,好像我這種問題特別多的,我倒是希望你能多多思考,莫要人家一問你什麽,你就對答如流,以後啊,莫要如此了。”
“我只相信你一人,對其余人怎麽可能將這秘密和盤托出呢?皇兄說,我帝京已經安堵如常,爛攤子是他和淺桑處理的,現如今,是守成了,很簡單的,畢竟最艱難困苦的時代都過去了。”
“淺桑和你皇兄研究了很多策略,他們輕徭薄稅,開鑿了大運河,並且承認了貿易往來,讓帝京裡的生意人得到了認可,並且還鏽住了那所謂的萬裡長城,對嗎?”
“是,是,是,看起來你一切都明白啊。”
“我就是隨便問問。”現在,溫子玉將一切都搞清楚了,其實,也是溫子玉準備離開的時間了,他很需要將這情報第一時間送給言帝封,因為這情報實在是太重要了。
溫子玉抽口氣,面上浮現了一抹淡淡的悲愁,隱隱約約覺得情況不怎麽妙,那麽,子羽潛伏在他們身邊的目的是什麽呢?
“我想要你陪我去走走啊,傻大個,你去不去?”子玫將金冠拿下來,給了後面尾隨過來的太監,太監將金冠握住了,子玫將龍袍也脫掉了。
“我去。”溫子玉訥訥點頭。
“我們去馬廄,跑馬去,你去不去?”子玫興味盎然的挑眉,看溫子玉的反應,溫子玉想,反正也快要走了,給這美人兒留下一片記憶,也是好的,點點頭,“好吧,去跑馬。”
“到馬廄裡去找千裡馬,我們兩人從帝京出發,去居庸關,看落日。”
“落日?”溫子玉看看天空,藍天上,火紅的太陽好像金球兒一般的懸掛在天幕中央,他看到這裡,詫異的說道:“這才是中午啊,落日是下午的。”
“我們到居庸關,就下午了啊。”女孩淡笑。
兩人上馬,從帝京風馳電掣去了,馬兒盡管跑的很快,但到居庸關也的確已經黃昏了,馬兒在長城上飛馳,兩邊是劇烈的風聲,風聲吹拂的山脈裡,一片樹木搖曳的聲音。
那聲音好像什麽動物在鬼哭狼嚎一般,他們往前走,到烽火台,將馬屁丟在那裡,子玫指了指遠處,殘陽如血一般的照亮了長城,這巨龍上,不見一個人,明媚的陽光落在磚面上,放射出來一種熠熠生輝的光芒。
那光芒實在是美麗的很了,一片猩紅色裡,產生了一種讓人過目不忘的旖旎,兩人往前走,子羽走在他的身邊,說道:“這是淺桑的建議,說修築這樣的萬裡長城,是很需要人力物力的,要是果真勞命傷財來,就真正沸反盈天了。”
“所以呢?”子羽對淺桑一切的決策與政績都分外感興趣。
“所以啊,淺桑就將刑部大牢裡的人全部都放出來了,讓他們做這些苦役,那些人做的果真不錯,等萬裡長城修築完畢,這群人也就散開了。”
“原來如此,她還是很大膽,一般人並不敢如此這般的做。”
“她說,人之初性本善啊,這群人是因為和壞人在一起時間長久了,只因為耳濡目染,這才變成了壞人,其實也不存在真真切切的壞人。”她一邊說,一邊看向面前人。
“也是。”子羽深以為然的點頭,對淺桑更多了一重羨慕與久仰,兩人繼續往前追,從這裡看出去,能看到羌方的帳篷,這些帳篷從這裡俯瞰下去,只能看到一片星星點點五顏六色的光芒,卻並不能看出來究竟這帳篷裡有什麽秘密。
“真好。”他將身體靠在城牆上,將頭後仰,風吹過來,發絲凌亂的飄飛,那種美麗的感覺,說起來也讓人過目不忘。
“真好啊。”子玫也說。
“你看夕陽。”子玫指了指遠處的夕陽,夕陽落下去,地面上的黃沙變成了鮮血一般的猩紅色,看到這裡,子玫一點一點的上前,一點一點的靠近了溫子玉。
“溫子玉,我……”子玫嘟唇,他們之間的距離已經很近很近了,“我能不能喜歡你啊?”
“我已經有了嬌妻美妾,這……恕難從命了。”溫子玉拒絕的很含蓄,不分明,不是溫子玉對她也有懸念,而是……溫子玉不想要讓子玫太難堪。
“我可以做小妾的,我也能和你浪跡天涯的,我知道,你不是安於現狀的人,我也知道,你非池中物,難道我子玫就心甘情願將自己關押在這樣一個無邊無涯的牢籠中不成,說真的,我子玫也不可能這樣。”
“現如今,只因為皇兄去了,我是實在沒有辦法,才代理一段時間。等皇兄回來了,我……我就和你,離開這裡。”溫子玉想,要是自己的情報送出去,很有可能,子玫的皇兄想要回來就沒有什麽可能了,他的心很疼很疼,但這些話應該怎麽說出口呢?
他總不能稀裡糊塗的本末倒置,背叛了言帝封,而成全了陌生人啊。
“溫子玉,你究竟同意不同意嗎?”
“我缺少一個小妹妹,和你一樣的,善解人意的,也和你一樣美麗。”溫子玉委婉的說,子玫瞪圓了眼睛——“我比你的玫瑰與月季都不如嗎?是,是,我是沒有他們有功夫,能降龍伏虎了。”
她一邊說,一邊哭喪臉蜷縮在牆角了,好一派自暴自棄的模樣,溫子玉並沒有想到,這一刻的她,會脆弱成這模樣,溫子玉靠近子玫,將子玫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