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女性在情感方面,比男性還要敏感呢,這一刻的她明白,子羽對自己的情感,是奇怪的,是錯綜複雜的,那種超越了淡淡的喜歡的曖昧,即將會變成具有侵略性與佔有欲的愛情。
她經歷的感情太多了,千帆過盡後,對很多事情有了不同的看法與理解。
“抱歉。”子羽歎口氣。
“好了,不要說這些了,幫助我將這些事情調查清楚,你再走吧。”
“好,必然會幫助你,我感覺那人是王府的舊人。”
“老天!”淺桑囁嚅:“鬼都知道,那人是王府的舊人,這需要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說嗎?”
“但是那人的身份之謎,還需要我們好生研究,不過也不要著急,凡事都是欲速則不達。”他說,後一句是在寬慰她了,淺桑明白的點點頭。
兩人又是看了會兒月光,淺桑盤膝趺坐,開始練習導引之術,運行了一個小周天的吐納以後,一股沛然之氣,進入丹田,從膻中一點一點的遊移到身體的邊邊角角去。
她的指尖剛剛還微涼,現在已經灼熱了,又是一會兒,她停止了運功,坐在地上輕輕的呼吸,輕輕的呼吸。
看著女孩在做這一系列古怪的舉動,子羽好像想起來什麽,問道:“冥錦為什麽會殺溫子玉呢?”
“因為感情。”淺桑說,其實,冥錦因為糾紛殺了溫子玉的事情,是從言帝封的口述中她才知道的,究竟具體原因是什麽,他不明白。
“你們會原諒冥錦嗎?”子羽忽而問,淺桑不禁苦笑連連,“現如今的她,都畏罪潛逃了,我們原諒不原諒,好像也不成立。”
“她是個殺手。”
“是,頂級殺手,從來就視人民如草芥的,所以殺了溫子玉說起來是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不過我很好奇,你為什麽好端端的忽而問這個呢?”她說。
“這哪裡是什麽好端端的突然問這個啊,而是,這問題需要立即去問,需要馬上去解決,一切都蘊藏了一個必然性。”子羽道;“有的事情牽一發而動全身,我是很希望能找到點兒證據來證明什麽了。”
“哎,你還有什麽要問的,隻管問我就好了。”
在羽民國,最近幾天親政的好像都是子玫,不過這也僅僅是猜測罷了,他們三個人的身份非常奇怪,除了溫子玉每天需要到朝堂上去參加朝堂會議,其余的兩個人,每天在這裡休息就好。
冥媚是個全職寶媽,一邊照顧寶寶的吃喝拉撒,一邊顧全周邊的一切,“你說究竟是什麽情況啊,我們也來了很久了,為什麽連帝王家的面兒都見不到呢?”
“師姐,尋常時間,總是你教訓我要我莫要心浮氣躁,現如今看起來又是要我來告誡你了,師姐,你好端端的,也莫要如此這般的了,我們既來之則安之。”
“只怕王爺等得時間太久了。”
“師姐……”冥錦奇怪的看了一眼冥媚,“你……你……不會是想起來了什麽吧?”
“我能想起來什麽啊,一切都模模糊糊的,不過權且感覺到事情的責任感罷了。”
“等溫子玉回來,我們一起商量就好,此事不可獨斷專行,更不能露出行藏讓他們看到了。”冥錦告誡冥媚,冥媚連連點頭。
小屋子裡的氣氛也非常溫馨,孩子在一天一天的茁壯成長,這種顛沛流離的生活,其實是冥媚喜歡的,人家都感覺是流浪,但冥媚不那樣覺得,冥媚感覺那是一種沒有終點的,詩情畫意的旅行。
別人都怕危險,但冥媚卻喜歡九死一生的生活。她現在對白澤很失望,但失望裡又是裹挾了一點點心疼,畢竟,他是和自己結發為夫妻的另一半啊,冥媚掩飾的很好,讓任何人都看不出來自己的情緒。
溫子玉上朝去,朝堂上人才濟濟,在這樣的濟濟一堂中,很多人都沒有發言權,其實,也有很多人是敷衍塞責來的。
溫子玉發現了一個弊端,羽民國只是一個勁兒的沿用人才,但這群人都自命不凡,在朝堂上,意見相左的時候多,相合的時候少。
因為這群人對功名利祿得來的也全不費功夫,所以,太自命不凡了,現下,因為一個問題,兩個人吵得不可開交,同樣還是這個問題,另外兩個人已經大打出手了,看到這裡,屏風後的女子輕咳一聲。
大太監上前一步,掀開珠簾翠幕,朗聲說道:“今日朝堂會議,諸位有各種不同聲音的,下來寫在表上,吾皇一一都會看,且都會批示,接下來,進入下一個問題。”
這哪裡是朝堂會議啊,分明是一種討論會屏風後面的女子也終於知道了,這群人裡,鮮少有真本事的,更多的是那種喜歡舌辯的,但紙上談兵和真正用兵打仗畢竟不同啊。
“什麽討論下一個,不成不成,微臣感覺,這一個一個問題需要有了眉目才能進行下一個問題,切不可如此這般草草了事,不可不可。”一個人這樣叫囂,旁邊的幾個人立即隨聲附和。
“不可,不可,不可!”這場面太遭心了,簡直烏煙瘴氣啊。溫子玉看到這裡,偷偷溜到外面去了,他們就算是爭論一天,也不會有什麽所以然的。
因為,無論什麽時間,只要萌生一個觀點另一個觀點立即會吞並這個觀點,第三個觀點又是滲透第二個觀點,第四個觀點又是永永無窮的出現,這樣多層出不群的觀點,如何能徹底統一呢?
大概是再也沒有可能的了。
溫子玉偷偷溜出來,卻滿腦子的疑雲,究竟羽皇是何許人, 究竟羽皇離開這裡了沒有呢?究竟羽皇……一時間,他坐在湖邊思考了很多問題,忽而看到金鑾殿後面的儀門裡,躡手躡腳的也出來了兩個人。
第一個人是子玫,子玫後面,為其殿後的是剛剛那老太監,兩人偷偷摸摸的出來了,溫子玉有心要開玩笑,站在門廊的位置,一個餓虎牢門出來了。
“呔!”溫子玉笑嘻嘻的站在兩人身邊。
“哎呦,嚇死奴婢了,原來是溫大人啊。”那太監發現肇事者是溫子玉後,這才放心不少。“對了溫大人為何不和他們辯論呢?現如今,他們可是如火如荼呢。”大太監凝視溫子玉。
溫子玉一笑——“爭論這些有什麽問題呢,真是莫名其妙,哪裡就有結果了呢?我不想要和他們聊這個。”溫子玉又道:“幾天了,我就說沒有見到你,金鑾殿後面垂簾聽政的居然是你啊?”
“這……”子玫知道,紙包不住火,二來,她是真心實意將面前的男子當做了朋友的,只能點點頭,一臉委屈的模樣——“你以為,我想到金鑾殿後面啊,其實我壓根不想,但沒有辦法啊,皇兄一去不複返了,我能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