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冥錦越發是感覺冥媚有真知灼見了,“好像師姐您說的很是啊。”冥錦道。
現下,冥錦倒是有點兒惶悚了,要是讓人知道溫子玉是溫子玉,這後面的事情可就是永永無窮的危險了,現在,她坐在這裡,垂頭喪氣的檢點自己,希望自己將來能心平氣和。
“再者說,溫子玉是聰明人,即便是有什麽,也不過露水情緣罷了,你多大的人了,對感情還是這樣意氣用事,你看看我,我拍一拍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從白慎國到這裡,我提起過白澤嗎?”
“師姐,我和你不一樣嘛。”冥錦被懟的無言以對。
“什麽一樣不一樣,不都是兩一雙手兩個腦袋嗎?什麽不一樣呢?”冥媚又道。
“這……”
“不要期期艾艾的了,現如今出來都是有任務的,你如何能忸怩作態呢?”冥媚又道,冥錦居然莫名其妙讓冥媚給說服了,不禁喜笑顏開——“師姐你這樣說,果真天下無難事了?”
“辦法總比困難多,想開了也就好了。”冥媚就緒撫慰冥錦那受傷的靈魂,冥錦千瘡百孔的心,得到了溫暖,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曙光。
兩人閑聊了會兒,冥錦的心結打開了,冥媚也笑了,感覺自己很有功勞,其實真正的事情誰知道呢?
溫子玉將那封信送走以後,繼續在帝京梭巡,為言帝封,他需要爭取更多的東西,現如今,施申書已經死亡了,這噩耗也是從言帝封的書信中得到的,他更知道自己是孤注一擲了,更需要謹小慎微。
他這裡的消息,與言帝封的行動息息相關,他不能出任何問題。
“做什麽呢,呆頭鵝似的。”溫子玉在庭院裡發呆呢,身後響起歡快的女聲,溫子玉聞聲,莞爾一笑——“顧影自憐啊,想什麽?”溫子玉指了指湖面,池塘裡倒影出溫子玉那頎長的身軀,很是碧玉妝成一樹高。
“重樓,想不到你也是一個很會孤芳自賞之人。”她說。
“每個人都很孤芳自賞啊。”溫子玉理所當然的說,子玫笑道:“重樓,我知你是才高八鬥之人,現下,你不如就留在我帝京,哪裡都不要去了。”
“做駙馬爺不成?”
“不,做你該做的啊,你這樣有才,自然是得其所哉,想要平步青雲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我發現,不光光是你,你們言靈國的一切人都好像很聰明絕頂,至於你們言靈國……”
子玫的眼神裡盛放出一抹憧憬的光芒,猜測道:“究竟是一個什麽地方啊,比我們天都好多少呢?”
“你居然沒有去過言靈國?”
“論理,”子玫道:“我是應該到言靈國去,說起來言靈國也是首善之區,但繼續想一想,我從小就在深宮內院中長大,哪裡都沒有去過嘛,你們口中的言靈國是一個金碧輝煌的地方,我非常好奇。”
“現如今,你長大了,想要去哪裡就去哪裡。”溫子玉道,並不著急解釋究竟言靈國是什麽模樣的,子玫連連點頭,但又是壓抑的說道:“樓,你之前可能沒有發現一個道理,我說起來也是最近這一段時間才深有感觸的。”
“什麽?”溫子玉揚眉——“說來聽聽,我是很願聞其詳的了。”
“年少時,總感覺真正的自由就是想要做什麽就去做什麽,做一切不可思議的事情,做一切違背與常理的事情,但現如今,等到年歲漸長啊……”子玫老氣橫秋的歎口氣面上浮現了一抹隱痛,目色也不怎麽朗然了——“就感覺真正的自由是能不做什麽就不去做什麽。”
“你這個很有見地。”
“是啊,實踐才能出真理嘛。”子玫笑吟吟的,看到溫子玉神往自己的解說,又道:“今晚有時間嗎?我邀請你看月亮?”
“賞月嗎?”溫子玉不假思索的拒絕——“賤內今晚也要賞月呢,帶著賤內與您賞月,好像大煞風景,讓賤內獨守空閨,好像也不好,世間安得兩全法子呢?”溫子玉到。
“你可以讓他們不來,今晚是我們的天地,就單純的賞月,難道你連這個都需要問你賤內嗎?”
“糟糠之妻畢竟不下堂啊。”溫子玉笑。
“能做你的妻子,他們一定非常幸福。”
“只可惜,他們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溫子玉唏噓不已。
到了夜晚,如同子玫說的,月亮明朗的很,亦或者說是天公作美了今晚的月,如此青冥的懸掛在層雲裡,看上去那樣美麗,將雲層似乎都烘托出來了一種金碧輝煌的質感。
子玫的侍女過來邀請溫子玉,溫子玉忸怩作態,表示自己實在是不能去,但子玫的侍女才不管這麽多呢,抓著溫子玉就要走,溫子玉丟給冥錦冥媚一個“無可奈何”的眼神,跟著那侍女去了。
今晚,月亮好像久別重逢的情人一樣,帶著一種盼歸的疲倦,那美麗的月光,澄澈的籠罩在碧波粼粼的湖面上,如此魅力四射,作為邀請人,子玫到的很早,早早的在這裡就將一切都準備好了。
這裡是帝京一個高峻的建築物,因為高不可攀,美其名曰明月台,其實與言靈國那“手可摘星辰”的“摘星樓”是有異曲同工子妙了。
她來的比較早,侍女焚香,她拈香祝禱完畢,坐在了古琴旁邊,手輕輕撩撥琴弦,那玄妙的聲音無以複加的奏響在了指端,那音色好像蝴蝶一般,從指下飛躍了出來。
旁邊伺候的侍女都聽得如癡如醉*了,世界上怎麽就能有這樣絕妙的音樂呢?人們還在沉醉中呢,溫子玉來了,溫子玉剛剛到台下,老遠就聽到這樣美妙的音符,溫子玉不禁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了。
他沉默了,因為子玫的琴技實在是太絕妙了,高超到無以複加,那種美妙的音樂,讓人一聽簡直飄飄欲仙,良久,聽到樓上有了一聲低微的歎息。
“幾時了?”問。
“回郡主,戌時。”那侍女回答的聲音很是慵懶,大概也是讓這玄妙的音樂給攝取了靈魂,兩人就那樣沉默著,無言以對著。
溫子玉輕咳一聲,上樓去了,子玫總以為溫子玉今晚是要爽約的了,但想不到溫子玉今晚居然來了,一邊走,一邊還作詩一首,用來形容剛剛的天籟之音,她沒有打攪溫子玉的思路,而是乖乖女一般靜悄悄的聽著。
“初彈如珠複如縷,一聲兩聲落花雨……”子玫訝異,想不到溫子玉會盛讚自己,那種無以複加的快樂,很快就感染到了她,她快樂的,激動的滿足的落淚了。
看到子玫的淚水,溫子玉卻笑了,“音樂才剛剛起來呢,怎麽就結束了呢?竊以為,這音樂畢竟單純了點兒,有沒有玉屏簫呢?”溫子玉道,看向旁邊的侍女。
玉屏簫是沒有準備的,不過這侍女一溜煙去找了,溫子玉靠近子玫,子玫面紅耳赤,一看就知道她是一個沒有談過戀愛的雛兒。
看到子玫那張臉紅的好像番石榴似的,溫子玉不知道說什麽好了,良久的沉默股過去了,溫子玉輕歎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