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人謀刺了,已經臥病在床很久了,我從來沒有到帝京來過,到我搖身一變卻成了一個身敗名裂的奪嫡之人,皇兄,要是我果真想要奪嫡,這多少年來,我的機會那樣多,難道我就不知道利用利用這些機會嗎?”
“你的意思是……”言暄楓陷入了沉思——“之前那個,很有可能壓根就不是你咯?”言暄楓又道:“既然不是你,為何和你一樣呢?”
“皇兄,人皮面具人皮面具啊!”言帝封強調,言暄楓的手終於從繩索上拿走了,“老實說,前一次的事情,連我想起來都感覺奇怪現下聽你這般說,朕似乎都明白了。
“皇兄,你身邊的人是最危險的啊。”言帝封來這裡,其目的之一就是告誡言暄楓,他的身邊人,已經危險到了極點。
“朕早已經知道了,從那紅丸案開始的。”
“那麽,皇兄將要如何呢?”言帝封問,聽言暄楓這樣說,他忽而發現了言暄楓的智慧。
“朕以不變應萬變,朕想要看看他們究竟想要什麽,究竟想要朕做什麽,朕希望,朕能將一切都看透,然後利用他們,將他們殺死。”言暄楓這樣說。
“我恍惚明白了。”他點點頭。
“現如今,你在哪裡呢?”
“不過在一個古廟中胡亂謀生罷了,皇兄,我從來沒有謀算你的心啊。”言帝封動容的說,“這一切都是他們的陰謀詭計,他們無非是想要拆散你們之間的關系罷了,這關系,你也應該明白,是千萬不能遭遇侵害的啊。”
“朕明白!”言暄楓點點頭。
“朕與你裡應外合,白淺在杯酒釋兵權,但朕卻將他們都找到了,你代表朕,去集合他們,他們現如今是一盤散沙,但是朕想,雖然他們是這等模樣,但是只要打得好,爛牌也是好牌,你以為呢?”
“皇兄,你睿智,臣弟恨不能及。”
“王弟,多謝你還能幫助朕。”言暄楓長籲短歎。
“皇兄,你我本自同根生啊。”言帝封感慨系之的模樣,言暄楓聽到這裡卻,卻也不知道究竟說什麽好了,只能埋頭輕輕歎息。
“皇上……”外面是馮公公的聲音, 言暄楓起身,對著外面朗聲說道:“你莫要進來,外面的每個人,都讓他們莫要進來,朕有事情。”
“奴才知道了。”馮公公知道,一定是言帝封來了,索性在外面觀察外面的一舉一動。
冥媚為言帝封爭取到了寶貴的時間,在藏寶樓起火的時間裡,言帝封將自己要說的每個字,每一句話都告訴了言暄楓,言暄楓和言帝封可謂是一拍即合,那種少有的默契是他們在很多年前就憧憬的。
今時今日,在經歷過了那樣多的事情以後,一切居然都好了。
兩人互道珍重,分開了,言帝封趁亂離開這裡簡直輕而易舉,很快就和冥媚會和了,冥媚看到言帝封回來,並且看到言帝封一臉喜色,知道,事情十有八九是成了,笑道:“已經好了?”
“上一次是人在喬裝打扮本王,傷了他後,就逃之夭夭了,想要因勢利導,讓皇兄將我給……”言帝封筆畫了一個用刀抹脖子的動作,其實到這裡,一切的話,不需要說,她已經全然都明白了。
“真是陰險,真是卑劣啊!”冥媚又道:“那麽,現如今呢王爺與皇上,已經冰釋前嫌了嗎?”
“是,現如今我們可以幫助皇兄了,不過話說回來,你放火燒了藏寶樓這可不是好事情!”冥媚唯恐言帝封會教訓自己,立即眨巴眼睛,表示放火燒藏寶樓的事情才和自己沒有半毛錢的關系呢。
“我從來就沒有放火燒藏寶樓的事情。”冥媚道。
“那麽,是藏寶樓*了?”言帝封問。冥媚一本正經的點頭——“可不是嘛,是藏寶樓*了。”
“*你個頭!”言帝封才不相信有這樣離奇的事情,不要說言帝封不相信了,連冥媚自己都感覺這謊言是拙劣的,是讓人一聽就感覺荒謬的,“我啊,除了出此下策,我還能做什麽呢?”
“也是,你算是急中生智了,不過下一次,你可以選擇焚燒其余的東西,藏寶樓裡的東西太多了,莫要胡亂造孽的好。”言帝封提醒。
“知道啦。”冥媚連連點頭,但所謂的“知道”,卻是不會去執行的。
冥媚和言帝封算是滿載而歸,回去後,將事情告訴了半臉人,半張臉的施申書也很開心。
而在這個夜晚裡,冥錦讓一輛馬車送到了言靈國,事情是這樣的,子玫答應將冥錦放走,她也果真就一言九鼎,將冥錦給放走了,他們給冥錦吃了解藥,將冥錦丟在馬車上。
那馬兒朝著言靈國去了,等冥錦醒過來,卻是後半夜,言靈國的夜空,被秋星點亮了,那星星看上去是如此的耀目,簡直美麗極了。
她從半夜三更醒過來,從馬車裡爬出來,卻不知道這裡是哪裡,依稀仿佛是護城河旁邊,馬兒在河邊喝水呢,冥錦中了“醉生夢死”的蒙汗藥後,隻感覺自己一個頭兩個大,現在雖然醒過來了,但總感覺還是暈暈乎乎的。
冥錦深吸一口氣,跳出去,腳下一軟,卻渾身都沒有力量了,冥錦沒有立即起身,而是在想,在想究竟事情是怎麽樣的,一切的事情,在冥錦雜亂的腦海中,好像一串驪珠一般的全然都串聯起來了。
先是他們受命於言帝封,到了羽民國去,跟著,在羽民國發生了一系列的事情,她被人挑釁,喝了那叫做“醉生夢死”的酒水,然後就渾渾噩噩了,不知今夕是何夕。
依稀仿佛記得,好像是溫子玉懇求了子玫,子玫才放自己離開的,那麽這裡是……冥錦梳理到這裡, 開始看遠處,遠處一片燦爛的星河,帝京是如此的流光溢彩。
那樣美麗的星河,斑斕的色彩不正是車如流水馬如龍,花月正春風的帝京嗎?那麽這裡是言靈國了。
冥錦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撐著腦袋走,走了很久,卻才看到旁邊的馳道,她進入了馳道朝著帝京去了,雖然看上去距離不很遠,但對此時此刻的冥錦來說,卻實在是太遠了。
這不是最致命的,最為要命的是,冥錦剛剛離開護城河,就發現有人尾隨著自己,冥錦即便是不需要回頭,根據自己豐富的反偵察經驗也明白,後面有兩個不懷好意的男子。
這兩個男子是垂涎與冥錦的美色,還是其余的方面,冥錦是徹底不明白了。暗罵,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啊,老娘健康的時間,不要說你們兩個了,就是你們這種十八線的貨色,一次來二百個,老娘也將你們打得落花流水。
但現在的情況是,冥錦成為單槍匹馬的一個人,他形單影隻的走在面前的道路上,並且……冥錦抬頭看看天,月黑風高,原本就是殺人放火最好的時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