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淺喝令——“立即送到阿哥所去,莫要在這裡晃悠,讓我心煩意亂。”
“是!”奶娘是最會察言觀色的,因看到白淺這一派面孔,心知肚明孩子是不能繼續留在這裡了,但卻也沒有帶著孩子去那阿哥所的意思,只能帶著孩子往前走,準備在外面去。
但此刻,白淺驀地站起身來,盯著奶娘的後背看了片時。“你,回過頭來,本宮還忘記了問你呢,你剛剛出門去卻是看到了什麽,好像見鬼了一般,尤其是你那雙眼睛,真個是奇怪的很了。”
“奴婢剛剛……”奶娘不知道回答好,還是不回答好,猶豫不決的模樣,看到奶娘這模樣,白淺大動肝火,上前兩步——“你們總是吞吞吐吐蟄蜇蠍蠍的,本宮一天要做的事情那樣多,難不成還要本宮看你們的臉色行事不成嗎?”
“不,不!”奶娘驚恐的跪在地上。
“你方才見鬼了不成,本宮看你那一張臉,真個是奇哉怪也了。”白淺嘟囔,這片刻,奶娘一般哄著孩子,一邊怯生生的說道:“老奴剛剛帶著孩子去花園裡,但是老奴剛剛出門就……”
“就什麽!本宮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群人,總是吞吞吐吐的,給本宮掌嘴!”白淺氣惱的命令,身後,一個骨瘦如柴的太監飄然到前面去了,站在了那奶娘的面前。
“娘娘,掌嘴嗎?”
那太監的眼窩深陷,目光卻朗然好像寒星一般,太監的眼睛黑漆漆的,盯著人看,會讓人產生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娘娘,娘娘饒命啊,娘娘饒命啊!”那奶娘聽要掌嘴,因看到那幽靈一般的太監,也知道,要是果真掌嘴,自然是沒完沒了的了。
白淺也知道,畢竟奶娘是目前孩子的監護人,打了不要緊,要是言暄楓看到奶娘那鼻青臉腫的模樣,問起來端的,自己賢妻良母的人設就崩塌了,因想到這裡,白淺鏘然道:“不著急,且聽奶娘有什麽要說的。”
“是。”那太監退後一步,全程好像幽靈一樣,但那雙詭秘的眼睛卻始終好像夜空裡最明亮的星星一般,這太監姓成,是個非常陰狠的角色,在白淺這裡專門做的事情就是懲戒以下犯上的人。
他是太監的總管,不但懲戒別人,時常也檢點自己的過失,要是自己有做錯的地方,也時不時的給自己兩個耳光。
“說吧,究竟怎麽一回事?”她是很想要知道了,究竟是怎麽一種情況,讓這見多識廣的奶娘卻成了這麽一副模樣,那奶娘竹筒倒豆子一般的將事情和盤托出了。
“娘娘,娘娘,奴才剛剛出門去,在花園裡遇到了魏鐐魏將軍。”
“遇到魏將軍,有什麽好稀奇古怪的,魏鐐將軍原本就準允在帝京行走,你那眼神卻分明告訴本宮,你有事。”
“魏將軍喝令奴婢留下,魏將軍想要抱一抱小皇子,奴婢一看到魏將軍那模樣,不禁感覺懼怕,這小皇子乃是萬乘之尊呢,一個不小心要是……要是磕磕絆絆了,這這說起來卻是奴婢的罪過來,奴婢因怕這個,就……就拒絕了。”
奶娘說的很是,就這邏輯思維能力,也很讓人欽佩。
“退下吧,你做的很對。”白淺卻笑了,是的,是的,在帝京裡保護小皇子,乃是奶娘首當其衝的責任,也是義不容辭的事情,奶娘這樣保護小皇子,對她來說,是非常放心的事情呢。
她開心了,因這開心剛剛的一切好像也冰釋前嫌了,但那跪在地上的奶娘卻不著急起來,而是悠悠然的慢吞吞的說道:“魏鐐將軍的眼神很古怪,似乎要將小皇子給據為己有,並且將……將奴婢給斬盡殺絕,奴婢一看到那眼神就……就恐懼,所以了奴婢就倉皇回來了。”
白淺越聽越是感覺氣惱,聽奶娘將事情全然都匯報了,冷酷的軒眉道:“還不快退下嗎?真是豈有此理!”
奶娘小心翼翼的抱著孩子,簡直連滾帶爬一般的離開了,看到奶娘去了,他的心情卻非常糟糕,她原是想要留魏鐐在自己身邊的。
雖然魏鐐因為自己,已經毀了,但無論如何,說起來,魏鐐人是毀了,但精明的腦子還在呢,她是物盡其用人盡其才之人,自然是不會放棄魏鐐的腦子不用的,因此上,白淺有需要的疑難雜症需要去問魏鐐。
他是將魏鐐當做顧問來保護的,至於魏鐐呢,可果真是不知道什麽是天高地厚啊,公然就要抱小孩了,他算是小皇子的什麽人呢?既然什麽都不算,這樣一來,又是何苦來哉呢?
白淺深吸一口氣,對魏鐐動了殺心,其實,這殺心是可以延遲的,但畢竟在白淺這裡,她準備分秒必爭。
但是並不是現在,現在自己要是對魏鐐動手,陰謀就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這事情是不好遮掩的,她白淺可是母儀天下的中宮娘娘呢,可是言暄楓口口聲聲的“小童”呢。
她自然是不會讓人看出來自己蛇蠍心腸的一面。
此刻,她在運籌帷幄,一切都深思熟慮過了,她準備犧牲了魏鐐。
言帝封的身體逐漸好裝,該痊愈的也全部都痊愈了,根據言暄楓的的意思,他將那些被白淺排擠的人,一一都找到了,但是那群人中,有那真正雄才偉略的,明明能和自己共謀大事的,但現如今呢,卻都冷了心腸。
因為帝京裡的傾軋與爭鬥太多了,他們開始感覺到恐懼。
有那一丁點兒本領都沒有的,他們想要幫助言暄楓,但言暄楓卻明白,這群人在自己身邊,哪裡能幫助到自己呢?現在,經過不斷的篩選,言帝封找到了一部分還算是比較厲害的人。
他們逐漸的集合起來,他們在言帝封的面前,指摘了很多白淺的不是,其實連言帝封現在的力量都不能將白淺怎麽樣的,言帝封只能聽,卻不給他們究竟如何對付白淺的策略。
“諸位暫且按兵不動,千萬莫要讓白淺知道我們已經聯起手來,否則未必等到我們動手呢,她就先下手為強了,諸位可明白本王的意思。”
為了這最後的複辟,說真的,言帝封已經苦心孤詣的去安排了,他是知道的,白淺是如此厲害的一個人,也知道,有白淺在的地方,自己的一切韜略都會無所遁形。
白淺之厲害,簡直有目共睹,白淺很是會巧妙的利用每個人的弱點,那弱點,只要運用的巧妙,是足可以將每個人都置於死地的,其實,她哪裡有什麽正因為的力量呢?
但就是這樣一個沒有什麽力量的女子,一個柔弱的女孩,卻用罕見的霹靂手段,將帝京的一切都逐漸的改變了。
言帝封真希望他們的聚會,莫要讓白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