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麒麟聽到他們的聲音,立即從屋子裡出來了,“娘親,娘親,您要去哪裡啊,您不能丟下我。”
“沒事的,我和你子羽叔叔到帝京去走走,去去就來,娘親讓侍女伺候你,小祖宗。”麒麟眼看只能如此,也不吵不鬧了,“那麽,娘親早點兒回來吧,我去睡覺了。”
“聽話。”淺桑深長的看了一眼麒麟,麒麟雖然不親近言帝封,但唇倫理綱常的角度去看,言帝封畢竟是自己的父親,麒麟實在是不能部關心關心,看到他們去了,身後的侍女嫣然一笑。
“小麒麟,奴婢伺候您去睡覺了。”麒麟凝眸,不懷好意的盯著眼前的侍女看。“我睡著了,你不能對我動手動腳啊。”
“奴婢從來不會對小男人動手動腳的。”這女子卻曖昧的笑著,麒麟仰天長嘯一聲握著那侍女的手腕去睡覺了,說好的不動手動腳,但剛剛進入屋子,那侍女卻驚叫一聲,可憐巴巴的從屋子裡出來了。
“好摸。”麒麟好像招財貓一樣的動屋子裡鑽出來了,眼睛色眯眯的打量著那侍女的上三路。
“哎呦,什麽人教的你成了這種模樣,真是豈有此理了。”那侍女在門檻上跺跺腳。
“姐姐,好姐姐,你回來睡覺嘛,在外面怪冷的。”
“我才不要和你這搗蛋鬼在一起呢。”這侍女不滿的鎖眉,看著多情的滿月。
在馬廄裡,子羽牽著馬匹,兩人策馬到帝京去了,現下,還在宵禁呢,孤城閉。
“開門,開門啊。”淺桑只能聲嘶力竭的吼叫守令官,這守令官對後半夜敲門的人,是從來不搭理的,一來,這是他的職務,二來,他不僅能輕易的打開城門破壞祖製。
所以,一年裡,總有很多天,有很多的女子因為難產死在了城中,有很多人因為急性病找不到郎中,死在了帝京裡。
“開門,開門啊。”淺桑叫著。
那守令官從上面掀開草帽,呷一口黃酒,慢悠悠的說道:“你們……你們要到帝京啊?現在!現在嗎?現在是……去去不得的啊。”他一邊說,一邊擺擺手。
“我去偷鑰匙。”淺桑看那人醉醺醺的模樣,不禁歎口氣,她飄然一飛,身體扶搖直上,柔軟的居然好像藤蘿似的,少頃,就飛到了城樓上,那守令官回答了他們的話,卻已經呼呼大睡了。
酒壇子裡的酒水汩汩的流淌在銀白色的月光裡,此刻,淺桑輕而易舉就找到了鑰匙,飄然降落下來,將城門打開了,兩人策馬飛馳出去,風馳電掣的馬蹄聲,瞬間就警醒了城樓上的守令官。
那守令官恐懼的顫栗起來,“來人啊,有人私闖禁宮了。”
“來人啊!”遠遠近近,喊聲連綿在了一起,眾人都去追趕了,從這裡到帝京,還需要過兩重城門呢,有了第一次的成功經驗,接下來,淺桑一一如法炮製,將鑰匙偷過來,將門打開了。
一會兒進入了黃門,到帝京去。卻發現帝京冷冰冰的,好像進入了一個地獄似的,兩人將馬丟開,步行到摘星樓去了,這摘星樓是帝京相對來說一個很大的建築物,那那建築物看上去的確非常巋巍高大。
“淺桑,你們到這裡做什麽?”黑暗中,白淺的聲音,淺桑回頭,看到白淺後面一大群凶神惡煞的玄甲衛,這群人面無表情,眼白總比眼黑多,淺桑知道,狼群的眼睛就是這樣的。
這樣的眼睛,在黑暗裡,顯得特別的銳利。
“我們過來找王爺。”索性說了啊,此際,白淺歎口氣——“之前王爺來過,但黃昏時間,卻離開了帝京,現下在哪裡,就不得而知了。”一面說,一面又道:“怎麽,難道他沒有回去嘛?”
白淺是戲精出生,那一言一行簡直讓你沒有辦法去懷疑真的還是假的,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她想要從白淺的眼睛裡看出居心叵測,但看到的卻是一片平靜。
“已經這時間了,娘娘還不休息嗎?”
“這……”白淺胡亂找一個理由搪塞——“最近幾天要麽是失眠,要麽是多夢,原是閑庭信步在這裡走一走,想不到與你倒是不期而遇。”她解釋,理由是那樣的充分,那樣的肯定。
“您確定王爺黃昏就離開了帝京?”這好像不合理,要是言帝封黃昏時間就離開,一定會回去的,要是不回去,也一定會千方百計的傳達他究竟去了哪裡的訊號,但現實是,到現在為止,王爺音信全無。
“自然是確定,難不成我會騙你嗎?外面冷颼颼的,不如到本宮寢殿去,我們聊一聊,一來,屋子裡暖和,這二來,本宮差遣人去尋找,卻是一石二鳥之計,你意下如何呢?”她一邊說,一邊盯著她看。
“我想要去摘星樓。”淺桑總感覺,剛剛帝京一定是經歷過暴風驟雨一般的決鬥不,盡管,白淺的面上不能看出來絲毫決鬥以後的東西,但是,從白淺身後幾個人的行動上,與神態上是完全能看出來的。
“去摘星樓做什麽呢?”明顯,這一句話比剛剛那一句緊張不少。
“去走走,看星星,我總聽說,這摘星樓上有神靈。”她不理睬白淺的挽留,拽開步子就朝著摘星樓去。
“那不過是傳言罷了,世界上哪裡有什麽神靈呢?”
“說的也是,正因為傳言沸沸揚揚的,都要流金鑠石了,索性我要去看看。”她知道,無法去左右淺桑那執拗的態度,只能點點頭,一笑了之——“你去就好。”
“子羽,陪著我。”其實,這一刻,越發是接近問題的核心,越發是湊近秘密,越發是感覺到危險與惶恐,她很需要帶著子羽,就好像一夜赤貧的暴發戶總是喜歡自欺欺人,告訴任何人自己從一開始就如此這般的有錢。
看到兩人離開了,白淺卻冷笑。
一個時辰之前, 變故鬥生,眾人看到言帝封從摘星樓上滾落了下來,立即四分五裂去追趕,孰料,在樓下完全沒有看到言暄楓的影子,有人將火把給了魏鐐,魏鐐強忍著胳膊肘子上的劇痛,在黑暗中好像旗幟一般的揮舞。
但是無論如何,都沒有找到言帝封,言帝封就好像憑空裡消失了一般。
原來,此時此刻,危險降臨的一刹那之間,那半臉人出現了,言帝封剛剛從塔樓上跳下去,就看到了半臉人,那半臉人的半張臉,比傳聞中的恐懼的多,那猙獰的面容 讓人一看,簡直要驚呆了。
“王爺……這邊。”
想不到,這半臉人是協助自己的,這一刻的言帝封早已經進退維谷了,只能忍著疼痛,跟著半臉人往前走,兩人從陰暗中消失了,進入一條甬道,那半臉人身形步法簡直好像鬼魅一般,快的無與倫比,消失了一個乾乾淨淨。
這帝京,對半臉人來說,居然也是如此的熟悉,那半臉人甚至於知道哪裡的暗衛比較多,哪裡的暗衛比較少,這片刻,半臉人帶著失血過多的言帝封,一路走,很快消失在了迷宮一般的帝京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