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姑娘想要吃的是我們這裡的點心啊,這可不是憊懶呢,而是匠心獨運,姑娘繼續嘗一嘗第二口,自見分曉。”子玫不吃,就那樣看向面前的冥錦。
冥錦第二口咬下去,味道較軟很不錯的模樣,第一口是風情,第二口是感情,當這兩口都吃了以後,冥錦面上浮現了一抹淡淡的傷感。
“哎,這異國他鄉的。師姐,你也嘗一嘗吧,我感覺這味道還是可以的。”冥錦一邊說,一邊將點心一分為二,一小半給了冥媚,冥媚品嘗起來,卻也感覺味道好的很。
“給小孩兒吃煉乳吧,點心畢竟太硬了。”子玫一邊說,一邊將一個小瓷罐打開了,這瓷罐裡異香異氣,冥錦都要垂涎三尺了。
“這是煉乳,我剛剛準備的,給小孩兒吃吧。”一面說,一面將白瓷杓拿出來,冥媚做娘親以後,到底也算數有了育兒經上的本領,伺候小公子吃煉乳,眼睛卻盯著高台上看。
少頃,走過來一個年老體衰的人,這老者開口了。“大家都要具有慈悲心,有了慈悲心,我們羽民國才能好呢,要人人都沒有慈悲心,我羽民國必然大廈將傾了。”
“嘿嘿嘿。”旁邊的冥錦狂笑。
“不知道姑娘笑什麽呢?”子玫投目看向冥錦,冥錦道:“你難道沒有看出來問題嗎?所謂的慈悲心只能做和尚做道士,要將來這裡果真按照這老者說的,人人都有慈悲心,羽民國才真正大廈將傾了。”
“此話怎講呢?”
“沒有壞人,時代是不會進步的,太中庸未必是好事情。”冥錦說,旁邊的冥媚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儒家厚德載物,我們大家都應該用慈善的陽光去看世界,我們應該有個宗教信仰。”
“嘿嘿嘿。”想不到,台上一開講,冥錦這裡有人嘩然笑起來,溫子玉唯恐冥錦會給自己丟臉,用胳膊肘子撞一下冥錦,提醒冥錦這裡不是放浪形骸的地方,但冥錦卻不理睬。
還是在一個勁兒的笑。
笑的觀眾感覺莫名其妙,笑的那說話的老者分明感覺這是爭議了,就在此刻,那老者指了指冥錦——“我在台上都講的唇焦舌敝,你如何卻還在下面笑口常開了,看你這嗤之以鼻的模樣,十有八九是不認可我了,再不然,你上台來和我辯論辯論?”
“真好,真好啊,我或這麽大還從來沒有被萬眾矚目過呢。”冥錦感覺這種自由派的辯論賽非常有意思,笑眯眯的舉步,三兩步就上台,三兩步就站在那老者面前。
“還沒有請教,閣下尊姓大名呢?”
“我沒名沒姓,一個女孩子臭豆腐罷了。”冥錦這樣說,台下啞然失笑,這片刻,冥錦指了指台下的一群人,“剛剛老先生說的很對,但絕對了,事情一旦絕對,就成了死的條條款款。”
“來來來,我們做幾個實驗,證明我的爭論是有理有據的,現在是夏天,外面是池塘,師姐,小師妹勞煩你抓兩隻青蛙過來。”冥媚雖然不知道冥錦究竟要做什麽,但卻盲從了,將小孩給了溫子玉。
一個縱越,眾人眼前一花,趴在看台上的人一看,冥媚一個燕子三抄水,兔起鳧舉,凌空就朝水面去了,那凌波仙子生塵襪的模樣,眾人都看的目不暇給。
跟著,冥媚手中多了兩隻青蛙,將青蛙給了冥錦,冥錦笑道:“準備鏊子。”
盡管這裡的設備不如何完善,但聽冥錦如此這般吩咐,人們又是吊起來胃口,沒有不奉承的,頓時有人將鏊子準備好了,冥錦給鏊子中注水,跟著點火。
然後將青蛙丟在鏊子裡。
“罪過,罪過啊,小姑娘你這是做什麽?”
“罪過什麽啊,我十一歲就開始殺人了,十一歲殺人,殺人它如同秋風掃落葉,二十歲殺人,殺人如同砍瓜切菜,現在殺兩隻青蛙喚醒大家的認知體系,我看是太物超所值了。”
“諸位看,這鏊子滾燙,象征著我們羽民國,現如今的羽民國乃大爭之世,百花齊放百家爭鳴,就好像這紅紅火火的鏊子一般。”
“但我們呢?就如同這青蛙一般無二,在這鏊子裡不積極進取,偏偏要說什麽……厚德載福之類,現如今講厚德載物怕是為時尚早了一些,這所謂的厚德載物是天下承平以後才有的論調。”
“諸位看,我們何嘗不是在溫水煮青蛙呢?現如今,國難當頭的日子已經過去了,我們卻忽而變得疲軟起來了,這如何可以呢?溫水煮青蛙青蛙還感覺非常舒服呢,但等到引火燒身的時間,卻一切都來不及了,所以……”
“我主張的是……銳意進取的拚搏精神,我倒是希望人人都有熱血,有鬥志,不知道我列舉的如何呢?”冥錦看向眼前老者。
老人三緘其口,一言不發,面上的肌肉在跳動。
良久,這老人居然噗通一聲跪在了冥錦面前——“女先生不吝賜教,讓老朽茅塞頓開啊,老朽周遊列國,只是一個勁兒的宣揚和平,但以和為貴其實也是一把雙刃劍啊,老朽今日醍醐灌頂,茅塞頓開。”
“請教姑娘芳名?”
“我啊,冥……”冥錦得意忘形,想不到自己這隨隨便便兩句話就征服了眼前人,其實眼前人誇張的激動實在是讓人感覺他們兩人在演戲,但現實是……這裡的每個人主張的都是和平雲雲,唯獨冥錦今日算是反將一軍了。
奇談怪論總是很容易嘩眾取寵的,現在的冥錦,莫名其妙就到了風口浪尖上。
“你們的儒家,總是一個勁的原諒與忍讓,這樣下去,哪裡可以啊,我現如今需要告訴你們的乃是,兵者雖然是不祥之器,但畢竟為了永久性的和平,還是需要用……”
“另一點,原諒一個人一次兩次是可以,但原諒未必就是最好的寬恕方式,大家都認為做了錯事情能得到原諒,將來呢?不天下大亂才怪呢,所以啊,我主張的還是保存戰鬥力。”
“姑娘好舌燦蓮花的口才啊,將他都駁的啞口無言,姑娘知道他是何人?”
“何人?”冥錦是個愣頭青,才不願意知道眼前人是何方神聖呢。
“他啊,就是大名鼎鼎的……”但是當對方將那人名字說出來以後,冥錦幾乎沒有下跪,老天爺啊,她居然……將……
“姑娘,您既然有這等主張,既然也將連日來都甚囂塵上的最佳辯手給辯下去了,沒的說,和我們到帝京去面君,將此事告訴帝王家,才是真正做了利國利民的勾當呢。”
“面君?”冥錦看一眼溫子玉。
溫子玉連連點頭。
冥錦道:“面君就面君,誰怕誰啊?”跟著那人又道:“剛剛,那個你叫師姐的,輕身功夫聊得,我國最是量才錄用了,不知道令師姐願意不願意為國效力,為國爭光呢?”
“那自然是在好沒有了,能在羽民國共襄盛舉,乃是我得償所願。”冥媚連連點頭,並且推薦了旁邊的溫子玉,因為,不帶著溫子玉到帝京去,她們兩個人也玩兒不轉。
“其實,我們兩人不過是跳梁小醜罷了,我們的師父才是無冕之王呢,今日運氣好,我們的師父是和我們隨行的,這言論最早提出來的自然是師父,我們面聖去,不知道能不能帶著師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