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瑩瑩爍爍的光芒遍布了天幕,好像貓兒眼寶石一樣,星星的璀璨是吸引人目光的,連謝必安都不禁看的目瞪口呆的,大自然饋贈的禮物十有八九都是人工不能比擬的,但說起來,能靜下心來欣賞一下的人,寥若晨星呢。
淺桑不知不覺看向天空,那美麗的光芒就吸引住了我的眼球,淺桑指了指那最為明亮的星星。“好看嗎?”
“就是一般的星星,什麽好看不好看?”
“星星也有好看不好看。”
淺桑執拗的鎖眉,冥君點點頭,算是苟同了淺桑的審美。
算了,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星星有什麽好看的呢?
“究竟我們何去何從呢?”淺桑說,看向冥君的眼睛。
朦朧的一片黑色中,只能看到冥君那隱隱約約的輪廓,他筆挺的眉峰好像利劍出鞘一般,凌厲的目光不苟言笑,看著遠處一大片連綿起伏的蒙古包。淺桑是比較討厭草原生活的,不帶有攻擊性的說。
這裡的食物實在是太粗劣了,難能可貴他們還故土難離,要能和中原真正形成一種文化碰撞與交流,互相截長補短,倒也是罷了,但奇怪的是,草原都是畫地為牢而故步自封的。
歷朝歷代中,草原上的可汗都不怎麽相信中原人,他們覺得,和中原人進行友好的邦交,簡直是和魔鬼在做生意。
在黑暗中,淺桑看向冥君,冥君也是看向她,我攤開肩膀,等著冥君的回答,“既來之則安之,稍安勿躁,且去看看究竟這頭顱何去何從了。”他說,淺桑只能點點頭。
他們兩人朝著前面去了。
瞬間,淺桑聽到後面有騎兵的聲音,他們打著呼哨,很快就嘯聚了過來,手中揮舞著銀光閃閃的彎刀,圓月彎刀鋒利的很,在月光上帶著一抹嗜血的凌厲光芒。
淺桑唯恐這群人過來,會對他們不利,準備用縮地術離開這裡,畢竟是非之地不宜久留,但是冥君呢,非但沒有離開的意思,面上還帶著一抹淡淡的笑容,好像在告訴淺桑,來的正好一樣。
真是一個寵辱不驚的家夥啊。
淺桑只能也等著,這群人先後也是發現了淺桑和冥君,起初,他們只能看到朦朦朧朧的小黑點兒,嗣後,隨著距離的不斷縮短,就能看到他們是兩個外邦的人,中原人和草原人,在某一個時代,是很容易一目了然的。
他們的同伴,首先,從外貌特征以及衣裝上是與淺桑他們是截然不同的,他們斷發文身,穿的衣裳也是只有一個袖子,且那一個袖子是非常厚重的皮料做的,草原溫差很大,早上還熱乎乎的呢,到了夜幕降臨,地表溫度就會驟然消失,讓人瑟瑟發抖。
他們的衣裳也是跟著氣候發生變化而變化的,他們的衣裳是如此這般的奇特,淺桑他們呢,就站在這裡,沒有理會,這騎兵,很快就將他們包抄了起來,看上去訓練有素的很。
等到淺桑反應過來,這一群騎兵早已經呈扇面狀,將他們一重一重給包裹在了裡面,現在,他們想要離開就沒有可能了,淺桑氣咻咻的質問冥君呢,冥君呢,卻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真是沉得住氣啊,淺桑看向冥君,冥君始終是那樣穩定,一種臨危不懼的模樣。
他們僅僅是兩個人罷了,對方呢,卻是成百上千之人,他們中的每個人,手中的圓月彎刀目標都是淺桑與冥君,還有那強弓硬弩都瞄準了他們,簡直劍拔弩張,好似一瞬間就能血拚起來似的。
淺桑一句話都沒有說,咬著後槽牙看著面前的騎兵,騎兵中,一個貌似首領的男子,策馬朝著前面來了,旁邊有一個人嘀嘀咕咕的湊近了那個男子,在那男子的耳邊說了兩句什麽,那男子不耐煩的很,用力的一推,那人一個踉蹌幾乎沒有從馬背上跌落下來。
跟著,這個古銅色皮膚的漢子朝著他們來了。
就外貌特征來看,唯一能區別於對方一群人的特點是,他不是那種五大三粗的模樣,而是,整個人看上去都和中原人一樣的,甚至於連舉動都很近似於。
他的衣裳自然是草原人的,衣裳的材質是上好的草原狼,那種淡淡的銀灰色我是很熟悉的,他的下半身穿著一條裹腿的褲子,褲子下是一雙牛皮的馬靴,整個人相比較於其余人,不感覺臃腫卻是有一種少見的落拓與灑脫。
他們兩個人對視連片刻,他已邪氣的笑了,那笑容看上去奇怪的很,詭譎不可捉摸,接著,他從馬匹上下來了,雖然如此,但那傲慢的下頜還是抬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真是豈有此理啊。
“你們是做什麽的?”他問,惡作劇的眼睛瞅著淺桑和冥君,先是看看淺桑,又是閃電一般的看向冥君,但最終那目光還是看向了淺桑,淺桑學著他的模樣,抱臂不說一句話,看向面前的他。
“我們可汗問你們話呢,究竟你們來這裡做什麽?”大概,他們以為他們不能聽懂蒙古語,旁邊一個校尉模樣的人,過來,氣鼓鼓的用中原的語言給他們翻譯了一下。
其實,最開始的蒙古語和中原的話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他們很快就能聽明白的,淺桑看向面前的人,沉默到無言以對,他挑釁的看著淺桑,淺桑如何不會挑釁的看著他呢?
“你們……”
“我們是過路人,看到星星月亮很好看,就在這裡看一看,怎麽,這裡連看星星看月亮都不成了?”淺桑看向頭頂,頭頂的蒼穹一派黑漆漆的,好像一口倒扣在頭頂的大鍋子,讓人呼吸窒悶。
他颯然一笑,笑聲嘶啞。
於是,後面那一大群人跟著也是笑了,終於,他笑的結束了,這才看向淺桑。
“你知道,中原人都是不能來這裡的,這是很多年前的規矩,過了那一條封鎖線,就是我的地盤,你們最好離開這裡。”
“我……”淺桑吐口氣。“我們並沒有在你們的地盤上作奸犯科,你未免不人道主義。”
“你和本可汗將人道主義,哈哈,哈哈哈。”這家夥笑起來了,那笑聲斷斷續續的,很不匹配那樣俊逸非凡的外表,他是一個如此帥氣的人,但聽上去那笑聲卻是如此的不同。
那嘶鳴一般的冷笑,時時刻刻都在拉扯開他們之間的距離,這分明是一個很邪氣很不好相處的人。
“但是, 這裡畢竟是我草原啊,這裡就要聽本可汗的話,沒有理由,沒有原因,要今天嗎不是遇到我,而僅僅是遇到他們,你們就完蛋了,但遇到我,就網開一面了,走吧,這裡不是你們看星星看月亮的地方。”
“我不走。”淺桑耍賴皮一般的模樣,跺跺腳。
“這樣不起作用的,小妮子。”他冷酷的笑了,旁邊的冥君唯恐會愈演愈烈,上前一步說道:“我們走就好。”看到冥君這樣,淺桑愕然。“為什麽要走呢?”
“走吧,淺桑。”他一邊說,一邊抓住了淺桑的手,他們還沒能走開呢,那一群斷發文身的人,已哄堂大笑。
好像發生的這一切,就是一個滑稽劇一樣,淺桑他們是主角,而他們是觀眾。
淺桑氣咻咻的和冥君走到旁邊了,卻用眼睛掃視了一群這些人,剛剛這些人還嚴陣以待呢,看到他們離開了,也就將強弓硬弩給收起來了,淺桑吐口氣兒。
“明明不需要走開的,但是你偏偏一套服軟要認輸,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