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麽呢,還不快打馬跟上來!”前面,耶律隆緒已經不耐煩的很了,揮舞馬鞭,朝著前面去了。
後面的幾個人攙扶起來這狼狽的校尉,才發現,這校尉的褲子已經濕漉漉的了。眼看一泡酣暢淋漓的尿液已經洶湧出來了,他們兩人相視一笑,莫逆於心。
是的,不經常使用靈力,但是用靈力教訓小人,卻是必修課。
他們到草原去,剛剛到營盤門口,就看到一個女子半跪在那邊似乎在迎接友利奈緒,顯然,這女子已經保持這個動作很久了,但她的身體連絲毫顫抖的跡象都沒有,好像與生俱來就跪在這裡的。
“可汗,是蕭燕燕。”耶律隆緒旁邊的一個人輕輕的提醒一句,側眸看向面前的可汗。
“嗯。”耶律隆緒點點頭,往前走,冷目看著跪在地上的蕭燕燕。完全沒有理睬的意思,這蕭燕燕將面前的一個錦盒打開了,“可汗——”在耶律隆緒沒能離開之前,提醒一句;“蕭燕燕是過來讓您論功行賞的,不是負荊請罪的。”
“已經半夜三更,這裡不是你消遣的地方,去吧。”他連看都不看這錦盒裡面是什麽,蕭燕燕有點失去了耐心,嘭的一聲,站起身來了,烏溜溜的眼睛落在他的面上。
“蕭燕燕已經斬斷了刑天的頭顱,現如今,獻在您麾下。”蕭燕燕一面說,一面將那頭顱舉起來,給他看,他瞥目一看,立即伸手將盒子裡面的刑天頭顱拿出來了。
看了一眼以後,已確定了,這的確是刑天的頭顱。
“你從哪裡得到的?”今天,他們也是去了戰場,但戰場上唯獨不見刑天的屍體,他還在納悶呢,現在,刑天的頭顱已經來了,這就是說明,刑天在那一場嚴酷的戰鬥中,已經死亡了。
畢竟,這頭顱是不能造假的。
“我手起刀落,就將刑天的頭顱給……斬斷了。”她說的好像題外話一樣,神情也是完全的事不關己,那種冷漠的模樣,完全不像是一個女孩,倒像是一個講述著者似的。
“這果真是你斬落的頭顱。”顯然,耶律隆緒不怎麽相信。
“兩軍交戰,刑天與敵軍主將江打鬥,他們二人鷸蚌相爭,就讓我漁翁得利了。”她說。
“好,加官進祿就是。現在你是何等樣身份呢?”他一邊說,一邊給了旁邊校尉一個眼色,那校尉點點頭,從她的手中將刑天的頭顱拿走了。
“回可汗。”
蕭燕燕顯然眉飛色舞的模樣,“我僅僅是一介草頭軍罷了,沒有絲毫的身份地位可言。”
“你是中原人?”
好像,這個蕭燕燕已經糾纏他很久了,但對於蕭燕燕的來歷,他不是很明白的。
草原人比較排外,這和大漢民族不同,中原人是希望將他們都熔於一爐的,只要對中原人有利益的事情,他們會立即參與並且會立即將之前的一切對壘都一筆勾銷。
從而達成一種友好互助的,互惠互利的關系,這一重關系,是非常穩固的,也是他們之間非常凝練的。
“回可汗,蕭燕燕是中原人,但從小就在草原生活了,娘親是讓你們搶劫過來的,後來和草原人生出來蕭燕燕,因為燕燕的娘親很喜歡小燕子,就給燕燕請名為燕燕。”蕭燕燕背誦一般的將自己的生平履歷已經介紹出來。
顯然,這多年來,因為自己是中原人卻還要混跡於草原,很不被人待見,現在,他的每個字,每句話都竭力的在辯駁,自己其實是草原人的血統,這一瘋狂的理念,這一虛榮的誇張。
“原來如此,就著你做草原的虎賁將軍,你看如何?”他看向蕭燕燕,蕭燕燕喜不自勝,立即雙膝著地給耶律隆緒開始叩頭起來。
“是,是,多謝,多謝。”
“不用,以後還有封賞。”
要知道,一個中原人想要在草原這樣風生水起是比較困難的,她的喜悅之情已經溢於言表。
至於耶律隆緒呢,朝著後面去了,一邊走,一邊吩咐旁邊的人。
“我父王就是讓刑天殺的,拿到他的靈前,永久祭奠,到我真正揮師南下,將中原殺一個選血雨腥風的時候,將這頭顱和他們的皇帝一起落葬,著人好生看著,莫要腐敗了。”
“這……”顯然校尉不知道如何防腐。
“找巫醫要藥,本可汗再說一次,莫要腐敗了。”他的目光空洞的看向旁邊的校尉,校尉點點頭,立即去辦事情了。
巫醫到底還是有兩招的,保證一個已經失血過多的頭顱栩栩如生,這還需要調配很多的草藥,其實,他們不知道,這頭顱上,淺桑已經動了手腳,不會很快就腐敗的。
一行人朝著中央的蒙古包去了,我看到,這蒙古包很大,上面沒有亂七八糟的圖騰,大氣磅礴的很。
淺桑還要往前走呢,蕭燕燕已經到了淺桑的旁邊,用一種非常低微,非常傷感的聲音說道:“謝謝。”
淺桑回眸,這聲音與蕭燕燕是截然不同的了,她的聲音向來是冷厲的,但此刻……
聽到這裡,淺桑不寒而栗。
“謝我做什麽,以後鄉裡鄉親的還需要虎賁將軍你多多照料呢。”淺桑一邊說,一邊朝著前面去了,有校尉帶著我到了一個蒙古包,這蒙古包很寬敞,裡面很是溫暖,有木炭在燃燒,空氣甜絲絲的。
這就是淺桑今晚住宿的地方了,淺桑看向面前的蒙古包,看向這蒙古包中的一切,陳設簡單的很,但每一樣必需品都擺放在應該的地方,沒有其他,只是一個舒服。
“你剛剛撒謊了,我猜想,你娘親才不喜歡燕子呢,那燕燕是燕燕於飛的意思,對嗎?”淺桑看向蕭燕燕,蕭燕燕左顧右盼一下,膽怯的點點頭,怵頭的很。
伸手就要捂住淺桑的嘴巴,淺桑冷嘲道:“既然他們不認同你,你何不離開這裡呢,中原那麽大,哪裡的黃土不埋人呢,卻非要在這裡折騰。”
淺桑看向面前的人,她輕輕的歎口氣,“你有所不知,我……”
她那泫然欲泣的淚珠,簡直讓人一看就覺得可憐,“我……我…不想要離開。”
“是,他的確是一個不錯的青年,但感情不應該是一廂情願的,真正好的情感,應該是兩人之間互等的,而不是互相的糾纏。”淺桑希望她能明白,但是蕭燕燕呢,僅僅是苦笑。
“不,這是魔咒,我不能解除。”
“你僅僅是想要做將軍?為了更好地靠近他?”淺桑看向蕭燕燕。
“其實,你完全不想要殺人,但你卻殺了刑天,你犧牲別人的寶貴性命,手足相殘,你成了一個不不折不扣的劊子手歐,其目的僅僅是為了靠近他,就這樣?”
“不然, 怎麽樣呢?”她居然反問淺桑。
“你無可救藥。”淺桑說。
“是,我是無可救藥,但有多少人一輩子連愛情都沒有呢,你說他們可悲不可悲?”蕭燕燕看向淺桑,淺桑聳然動容,心頭微微痛楚了一下,似乎倒也是能理解蕭燕燕了。
旁邊的燈罩上,有一隻飛蛾在撲火,蕭燕燕將燈罩拿走了,嘭的一下,飛蛾已經落在了油燈裡,很快就灰飛煙滅,這一幕落在淺桑的眼裡,淺桑已明白,他要說什麽了。
“抱歉,我不應該勸你。”
“姑娘卻是好心好意啊。”
“但是,但是很明顯,他不喜歡你啊。”淺桑說,看向蕭燕燕,蕭燕燕呢,一派樂天知命的模樣,豁達的笑了。
“這喜歡與不喜歡還是一個模棱兩可之間的概念呢,不是說日久生情,我想,時間長久,他是會看到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