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飄蕩著一些酒盞,那酒盞是用昆侖玉做的,薄如蟬翼一般,做的全部都是花瓣的模樣,有的好像紅色的蓮花花瓣,有的卻好像其余的花瓣,那些花瓣形態不一,*具備。
讓人看在眼裡,產生了一種風雅的感覺。王希孟喝的一杯酒,就是從水中打撈起來的,他將那杯酒湊近唇邊,抿唇一笑,一飲而盡。
看到王希孟喝酒,言暄楓一笑,“擇端,你且說說你這幅畫有什麽非比尋常的點睛之筆,朕聽說,你這《清明上河圖》光腹稿就打了一百零八次,說你這幅畫是絕無僅有的傳世名作,但朕看來,不過一些人,一些商鋪,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罷了,沒有什麽了不起的啊。”
“皇上,這幅畫,乃我帝京之全貌,自古以來描摹帝京物象的作品,舉不勝舉,但現如今,和微臣一般畫出來的,卻是獨一家呢,您且看看,這是全景式展示了帝京的相貌。”
“朕現如今知道了,你是包羅萬象。”
“皇上,微臣這一副《清明上何》和王希孟兄的《千裡江山圖》是截然不同的,他畫的是江山,樓閣,卻少人,主要是我京畿上樹,但微臣這《清明上上河圖》卻不同,微臣這幅畫,是真正寫實的呢。”
“好,好,朕被你這樣一解說,忽而明白了,你們的畫作都可入《石渠寶笈》,在此之前《石渠寶笈》裡,還沒有這樣鮮豔奪目,像樣的畫作呢,你可喝一杯。”
“是。”張擇端侃侃而談後,面上有一抹紅暈,就著逸興遄飛的時間,握著酒樽,一飲而盡。
“哎,不學無術。”白淺站在門口,喟然長歎,現如今,她已經不確定自己離開後,帝京會成什麽模樣,甚至於,連想都不敢想沒有了自己,帝京會發展成什麽模樣。
帝京……帝京啊……
馮公公悄然無聲到室內去了,也不需要提前稟報,最近,言暄楓看起來荒唐到了極點,只要是想要到他們這裡來的,隨隨便便之人,都能進來。
因了這個,連她都不需要思量,輕而易舉就邁步進入屋子。
屋子裡,言暄楓看到馮公公進來,卻也不理睬,照舊和他們腐敗 照舊和他們聊這些個莫名其妙亂七八糟的東西。
眾人也都熱熱鬧鬧,此際,馮公公為難的上前,怯懦的跪在言暄楓的面前——“皇上,娘娘在外面求見呢?”
“哦,娘娘來了,讓娘娘進來,娘娘對於藝術品的欣賞,向來都是獨具隻眼的,朕以為,朕的這幅畫,讓娘娘看一看,才好的很呢,讓娘娘進來,快讓娘娘進來啊。”言暄楓興奮的道。
“是。”他點點頭,但門口去了,少停,白淺施施然進來,看到白淺進來。那群放浪形骸之人,立即整頓衣裳,齊刷刷跪在地上,見到白淺,就好像老鼠見到了貓兒一般。
“叩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哀家需要你們恭賀千秋歲嗎?”白淺氣惱了,因為剛剛在外面,她聽到了這些話,她焉能裝作什麽都沒有聽到什麽都沒有發生呢?此刻,她的心還在七上八下呢,但教訓了一句,卻又想到,不對啊,自己最好莫要教訓他們。
為什麽,只因為他們尋歡作樂,就等同於幫助自己在熱昂言暄楓變成一個麻木不仁的人,她曾幾何時希望看到的不就是如此嗎?言暄楓成了這等模樣,難道不是自己想要的嗎?”
因了這個,她倒是感覺,言暄楓這模樣對自己沒有損耗,還有幫助呢。
“你們暫且退下,本宮有兩句話和皇上聊一聊,等本宮聊過了,你們再進來講你們的《千裡江山圖》,畫你們的《清明上河圖》。”白淺這樣說。
“是。”這群人屏息凝神去了,看到他們去了,白淺又是看看那流水的東西,那是天工開物上的一個架子,做的是水車模樣的,那水波在蕩漾,竹筒裡,各色寶石做出來的酒盞浮浮沉沉。
看起來美麗到了極點,他現在也終於明白了哥哥身上的懶惰因子是從何而來了,也終於知道了,哥哥為什麽會那樣放縱自己。
“皇上,您今日有什麽佳作呢?”白淺設身處地的站在他的角度上去看待問題,並且如此這般的問。
“朕今時,倒也沒有畫什麽驚世駭俗的東西,不過一張芙蓉錦雞圖罷了,不能和崔白的《雙喜圖》媲美,不能和其余人的其余任何一張圖相提並論。”
“皇上,您謙虛了,依照臣妾看,您是如此厲害,您的化作,才與眾不同呢,他們是瞠乎其後的。”白淺這溢美之詞,就好像無聲的馬匹一般,拍在他的身上,他自然是喜氣洋洋的。
“那就好,那就好。”他連連點頭。
“你到這裡來,有何貴乾呢?”言暄楓看向白淺,白淺道:“臣妾母家來人了,說臣妾家裡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臣妾現如今卻不得不回去了,因此上,過來和您商討商討,可究竟怎麽樣呢?”白淺憂心忡忡。
“這有什麽……”言暄楓將畫筆丟在宣紙上,“你去就好,這裡有朕呢,朕會將這些事情處理好,處理完畢的,你放心就好。”
“皇上,臣妾這一次去了,卻不知道究竟什麽時間回來,朝政上的事情,臣妾也算是斫輪老手了,然而,您卻已經生疏了許久,臣妾的意思,現下臣妾既然是要去,就要找可靠人做您的左膀右臂,您意下如何呢?”
白淺是每一件事情都長在言暄楓的位置去考慮,言帝封聽到這裡,點了點頭“你有什麽可以推薦的人,你推薦給朕就好,朕也的確需要很多人做朕的左膀右臂。”
“這樣吧,”白淺柔柔一笑,“我今日就不走了,畢竟已經這時節了,只怕人困馬乏,一天未必能出芙蓉關呢,明日一早,臣妾就走。”
“在這之前,臣妾將這些事情都給您處理好,該安排的人都給您安排過來,您看如何呢?”
“朕以為,能如此才是最好的安排。”他點頭。
“既然如此,臣妾就去了。”又道:“您讓士子進來和您聊就好。”
“也好。”言暄楓看著白淺的背影離開,等白淺離開後,那群人陸陸續續進來,白淺離開與白淺到來,他們聊的東西是完全不同的,譬如張擇端,,他將清明上河圖拿出來,圈圈點點,指了指那些內容。
“皇上,您看,這邊是我們的人,這邊是王爺的人,我們的人與王爺的人匯集起來, 堅不可摧。”他說。
聽到這裡,言暄楓滿意的點點頭,目光落在崔白面上——“崔大人安排的暗殺者呢,究竟怎麽樣?”
“皇上,如臂使指,只需要您一聲令下,他們就……”崔白對著空氣做出來一個斬立決的動作,看到這裡,他滿意了不少。
白淺離開,他們聊的居然是這樣的話題,原來,這群白衣卿相說起來可都是各種其貌不揚之人。
眾人散開。
是夜,太后娘娘留在帝京,她是如此的殫精竭力,在晚飯的餐桌上白淺也感覺到了娘親的焦慮,安慰道:“母后,船到橋頭自然直,有我呢,再怎麽說,我也是他言暄楓之人,我還有一個小皇子呢,小皇子去了毓慶宮,現如今只怕還沒有回來呢。”
“有我的力量,加上小皇子的地位,外加吾皇的力量,一切的一切都風雲際會,有什麽事情不是手到擒來的呢?您就放心好了。”白淺唯恐母后焦心,各種安慰,太后娘娘也知道白淺的意思,黯然神傷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