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只需要麒麟遵循自己剛剛那些話中的十分之一,在帝京裡,也可以保證麒麟的安全了。
思及此,言帝封不免也黯然神傷,要是一般的家庭,安安穩穩在一起多好,但是……言帝封卻不能去多想了,言帝封輕輕摸一摸棗紅馬的鬃毛。
看著麒麟,麒麟因了言帝封剛剛的教訓,果真是“男兒有淚不輕彈”了。
“麒麟,你已長大,你是大孩子,現在,你聽父王說,在這帝京,你以後才是帝京的無冕之王,我們已經是昨日黃花,你走就是了,分別也就為了相聚。”其實,自從麒麟相認後,就是這種聚少離多的生活。
言帝封的情緒也很壓抑。
“但是,孩兒還是舍不得父王您啊。”麒麟連聲音都帶著惆悵的哭腔,不用說,也是非常舍不得了。
“沒事的,以後見面的時間多了去了,你會和父王有心靈感應的,好了,路呢,你已經知道了,路上小心謹慎,莫要賣弄,跟更不要惹是生非,知道嗎?”為了保證麒麟安全,言帝封拉著麒麟的棗紅馬上了康莊大道,好不忘記耳提面命。
“孩兒知道了。”小孩兒苦哈哈的回頭。
“送君千裡有一別,麒麟,你我再會了。”言帝封一邊說,一邊行雲流水似的上了獅子驄。直到麒麟眼睜睜看著言帝封離開了,還是一派欲言又止的模樣。
盡管,麒麟心頭未必暢意,但麒麟也明白,就現如今,言帝封焉能以真面目示人呢?說起來,兩人還需要各奔前程呢。麒麟將心頭的傷感全然都打疊了起來,盡管悲催,但卻不能泄露一點負能量情緒。
言暄楓知道麒麟今日居然一人獨闖到外面去了,心情也不好,面上的神色,陰影不定的。
“皇上,今日為何一臉憂心忡忡的模樣?”白淺從外面進來,面上浮現了一抹感同身受的柔情,言暄楓想要說什麽,張了張嘴,但畢竟還是忍住了。
“臣妾知道,您是因為麒麟的事情,您其實也是在埋怨臣妾,對嗎?”其實,他們之間那微妙的情緒,隨時都有可能會因為什麽一觸即發,但始終都是白淺在維持。
現在,氛圍好像在轉變,“臣妾沒有看好麒麟,這才讓麒麟到外面去了,是臣妾的不是,但皇上,您放心好了,他一個小孩子能去哪裡呢?再講,他是從來沒到過遠處去的,現下,在外面溜達一圈,感覺恐懼,也就回來。”
“臣妾也已經找了人去找他,您就不要這樣了嘛。”
“你居心不良,如此心術不正,卻告訴他這件抒情做什麽?”言暄楓瞪圓了銅鈴大眼,其實,告訴麒麟關於言帝封的事情,白淺已經做好了,今時今日要面對一個暴跳如雷的言暄楓的模樣。
“那是他懇求臣妾的,臣妾想,您最近病體痊愈沒有很久,那些事情,總不能全然都讓您來處理,臣妾思前想後,似麒麟這般聰明的兒童,事情的原委是早晚都會想明白的,還說什麽呢?”
“話雖如此!”言暄楓回眸看向白淺,白淺的神色柔柔的,但因了言帝封剛剛那句話,她立即鎖眉,埋怨一般的朝著窗口去了。
“臣妾早知道,”他看著外面凋零的秋色,目光顯得那樣闌珊,聲音也顯得那樣寂寥,如同秋天凋零的葉——“臣妾今天就不過來了,來看看皇上給臣妾臉色。”
“但是你已經來了啊。”
言暄楓一邊說,一邊格格格的笑了。
“好了,我何嘗就有責備你的意思,你既然已來,朕就和你索性聊一聊。”言暄楓拉著白淺的手。將白淺從窗口拉回來,外面的一束白光落在白淺面頰上,似浮光掠影一般,那樣美麗。
“朕也是關心則亂,”言暄楓看到白淺這愁眉不展的模樣,道。
“她是王弟的孩子,難道臣妾就鐵石心腸不成,人人都說臣妾和淺桑的關系不如何好,但這也僅僅是一種猜測罷了,現下,你想必也看出來了,臣妾和她的關系是很親密無間的,她的孩子,臣妾必然是視如己出。”
“孩子現下出去了,臣妾也心急如焚,臣妾已經派人去找了,您還要臣妾怎麽樣呢?”
“朕,沒有責備你的意思。”言暄楓扳正白淺的面孔,盯著白淺看。
外面,馮公公讓人送吃的進來了,言暄楓何嘗不知道,這是馮公公給自己解圍他一看,珍饈上來了,立即表現出一種弄饞涎欲滴的模樣,指了指桌面上的東西。
“先吃東西吧,朕看,這些菜品都是你愛吃的呢。”言暄楓一面說,一面啦白淺坐下。白淺開始吃起來,言暄楓看著白淺。
“你悠著點兒,莫要吃出來一個好歹。”
“不妨事。”白淺道。言暄楓與白淺兩人互望一眼,這次第,白淺停下玉著,說道:“你究竟感覺怎麽樣呢?現下?”
“還好。”言暄楓點頭。白淺聞言,一臉要和言暄楓抬杠的模樣,看到白淺這模樣,言暄楓卻嘻嘻一笑。
“朕真的很好,朕知持盈保泰之法。”言暄楓說。
“臣妾也知道。”白淺溫柔的點點頭。
“最近,辛苦了你。”言帝封道。
“是。”白淺柔媚的點點頭,表示很理解言暄楓,也非常同情他,白淺輕輕的笑,“現在也不說這個,且說說,你究竟快好了沒有呢?”
“已經能走能跳,能吃能喝了,你說我快好了沒有?”看起來,眼熏風是真的快好了。
聞聲,她欣慰的一笑。“既然如此,很好,很好。”
羽民國。
子玫滿以為得到用這種方式就能得到溫子玉,而現實是,溫子玉的確已經屈從在了白淺的手中,並且看上去是如此的馴順,好像折翼的鳥兒似的。
最近,溫子玉時常嘴角都掛著一抹淡淡的笑痕,那笑弧是非常美好的,好像,對現狀,他是非常滿足的。今日,溫子玉從內閣出來,在九曲回廊旁散步,因看到兩邊是開到荼蘼的扶桑花,不禁朝著那扶桑花去了。
扶桑花雖然顏色比較單一,但花骨朵卻碩大無朋,渾如碗盞,他盯著扶桑花看了很久,忽而朝著扶桑花伸出手去,輕輕的撫觸,就在溫子玉要摘取這扶桑花的時間裡,忽而,身後傳過一片細密的腳步聲。
那剝啄的跫音,好像從天而降。
“喜歡嗎?”那聲音,帶著一種魅惑,一種挑逗人的磁性,溫子玉颯然回眸,看到靠近自己的是子羽,現下,子羽與溫子玉見面, 已經不是之前的場面了。
“羽皇?”溫子玉慢慢的起身,目光錐子一般的釘在子羽的面上,子羽冷冷的沈醫生,淡淡道:“你什麽時間知道我有問題的。”
“很早之前,很早很早之前,就知道你有問題了,我所以要求,到這裡來調查,但是我……”
“兒女情長罷了,我理解你。”子羽靠近溫子玉。“你喜歡扶桑花?巧得很,朕也很喜歡扶桑花。”
“你究竟要怎樣?”
“淺桑在我手中,施申書已被我殺了,你在這裡,禁錮的生活未必好受,妹妹宅心仁厚,她是看不出來你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但是孤卻神目如電,孤早已經看出來,你……取得了美美的信任,就會做那等背信棄義的事情。”子羽說。
“我……”似的,局面發展到這裡,一切坦白也就罷了,連溫子玉都知道,自己的演技是很拙劣的,但有什麽呢?再怎麽拙劣的演技,說起來,她也是不會察覺到的, 那麽,就繼續做演技派有何不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