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需要慎重,你剛剛做了皇上,現在就大興土木,恐百姓不但不能理解你,反而會揭竿而起呢。”淺桑說,子羽卻分明一臉滿不在乎的模樣——“寡人做事情,難道要他們都理解不成?”
“寡人……”他激動的握著酒杯,說起來未來的憧憬,眼睛都紅了,聲音也是豪邁了不少。
“寡人難道做什麽都要讓每個人都舒舒服服的不成,不,不,那是絕對都沒有的事情,寡人倒是希望,做這些事情,是應當的。”
“你也知道,帝京現如今是什麽模樣,我們的天下……”他看著窗口,外面黑漆漆的,重重的黑暗將他的視線給阻擋住了,但他卻陡然有了一種一覽天下小的感覺,攥著拳頭,為未來的計劃眉飛色舞,也為未來的計劃產生了一種驚瀾。
“我們的天下,將來一定是一個富庶的,一個物阜民豐的地方,我們的千裡之行,現如今,需要一步一步腳踏實地的去走了,需要,需要。”
“放心就好,你不是孤軍作戰,充其量,我還算是一個狗頭軍師呢。”我嘻嘻嘻的笑著,他點頭。“寡人就知道,你是會支持寡人的,寡人為了讓帝京長治久安,寡人繪製出來這個,你看。”
“什麽?”我看著面前的堪輿圖,之前沒能注意比例尺,現在一看,發現這堪輿圖上,似乎有很多若隱若現的線條,這些線條都是一樣的粗獷,圍繞著帝京,如此回環往複而盤虯臥龍。
看到這裡,淺桑完全成了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這究竟是什麽啊?
“這白色的,寡人稱作運河,運河的作用自然是貿易往來,帝京現在還貧困了,需要更好的生活。”
“這運河是需要開鑿啊的。”別看自紙張上僅僅是一條直觀的線條,但真正操作起來,需要耗費很多人力物力,且這事情只要一錘定音,決定去做了,那是真正開弓沒有回頭箭的。
無論未來會發生什麽阻撓我們的事情,會有多少困難重重,我們都只能勇往無前,卻不能打退堂鼓的。
“寡人不算是有道明君,但寡人知道,帝京外還有很多小小的諸侯國,他們翹首以待我帝京的甘霖,帝京是中央集權,帝京需要做這些事情,我們更需要。”他一邊說,一邊鬥志昂揚的看向淺桑。
淺桑點點頭。
“您的意思是,將長江打開一條口子,以便於做貿易,但是也不對啊,所謂水往低處流,我們的船隻下去是比較簡單的,但上來就困難重重了。”
“不會的,不會的,任人定勝天!”他握著拳頭,慷慨激昂的說。
“好吧。”淺桑算是暫且苟同了這紙上談兵的事情,看著旁邊另外一條黑漆漆的線條。
“這個呢,究竟是什麽?”
“這寡人暫時叫做長城,有了長城,遊牧民族想要侵擾我們就沒有可能了,現如今,帝京的百姓,有匈奴,有女真,有突厥,有柔然,還有義渠,簡直數不勝數,難保他們不會裡應外合來腐蝕我們帝京,如是,我倒是覺得,應該修護長城,以便於將這裡囊括起來,才算是安全。”
“我知道,您是有雄才偉略的人,但是這事情做起來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了。”
“修建陵墓也不是一朝一夕的,寡人不管自己死了以後,會埋葬在哪裡,但這件事情寡人卻需要立即去做,所以,寡人已經準備抽調寡人這一群修築陵墓的工匠去做事情了。”
“您是個厲害的人,但奈何,事情或許也不會這樣簡單。”我歎口氣,不願意說穿海底眼。
“您會讓民怨沸騰的,人們對您口誅筆伐,這帝王就做不成了。”
“但是……”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好像星空一般。“但是,說起來,畢竟也還是有人會支持我的,難道不是嗎?”
“這……”
“淺桑!”他的激動再次燃燒起來面龐上的緋紅。“你是第一個支持我的,難道不是嗎?難道不是嗎?”
“我……我支持你,但我只能從精神上去支持你,我只能從抽象的方面去支持你,至於真正去做這些事情就另當別論了。”淺桑說;“您是很想要有所作為,但很多事情,知易行難,譬如您列舉出來的這些事情,做起來可不是三年五載就能的。”
“寡人希望做好事情,十年,寡人需要十年來改變帝京的一切。”他一邊說,一邊握著拳頭,淺桑看到這裡,已經知道,他的思想在這裡形成了洪流,是沒有可能忽而就轉變的了。
“好,十年,但願我們能得償所願。”
“你支持我。”
“無條件的支持,只要我能幫助的地方,你開口就好,我沒有不辦你的。”淺桑說,看向面前的他,他點點頭,熱切的笑了。“有你幫助我,其余的困難,何足道哉呢?”他一邊說,一邊看向我。
“好。”淺桑也是點點頭。
最近發生的事情比較多,但是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朝著前面發展子羽上去以後,事情儼然與眾不同了,帝京之前好像一條渾渾噩噩的蛇一樣,渾身沒有力量,是那樣的疲軟,那樣的苟延殘喘。
但經過子羽的安排以後,帝京已經變了,變成如此這般的情況了,暫且不用理會這個。
淺桑最近心煩意亂,倒是半夜三更,外面有了陰風,別人要是遭遇這個,一定會膽戰心驚的,但淺桑的世界裡,山川草木中的任何一切包括動植物都是自己的朋友,所以淺桑沒有什麽怕的。
當一個人的內心光風霽月的時候,這個人就會變的百毒不侵,一切邪惡的力量,對這個人都不會有絲毫的損害,此人會無比的厲害。
外面,是黑白無常,這兩個家夥,現在不去勾魂索命到淺桑這裡做什麽, 冥君叩門,很沒有禮貌的模樣,淺桑笑嘻嘻的出去,看到白鶴冥君,冥君面上帶著一抹淡淡的笑容,“我們來了。”
“進來吧。”淺桑說,現在,淺桑看到的是,他們兩人都舉著紅燈籠,但在外人看起來,現在的場景是非常詭秘的,只有紅白二色的燈籠,唯獨不見人影。
“那件事情,還需要去處理處理。”淺桑也知道,需要去處理處理,淺桑點點頭;“反正現在有的是時間,去吧。”還是和之前一樣,淺桑和謝必安朝著草原去了。
現如今的耶律隆緒早已經做了草原的一方霸主,現如今的蕭燕燕,也時常和耶律隆緒在一起,說他們是曖昧可以,說他們是愛情也無不可,其實,單相思的成分比較多。
第二天,淺桑看到蕭燕燕悶悶不樂的樣子,淺桑也不知道究竟說什麽好,他呢,帶著我朝著旁邊去了。
“給你看個東西。”蕭燕燕一邊說,一邊將簾子掀開了,淺桑一瞬不瞬的看,發現這帳篷中,有一個精妙絕倫的博古架,這博古架是雲檀的,看上去顏色很是陳舊,上面有很多千奇百怪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