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傷感了,我知道你難過。
“沒有什麽好難過的,反正事情已經這模樣了,有什麽好難過的呢?”她萎靡不振的厲害,說話的語氣也是有氣無力的,說什麽不難過,這分明就是大悲無言嘛。
“其實,人和人之間有一個奇妙的緣分,這奇妙的緣分將兩個人就捆綁在一起,主宰婚姻的人是月老,所謂千裡姻緣一線牽就是這樣一個意思了。”
“月老將兩個西安愛的人用紅線纏繞起來,這兩個人就纏纏綿綿到天涯,永遠都不分開了。”
聽我這樣說,她噗哧一聲,已經笑了,脆生生的說道:“你好像無憂無慮連絲毫的煩惱都沒有,今天,你戰勝了耶律隆緒,那樣厲害的事情,但你呢,也是沒有太大的表情。”
“我能有什麽表情啊,這不算是什麽,我啊,在有的時候能抵擋千軍萬馬呢。”淺桑一邊說,一邊笑了。
“果真?”她像煞有介事的模樣。
“開玩笑而已。”淺桑說,她點點頭,淺桑說道:“你那樣愛他,為什麽不告訴他呢,你不告訴他,他哪裡就會知道啊?”就蕭燕燕那文火煮紅豆的模樣,連淺桑都代替蕭燕燕著急。
他呢,抿唇一笑,說道:“我哪裡能告訴他呢,他是這裡的天可汗。”
“什麽天可汗地可汗的,可汗就是可汗,就是人啊。”
“我知道。”蕭燕燕還是沒有勇氣,算了,不表白就不表白把吧,淺桑將手探入了衣袖中,輕輕的念誦一句咒語,很快的,那碎裂的琉璃杯已經粘合在一起了,碎裂的地方嚴絲合縫,簡直恢復的完美如初。
淺桑將之給了面前的蕭燕燕,蕭燕燕做夢都想不到,這杯子居然能真正的還原,且連一絲一毫的痕跡都沒有。
“謝謝,謝謝。”她簡直要喜極而泣了,“他是比較喜歡琉璃杯的,但中原才有琉璃杯,草原上哪裡能燒製琉璃啊。”蕭燕燕的聲音充滿了遺憾,我一笑了之,“你想要這個還不容易,去中原購買就好啊,不過價錢昂貴,依照我的意思,也罷了。”
“玩一玩還可以,莫要玩物喪志啊。”淺桑一邊說,一邊看著蕭燕燕 ,蕭燕燕點點頭——“說一千道一萬,還是謝謝你。”
“不用客氣。”淺桑笑道:“我今天累了,就去休息了,你的事情,你自己多想一想啊,我看,除了你是自己最好的幫手,其余人想要幫助你都沒有可能,再會了。”我一邊說,一邊離開。
而她呢,還是愛不釋手的握著琉璃杯看著。琉璃是名貴,因為物以稀為貴,所以炙手可熱,此刻,那琉璃杯看上去美麗的很。
淺桑到了遠處,老遠的看到白鶴冥君在等我,我立即過去了,笑嘻嘻的看著謝必安。
“做什麽去了?”
“管家婆,才不要告訴你,”淺桑道:“你不問就要,我會一五一十的和盤托出,你問,我就永遠都不會告訴你。”
“我才不想要知道你的下落呢,現在,我想要問問你,剛剛為什麽不將刑天的頭顱討要過來呢?”他說,淺桑聞言,倒抽一口冷氣。
“這……”淺桑惶恐的不知道說什麽好,剛剛是應該將那頭顱要過來的,他們來這這裡的目的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現如今,淺桑惶遽的看向面前的冥君,“在席上,你為什麽不提醒一下我,暗示一下我呢?”
“這樣的大事情,我以為你不會忘記呢。”他說。
“糟糕,我卻已經忘記了一個一乾二淨,不過罷了,現在我會想辦法。”淺桑一邊說,一邊分析起來。“你想啊,那個頭顱現在在祭奠,一定是在一個人人都能去的地方,我們問一問。”
巧了,正在說這個話題呢,旁邊已經走過來一個女孩兒,這女孩玩兒看到我和謝必安,笑吟吟的福一福朝著旁邊去了,淺桑立即上前一步。“這位姐姐,這位姐姐,你請留步。”
這個女子立即站在這裡了,面上帶著一抹淡淡的笑容,“您叫我呢,您早上真是厲害,是這個。”這女子給我豎起來大拇指,淺桑卻一笑,“這沒有什麽,我想要問你,你去哪裡呢,這個東西是給誰的呢?”
“您說這些饅頭啊——”她一邊說,一邊將托盤舉起來,淺桑剛剛就感覺奇怪了,這花饅頭看起來奇形怪狀的。
此刻近距離一看,發現這饅頭是專門做成各種動物以及各種花卉的模樣。
這還不算,為了模仿的更加惟妙惟肖,現如今,還在上面點了各種繽紛的顏色,我想要摸一摸,這侍女看到這裡,還以為我要品嘗呢。
大驚失色,將托盤避讓了一下。
“好姑娘,這焉能吃呢,吃了就會中毒身亡的。”
“我就是看看。”
“這饅頭啊,叫做血食,原不是我們能吃的,是用來祭奠刑天的呢。”侍女一邊說,一邊看著我。
“真是奇怪,按理說,你們可汗對刑天應該是真正意義上的恨之入骨,但現在看起來,好像那麽可汗對刑天並沒有那樣不共戴天啊。”淺桑說,這侍女聽到這裡,立即伸手捂住了我的嘴巴。
“姑娘豈不知禍從口出,姑娘初來乍到的哪裡知道這裡的事情啊。”這侍女意味深長的歎口氣,眨巴一下眼睛,警覺的看看周邊。“姑娘,這裡沒祠堂,我們草原人是不相信這個的,但這裡有一個帳篷,裡面卻是用來祭奠忠臣良將士的。”
“現在,奴婢還忙著呢,要麽回來以後找一個僻靜點兒的地方將事情都告訴姑娘,要不然就勞動姑娘大駕,跟著淺桑,一邊走一邊聊了。”聽到這建議,淺桑爽快的決定了後者。
於是,我們兩人一邊走,一邊聊。
“五年前,我們可汗的父親,老可汗,但那個時間裡,老可汗也僅僅是一個將軍罷了,老將軍有一天出門去打仗,讓刑天給殺了,從那時間開始,他就發誓了,只要誰能消滅掉刑天,就是他的朋友,他會將自己的半壁江山都給他的。”
“現如今,分明蕭燕燕已經將刑天的頭顱拿過來了。”
“是啊,因為沒有目擊證人,所以可汗還並不能決定,看這蕭燕燕的模樣,好像也不是想要什麽東西的貪婪嘴臉,這是第一, 這第二,事情已經如此這般,自然是會賞賜的,但蕭燕燕沒有要其余的東西,她是一個中原人,說起來……”
“我們草原人也是比較怕中原人的。”這侍女一路上說了很多的話,有的是我問了他才說的,我現在至少掌握了一個事情,那就是,耶律隆緒的父親是死在了刑天的手下。
這是五年前的事情,此事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五年,五年的朝暉夕陰,說起來也是彈指一揮間,但心中有了仇恨,這五年大概就度日如年了。
現在,淺桑看向面前的她,她已經掀開一條簾子,淺桑跟著她朝著這中軍帳去了,軍帳中果然供奉了很多的列祖列宗,除了這些,還有如來佛祖之類的,有那白度母和開明佛母廣目天王的唐卡。
唐卡的顏色是如此的豔麗,看起來好像要騰飛起來一樣,在這一群神像中,有幾個是那樣的格格不入,那樣的不倫不類。
這幾個,想必就是他們草原人的祖宗了,淺桑看向這幾張繪畫,這繪畫上是幾個男子,男子看起來都硬朗的很,在旁邊靠近右手的位置,淺桑找到了刑天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