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這侍衛將封泥給打開了,一股酒香味已經被微風吹送到了淺桑的鼻梁之下,淺桑立即歡喜雀躍起來,幾乎拍案而起了,淺桑喜形於色,“是梨花白,是梨花白啊。”
要知道,梨花白的釀造工藝是非常困難的,采取三月半的梨花,曬乾梨花以後,九蒸九曬,烘焙出來以後,封存起來,經過發酵才能是梨花白呢。
正宗的梨花白,顏色清澈透明,氣味醇香撲鼻,有一種讓人心曠神怡的感覺,那種非常巧妙的感覺,讓人嗅一嗅,立即口舌生津,看到淺桑那手舞足蹈的模樣,耶律隆緒已經親自上前,將那封泥給打開了。
跟著,用木杓探入梨花白之中,輕輕的舉起來,微微一搖曳,空氣中到處都是梨花白的氣味。
淺桑想起,自己的朋友圈之中,喜歡梨花白的比比皆是,就連不食人間煙火的司虞仙子和白鶴冥君對梨花白都是沒有絲毫的抵抗力,至於言暄楓以及言帝封,簡直嗜酒如命。
而他們,喜歡的酒就是梨花白,因為度數低,梨花白也是朝貢的必需品。
現在,耶律隆緒一笑,親手將木杓中的梨花白給淺桑送到了面前,淺桑面前多出來一個青花瓷的酒盞,他將一木杓的酒水就那樣給了淺桑。
淺桑面上蕩漾開一抹淡淡的微笑,目光清明的看著梨花白,然後舉起來酒盞,可謂是迫不及待的一飲而盡了,耶律隆緒親手給淺桑和冥君斟酒。
雖然,冥君連自己的姓名和來歷都沒有說出來,但耶律隆緒不是蓋的,知道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的意義,現如今,已經明白了這人的重要性與厲害,也是涎著臉笑嘻嘻的。
對啊,真人不露可不是如此嗎?
梨花白並不多,但是看得出來,他今天是慷慨解囊了,一會兒,將梨花白已經全部都給了他們,他們喝過了酒水以後,都開開心心的笑了,這片刻,他請教淺桑起來。“那個,之前你在那空地上表演的,那樣……”
耶律隆緒一邊說,一邊模仿起來。那慢吞吞的動作,看上去很是滑稽, “這個是什麽呢?”
“五禽戲, ” 淺桑解釋道:“一般說來,你們草原人是不怎麽看重這個的,這個五禽戲啊,乃是神醫華佗發明出來的,讓人類模仿動物的舉動來鍛煉,這不僅僅能強身健體,只要人人都堅持,久而久之會有很多意想不到的好處呢。”
“這第一個好處是,可以舒展人的筋骨,耶律隆緒,你大概不知道,中原有句話說,筋長一寸,延壽十年,這是要緊的,這第二個方面,這個五禽戲是用來鍛煉的,每天練習,人的身體機能會激活起來,緊跟著人的思維能力也就靈敏了。”
“真是其樂無窮,你從明日開始,也教授我們草原人五禽戲,你意下如何呢?”他唯恐這五禽戲是淺桑不情願教授給他們的,憂鬱的等著淺桑回答,淺桑立即點頭。
“這五禽戲沒有什麽了不起的,你放心就好,既然你要學,我索性教授你們就好了。”
“不過,要勤學苦練才能達到我說的那種結果,要你們一曝十寒,大概也不用去學這個了,免得浪費時間與精力。”淺桑說,他點點頭,明白過來。
酒過三巡,旁邊的蕭燕燕過來了,站在他們中間的位置。
現在就桌子的布局來看,他們是一個半包圍的模樣,正中央做的是耶律隆緒,他們講究客隨主便的布局,坐在兩邊,淺桑的左手是白鶴冥君。
這講究的是中原人男左女右的規矩,淺桑的上手是耶律隆緒,淺桑正對面則是蕭燕燕,蕭燕燕笑嘻嘻的,手中握著一枚透明的酒杯朝著耶律隆緒去了,淺桑知道,剛剛上酒的時間裡,明明蕭燕燕也是饞涎欲滴的,但愣是一口都沒有喝。
而是將陸陸續續斟的酒,都裝在了一個透明的琉璃杯中,這個年代,金銀器皿不見得值錢,但琉璃卻是非常價值連城的,說起來,很多人連見都沒有見過呢,淺桑就屬於那沒有見過琉璃的一類人。
淺桑看到蕭燕燕將琉璃杯舉起來朝著耶律隆緒去了,這琉璃杯不見得製作工藝多麽的精良,此刻看看,這琉璃杯非常美麗,有一種杯子是那樣的圓潤,上大下小,看起來端莊的很。
她舉著琉璃杯朝著耶律隆緒去了,但剛剛走到中央的位置,一個侍衛急三火四的來了,她的目光又是時時刻刻都在觀察耶律隆緒的一舉一動,哪裡料到這個侍衛的到來呢。
跟著嘭的一聲,這上好的梨花白以及這上好的琉璃杯都應聲而碎了,看到這裡,眾人都驚呆了,這個侍衛也是連連叩頭。
蕭燕燕暴怒,眼看就要動手,淺桑看到情況如此不可開交,立即說道:“讓我看看。”蕭燕燕將碎裂的琉璃杯給了淺桑,淺桑看了看,只能硬著頭皮撒謊。“這個,我能修補好,我認識一個人慣會修理這個,你要是放心的話,我們拿回去過幾天給你一個全新的琉璃杯。”
“這……果真能?”蕭燕燕看向淺桑。
淺桑會心一笑。“放心就好,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放心就好。”蕭燕燕這才點點頭,悶悶不樂的丟給那個愣頭青一記眼刀,朝著旁邊去了。
看到這裡,淺桑不禁微微一笑,那個人侍衛湊近耶律隆緒,不知道在耳邊說了什麽,耶律隆緒點點頭。
揮手,屏退了這個侍衛,這侍衛灰頭土臉的去了,臨走前還不忘記給蕭燕燕負荊請罪,幸好有耶律隆緒在這裡,要是只有蕭燕燕一個人究竟蕭燕燕會如何樣惡形惡狀的面對耶律隆緒就不得而知了。
蕭燕燕回到自己的位置,看上去心情並不好,是啊,想要靠近耶律隆緒都沒有,心情自然是不好的。
“我們說到哪裡了?”
“就是將梨花白拿出來了,說道五禽戲。”淺桑看向耶律隆緒,耶律隆緒點點頭,嘴角又是浮現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是,是,說到五禽戲了,接著說說其余的事情。”
“我想要成為一個霸主,帶著我部落中的人,不受製於中原人,不讓任何人一樣欺負,你看如呢呢?”耶律隆緒看向我,其實,他們是突厥,就目前的兵力來說,已經非常厲害了。
中原人才沒有契機去做這個事情呢,我們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我點了點頭。
“這樣也好啊, 反正都是偏安一隅。”
“本可汗不是蕭逸,蕭逸這蠢才,居然要去挑戰中原也不想一想,要中原果真那樣容易降服,就好了中原,乃是千百年的龍氣鍾靈毓秀的地方,哪裡是那樣容易就不攻自破的呢?”
“是,你倒也是明白。”
“我不過是隨口一言罷了。”
這樣聊,到了散會,明顯的,還是能看出來蕭燕燕不開心,她的眉宇低垂,整個人萎靡不振的模樣,怏怏不樂的朝著前面去了,一個人往前走,誰都不理睬,淺桑別過了耶律隆緒,朝著蕭燕燕去了。
蕭燕燕聽到腳步聲,沒有回頭,往前走的動作比剛剛還要快了,淺桑喂了一聲,她已經停轉過了旁邊的角落,在盡頭等著淺桑。
淺桑只能硬著頭皮過去了,她笑吟吟的閃出來,幾乎沒有嚇淺桑一跳,而此刻,蕭燕燕面上的表情才是真的給嚇到了,因為,她以為出現的將會是耶律隆緒而不是淺桑,但現在,出現的卻是淺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