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這人的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但操控他命運的翻雲覆雨手,已經準備弄死他了。
成將軍可並不敢求饒。
“成將軍,你戎馬一生,剛剛救助了狗皇帝,他連你都不饒,你莫不如到言靈國去,到羽民國去,也不要在這裡受這醃臢的氣了,成將軍,你聽我一句……”聲音逐漸的縹緲了。
“朕剛剛不過是嚇唬你罷了,你切勿聽此人胡言亂語,朕自然是感謝你的。”白澤笑著看向成將軍,成將軍再一次跪在地上,請示道:“末將知道您要感謝末將,但末將希望這些金銀珠寶,能換做軍餉,給他們……”
“哦?”白澤似乎意識到了什麽,不動聲色的挑眉,聲音空洞——“換做軍餉,犒賞他們嗎?”
“皇上,”成將軍終於還是說道:“末將想要與士兵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好一個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朕就準允你!”白澤連連點頭。
“朕困乏了,今日,你要朕大開眼界。”白澤指了指成將軍,成將軍上前去,連忙攙扶白澤,一邊攙扶,一邊說道:“愧不敢當,連末將都想都不到,那人會……會暗算您。”
“此事,已經過去了,好在沒有危險,你的請求,朕一時三刻立即就會讓人將軍餉送過來。”
“末將,感激不盡。”
“朕希望你們通力合作,雖然今次朕看到的軍隊不算是很滿意,不過聊勝於無,這僅僅是五萬人罷了,朕希望月底,你們能給朕一個十萬人的軍隊,可有這種可能?”
“微臣鞠躬盡瘁,一定竭盡全力。”
“好,朕靜候佳音了。”他連連點頭。
眾人看到白澤離開,都松了一口氣,兵部尚書擦拭一下額顱上豆大的汗珠,繼續和成將軍攀談。“這哪裡有十萬人啊,能召集五萬人,我們已經弄得雞犬不寧了,現下,還要五萬人,你居然也敢答應他。”
“你剛剛是沒有看到嗎?他幾乎一個命令就將我處決了,我不答應又有什麽辦法呢?不過那射手說的很對。”
“哪一句?”
“你仔細想一想吧。”成將軍恰到好處的沉吟,不願意點破。
“哦。”兵部尚書絞盡腦汁的去想了。
這邊,白澤上了鑾輿,扈從圍繞過來,一行人很快離開這裡,從這裡回去,需要穿越過王都,白澤的鑾輿到王都後,搖搖晃晃的,白澤感覺自己骨頭都要散架了,到王都就要求步行去紫華城。
如此一來,事情就不同了。
白澤隻帶著幾個貼身侍衛與幾個公公往前走,日中為市,白澤走了會兒就感覺饑腸轆轆,按照侍衛和太監的意思,還是到帝京後再飲食比較安全,但白澤今天也算是鬼使神差了,非要到客棧去享用美食。
今天這與民同樂的一幕,讓白澤以後的一輩子都過目不忘。
三五個人無可奈何,只能帶著白澤到旁邊的客棧去,客棧裡人滿為患,人們都在吃東西,一派煙火人間的模樣,幾個人簇擁白澤坐在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人們伏案笑嘻嘻的聊天。
時不時的飄過來幾句話,一個說:“當今,要說國家法繁榮富強,我去羽民國居然感覺羽民國比言靈國還要規模宏大還要好一些呢,你看看我的衣裳,我已經感覺自己穿的很不錯了,但在羽民國去一看,我這種模樣的比比皆是啊。”
說到這裡,被白澤捕捉到了,眾人都知道白澤是最不喜歡聽這些強調的,那太監立即要過去製止,但白澤呢,卻心平氣靜,甚至於給那太監一個讓其放任自流的表情。
太監會意,不如何理會,跟著,白淺繼續聽,旁邊另一個人說道:“幾個月前,我去羽民國,看到他們居然有一個學宮,我以為是私塾呢,孰料進去一看,履舄交錯人來人往,我大驚失色。”
“經過一打聽才知道,這不是私塾,乃是一個學宮,我就問,你這學宮是個做什麽的所在,你猜一猜,那負責人告訴我什麽呢?”
“那人說……”不等對方回答,這說話的人已經滔滔不絕的介紹起來——“那人居然告訴我說,此乃選拔擢用人才設定的,他們已經將科舉製與八股文都強行廢了,想那子羽果真是奇怪啊。”
“難道說有才的人,果真不需要科考,只需要選拔就能嗎?為什麽似乎我覺得癡人說夢呢?”
“好老兄,我們去一看不是知道了嗎?不過現在啊,還是先吃東西為緊要任務。”二人不聊了,面上來了,二人立即呼嚕呼嚕的吃起來。
白澤回頭,唇畔浮現了一抹菲薄的冷笑,從來,不要說他自己,天下人都知道羽民國是一個最小的國家,不是說他們的國土佔地面積小,而是說,他們的人丁稀少,地處偏遠地區。
那是完全沒有可能發展起來的一個國家,聽對面人那自吹法螺的模樣,白澤就感覺是假的,但瞥目冷靜一瞧,又是發現,這兩人的衣裳似乎是白色的,口音也是白慎國的,他不禁產生了惡寒。
“皇上,面上來了,這裡的面是最為拿手的。”旁邊的侍衛介紹一句,將米昂小心翼翼的送到他的旁邊,白澤將飄忽在空中的思緒拉回來,握著玉著食用,周邊的幾個人,自然是沒有可能吃麵的,畢竟他們身份地位讓他們形格勢禁。
眾人都看著白澤,等到白澤吃過了,準備結帳離開的時間,客棧裡有了一個說書人,那說書人坐在高台上,說起來三墳五典,三皇五帝, 說著說著就說到了本朝,白澤聽到開頭,還是歌功頌德的話,但聽到後面,頓覺那人在奚落自己,在挖苦自己。
連太監都聽出來了,立即到那人面前去,將銅鑼搶走了,一腳惡狠狠的踩在銅鑼上——“好啊,好啊!”太監氣的捏著蘭花指,“你居然連我們皇上都編排上了,真個是不要命了,真個是豈有此理。”
“皇上,難道我們皇上很了不起嗎?這一年來,我們白慎國成什麽模樣了,你不會沒有看到的,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罷了,我要是有面君的機會,我就將此事都告訴我皇,我皇應該還是一個明白人,都是那些太監,那些宦官……”
“他們在我皇耳邊搖唇鼓舌,不然,我需要用說書人的身份來告誡諸位,前事不忘後事之師嗎?”這說書人不但不怕面前的太監,聲音還那樣鏗鏘有力。
白澤敬重這樣的漢子。
“我給你一個大耳巴子,讓你知道什麽叫做宦官,什麽叫做太監。”這太監氣急敗壞,平日裡在帝京,想要教訓人就教訓人,今時今日,遇到這樣的事情,哪裡有他忍氣吞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