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狗仗人勢,畢竟連侍衛和帝王家都在旁邊呢?他還有什麽怕的,因為無所畏懼,所以更加是沒有絲毫的恐慌,就在他的大耳巴子要扇出去的刹那,白澤冷哼一聲,輕咳一下。
“停手。”
“這……”太監的大耳巴子距離那人的面頰已經很近很近了,腰間只能意猶未盡的縮回來手,這邊廂,那人罩著太監的肚子一腳,太監啊呀一聲,在地上抽搐起來。
“滾你的吧。”說書人一行說,一行撿起來銅鑼,就要到外面去。
白澤冷酷的一笑,丟給旁邊侍衛一個眼神,那幾個侍衛,將這人離開的必經之路給攔阻了,這人知道攤上事兒了,也不惶恐,抱著銅鑼冷笑——“光天化日的,諸位想要做什麽呢?”
“你想要面君,君就在你面前,你不是有話要說,朕給你說話的機會,可不要說夢話,說吧。”白澤看向眼前的人,說書人起初半信半疑,但認真盯著白澤的目光一看,發現白澤不像是玩笑話的模樣。
立即跪在白澤的面前……“皇上,皇上,您果真是皇上不成?”
“此事,焉能有假的?”
“好,好,皇上啊……”這人跪在地上,淚水都要出來了。“我是有機會為民請命了,今日,您也在帝京了,您且看看現在的帝京,成什麽鬼樣子了,之前的帝京又是多麽的繁榮富強,再這樣下去,帝京會垮掉的啊。”
“之前如何,現下又是如何呢?”白澤冷酷的盯著那人看,那人面對白澤的目光,不禁瑟瑟發抖,嗆聲說道:“之前的帝京,每個人都是健康快樂的,現在的帝京呢,卻每個人都如此的貧窮而危險啊,皇上,現在和亂世沒有區別啊。”
“你知道朕是皇上,你還胡言亂語,給朕拿下,這人信口雌黃,殺之。”他好不吝惜利用自己的淫威,這說書人顯然想不到,自己還沒有開始切入正題闡述呢,帝王已經惱恨了。
“皇上,您……我……我還沒有說呢,您就……就已經……”
“朕以為,你不必說了,殺之。侍衛,還不快。”這麽一來,一個侍衛握著繡春刀,手起刀落,將那人圓鼓鼓的腦袋已經臠割了,滾落在面前的地上,骨碌碌的轉動。
眾人看到白澤如此陰鷙,都退避三舍,一群侍衛和白澤,耀武揚威的去了,到外面,白澤放眼望去,發現一切都還好,哪裡有絲毫衰敗的跡象,但就在此刻,一夜婦女帶著幾個兒童沿街乞討。
這婦女鶉衣百結,雖然也還是一個標志人,但那濕漉漉的眼眶,那痛苦不堪的神色,以及身後跟隨的一行兒童,那些兒童都面有菜色,實在是營養不良的厲害,看到這裡,白澤不禁歎口氣。
“客官,行行好吧,給我點兒吃的,我已經很多天沒有吃東西了。”這婦女看到人就過去乞討,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走開,走開,今天已經幾十個人在我旁邊聒噪了,我哪裡有那麽多的錢打賞你們呢?”一個膀大腰圓的人,一邊說,一邊推開這婦女。
“瞎了眼睛不成,還不快去攙扶嗎?”白澤冷目看著旁邊的侍衛,侍衛們匆忙過去,將那餓得頭重腳輕的女子給攙扶起來,女子連連道謝,這邊,侍衛將水囊給那女子,那女子和幾個小孩兒喝涼水,坐在原地,木呆呆的看著侍衛。
“客官,你……能不能給小婦人施舍一點呢?”
“這個,沒問題。”白澤一面說,一面半蹲在這小婦人身邊,看到這小婦人蓬頭垢面的模樣,白澤簡直難以置信,究竟這小婦人遭遇了什麽呢?以至於要沿門托缽的乞討了,白澤來了興致,一面讓人去給他們買果子點心了,一面打量面前的女子。
女子大概二十歲上下,一臉髒兮兮的,後面三個小孩,笑嘻嘻的,渾然不知道生活的艱難。
“你恨不恨剛剛那人呢?”白澤想,只要這女子說一個“恨”字兒,他現下立即讓人將那員外爺給找過來,讓那員外爺給這女子道歉。
“那是個十世修行的好人,我如何會恨人家呢,之前,他陸陸續續已經給我十二文錢了,對他我是感激不盡的,要說恨……”這女子的眼睛裡燃燒起來一蓬火焰,聲音變得那樣尖利,與剛剛那馴順的人,簡直是兩個模樣。
這猙獰的表情,好像劊子手一般的,旁邊侍衛唯恐這女子會傷害到白澤,立即保護在了白澤的面前。
“要說恨,我就恨那千刀萬剮的白澤,狗皇帝啊。”小婦人完全沒有懼怕的意思,聲音比剛剛還要憤慨不少——“這狗皇帝在龍庭作威作福,全然不管不顧百姓的死活,百姓為何會流離失所,他是不會問的。”
白澤今天已經是第二次讓人給汙蔑了,剛剛的氣兒剛剛消弭,現下,又一次讓女子給辱罵了,哪裡還能忍著不發作呢,現在,他後悔自己對這女子動了惻隱之心。
“信口雌黃,你活膩味了不成?”
“小婦人早已經生不如死了,這樣乞討下去,你以為小婦人真的能堅持多久嗎?這狗皇帝,將我夫家我哥哥,活生生帶走了,帶到軍營裡面去,我婆婆氣的跳井身亡,我公公一氣之下一瞑不視,我嫂子最近又是身染重病了,這三個孩子,兩個是她的,一個是我的……”
“我們都要去九泉之下了,你說我信口雌黃,哈哈哈,哈哈哈。”這女子失心瘋一般的笑,旁邊的幾個孩子也笑。
“我給你一次機會,將你那汙蔑皇族的話最好收回去,不然,你會遭報應的。”
“呸!”這女完全沒有恐懼的意思,那雙眼睛如此的澄澈,口氣變的比剛剛還要狂躁了,“報應,要世界上果真有報應,遭天譴的也應該是狗皇帝不是我, 我不過是一個小女子罷了,我不能手握屠刀,不然我必然將白澤給千刀萬剮。”
“這不但是我的願望,也是我們全體人的願望,報應?天譴,哈啊哈哈,哈哈哈,別逗了。”這女子的笑聲戛然而止,因為,白澤的手早憤怒的伸出去,一把用力扼住這女子的咽喉,女子口噴鮮血,倒地不起。
旁邊的幾個小孩立即圍攏過去。
白澤站起身來——“連這女子對朕都有怨氣,想必這群小孩更厲害了,給朕斬盡殺絕。”白澤說。
白澤實在是想不到,坊間人們口中的自己已經成了這模樣。
護衛盡管覺得這命令刻薄了點兒,但看到白澤那雙盛氣凌人的秋水冷眸,還能說什麽呢?他們用最快的速度,最快的時間,將這個口出狂言的女子,以及這女子身邊的人給屠戮了。
鮮血好像紅色的絲綢,平鋪在了地面上,他不允許任何人貶損自己,連一個字兒都不能,他低落的心情不見絲毫好轉,劍眉微挑,面上浮現了凝重的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