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來是騙我。”冥媚的臉和馬臉沒有什麽兩樣。
“好了,休息休息,此事,還需要從長計議呢。”淺桑說。
淺桑到門口,看到子羽,子羽笑道:“烏煙瘴氣,對嗎?”
“是啊,到花廳去,我們喝茶?”淺桑提議,子羽連連點頭,兩人從後面客室出來,到花廳去了,花廳裡冷冷清清的,淺桑將茶具拿出來布置好了,點燃了紅泥小火爐,烹調起來,一會兒,已經魚目翻滾,兩人一邊吃茶一邊閑聊。
“那個盛氣凌人的皇后娘娘不像是什麽好人。”他說,淺桑點頭也不是,不點頭也不是卻不知道究竟說什麽好。
“你們……”他從淺桑的神態裡,已隱隱約約能看出來什麽,“好像有什麽過節?”
“已經多年過去了,但願一切都冰釋前嫌了。”其實,不過是因為言暄楓的錯愛罷了,但是淺桑能說什麽呢?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默了很久很久,這才輕輕歎口氣——“吃茶,吃茶。”
“嗯。”顯然,這個話題,不是淺桑想要聊的了,子羽這個朋友好在哪裡呢?好在不會咄咄逼人,始終好像溫吞水一樣,一切在這裡都是舉重若輕,也讓淺桑明白,對這樣一個人,是能交心的。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沉默了。
“你……”半晌,他轉眸,那清冷的鳳眸裡,有星星點點的光芒在跳動,“還是注意點兒,不過我還是會保護在你身邊,任何人都不會傷害你的,好嗎?”
“我自己也會保護我自己。”淺桑一邊說,一邊將火焰一捏,合掌握住了,再次伸開手,火焰就燃燒在手指頭上。
這邊,兩人聊了會兒,子羽繼續找虎皮鸚鵡聊天了,淺桑將茶具收拾好了,旁邊走過來兩個人,施申書與冥錦,施申書給淺桑行禮,淺桑笑道:“不要繁文縟節。”
施申書起身,眼睛裡有一抹凝重之色,“娘娘,末將看,不如娘娘……末將安排娘娘到其余的地方去,總感覺,今日裡白淺來了以後,就不安全,末將的眼皮子跳的很厲害。”
施申書說。
淺桑淡然一笑,平靜的眸色裡不見波瀾,聲音也一樣的平靜——“將軍以為,我到哪裡去才安全呢?”
“末將和冥錦安排您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她是不會輕易就找到的。”施申書說,具體去哪裡,他想,他總會安排好的。聞言,淺桑揉一揉眉心,悠悠然歎口氣,“申書,只要在帝京,白淺想要找到我們,都易如反掌。”
“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這個我固然知道,但說起來,畢竟能去哪裡呢?依照我看,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哪裡都不去就在你這裡。”
“娘娘……這……”
“好了,施申書,不用擔心我了。”淺桑笑。
白淺到帝京去,處理兩件事情,第一,寫信告訴哥哥,母子平安,奈何冥媚一時半會不願意離開,希望哥哥能差遣人過來,護送冥媚回去,自然了,需要用和氣致祥的方式,千萬不能和冥媚大打出手,其實,這也是不著急的事情。
畢竟,冥媚還沒有出月子呢。
其實,白淺想不到,淺桑捷足先登,早已經將冥媚生孩子的事情告訴過白澤了。
二來,淺桑在想,既然白淺回來了,言暄楓一定不會安分的,現在,她自己好像一個杠杆似的,給他們的不是平衡,而是顛簸。
思及此,她的面上浮現了一抹陰冷。
“這個,飛鴿傳書立即送出去,你現下去看看,皇上在做什麽呢?過來匯報。”
“是。”旁邊的小侍女點點頭,一溜煙去了,白淺沉吟不語,看向外面。外面的庭院裡,一片姹紫嫣紅,不知不覺,春天又一次到來了,去年的春天,她還在白慎國呢,但是今年的春天呢,她已經在這裡了。
去年的春天,她還是白慎國的小郡主呢,但今年的春天呢,已經搖身一變成了言靈國的皇后娘娘。
人生的事情,誰能預料呢?
還在傷春悲秋呢,那邊的侍女已經回來了,畢恭畢敬的跪在地上。“娘娘,皇上剛剛批閱了奏疏,因看到奴婢過去,問了問您的情況,奴婢說了,他很快就會過來。
“也好,本宮就不出去了,”看看時間,“預備午膳,橫豎皇上是要過來吃的。”
“是。”
在言靈國,自是食日萬錢,言靈國與白慎國距離原本不是很遠,口味也不算千差萬別,二來,白淺懷孕了,喜歡的自然是略微偏重一點的口味,現下,面前送過來的湯湯水水也算是白淺喜歡的。
“娘娘……”白淺正在調香呢,手中的香丸子正準備丟在香薰爐裡,身後,走過來一個人。白淺頓了頓,回眸一笑,挑眉,不動聲色道:“我以為是誰呢,卻原來是你,怎麽,不在後面走動,卻到前面來了,這裡也是你來的地方。”
“末將不過是過來看看娘娘罷了。”一邊說,一邊輕輕伸手,就要摸一摸白淺的小腹,白淺那已經滑倒唇舌旁邊的“放肆”,終於卻還是吞咽了回去,那波光瀲灩的眼睛裡有了算計的光芒。
“以後……”白淺一邊悠悠然將香丸子丟在了熏香爐裡,一邊伸手輕輕撫摸一下男寵的面。“就不要在前面來了,讓他看到了,事情就不好了。”男子早已經饑渴難耐的厲害了,嘴巴已經埋入了白淺的脖頸上。
白淺還是笑著,手卻移動了一下,將一把匕首握住了,她在心裡默默的算計時間。
眼下,這男人是留不得了,她總以為,這是一個知情識趣的男人,明白什麽是“大局為重”但是現在,據白淺的進一步觀察,發現眼前的男子貪財好色,是一個毫無遠見的人,不免讓白淺惱火。
“他算是什麽呢,要是娘娘想,屬下不過白刀子進入紅刀子出來罷了。”這人格格格的笑。
白淺的手還停留在這人的面上,輕輕的撫觸。
“他好歹是皇上。”白淺陰毒的想,哈,你真的想要將本宮據為己有嗎?你也不看看你是什麽嘴臉,什麽模樣,居然會有這種膽大包天的念頭。
但面上卻如此的不動聲色。
“皇上,算是什麽呢?”他埋首在她的溫柔鄉裡,那種如癡如醉的感覺,此刻,大概是什麽事情,他都會為她做的。
“皇上是天子,你呢,你算是什麽?”
“我算是你孩子的父君啊。”這人笑眯眯的說,還要進一步的動作,白淺也並沒有阻撓,他喜歡怎麽做,想要做什麽,她都不理睬。
“皇上會殺了你的,要是讓皇上知道這秘密。”
“早晚會知道的,只是殺,誰殺了誰,就很不一定了呢,娘娘。”他一邊說,一邊將白淺放在了團花地毯上,將白淺裙擺掀開了,白淺輕輕的歎息,閉上了眼睛面色如此潮紅。
“你錯了。”白淺輕聲喃呢一下。
“錯……錯了嗎?”
“錯了。”白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