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明白了。”頓了頓,他用力的點點頭,伸手將白淺的手腕握住了,面上浮現了一抹榮光。“你如何對朕這樣好?”
“皇上,都說了,臣妾是帝王妻,自然是要對您好了啊。”
“白淺,你是朕獨一無二的皇后。”
“臣妾寧願將這皇后的一席之地留給淺桑呢,臣妾做什麽都好,只要您是開心。”白淺面上浮現了一抹快樂的光芒。
言暄楓當即點點頭。
“臣妾休息休息,您自去吧。”白淺指了指肩膀,言暄楓柔情蜜意的說了一些牽腸掛肚的話,戀戀不舍的去了,看到言暄楓去了,白淺悲涼的想,事已至此,想不到你言暄楓對淺桑居然還是戀戀不忘。
他剛剛不過是試探一下罷了,想不到言暄楓居然會打蛇隨棍上,想不到言暄楓果真有將白淺據為己有的心。
言暄楓剛剛那神采飛揚的模樣,讓她感覺無比的惡心。現在,言暄楓離開了, 還用想嗎?經過自己那旁敲側擊的暗示,言暄楓一定是到將軍府去了,去吧,去吧。
“進來。”外面有人,探頭探腦的模樣,白淺正色,肅然揮揮手,那男子好像蛟龍出水一般的,嘩啦一聲,將簾子掀開,人已經站在白淺的面前了。
白淺掃視一眼旁邊的醫官——“大人暫且退下,本宮這裡與武侯有兩句話要說。”
“是,是。”老大人以頭搶地,忙不迭的離開了,那侍衛擔憂的上前一步,關切的目光落在白淺的傷口上。
“你總是如此萬無一失,但你也應該知道,傷在你身,痛在我心啊。”男子一臉痛心疾首的模樣,白淺噗哧一聲笑了。“你果真愛我嗎?”
“如何不愛呢?”
“那麽,甘願承受和本宮一樣的痛苦咯?”她的目光裡閃爍過一抹狡黠的光芒,和狐狸一樣,嘴角有了美麗的笑靨,男子早已經沉迷在那美好的魅惑笑容裡了,現在,只要白淺有需要她做的事情,他就會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二人面面相覷,男子小雞啄米一般的點頭。
“那麽……”白淺扣人心弦的笑,再次浮現在嘴角,然後那笑容變得陰狠不少,手中不知道何時多了一把匕首,手起刀落,一下子就刺在了那人的肩膀上。“不是希望承受和本宮一樣的痛楚,現在,本宮給你了,滋味……如何呢?”
“真好。”男子倒抽一口冷氣,看著匕首,匕首全部都沒入了肩膀,疼,疼的那一塊區域的肌肉都要顫栗了,但是他的嘴角卻有了笑容。
“你……”白淺問道“叫什麽名字?”
“末將名魏鐐。”男子道。
“魏鐐,本宮記住你了,你對本宮是真心的嗎?”白淺的菱唇,湊近了魏鐐的耳畔,魏鐐忍著來自肩膀的劇痛,歡快的點頭——“為娘娘,萬死不辭。”
“真好,本宮記住了,你可不要言多必失了呢,將軍。”白淺的手輕輕解開了魏鐐衣裳上的環扣,魏鐐神色複雜的看向白淺。
這邊,言暄楓從太醫院出來,就帶著一種弄歡快的氣兒。他想不到,之前剛愎自用善妒的白淺,今時今日會變,變的柔情似水,變成了這種模樣,現下,白淺居然提醒自己,可以去追求淺桑。
這是之前從來就沒有過的經驗,如果白淺真的能和淺桑在帝京和睦相處,他等同於增添了左膀右臂呢,多年來,他在淺桑的事情上,始終都承讓自己的弟弟言帝封,但是現在,他卻覺得不應該。
為什麽不追求自己想要的呢?人生草草不過匆匆忙忙大江東去五六十年罷了,這個十年,自己還能追求白淺,到下一個十年呢?很有可能已經不能了,他思及此立即準備到宮外去。
“皇上,現在就……擺駕嗎?”
“不,朕與你兩人去就好,免得興師動眾,對大家都不好。”
“但是……”
“沒有什麽但是,”言暄楓一面說,一面將自己的衣裳脫掉了,那衣裳上刺繡的很是致密,全部都是夔龍紋,隨便拿起來一件葛衣,穿好,將王冕也摘掉了,隨便用白玉簪別住了黑漆漆的墨發,好一派陌上少年郎的書生模樣。
“走了。”他說。
“是。”馮公公跟在後面,兩人一前一後。
一會兒就到了將軍府,看到帝王光降,將軍府的侍衛都驚呆了,立即去通報施申書,施申書看到言暄楓來了,整個坐立難安。
“朕……來看看你,也來看看冥媚與孩子,更來看看淺桑。”他說,“朕說的夠明白了吧,你還不快帶著朕去看看嗎?”頭一句話,好像晴天霹靂炸開在了施申書的頭頂,施申書整個茫然無措,後一句話施申書立即點頭,帶著言暄楓到後院去了。
其實,之前言暄楓就提議,生孩子這種事情,是女人在棺材板上翻跟頭呢,最好在帝京,帝京有醫術高明的醫官,陪同冥媚保胎,那是最好沒有的事情,奈何冥媚完全不同意,且還曲解了言暄楓的意思。
帝京裡,勾心鬥角爾虞我詐,那環境是多麽複雜啊,她可不放心在自己當大肚婆的時間到帝京去,曾幾何時,有很多女子可都是莫名其妙就死在了帝京裡,疾病啊是帝京錦衣玉食,她都敬謝不敏。
孩子是一個禮拜之前就出生的,已經一個禮拜了,該來看望的人陸陸續續都來了,連不速之客白淺都來了,也不見言暄楓來,這片刻,言暄楓卻忽而來了,言暄楓的突如其來,讓冥媚心裡打鼓,突突突的。
“這邊,在這邊呢,皇上。”外面,是施申書熟悉的聲音,施申書這是要引狼入室啊,冥媚沒能反應過來呢,就看到施申書帶著馮公公與言暄楓進來了。
這屋子裡,除了冥媚,還有冥錦,冥錦作為冥媚的保鏢,是十二個時辰都守護在冥媚的身邊,除了冥媚,還有管家婆淺桑呢,至於男子,是時不時的來一次。
巧的是, 現下,子羽也在屋子中呢。
言暄楓從外面進來,忽而看到這小小的暖閣裡居然熱熱鬧鬧就花團錦簇一大群人,頓時在人群中尋找熟悉的面貌,一一的尋找到了他們。
也看到了淺桑。
淺桑穿的太普通了,渾身上下,連一絲一縷的華貴都沒有,但奇怪的是,這樣平平常常衣裳,穿在眼前人的身上,不覺得寒酸,倒是有一種荊釵布裙才有的樸素與柔軟。
之前,她穿各種衣裳,蜀錦的,再不然就是緙絲的,雲錦的,各種華貴的,絢爛奪目,鮮少有這種清減的模樣給言暄楓看,闊別七八個月,兩人乍然一見面,因看到這種裝扮,言暄楓不覺眼前一亮。
至於淺桑,其實她老早就在殫精竭力了,她想過,有朝一日,言暄楓會來的,但是沒有想到,這一天來的這樣快,她是想要避免與言暄楓的碰面,但卻並不能。
兩人互望一眼,白淺福一福算是行禮了。